臨街的窗臺

盧雯 李嫻彬

1.中部某大都市日

下班的人潮中，賈林騎一電瓶車左沖右突，不時按響喇叭，尖銳的鳴笛聲引得路人唯恐避之不及。

高帆搬著一架笨重的健身器材，艱難地行走，在進入小街巷口的當兒，被后邊急促的鳴笛聲催著急往路邊躲閃，賈林尖叫一聲，車溜進了小泥坑，把泥水全濺在了高帆褲腿上。高帆正要訓斥，見賈林揭開頭盔抱歉一笑，高帆也轉慍為笑。

賈林：帥哥，對不起啊！

高帆：沒事，謝您小人家關照。

2.紫云街27號日

一座三層小洋樓，夕陽照進寬敞的陽臺。

高帆腰間套著一副支架，對著一套健身舞分解圖，艱難而笨拙地摸索著舞步，然后擰開電唱機，響起施特勞斯的圓舞曲。

伴著旋律，高帆倉促起舞，嘴里念著：一、二、三，二、二、三，三、二、三。

一節音樂暫停，高帆還在傻跳，等他回過神來，不解地望著電唱機：你這家伙，我沒跳完你咋不唱了？

高帆拿毛巾擦一把汗水，賭氣地按下唱鍵，圓舞曲再度響起。

高帆：我就不信了，我綁著支架跳不好這支“快三”！

3.紫云街28號日

一座普通公寓樓的三樓，賈羽停止敲擊鍵盤，手搖輪椅，循著熟悉的圓舞曲來到窗臺。一眼望去，看到高帆笨拙的舞步，忍不住笑了。

4.紫云街27號日

高帆聽到對面傳來的笑聲，看見清純秀氣的女孩子，以為是曾經遇見的賈林。

高帆：美女，等哥練好了，江灘露天大劇院演出時，邀你觀看啊。（說著，放下絲絨大窗簾）

5.紫云街28號日

賈羽用手卷起作話筒：提前三拍起跳——

賈林端了菜盤從廚房出來：跟誰說話哩？

賈羽手搖輪椅過來，忍不住笑。

賈林：你今天是咋啦？像只歡喜貓！

賈羽：你沒見……對面陽臺上，那人笨的像只熊，居然跳施特勞斯……

賈林好奇地走近窗臺，恰逢高帆扒開窗簾露出笑臉，賈林一驚，然后回以一個微笑。

高帆諧謔地：謝謝指點啊，今后還望不吝賜教！

賈林轉身看見賈羽嘴角上揚，發自內心的微笑：姐，好久沒見你這么開心的笑咧。

賈羽：你聽，是《春之聲圓舞曲》……

6.紫云街28號晨

賈羽慢慢撩開窗簾，看見高帆嗨嗨連聲笨拙地踏著舞步。

賈羽隔窗呼喊：喂！你是練拳擊還是跳圓舞曲啊？

高帆赤裸著上身，慌亂中趕緊套一件T恤，發現穿反了，現出一個大大的囧字。

賈羽忍不住大笑。

高帆：對不起哈，不知有美女在觀賞，鄙人這裝束實在有礙觀瞻啊。

7.紫云街小洋樓日

高帆趴在窗臺上，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

賈羽：喂，為什么一定要用《春之聲圓舞曲》呢？你每天都練，是很喜歡施特勞斯嗎？

高帆擦了擦額頭的汗，燦爛地一笑：這可不是我選的，有一個負傷運動員在我那兒做康復訓練。

賈羽若有所思：哦……

高帆：這家伙一定要用這首曲子做伴奏。

賈羽陷入遐想。

（閃回）

自由體操訓練場上，賈羽在《春之聲圓舞曲》的音樂中翩然起舞，隨著旋律的加快，賈羽像穿了紅魔鞋的舞女一樣越旋越快，在騰空旋轉三周半時，一不留神，賈羽重重地摔了下來。她的小臉滿是痛苦的表情。

場地邊的教練雙臂交叉在胸口，面無表情：站起來，重來！

賈羽忍著淚，伴著音樂重新起跳。（閃回完）

賈羽聽著對面依然播放的舞曲，淚水不禁充滿眼眶。

高帆見賈羽半天沒有說話：你發什么呆呀？

賈羽回過神來，掩飾地：哦，沒什么，只是……這樣吧，我幫你編排一段吧！

高帆眼睛一亮：真的么？

賈羽：當然。

高帆：那現在就請你過來？

賈羽：不行。我不去你那兒。

高帆：那我現在就登門拜師。

賈羽：也不行。就這樣對窗喊話吧。

高帆委屈地：我不是壞人。

賈羽戲謔地：臉上沒寫好人呢。

高帆調侃地：師父，什么時候指點弟子啊？

賈羽略加思索：那……每天下午吧，你要是看見我窗臺上放一束紫羅蘭……

8.一組鏡頭

圓舞曲音樂中，賈羽隔窗指點著動作要領，喊著節拍。

賈羽時而怒目呵斥，時而掩口竊笑。

高帆的動作也漸趨輕松自如起來。

窗外下著淅淅小雨。

陽光灼熱，知了鳴唱。

晚霞燃燒。

陽臺上出現高帆不斷變幻的剪影。

9.小區公園日

暖陽灑在綠油油的草地上。

旁邊一株高大的銀杏樹下，一個穿著潔白連衣裙的女子獨自坐在輪椅上，她雙手搭在自己膝上，迎著陽光緩緩地抬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賈林剛跑完步，手里拿著紙巾邊擦汗邊走向賈羽：姐，我推你四處走走吧。

賈羽猶豫地：林林，嗯……你覺得高帆怎么樣？

賈林喜出望外：咦？我家頂梁柱的春天來啦？

10.小區公園晨

公園稀稀落落有幾個晨練的人。

高帆一身運動裝慢跑在石板路上，賈林推著賈羽在公園口遇到高帆。

高帆先是一愣，而后對賈林作揖狀：師傅，這么早你也來鍛煉啊。

賈林：師傅？啊，也就出來走走，順便帶我姐隨便轉轉。

高帆疑惑地：你姐？

賈林：不好意思啊，忘了跟你介紹，（指了指輪椅上的賈羽）這是我姐，賈羽。

高帆傻笑：哇，雙胞胎啊，真的好奇葩呃。

賈林：給你指導健身舞的是她。

高帆有點茫然：啊？這……

賈羽漠然地：有點意外？不好接受？

高帆：這……的確有點意外，不過……我猜你應該是有故事的呢……

高帆和賈林推著賈羽向林蔭深處走去。

11.小區公園林蔭道日

陽光穿過叢叢樹林，斑駁的影子照在地上。

賈林和高帆漫無目的地走著。

賈林難過地：你也看見了她的腿……其實，我姐她原來是國家隊有名的冰上皇后……

（閃回）

歐洲某國，冰上運動錦標賽上，賈羽和一男運動員的冰上雙人舞獲得全場歡呼。

國歌聲中、五星旗下，賈羽戴上金牌……

鄉間小鎮，賈家，賈羽將一大包禮物送給奶奶……

小鎮小服裝廠，賈羽將賈林一把拽出，兇狠地訓斥著……

小鎮中學，賈羽將憋著氣的賈林交給一位老師……

國內選拔賽，某訓練館，《春之聲圓舞曲》中，賈羽和舞伴翩翩起舞，在空中翻轉三周半時，舞伴沒能接住，賈羽重重摔下，全場一片驚呼……（閃回完）

賈林自責的：我真沒用，兩年了，找了那么多醫生，就是治不好我姐。

高帆低著頭，沉默不語，好似在思索什么。

賈林：你不知道，看到我姐現在這樣，我的心就如萬箭穿心！

高帆：做過康復訓練嗎？

賈林：恐怕也是希望渺茫。

高帆鄭重地：她的透視片拿來了嗎？

賈林從一個大紙袋里拿出幾張透視膠片遞過去，高帆對著陽光一張張檢視。

賈林緊張地：是像醫生說的，真的沒治了么？

高帆沉思：辦法倒是有，只是怕……

賈林兩眼放光：有辦法？你是說我姐能治愈？

高帆猶豫地：只是……這種方法……我不把握，也從沒試過。

賈林激動地：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愿意試一試。

高帆：那我一定竭盡全力，讓她站起來。

賈林后退一步，朝高帆深深鞠躬。

12.一組鏡頭

某醫院大樓前，高帆將單車匆匆停在樟樹下，飛步上樓。

主任醫師診斷室，醫生仔細查看透視膠片，然后搖搖頭。

某運動理療中心，高帆和賈林激動地向理療師陳述著，理療師無動于衷，高帆和賈林失望而去。

某中藥店，老板向賈林和高帆解說著，兩人向老板深深鞠躬告退。

郊外小村，高帆用單車馱著賈林，來到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的面前。

老者用手指比劃著遠處的大山。

老者：這釣竿草極其罕見，生長在苗山的絕壁之上。采這種藥材非常危險。

13.苗嶺大山日

高帆腰上系著繩索吊在半山腰上，目光四處搜尋，額頭上已然冒出一層細密的汗。他仔細尋找，一株、兩株、三株都不是。一陣山風吹來，高帆松開了攀崖的手，身子在空中晃蕩起來。

山谷底下響起驚叫聲，賈林緊閉雙目，不敢仰視，淚水潸然而下。

高帆奮力掙扎，終于抓牢巖壁，忽然發現了一株成熟的釣竿草，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盡力向崖邊挪動，就在他采下那株草時，瞬間腳下的巖石受力滾落，整個人瞬時向下滑去，吊在崖上的繩索快速拉伸，命懸一線的高帆手中牢牢抓著那株藥草。

14.山間小鎮街頭日

一藥販看見高帆身上背的一簍藥草，攔住高帆和賈林。

藥販（方言）：小伙子，哪采的這么多釣竿草哩？你出什么價？

高帆一笑：不賣。

藥販：我多出錢。（比劃著）這個價怎樣？

高帆搖搖頭：用性命換來的，然后用它再去救一個生命，你說，它有沒有價？

15.紫云街28號晨

賈林在廚房里準備早餐。

門突然被敲響了，敲門的聲音很急很大。

賈林一邊擦手一邊向門口走去：來啦來啦。

高帆閃身進來：你姐呢？

賈林朝側房努努嘴。

高帆將手提袋中的釣竿草遞給賈林。

賈羽手拄拐杖，房門打開一條縫。

賈林急忙過去扶住賈羽，埋怨地：說了讓我幫你穿衣起床，你偏逞強！

賈羽：這藥草，聽說生長在懸崖峭壁，你從哪里采來的？

高帆：這個……可是我和賈林的秘密呢。

賈林瞥了高帆一眼：誰和你有了秘密了？一大早就來女孩子家，也不害臊！

高帆一愣，臉紅著欲退出。

賈林扶著賈羽進房間：別走，拜托看鍋里的雞蛋煮好沒有。（關上房門）

16.紫云街28號晨

三個人圍坐在餐桌旁，一起吃著早飯。

高帆喝著粥：雖然藥采到了，但是具體用法還是想問一下山間的老者。賈林，你和我一起去吧。

賈羽抬起頭分別看了看賈林和高帆，又低下頭繼續吃。

賈林恰好察覺到賈羽的神情：好，那我們吃過飯就去。

17.郊外小村路上日

高帆騎單車馱著賈林，兩人騎至一個下坡，高帆興奮地大聲喊叫，賈林解開黃絲巾迎風飛舞。

高帆：你們姐妹倆長得那么像，性格可是大不同咧。

賈林：別人都說我活潑些，大概是無論什么苦難都有我姐庇護。

高帆：賈羽……是該有個人保護她了。

18.紫云街28號夜

賈羽躺在床上熟睡，睡夢中眉頭緊鎖。

高帆來到賈羽床前，賈林拿來草藥。

賈林關切地：這草藥，真的管用嗎？

高帆故作輕松地：放心吧，古書上的偏方錯不了，那老者也說這方法可行的。

賈羽被他們聊天的聲音吵醒。

高帆：我這是第一次用藥，不敢用太多，我們今天先敷一次試試。

高帆一口一口地將釣竿草嚼爛后敷在賈羽的腰盤上，被敷過藥的地方微微泛紅，賈羽的身體也微微顫抖。

賈林急切地：怎么看起來好像很痛苦？

高帆：我查過，這是正常反應，釣竿草性烈，嚼爛藥敷泛紅是在活泛體內的淤血與寒氣。

不一會兒，賈羽臉上浮出細小的汗珠，額頭微蹙，賈林一遍遍地為她擦拭著臉上的汗珠，回頭看了一眼高帆，卻發現高帆嘴唇青紫，身體也搖晃起來。

賈林緊張地：高帆，你怎么了？

高帆微微張了張口：大概是過……敏……中毒。（便昏了過去，倒在床沿邊）

賈林焦急地：姐……姐……高帆暈過去了，怎么辦啊？

賈羽艱難地從床上試探坐起：快，去把綠豆湯端一碗來，那個可以解毒！

賈林慌亂地試探高帆的鼻息：姐，他在憋氣！

賈羽：快！把他放平在地上，你快去拿綠豆湯！

19.廚房夜

賈林將煮好的綠豆湯盛到碗里，這時，屋里傳來“砰”的一聲。

20.賈羽房間夜

賈林端著碗跑進來，只見賈羽艱難地臥在地上給高帆做人工呼吸。

賈林將碗遞給賈羽，飛奔到客廳，撥通了120。

21.醫院病房日

賈林一個個打開包裹：這是我姐給你買的換洗衣物，這是我姐給買的牙刷、牙膏，這是蘋果、香蕉，還有，這是我姐熬了半晚上的土雞湯。（給高帆遞過去一碗剛盛出來的雞湯）

高帆苦笑：想我大小也是個醫生，卻被自己毒了，倒是謝謝你們姐倆。

賈林：別謝我，這可是我姐特意為你準備的呢，可沒我什么事。

高帆端著手里的湯，激動地：賈林，我可能……我可能對你姐……

賈林：現在別表白嘛，她又不在，我總不能代你傳達吧。

高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我……那我該怎么辦嘛。

賈林：沒有機會創造機會嘛。

22.紫云街街道日

賈林推著賈羽來到康復中心門口，看見高帆正指揮著在掛紅燈和牌匾。

賈羽抬起頭看著牌匾：予安康復診所。

賈林玩鬧地：予安？羽安吧！

高帆回頭看見賈林和賈羽。

高帆神清氣爽地：美女姐妹花來啦！來捧鄙人的場，簡直蓬蓽生輝啊。

賈羽賈林不約而同地笑。

賈林：你就貧嘴吧！

高帆抱歉地：我這段時間有些忙，可能顧不過來。賈林，就多辛苦你了，一定要每天按時按量敷藥。

賈林玩鬧地作著揖：遵命。

23.賈羽房間夜

賈羽：嘶……這藥真涼。

賈林在敷藥：看你敷的蠻受罪，也不知道管用不？

賈羽：我也說不好，要不你給我多敷點，看看療效是不是快一點。

賈林：不行，高帆說了，只能按時按量。

賈羽歪頭想了下：林林，我突然很想吃樓下的墨魚粉。

賈林驚訝地：這大晚上的，怎么還嘴饞起來了。

賈羽蠻橫地：就是想吃，還求你不動了？

賈林：好好好，一有了意中人，脾氣就變壞了。等我回來啊。

賈林出門。

賈羽艱難地從壁柜上拿出釣竿草，簡單地搗碎后全部敷在了自己的腰背后。

24.醫院病房日

陽光照在病床上，賈羽還在沉睡，旁邊的生命體征儀顯示著賈羽的心跳血壓。

這時，院長及主治醫師領著一群人推開了賈羽病房的門。

院長：還沒醒嗎？

護士：一直沒醒。

院長：血液檢測報告出來了嗎？

護士將檢測報告遞給院長。

院長面色凝重：體質這么虛弱，怎么能用這么烈的藥，簡直是胡鬧。

25.予安康復診所日

高帆在給一個偏癱老者做按摩。

一警察推門而入：你好，哪位是高帆？

高帆：你好，我就是。

警察：因你的診所涉及到私自用藥已危害到他人生命，所以診所暫時由藥品監督局查封，也請你積極配合，跟我們去做一個調查。

高帆：私自用藥？請問危害是誰？是一個叫賈羽的女孩嗎？

警察：是的，受害人現面臨生命危險，在江北院搶救。

高帆聽到這一晴天霹靂消息，沖開警察，跑了出去。

26.醫院病房日

高帆闖進來，阻止了正要推賈羽進手術室的護士。

主治醫師生氣地：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么做是犯法的？

高帆：醫生，你聽我說，我是一名中醫理療師，她現在這樣都是因為用了我的草藥，你讓我看一下，我定能把她治好。

主治醫師：我憑什么相信你的醫術？

高帆焦急地看著賈林，眼里充滿了乞求。

賈林猶豫地：醫生，你就讓他再試一試吧。

高帆感激地看了一眼賈林，從護士處要來了銀針，用銀針刺破賈羽的敷藥處，吸出污血，并且扎住了幾個穴位。

賈羽朦朧中慢慢醒來，映在眼簾的首先是高帆一張激動的臉，便又沉沉地睡去。

高帆和賈林將賈羽推回病房，高帆一出病房門，便被警察帶走。

賈林愕然地：為什么？

27.某大學醫學院日

賈林騎一單車至學院門前，停車后急奔上樓。

28.孔老師的辦公室日

賈林叩完門，推門進來：您好，我是您的學生高帆的朋友，他現被帶進了派出所，診所也查封了，他說只有您能幫他。

孔老師疑惑地：什么？給抓了？你把整個事件給我詳說一遍。

29.區藥品監督局局長辦公室日

孔老師在和局長交涉。

孔老師：我的學生高帆，有合格的營業執照和保健醫師從業執照。在治療患者前，高帆已提前告知患者及家屬存在一定風險，治療也是在病人同意的前提下進行的。現在賈羽是由于自己私自加重藥量才致使危險，無法判定這就是醫療事故，也無關藥品安全責任問題，所以按相關的法律法規，我們是可以保釋高帆的，并有權繼續經營予安康復診所。

局長：孔教授，如果患者及家屬能如您說的出具相關證明，問題馬上可以解決。

孔老師：這個好辦。

30.一組鏡頭

房間里，高帆扶著賈羽拄著雙拐慢慢挪動，賈羽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汗水直下，高帆不斷地鼓勵。

高帆、賈羽雙手緊握，高帆背著賈羽進進出出小區的樓梯口。

小區公園內，高帆扶著賈羽散步，賈羽邁步很慢，步伐越走越穩。

予安康復診所內，高帆忙著照顧病人，賈羽從門外走進來，手上拎著保溫桶，兩人相視一笑。

高帆扶著賈羽在雪花覆蓋的公園里游玩，賈羽扔一個雪球砸中高帆，然后跑開，高帆佯追，賈羽差點摔倒，高帆急跑過去扶住。

31.江灘旱冰場傍晚

一群穿著鮮艷的兒童在快樂地滑翔。

身穿白色運動服的賈林扶著身穿紅色運動服、腳蹬冰鞋的賈羽來到旱冰場。

孩子們喊著“羽毛姐姐”，燕子一般飛來。

賈羽彎下腰，被兩個孩子牽著手，歡快地滑向冰場中央。

晚霞映江，《春之聲圓舞曲》歡快地響起，孩子們圍成一圈，看賈羽美輪美奐的冰上獨舞，隨著最后一個音符戛然而止，賈羽差點摔倒。

賈林從人群中一把拽出高帆，將他推到冰場中央。

高帆搖搖晃晃沖向賈羽，就在撞向賈羽的瞬間，高帆摔向一邊。

賈羽驚叫一聲，急忙扶住：沒事吧？

高帆：有事。

賈羽：摔痛了？

高帆：沒事，就怕你有事！

賈羽一把將高帆擁住。

華燈齊放，整個江灘一片火樹銀花。

高帆松開賈羽，卻見冰場空無一人，只有《春之聲圓舞曲》輕輕回響。

高帆驚異：賈林呢？

賈羽呼喊：賈林——

32.江堤上傍晚

燈火闌珊處，賈林聽見喊聲，飄然回頭，送給兩人一個祝福的微笑……

（劇終）

[作者簡介]

盧雯，內蒙古自治區赤峰市人，武昌理工學院漢語言文學影視編劇專業大三學生，在報刊上發表小說、散文多篇。

李嫻彬，湖北省黃石市人，武昌理工學院漢語言文學影視編劇專業大三學生，在報刊上發表多篇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