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淇鈞 任宣羽



內容摘要:本文通過隨機前沿法,對我國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流通業效率的時空變化特點進行分析。研究表明,這些節點城市的流通業效率基本呈現了先降后升趨勢,且中部城市的流通業效率波動明顯比東部、西部城市平穩。區域間城市流通業效率表現出較大差距,東、中部部分城市如廣州、深圳、武漢的流通業效率明顯較高,而西部城市流通業效率普遍較低。
關鍵詞: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 流通業 效率 時空變化
中圖分類號:F724 文獻標識碼:A
我國已步入經濟新常態,經濟發展方式正處于深層次變化之中,作為先導產業的流通業處于機遇和挑戰并存的環境中。2015年5月,商務部等10部門聯合印發《全國流通節點城市布局規劃(2015-2020年)》(以下簡稱《規劃》),選定37個城市作為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通過努力提升節點城市功能,強化骨干流通網絡體系,為進一步發揮流通業的基礎性、先導性作用奠定扎實基礎。《規劃》選定的37個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具有一定代表性,研究這些城市的流通業效率變化特點,是國家及地方政府未來參與謀劃建設骨干流通網絡的有力根據。
(一)理論模型及變量說明
(二)數據樣本選擇
考慮到目前國內關于流通業尚沒有明確的統計指標,因此本文采用大部分學者的做法,將流通業相關指標采用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批發和零售業;住宿和餐飲業三類行業對應指標加總的方法核算。本文選擇37個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作為樣本。樣本選擇期限為2002-2013年。表1所示的所有指標數據來源于各城市的統計年鑒、統計公報,部分缺失數據通過國研網搜集補充得到。
模型檢驗結果初步分析
采用Frontier軟件,對式(3)、(4)進行估計,結果如表2所示。
由回歸結果可知,γ值為正且通過顯著性檢驗,說了模型誤差大部分來源于技術非效率的影響,這也顯示了本文選取的技術非效率因素是有效的,即信息化、產業結構、人力資本等是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流通業生產未達到前沿面的重要制約因素。
表2左邊結果反映了流通節點城市的流通業要素投入和技術進步對流通業效率的影響,結果顯示資本要素、勞動者要素和技術進步三個變量的系數都為正且顯著,充分說明不僅勞動和資本要素投入對流通節點城市流通業效率提升具有顯著的正向推動作用,技術革新也是驅動流通業效率提升的重要因素。表2右邊結果反映了其他因素是否對流通業效率產生影響,結果顯示了信息化水平、產業結構、人力資本的系數均顯著為負,即驗證了實際上三個因素都對流通業效率提升具有正的影響。
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流通業效率時空變化的比較
將37個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按照我國地理區劃方法,劃分為東部城市、中部城市和西部城市三類,然后對這三類城市的流通業效率進行比較。其中,東部城市有17個,中部城市有9個,西部城市有11個。下面分別從時間維度、空間維度進行比較。
(一)時間維度的比較分析
根據計算得到的各個城市2002-2013年流通業效率(限于篇幅,不單獨列出各個城市2002-2013年的流通業效率計算值),計算東部城市、中部城市、西部城市以及全國的流通業平均效率,結果如表3所示。
由表3結果可知,三大區域城市流通業效率無論從縱向時間軸上還是橫向區域之間,都存在明顯的差異。從時間趨勢來看,三個區域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的流通業效率均值都呈現了先下降后上升的變化趨勢,而且呈現下降的時期基本表現在2002-2006年,從2007開始到2013年期間基本表現為流通業效率增加趨勢。相對而言,東部城市和西部城市流通業效率的變化趨勢高于中部城市。從三個地區流通業效率比較來看,2011年之前,東部地區城市流通業效率平均值高于中部城市,但從2011年起中部城市流通業效率平均值反超東部城市,且中部城市流通業效率提升的態勢依然較顯著,但東部城市流通業效率近年來均保持了平緩的變化態勢。同時,西部城市流通業效率明顯低于東部城市和中部城市。從局部流通業效率變化較顯著時點來看,東部、中部、西部城市流通業效率平均值波動最為明顯的時期表現在2005年或2006年,其中中部城市和西部城市流通業效率在2005年波動明顯,東部城市流通業效率在2006年波動明顯,相對滯后一年。
呈現以上變化趨勢,筆者認為主要原因在于宏觀經濟發展環境和我國不同時期流通業發展的推進機制等方面。21世紀初期三大區域的流通節點城市流通業效率總體上都出現下滑,其原因很可能在于“十五”時期將流通業作為重點培育發展的服務業,重點強化對交通運輸、商貿流通、餐飲等行業的改造提升,加快發展連鎖經營、物流配送等流通方式。在國家大力支持流通業發展的政策驅動下,我國主要的流通節點城市的流通業發展規模都得到顯著提升,但是由于存在流通基礎設施不完善、流通業管理運作不健全等問題,導致了城市流通業發展后勁不足,因此呈現出流通業效率下降的趨勢。從2006年起,各大城市流通業效率總體上回升,原因在于“十一五”時期國家明確將流通業作為支撐國民經濟發展的基礎性、先導性、戰略性產業,國家及各城市也紛紛出臺支持流通業以及物流業、商貿服務業等領域發展的政策意見,促進了城市流通業的快速發展。
中部地區流通節點城市的流通業效率基本呈現平穩上升的發展趨勢,其原因可能在于中部地區武漢、長沙、鄭州、合肥等大部分城市流通業發展差距不顯著,并且同時期城市流通業要素投入也相對平均。而從2006年起中部城市流通業效率的提升態勢相比東部城市顯得更為明顯,2011年效率值反超東部,這似乎與東部地區流通業率先發展的客觀情況不符。但是從實際數據來看,東部地區有海口、濟南等流通低效率城市,而且北京、南京、廈門等城市流通業效率均不高,因此東部城市流通業效率平均水平顯得不夠理想。西部地區城市由于受地理環境、經濟劣勢等影響,其流通業效率普遍偏低的情況也是符合預期的。
(二)空間維度的比較分析
為了對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流通業效率進行空間比較,首先計算各城市歷年流通業效率均值,按東部、中部、西部劃分,得到結果如圖1所示。
由圖1可知,東部地區城市流通業效率的區域差異較明顯,部分城市流通業效率相對較高;中部地區城市流通業效率的區域差異相對較小,而且部分城市的流通業效率也相對較高;西部地區城市流通業效率普遍較小,且區域間差異較為顯著。由圖1(左)可以發現,東部地區17個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中,海口市的流通業平均效率低于0.4,南京、杭州、濟南的流通業平均效率在0.4和0.6之間,其余城市流通業平均效率均在0.6之上,相對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其中,廣州、大連、深圳三個城市的流通業平均效率相對較高,均在0.8附近。由圖1(中)可以發現,中部地區9個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中,哈爾濱、合肥、南昌三個城市的流通業平均效率在0.4和0.6之間,其余城市流通業平均效率均在0.6之上。由圖1(右)可以發現,西部地區除了貴陽、成都兩個城市流通業平均效率高于0.6,重慶的流通業平均效率高于0.5以外,其余城市的流通業平均效率值均在0.5以下。
綜合流通業效率的空間發展差異結果可以看出,我國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之所以存在這種流通業效率差異,不僅因為東中西三大區域板塊的地理地形、經濟環境存在較大差異,更重要的在于本文前面提及的多種影響因素共同作用導致區域間城市流通業效率差異,包括信息化發展水平、產業結構優化程度以及人力資本水平等因素。
結論和啟示
本文通過隨機前沿方法,研究了我國37個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流通業效率的時空變化。主要結論如下:第一,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的流通業效率都呈現了先降后升的趨勢。第二,區域間城市流通業效率表現出較大差距,東部和中部地區部分城市如廣州、深圳、武漢等的流通業效率明顯較高,而西部城市流通業效率普遍較低。第三,城市間流通業效率差異,不僅受地理地形和經濟環境影響,技術進步也是影響效率的重要因素,而且信息化建設、產業結構調整等也是重要的外部因素。
根據研究可以看出,未來我國在積極建設國家級流通節點城市的過程中應進一步加大要素投入和技術引入。同時,也應該注重區域差異化發展,特別西部地區城市的流通基礎設施、人力資本等應加大投入,東部和中部流通發達城市應進一步推進流通現代化建設,在物流園區提升、多式聯運拓展、商貿服務網絡打造等方面加強力度,以進一步對欠發達城市產生示范和輻射效應。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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