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丹
從明代通俗小說序跋探討小說傳播問題
陳丹丹
明代通俗小說序跋多達一百三十七種,這些序跋形成一筆巨大的歷史文化寶藏。從明代通俗小說序跋文字入手,可以得出影響小說傳播的因素主要有:小說地位上升;社會各階層人士的喜愛;通過通俗小說傳播獲得某些利益;發表政治見解的途徑與工具。通過大量的通俗小說序跋還可以洞察出明人的自覺傳播小說的意識。
明代;通俗小說;序跋;小說傳播
序跋在我國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明代通俗小說序跋多達一百三十七種,序跋中保存的第一手數據,為我們研究通俗小說提供了寶貴的史料。筆者試圖通過研究小說序跋,從影響小說傳播的因素以及明人的自覺傳播意識這兩個方面來分析小說傳播的問題。
(一)小說地位上升
通俗小說創作開始階段地位并不高,這和明初的政治、思想文化氛圍有關。洪武二十三年,左丞相胡惟庸以私通日本、蒙古罪被凌遲處死,因該案牽連,“坐誅者三萬余人,[1]69“其中功臣封侯者至二十余人”,[2]7908“且為《昭示奸黨錄》布告天下,株連蔓引,迄數年未靖?!盵2]7908二十六年,興藍黨大獄,指大將軍藍玉謀為不軌,處死,“列侯經下坐黨夷滅者不可勝數”,[2]3866“族誅者萬五千人,為《逆臣錄》,布告天下。”[2]3866明初政治氣氛緊張;在思想文化方面,統治者實行八股取士的制度,為了加強中央集權,統治者大力提倡程朱理學,對文人進行嚴厲的思想控制。修髯子《三國志通俗演義引》云:“牛溲馬勃,良醫所診,孰謂稗官小說,不足為世道重輕哉!”[3]這里可看出通俗小說的地位較低。但隨著大量層次較高的文人涉足通俗小說創作領域,表明通俗小說地位日益上升。為《于少保萃忠全傳》作序的林梓是嘉靖四十一年(1562)的進士,歷任刑部員外郎、延平知府與云南按察副使。為《云合奇蹤》作序的徐如翰是萬歷二十九年(1601)的進士。官宦名士普遍樂意為通俗小說作序,并且毫無顧忌地署上自己的真實姓名,這表明通俗小說在士人心目中的地位上升。
無礙居士《警世通言序》認為通俗小說可使“怯者勇,淫者貞,薄者敦,頑鈍者汗下”,[4]并能起到“觸性性通,導情情出”[4]的效果。這里指出通俗小說的重大社會作用,從而肯定了通俗小說的地位。陳繼儒《敘列國傳》云:“與經史并傳可也”,[5]這里就將通俗小說的地位提高到文學正統的地位。
天都外臣作于萬歷十七年的《水滸傳序》云:“息庵居士敘《艷異編》,豈為晦淫乎?《莊子·盜跖》,憤俗之情;仲尼刪詩,偏存鄭衛。有世思者,固以正訓,亦以權教。如國醫然,但能起疾,即烏喙亦可,無須參苓也?!盵6]130這里認為《水滸》的藝術性高,而且能夠起到有如“國醫”的作用,突出強調了小說的地位。
袁宏道《聽朱生說水滸傳》中記述:“后來讀《水滸》,文字益奇變?!读洝贩侵廖模R遷失組練。一雨快西風,聽君酣舌戰?!盵6]182在明代以前,很多人都將小說視為“末道”,而袁宏道將一般人視為“末道”的小說與“經史”并提,已經將小說的地位提得很高。但他似乎并不滿足,從“文字益奇變”,[6]182即文學本身發展的角度著眼,不但敢于把《水滸傳》、《金瓶梅》等稱為經典之作,而且還說相比之下《六經》、《史記》為“非至文”、“失組練”,[6]182這個說法相當大膽,這一評價有利于抬升小說地位。
(二)社會各階層人士喜愛小說
通俗小說由于其文字淺顯,對讀者的要求也相應較低,受到社會各階層人士的普遍喜愛,成為人們喜聞樂見的閱讀對象。酉陽野史《新刻續編三國志引》云:“夫小說者,乃坊間通俗之說,固非國史正綱,無過消遣于長夜永晝,或解悶于煩劇憂愁,以豁一時之情懷耳?!盵6]130朱之蕃《三教開迷演義敘》云:“演義者,其取喻在夫人身心性命、四肢百骸、情欲玩好之間,而究其極,在天地萬物、人心底里、毛髓良知之內,……于扶持世教風化,豈曰小補哉!”[7]酉陽野史認為通俗小說能被廣大讀者接受的原因是因為它具有娛樂的功能,朱之蕃的議論中包含著寓教于樂的觀點,比酉陽野史的認識更為深刻。
明代通俗小說受到社會各階層人士的喜愛,無論是達官顯貴、販夫市賈、田夫野老或婦人孺子,幾乎無人不讀通俗小說。宋代周密的《武林舊事》記載:“淳熙八年……上侍太上于欏木堂香閣內說話,宣押棋待詔并小說人孫奇等十四人,下棋兩局,各賜銀、絹”[8]140由此可見宋代雖然小說作品不怎么豐富,但是宋代的一些統治者都已經相當喜歡小說了,那么明代出現了如此多的小說作家,小說作品,明代的統治者對他們的態度又是如何呢?
某些統治者對當時的小說是十分喜愛的,并且認為小說的價值比較高?!棒呤⒘_兩公,鼓吹胡元,而《三國志》、《水滸》、《平妖》諸傳,遂成巨觀。要以韞玉違時,銷镕歲月,非龍見之日所暇也?!盵9]《古今小說敘》的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天下太平,人們豐衣足食,社會安定昌盛是人們得以有興趣閱讀且欣賞小說的最根本的前提。天下小康,人主的提倡使得通俗小說越來越被廣泛地傳播,被更多的人所接受。
憨憨子《繡榻野史序》謂其經過書肆時,“見冠冕人物與夫學士少年行,往往諏咨不絕”,[6]204足以說明當時士人對通俗小說表現出空前的熱情與莫大的喜好。
《明史》中記載:“王行,字止仲,吳縣人。幼隨父依賣藥徐翁家,徐媼好聽稗官小說,行日記數本,為媼誦之。媼喜,言于翁,授以論語,明日悉成誦。翁大異之,俾盡讀家所有書,遂淹貫經史百家言。”[2]7329此記載表明,小商人已經成為通俗小說的新的閱讀階層。
朱一是《蔬果爭奇跋》云:“今之雕印,佳本如云,不勝其觀。誠為書齋添香,茶肆添閑。佳人出游,手捧繡像,于舟車中如拱璧。”[10]從此記載中可見當時通俗小說廣泛流傳的情形。明末社會經濟繁榮,思想也比較開放,當時婦女有更多的機會接觸社會和書本。她們或在私塾中接受過識字教育或者憑借個人的閱讀粗通文字,這為她們閱讀通俗小說提供了前提。朱一是的跋語中可見明末婦女沉迷于通俗小說閱讀的程度之深。當時識字之人,幾乎沒有不讀小說的。
隨著通俗小說地位迅速上升,一方面,一些文人擺脫了傳統觀念的束縛,越來越多的文人加入通俗小說創作的隊伍,創作出大量優秀作品;另一方面,社會識字率有所提高,新的識字階層如小商人、婦女等閱讀通俗小說顯然不成問題,因此,通俗小說的傳播面漸廣,社會影響擴大。
(三)通過通俗小說傳播獲得某些利益
書坊主通過刊刻,租賃通俗小說可以獲取高額利潤。明代中后期的通俗小說刊刻數目之多及傳播之廣等等跡象表明,刊刻通俗小說是一種很能賺錢的方式,不僅可以獲得高額利潤,而且資金周轉與流通也相當迅速。如凌濛初在《拍案驚奇序》中記載:“紙為之貴,無翼飛,不脛走”,[11]從傳播之盛也可以窺見當時書坊主確實可以通過刊刻,租賃通俗小說獲取高額利潤。其中還記載:“肆中人見其行世頗捷,意余當別有秘本,圖出而衡之,不知一二遺者,皆其溝中之斷,蕪略不足陳已。因取古今來雜碎事,可新聽睹,佐詼諧者,演而暢之,得若干卷?!盵11]這里書坊主見別人編訂的通俗小說很好賣,所以示意作者編撰新的通俗小說以便刊刻,從而達到賺錢的目的。有市場就有利潤。因為通俗小說受人喜愛,易于傳播,刊刻之后不愁銷路問題,所以刊刻通俗小說是一種賺錢快,風險小的行當,因此書坊主不知疲倦地大量刊刻通俗小說;有時候沒有什么新的通俗小說可供刊刻了,他們就會主動聯系或者邀請通俗小說作者編纂或者創作通俗小說,以便刊刻新的通俗小說,吸引更多的讀者。
除了有一部分人通過通俗小說謀生營利以外,還有的人甚至通過通俗小說獲取功名。有些作者創作或者編纂通俗小說的意圖根本就不在于文學創作,而是純粹出于政治上的目的。他們企圖通過創作或編纂通俗小說來謀取政治利益,達到鞏固自己政治地位或者升官晉爵的目的。鄭曉的《今言》云:
“嘉靖十六年,郭勛欲進祀其立功之祖武定侯英于太廟,乃仿《三國志》俗說及《水滸傳》為國朝《英烈記》,言生擒士誠,射死友諒,皆英之功。傳說宮禁,動人聽聞。已乃疏乞祀英于廟廡。又言英本開國功臣,卒于永樂年間,以故不廟祀。而不知……而英始侯也?!盵12]99
關于郭勛編撰通俗小說來達到他謀取政治利益的目的的行為,《萬歷野獲編》中卷五“郭勛冒功”是這樣描述的:
“太祖混一。規模成于鄱陽之戰。今世謂站酣時。郭英射死偽漢主陳友諒。以此我師大捷。審冒竊其功。今俗說《英烈傳》一書。皆勛所自造。以故世宗惑之。然其設謀則久矣。當武宗朝。勛撰三家世典。已暗藏射友諒一事于卷中矣。三家者。中山王、黔寧王及其高祖追封營國公英也。序文出楊文襄一清筆。其配廟妄想。已非一日。嘉靖初大禮議起。勛乘機遘會。奮袂而起。竊附張璁。得伸夙志……?!盵13]172
此書中卷五“大臣恣橫”篇云:“嘉靖間,太師翊國公郭勛憑上異寵……亦超大司馬而上之。”[13]172
郭勛編撰這部通俗小說可以說是蓄謀已久,并在編撰小說之前做了大量的工作。他憑借此書,一下子就成了翊國公,并且越來越得到皇帝的寵愛,居然權力超過了大司馬,可見這部通俗小說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功不可沒。他通過這部通俗小說的傳播還樹立了自己祖先在人們心目中非常光輝與美好的形象。同時,自己祖上是如此的榮耀,那么在家族觀念強烈的封建社會里,郭勛也就自然一榮俱榮了,自己的形象以及身份、地位也就自然得到提高。
當通俗小說廣泛傳播所帶來巨大社會影響與挖空心思想要獲取功名的企圖在某個適當的時刻達到暗合時,歷史的契機來到了,這樣《英烈傳》就產生了。如果說郭勛沒有能比別人更清楚地了解通俗小說會廣泛傳播并且具有巨大的社會影響力,這種影響力又能夠給某些人帶來巨大甚至是不可思議的利益的話,如果他不是煞費苦心地想要實現自己的目的的話,可能《英烈傳》就真的不會問世了。這是個偶然,偶然中又似乎暗藏著必然。毫無疑問,他的行為讓我們感受到通俗小說傳播帶來的影響力與震懾力,它確實可以給某些人謀取利益,從而成為他們著作、編纂、刊刻的源動力。利益會驅使明代作家或者書坊主去創作、編纂、并且發揮他們的全力去傳播通俗小說。
(四)發表政治見解的途徑與工具
通俗小說隨著它自身的發展與普遍,到了明代后期,它已經不是單純作為文學創作而被人欣賞與接受,此時的很多通俗小說都會記述時政。據統計,歷史上發生的事件,最短的不到一年就被人用通俗小說的形式保存并且廣泛傳播開來,如《警世陰陽夢》時間差只有7個月,《魏忠賢小說斥奸書》只有9個月,它們都是揭露魏閹劣跡的時事小說?!痘拭髦信d英烈傳小言》中說:“我圣烈傳,西湖野臣之所輯也……乃圣天子在上,公道頓明”,[14]這里指閹黨魏忠賢在天啟七年(一六二七)十一月身敗名裂?!缎⊙浴酚终f“特從邸報中,與一二舊聞,演成小傳……共暢快奸逆之殛,歌舞堯舜之天矣?!盵14]孫楷第在《日本東京所見小說書目》里指出此書卷首有三幅插圖沿用《警世通言》。我們從孫先生的記載中可以看出,在魏忠賢閹黨覆沒的時候,作者是非常激動的。他作此書是匆匆完成并且付印的。他創作此書時心情非常激動,一方面是因為閹黨魏忠賢覆沒了;另一方面就是要將此書盡快傳給最多的人看,讓盡可能多的人通過小說的傳播了解這件事情。作者不吐不快,通俗小說在此時已經成為他發表政治見解的途徑與工具,他要通過通俗小說讓更多的人了解時政。
又如吟嘯主人《平虜傳序》中記載:“今奴賊已遁,海宴可俟,因記邸報中事之關系者,與海內共欣逢見上之仁明智勇。間就燕客叢譚,詳為記錄,以見天下民間亦有之此忠孝節義而已?!盵15]由此可知,作者寫此書的時候是“奴賊已遁”,天下太平的時候,但是作者為了紀念這段歷史上的政治事件,從而記敘這段崇禎初年清兵陷遵化、順義、固安,袁崇煥入衛諸事,至思宗中反間計,后又逮捕袁崇煥之事。此書通過通俗小說用文字記錄當時社會上已經發生了的重大政治事件,在看似平淡、客觀的語言文字里,包涵著作者個人的看法、見解與感情。在這里,通俗小說文字只是一個載體,它的核心和內核還是作者對這段政治事件的看法、見解與感情。
明代是通俗小說興盛的時期,創作數量豐富,并且流傳非常廣泛,這也并非偶然,誠如無礙居士的《警世通言敘》所言:“里中兒代庖而創其指,不呼痛,或怪之。曰:吾頃從玄妙觀聽說《三國志》來,關云長刮骨療毒,且談笑自若,我何痛為!夫能使里中兒頓有刮骨療毒之勇,推此說孝而孝,說忠而忠,說節義而節義,觸性性通,導情情出。”[4]可見,讀者的歡迎是促使通俗小說迅速傳播的重要因素。早在宋代,說書這一職業就已經非常普及并受到歡迎,這適應宋代的城市結構與市民的文化生活需要。無獨有偶,在明代,說書人說書仍然受到歡迎,在案頭小說并不是很普及的時候成為傳播通俗小說的一大工具,即使通俗小說被大量印刷之后,它也因為形象生動,通俗易懂等原因繼續傳播著通俗小說。上述材料提到的從玄妙觀聽說《三國志》就是一例。
可觀道人《新列國志敘》記載:“往跡種種,開卷了然,披而覽之,能令村夫俗子與縉紳學問相參,若引為法誡,其利益亦與《六經》諸史相埒,寧惟區區稗官野史資人口吻而已哉!墨憨氏補輯《新平妖傳》,奇奇怪怪,邈若河漢,海內驚為異書。茲編更有功于學者,浸假兩漢以下以次成編,與《三國志》匯成一家言,稱歷代之全書,為雅俗之巨覽,即與《二十一史》并列鄴架,亦復何媿?”[16]在這里,可觀道人認為這些小說能夠使群眾對于歷史事實“開卷了然”。對于優秀的歷史小說,作者大膽地把它們和正史并列,“亦復何媿”,希望它們象正史那樣被重視和廣為傳播。事實也證明了這些歷史長篇小說的魅力之大:《三國志演義》這本書出了之后,陸續出現了《夏書》《商書》等一系列的歷史長篇小說,“其浩瀚幾與正史分簽并架”。[16]
吟嘯主人《平虜傳序》中記載:“茲集出,使閱者亦識虜酋之無能可制梃以撻之也。”[15]在這里,作者考慮到閱讀者也即接受者的感受,認為可以通過此書讓閱讀者產生某種認識,甚至起到某種教育意義。通過介紹讀書后讀者可能會有的收獲,將作品與讀者聯系起來,甚至體味讀者的感受,這也體現了當時作序的人的傳播意識。
在明人通俗小說的序文中表現出明顯的傳播目的,流露出了使通俗小說得以流傳的愿望。林瀚的《隋唐志傳通俗演義序》云:“蓋欲與《三國志》并傳于世,使兩朝事實愚夫愚婦一覽可概見耳?!盵17]這里就體現出了作者鮮明的傳播意識,作者想讓此書和《三國志》一樣受歡迎,傳播廣遠。
袁宏道《東西漢通俗演義序》中記載:“今天下自衣冠以至村哥里婦,自七十老翁以至三尺童子,談及劉季起豐沛、項羽不渡烏江、王莽篡位、光武中興等事,無不能悉數顛末,詳其姓氏里居,自朝至暮,自昏徹旦,幾忘食忘寢,訟言之不倦?!盵18]七十歲的老頭和兒童都對這一段故事非常的熟悉,甚至到了可以“悉數顛末,詳其姓氏里居”[18]的程度??此瓶鋸?,其實一點也不夸張,當時人們對這些歷史故事從早到晚,甚至通宵達旦的誦讀、談論,顯示出通俗小說受人歡迎的程度之深和傳播之廣。
明代通俗小說序跋作為一種文體、一種普遍存在的現象值得研究,序跋中保存有十分珍貴的研究史料。明代通俗小說序跋是研究小說理論的重要資料,對研究明代小說的評價與接受、傳播觀念等具有重要的價值與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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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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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61-1487-(2016)10-0039-04
2016廣東省團委攀登計劃資助項目“中國傳統文化在大學的傳承與發展”(編號:pdjh2016b0556)。
陳丹丹,女,湖北宜昌人,碩士,廣東開放大學講師,主要從事古代文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