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石話 春天在哪里？

馬平川

小倩：現在經濟大形勢不好，石市也受很大影響，很多專業的石頭市場一片蕭瑟。石市的春天什么時候會來？

平川：經濟形勢好，豬站到風口都能飛上天；風過后，終究還是要掉下來的。春天什么時候來？分三種情況：也許明天就來；也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對于一小部分人來說，春天一直都在。

小倩：為什么說石市春天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呢？

平川：春天回來了，他們已經轉行不在了。對這撥人來說，春天就是再也不回來了。二八定律吧，大概八成的商家要淘汰。

小倩：不會吧，淘汰的比例這么高？

平川：真話都比較刺耳，沒幾個人聽得進去。賞石在歷史上一直就比較小眾，這些年涌進來這么多人——據說全國有三四百萬石友，解放軍也才二百來萬，比解放軍都多，太嚇人了。

小倩：這說明石文化發揚光大了啊，群眾基礎好啊。

平川：有些東西就是一小撮人玩才有意思。弄得滿大街都是就不對了。有點像小眾歌手，一流行，味道就變了。

小倩：以后石市怎么發展？

平川：什么叫發展？怎么發展我不知道。石頭是文人雅玩，從文人中來，到文人中去，這是它本來的樣子。你說的發展是指石頭價格越來越高，還是從業人口越來越多？

小倩：現在玩石頭的都是些什么人？

平川：我是這樣劃分的，看過《云林石譜》的和沒看過《云林石譜》的；看過看懂的和看過也不懂的。

小倩：賞石圈有多少人看過《云林石譜》？

平川：有多少我沒法統計。你可以去網上買一本，看看是第幾版第幾次印刷。如果全國有三四百萬石友，估計賞石圈買這書的不會超過3000人。看過的看得明白的就更少了吧。

小倩：《云林石譜》有這么重要？很深奧？

平川：你可以去跟喝茶的人聊聊天，問問正經的茶人有幾個不知道陸羽的《茶經》，宋徽宗的《大觀茶論》。《云林石譜》是中國有史以來第一部關于賞石的專業典籍，對于賞石人來說，地位相當于“石經”，實在應該看看。文字也不深奧，但有些文字你要有相關的知識背景，才能明白具體所指。比如第一篇講靈璧石“有漬土不能盡去者”，這“漬土”指的是什么土？

小倩：對于你來說，石頭意味著什么？

平川：憨拙頑劣。孤高介節。不從眾。不流俗。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