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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記憶(四)

2016-06-27 09:10:13王松奇
銀行家 2016年6期

嘉賓點評:松奇兄,文章寫的真好。真實地記錄了東北當時農村的生活原貌、生活狀態、農民形象、農村習俗等等躍然紙上。知青的生活、心理、調皮、對未來的迷茫和想象的現實,讓我也回到了40多年前。從中也可以看出你當年藏在心里的追求,當時機到來時就會爆發,成為持續的動力。你的文字流暢自然,感情真實,對細節的描述體現了觀察力,還有你的記憶力也讓人佩服。可以發表了,讓更多的人了解那段歷史和那一批人,引起更多的思考。

——馬德倫

理想現實

從1969年秋天開始,村中心小學的丁校長,一個高度近視、為人和善、背部彎曲、細瘦無比的農村知識分子,就不斷地找大隊書記王貴,想讓王貴做我的工作,到村中心小學當民辦教師。王貴問我意見,我說到農村就是為干活來的,要教書回城里教也不能在這地方教。后來丁校長又到生產隊來找我,和我談了一次,說:“你比較適合教書,應該到學校來,雖然收入也不高,但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比整天在大地里干農活輕松多了”。我還是客氣地回絕了他。丁校長當年滿臉失望“唉”了一聲就走了。后來,我們集體戶的兩個女生到這個中心小學去教了書,抽調回城后又到縣公辦五小學教書,一直到退休,教師竟成了她們的終身職業。我為什么拒絕教書?原因是受到我哥哥的影響。他1960年考入東北師大開始在體育系籃球專業,不到一年又因腿摔傷轉到中文專業,因為文化大革命的原因,直到1968年7月才畢業,被分配到吉林省東遼縣泉太公社中學,在那個學校里他教語文、數學、物理、體育、政治五門課,課間休息就去學校木工房看木匠干活,幫人家推刨子,這些生活他都寫信告訴了我,信中的主要信息傾向是:“千萬要離教師這個行當遠點兒,太沒意思”。有了哥哥的經驗之談,你想我還能接受一個區區兩家子村中心小學校長的邀請嗎?

剛到農村時,我們集體戶的知青都以為一輩子真要扎根農村了。1969年冬天,一個寒冷的早晨,我們集體戶男女全部出動到南甸上去耬柴禾,我們向農民借了十幾把大耙子,每人帶了一個玉米面大餅子,走得很遠很遠,幾乎到了庫里山下。那天我們所有人干得都很賣力,到中午吃飯時,就耬起大堆的柴草,我們靠在草堆上一邊啃著梆梆硬的玉米面大餅子,一邊望著庫里山里兩個高高聳起的大煙囪。我們知道,那兩個雄偉的建筑物,一個屬于國營熱電廠,一個屬于國營化肥廠,這是兩個新建的國營單位還沒有建成,如建成可能就要開始大規模招工了。當年,國營單位不好進,凡事都興走后門,像我們這種平民家庭的孩子能到這種好單位嗎?不過,我們這十來個男女同學都敢想,我們坐在草堆上,幾乎每個人都設想了一番自己或到熱電廠或到化肥廠去上班的情景。我當時的夢想發言核心要點是:不管到哪個工廠,只要每天上班8小時,能休星期天,冬天夏天都發棉的、單的勞動服,每個月開支一次,晚上可以在電燈下看書,就心滿意足了。大家都認為,我的入廠夢想最實在最嚴謹也最美好。

1970年秋天,我們的集體戶年紀最小的男生孫松年首先被抽調回縣。聽說是神通廣大的姐夫找人把他安排到了縣郵電局,那是國營單位,每年冬夏都發綠色的工作服——當然帽子也是綠色的,算是縣城里的上等工作了。從孫松年離開集體戶那一天起,大家都變得躁動不安起來。我雖然沒受多大影響,我老媽聽到這個消息很受刺激。人家能找人,咱們為什么不能找人?我父親是磚廠的普通工人,親戚圈里也沒一個當干部的,找誰去呢。那個時期,我老媽盯住了一個叫李亞菊的鄰居,她在縣招待所當會計住在南頭,每天步行上班都路過我家門口兩次。這個好心人還真答應幫忙,說他在縣招待所工作時認識好多干部,他老公本人就在縣革委會工作,可能的話一定找找人、說說話爭取把松奇早點從農村抽上來云云。我記得有一次李亞菊還讓她老公給創業公社書記寫了封信,讓我送了去。我傻乎乎地去了那個書記家,奉上那封信,那個書記看過信后面無表情,我只得尷尬離去。對了,我老媽當年絞盡腦汁在親戚朋友鄰居圈里找關系,還找出一個叫崔德的人。這是個蒙古人,家住八郎即我下鄉的創業公社,他是我哥剛到東北師大體育系籃球專業時的同學,我哥哥每次放假回家都請崔德到家里喝酒吃飯。后來崔德不知什么原因中途退學,算是大學肄業,被分配到縣民政局,不管怎樣,也是在縣委大院上班,大小也算是個干部,我媽多次找崔德請他幫忙看能不能把我盡快從農村抽回來。崔德反應冷淡,這已與他當年坐在我家炕上和我老爹碰杯喝酒時的熱情表現判若兩人,我老媽也逼我一定讓我去崔德大哥家坐坐熟悉熟悉,看將來能不能幫你一把。我真去了,他家離我家不遠,一間小房,他媳婦叫房麗,據說是縣檢察院副院長的女兒。當時,他們兩口子正在包餃子,我去坐了一會兒崔德兩口子一直用蒙語交談,沒人搭理我,哪怕說一句話,我發誓,那是我平生最丟面子的一次公關活動。從此我下定決心,就是餓死凍死在農村也決不再干這種求人的事兒。坦白地說,我在心里還詛咒崔德這個勢力小人將來準沒好下場。很多很多年以后,我哥哥向一個熟人問起崔德,那人說崔德在1970年因腐敗被開除公職,跑到一個農場當看大門的,最后饑寒交迫而死。

下鄉時期是我人生的低谷時期,那兩年除了碰到李亞菊這樣好心的鄰居以外,還有一個人叫蘇培源,我哥哥的初中、高中同學,在縣委當機要秘書,他也是每天上下班都路過我家門口的那種,常到我家來坐坐。每當我老媽向他求援說請他幫忙找人早點把我抽調回城這件事時,蘇培源的回答總是別具一格。“大嬸啊,松奇的事兒你不用操心,也不用著急,這小子福大著哩”。我哥哥1954年上初中,所以蘇培源在我兩歲時就認識我,和我們家的關系真的是源遠流長了。我好像是從1957年即5歲那年開始有清晰的記憶能力,因為從那年起每年買回的新日歷撕掉紅色的封面揭開1月1日這一天,這個活兒都由我來干,從1957年一直到1968年下鄉。我5歲時,哥哥已上高中,過年時,哥哥和蘇培源在家磨墨寫對聯按我爹的要求寫“供奉:王門三代宗親之位”這個祖宗牌位貼紙時的情景我還歷歷在目。兩個人毛筆字寫的都不怎樣,還時不時互相稱贊鼓勵幾句。蘇培源后來好像是大專學歷,所以回老家前郭縣后直接到縣委當了干部。干部不論大小,只要你在縣委大院上班,你就可能認識什么人,有事了說不定就能幫上忙。我老媽的人生格言是“誰也不知道到底哪塊云彩上有雨”。后來,蘇培源這塊云彩上當真有雨了。

1970年11月的一天,我因為餓和饞又回前郭家里住幾天,某上午,前院鄰居的女孩叫陳慧珠的跑到我家說公社通知你們集體戶的5個男生明天到新廟醫院體檢,大隊讓你們戶男生來通知你,他們怕耽誤自己都不來,我說我們兩家是鄰居我去通知吧。這個陳慧珠是高我兩級的一中同學,她們集體戶在冷家屯,即同屬兩家子大隊的另一個自然村里,兩個集體戶平時沒來往,我們兩家雖是鄰居也從未說過話,她怎么這么好心?我老媽千恩萬謝,我也興沖沖地到新廟參加了體檢。

文化大革命已折騰了四年,生產力遭到極大破壞,1970年中國各行各業都面臨重整復興難題,城里勞動力由于六屆中學生下鄉也變得緊缺起來。我們的體檢就是國家為城里補充新勞動力走程序,這一撥算是被我們趕上了。

從體檢結束起,老爹老媽就開始商量到底讓我去哪個單位干哪個行業好的問題。兩個人在一起商量還覺不夠又找來了蘇培源和我表哥王長龍一起討論,好像這一把就是二次投胎一樣。的確,在計劃經濟年代,一個人的職業選擇就一錘子買賣,一次選擇定終身,苦樂榮辱全都在這一把了。當年社會流行的段子是一等人當干部,二等人進國營,三等四等進集體,找不著工作的去當兵。我們知青僅初中學歷當干部絕無可能,所以媽媽和表哥希望我能去國營單位,如七零油田、前郭大煉油廠等等,我老爹則希望我能學一門手藝如木匠、鐵匠、瓦匠之類,這樣不管社會發生何等變動自己憑著一雙手走到哪里都能吃碗飯,當然,還是一碗不錯的飯。蘇培源當年的表態是:希望讓松奇自己選,只要相信命不錯就暫時干什么都行。為什么說暫時,因為松奇這小子說不定將來會干什么。這樣,就變成我自己拿主意了,我思忖再三說:“還是學木匠吧”。我想老爹的話的最滄桑,我下鄉這兩年也親眼見到了——兩家子村那么窮,當個木匠還能享受到“一二三”即請木匠來干活的人家除了供木匠吃喝還得付較高的工錢,叫一壺酒、兩盤菜、三塊錢。一天三塊錢,這在當年算是很高水平的收入了。蘇培源說:“學木匠只有到木器廠,該廠是大集體性質,不屬于熱門單位,所以我找人幫忙打打招呼,可能性很大”。于是,就這樣決定:假若招工回城,第一選擇是學木匠,到木器廠當學徒。我老媽在討論會即將結束時還補充了一句:“如果能到木器廠也不錯,每月能分一車刨花,4毛錢夠燒一個月的,咱家燒柴不再發愁了”。聽聽老人們說的,全是從生活、從過日子著想,看來這就是所謂的“人生經驗”。

體檢后還有一個令人焦慮的招工通知等待期。我們5個男生幾乎清一色低調地回到了集體戶。

身份即將發生變化,一切都隨之發生了變化。

這個貧窮落后的村莊,我突然發現它原來很美。村東邊緊鄰庫里湖,每年春天來到時,這里就會飛來許多水鳥。再東行幾公里就是嫩江,我曾經在這里的干校18連營地駐扎參加防汛。村子南面,一直到4公里以外的庫里山是一片平坦的草原,夏季下大暴雨時,庫里漁場的魚會逃到這個大草甸子上,掙扎在臨時形成的水洼里,我們村有幾個村民曾用魚罩捕得了好多魚。村子周邊是分成幾層的防風林帶。1969年珍寶島戰役后,我們做為基干民兵曾在這里挖過幾公里長的戰壕,戰壕統一要求1米寬,1.5米深,每個成年勞動力上午挖5楸把長(差不多有7米),下午還挖這么多就可以收工,我們每天累得要死,后來蘇聯也沒打過來,戰壕都白挖了。對了,1969年夏天,我在兩家子村曾干過一件壞事。那年七月份我饞了回前郭縣家吃點東西,回來時社員們和我說,生產隊種了幾畝香瓜。在農村,看瓜地算是好活,社員們集體討論說,老黨員滕大爺去看瓜最合適,他把自家房子借給集體戶,不收一分房租,幫生產隊解決了一個老大難問題。另外可再派個知青,不少社員說松奇干活最賣力,該讓他歇歇了,讓他去看瓜。但當時我回前郭了,社員就臨時推選個知青李銀生。若干天后我從前郭回到兩家子,聽集體戶的同學向我描述這個過程,有些感動,覺得老百姓心里總算有桿秤。這時節,香瓜也快成熟了,既然社員們當時推舉我看瓜,因我不在派李銀生看瓜,李銀生是我們集體戶成員,滕大爺又是我們集體戶的老戶長,所以我和幾個男生商量找個熱天到瓜地去嘗嘗鮮。某天,我和幾個同學到瓜地,滕大爺不在,李銀生冷冷地接待了我們,說瓜還未熟你們不要進地我去給你們摘。拿個筐到地里摘了4個不大不小的香瓜,說:“嘗嘗吧,吃完回去,以后不要來了,我看瓜你們來,影響不好。”我們幾人聽后面面相覷,每人拿起一瓜,在胳肢窩里蹭了蹭,風卷殘云般吃完,就恨恨地走了。是日晚飯后,我臨時召集動員會,上午去瓜園的幾個男生加幾個和我們玩得好的6、7個農村小青年參加,我說:“你們每個人準備個裝瓜的東西,兜子、袋子或筐子,今晚晚些時候去瓜地偷瓜”。我們集體戶沒有袋子可用,每個男生拿了一條褲子把褲角用繩扎住,當袋子用。那天晚上,當真是月黑風高,走在鄉間小路上,莊稼傳來沙沙聲,防護林中時不時有幾聲鳥叫,我們十來個人掩飾不住興奮和激動,這幾個農村青年可能是偷莊稼的慣犯,嘻嘻哈哈表情輕松。我們幾個知青可是良善子弟,從未干過壞事。我那天晚上心跳過速,那是一點不假。快到瓜地時,我把人分成三個小組,分別從遠離看瓜窩棚的三個方向進瓜地,摘夠了以三聲貓叫為信號集合回村。那天偷瓜順利異常,我們幾個知青每人扛著一條褲子,兩個褲腿里裝滿了瓜,回去把瓜集中在一個大紙箱子里,整整裝了一大箱子,我們住的房間立馬充滿香瓜的氣味。第二天晚上,滕大爺從瓜園回家,因我們就住在滕大爺家的西屋,屋里滿是香瓜氣味想必滕大娘早已告訴了滕大爺,東屋算是滕大爺的主臥,西屋住的是我們知青外加一些糧食囤子,滕大娘每天做飯取糧都幾次進出西屋。突然出現瓜味兒,滕大爺豈能不知我們干的壞事兒?只見滕大爺滿臉笑意對我們幾個說:“昨晚不知哪來的小兔崽子,人不少,跑到瓜地禍害了一通”。我們幾個臉紅脖子粗不敢吭聲。我心下說道:“滕大爺,我們禍害瓜地不是對您,我們是沖著李銀生去的,誰讓他不肯摘瓜給我們吃”。那次偷瓜既新奇又刺激,也是我們下鄉唯一干過的壞事,而這件事如果和落戶八郎屯的北京知青集體戶偷老百姓雞殺農民家狗的行為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下鄉兩年給我留下深刻記憶的還有兩件事,一件是1969年秋天,我們生產隊兔兒馬,一頭年方5歲的公馬突然得病,這是我們隊最高大強壯生猛的轅馬,如果倒下后果不堪設想,隊長不知怎么想的竟派我去公社獸醫院給馬看病。這匹馬平時我們都不大敢碰,生人一靠近,它就把耳朵背過去做咬人狀,現在突然茶飯不思、蔫頭耷腦,我牽著它慢慢走向八里地外的公社獸醫院。在計劃經濟年代,盡管大家都被搞得很窮,但毛澤東在那個時代就建立了完善的獸醫體系和鄉村衛生所制度,這兩項基礎設施比我們今天已成為中高等收入國家后的情況還要先進得多。到公社獸醫站,那個獸醫問了問情況又摸了摸馬肚子,下結論說:“截癥,你們來的挺及時”。說完拿出一個長筒橡皮手套戴上,涂抹了一層豆油,把手伸進馬的肛門里掏啊掏,掏出好多干草狀糞便,然后又給兔兒馬灌了一牛角湯藥,說:“好了,回去吧”。 很神奇,看獸醫不用花錢,掏出糞便兔兒馬眼睛也亮起來了,又出揚眉吐氣神態了。我牽著它噠噠走了幾步,試著靠近它,它很順從地貼著我,我索性抓住馬鬃騎了上去,意外地,這個平時誰也碰不得的家伙居然變得十分溫順,于是,回生產隊的八里路它竟是一路碎步小跑,對我的吆喝指令百依百從。我依然記得當年我騎著兔兒馬走進生產隊大院時隊長和社員們嘖嘖稱奇的情景。

還有一件事不能不提,就是下鄉碰到第一個春節時,我們集體戶知青不知哪個蠢貨提議:應該到庫里漁場去買點魚給家帶回去過年,大家一致贊成。于是我們每人準備了錢(每人兩三元錢,我敢發誓沒一人有錢超過5元),準備了裝魚用具(提兜或袋子),頂著零下30多度的嚴寒直奔庫里漁場而去。東北把草原湖稱作泡(pāo),就像西藏人把湖稱為海子一樣。400多平方公里的查干湖原本叫查干泡,庫里湖比查干湖小得多,更得叫庫里泡了。冬天的庫里泡,一平如鏡,那年頭也沒霧霾,一眼看去,差不多能望到十里之外。我們走上庫里泡的冰面就看見庫里泡中心處有人有馬,還有一個大大的魚堆。4匹馬拉著絞盤,拖網從一個冰窟窿里不斷往出拽魚,冰口升騰著團團白氣,白氣下是活蹦亂跳的魚兒,出水幾分鐘就不動了,再一會兒就變成了硬邦邦的凍魚。現在,隨著《舌尖上的中國》的宣傳,查干湖的冬捕已聞名全世界,但現在已是21世紀了,而我們第一次見識冬捕的壯觀場面時還是46年前,是在庫里漁場的那個冷酷的寒冬。我們和干活的工人說:“我們想買魚行不行”?工人回答:“你得找領導”。“領導是哪個”?“就是戴大狗皮帽子的那個”。找到這個頭兒,頭兒說:“我說了不算,只管干活沒權賣魚,想買魚得到場部找領導”。“場部在哪”?“在庫里山里”。我們想了想,去場部就去場部,也就多跑幾里路唄。于是我們一行十多人踢踢踏踏直奔庫里山。庫里漁場場部座落在庫里山窩窩里,是一座靠山向陽的大院,進到辦公室里就覺得暖烘烘的,我們敲開了場領導辦公室的門,場長突然見到這么多人一齊進他的辦公室,問:“你們干什么”?“買魚”。“有條子嗎”?“什么條子”?“你們連條子是什么都不知道還想買魚”?“我們帶錢了”。“有錢的多的是,沒有領導的批條我敢賣給你們?”“還要什么領導?你不就是這里的領導嗎?”“你們是裝傻呀還是真不懂?我這魚都是按計劃生產然后按計劃供應市場,怎么能隨便賣給你們,除非你們有縣革委會辦公室或水產科的批條。”我們同行的幾個女同學竟打起了悲情牌說:“場長我們走了很遠就想買幾條魚拿回家過年,你就通融通融吧”。場長說:“你們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沒用,趕緊回去吧,一群不懂事的孩子!”看著他決絕的表情,我知道此事已毫無希望,于是說:“咱走吧,別再瞎耽誤功夫了”。這次買魚經歷收獲最大:(1)看到了冬捕的壯觀場面;(2)知道了計劃經濟管理的嚴密性;(3)領略了權力的潛在威力。

1970年12月,我們5人接到了辦戶口手續的通知,兩天以后我們就收拾行李。要當工人了,當然該扔的都扔了,我們5個都背著一個盡可能小的行李卷,離開集體戶,全體女生出來送我們,一直走到村西頭,我們回頭最后道別時,發現她們個個都哭了。我注意到,個別男生也面現復雜表情,因為無論怎么說,我們畢竟在這里生活鍛煉了兩年,將來,我們或許永遠不會再有這樣的生活。

后續故事

我的人生道路比較曲折。1970年抽調回城后,我如愿以償到縣木器廠當了兩年木匠學徒;1972年12月應征入伍在海軍北海艦隊旅順基地防險救生大隊當了四年海軍潛水員;1977年3月復員到縣木材公司,在政工組代干一年半;1978年參加夏季高考,入學吉林財貿學院金融系;1982年考入天津財院金融系攻讀碩士學位;1985年7月入學中國人民大學財金系,在黃達教授門下攻讀博士學位;1988年7月畢業留校任教;1996年1月調入中國社會科學院至今。

16歲下鄉,今年已64歲,與兩家子村相識已有48年。我記得1977年我在木材公司工作時,有一個農民小伙子說是兩家子村的,找我幫忙要買木頭蓋房子,結果和我們知青當年在庫里漁場買魚的遭遇一樣,我告訴他木材屬于國家計劃分配物資,沒有指標沒有大領導批條我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那個青年當年的失望表情至今難以忘懷。這件事以后兩家子再也沒人來找我,想必在他們心目中我是個辦不了什么事的人或沒啥用的人。

1978年上大學后,我在大學里連軸轉學了十年,以后又磕磕絆絆地走了許多彎路,直到2006年10月1日,才在36年后再次踏上兩家子土地。

那一天集體戶同學王殿生和本科同學白力陪我進村。這時的兩家子已改名為蘇瑪村。現在,在所有蒙族人的音樂會上都有一個不可或缺的節目——馬頭琴演奏,而馬頭琴就是蘇瑪于1958年在北京給周恩來總理演奏才被發現并聞名于世的。蘇瑪是我們兩家子村的一個普通蒙族農民,他從小酷愛音樂,現代馬頭琴的形制、演奏技法均由蘇瑪開創。盡管蘇瑪名氣大,蘇瑪村名氣也大,但村民倒沒有因此得到多少實惠。村莊面貌并沒有實質變化,我們向一些年歲大的社員打聽當年4隊社員的住處,他們問我認識長文不,我說認識,于是把我們領到長文家。那是三間破舊的土房,進到屋里看一個農民坐在炕沿上正和長文聊天,我說:“長文,認識我不?”長文細細打量一陣搖了搖頭,“我是王松奇”。長文立即反應道:“王松奇呀,下象棋,割高粱!”隨后他又認出了王殿生。我們寒暄許久,我們同學白力是個攝影愛好者,他趁我們說話之機就屋里屋外一頓猛照。當若干天后白力把照片拿給我看時,長文的充滿裂縫的房子,做飯的鐵鍋敞開著已見銹跡,鍋臺上只有半棵白菜,油瓶醋瓶醬油瓶一概不見蹤影,院子里還凌亂不堪。長文本人拄著拐杖說是股骨頭壞死,老伴去長春當保姆,女兒在外地打工,兒子去年25歲買了個新摩托車在馬路上被汽車撞死,他怎么如此不幸?我們當年下鄉時,生產隊有十來個和我們年歲相仿的農村小青年,長文是其中之一。長文爸爸早年病逝,老母親把他拉扯大,印象中他好像不大愿意干農活,于是和本隊的李木匠學手藝,我們那時管他也叫小木匠。我們離開農村那年他媽給他娶了媳婦,我們還去他家祝賀過。我和王殿生同長文聊了很長時間,問了許多當年小伙伴的情況。據長文說,大部分人已遠走他鄉,我們認識的人還有幾位如姚春、趙剛、趙得魁等還住在兩家子。

2007年2月初春節前,我讓外甥黃凱買了幾十斤豬肉外帶500元現金讓他送到長文家,長文挺感動。7月28日,我又帶幾個學生到八郎鄉搞農村入戶調查,我們到了黎明村和兩家子村,見到了兩家子村生于1978年的小黃書記,還見到了姚春、段老四等熟人。小黃書記告訴我,現在兩家子村人均年收入還不到2000元。

2008年春天,我和小黃書記聯系,向兩家子村捐款6萬元人民幣。小黃書記說:“這可以打5口深井,能澆50坰地,有了這6萬元,全村絕大多數地塊都變成了水澆地,農民打糧吃飯的事有保證了”。夏天,我請來知名專家四平銀監局姜柏林到兩家子村,在村大會議室為村干部和村民宣講農村資金互助社事宜,我希望兩家子村能學習梨樹縣經驗,農民成立起資金互助社,自我解決農民生產和創業小額資金問題。但小黃書記很不熱心,此事未果。

2009年暑期,我讓兒子石頭到兩家子村來體驗生活,在這里住了5天,干了放羊、摘菜、蓋房子等農活,并寫下了一萬字左右的《農村調查日記》(見王青石著《潛流有聲》百花文藝出版社2010)。這次來兩家子,小黃書記特地為我們殺了一只豬,這在東北農村算是最高的禮遇了。

兩年后的2011年,我又讓石頭到兩家子村搞一點兒入戶調查,他走訪了幾家人,寫成了更扎實的文章《2011東北農村行實錄》(見王青石著《石上清泉》百花文藝出版2011)。

我幾次回兩家子村的消息在村民中傳開后,某天,當年的農民小伙伴段成路帶老伴兒到北京來家串門,說小女兒在北京師大核物理專業讀碩士即將畢業,找不到工作要我幫忙,我將他女兒安排到《銀行家》雜志社辦公室工作,他女兒在這里干了一年左右,自己聯系到北京一所中學去教書了。

2012年春節前,當年兩家子村4隊的保管員姚春和集體戶老戶長滕大爺的小兒子來京找我,說滕大爺的孫子是北京某大學政治學專業碩士生,畢業找不到工作讓我想辦法安排一下,我找到好朋友將其安排在北京市科委下屬的一個事業單位,工作戶口均解決。老戶長的孫子,那有什么話說?順便說一句,老戶長滕大爺家有三個兒子,五個女兒,姚春是滕大爺的三女婿,我們集體戶的男生趙越則娶了滕大爺的四女兒小名叫杈子的那位。去年我回松原請集體戶同學吃飯,趙越席間感慨說:“人在做,天在看,我們都離開農村這么多年了,兩家子對我們還有什么用啊?但松奇出于仁義良心還幫兩家子做了這么多事,你們服不服?”

其實,我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是毛主席他老人家48年前一揮手把我們揮到兩家子村,使我和兩家子村結緣,于是才有了后邊的故事,所以,無論什么事,一古腦兒感謝毛主席就對了。(完)

(2016.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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