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琦翔
談到離別,沒人心甘情愿,但他無可奈何。無論你如何纏綿,如何依戀,時光的腳步總不會停,牽起的手也會被人海沖散,只容你看著對方的背影,漸行漸遠。你是否還能記起,那時的無助,那時的傷懷?
曾幾何時,讀著《追風箏的人》,不禁潸然淚下。為什么阿米爾一定要讓哈桑離開?竟是如此狠心。倘若阿米爾知曉與哈桑的離別,是此生最后的訣別,那么他是否還會輕易松開兩人緊握的雙手?一生永別,竟是誰也猜不到的結局,包括哈桑,即使他直到去世都還在信守與阿米爾的約定,即使他永遠堅信兩人還能再見。有了天空,為何還要有地心引力;有了光明,為何黑暗還是如影隨形;既然注定離別,既然注定放手,邂逅,又何必如此煽情。
有些人總是這樣,突然出現在你的世界,帶給你無盡的溫暖和歡樂。可當他成為你的全部時,他卻又消失了,像一場大雪,赤條條地來去,了無牽掛。只留一場夢幻,一冬心寒。
仍記得她的離別,使你的剪影變得如此憔悴。你說記憶無法格式化,就像你無法抹去對她的思念。你回到兩人曾經離別的那個公園,當初眼淚掉落的地方,竟已長出了占卜愛情的雛菊。你輕輕在它身旁坐下,小心地摘下一朵,溫柔地對它微笑,對它說著什么,很久。說著說著,你的眼角開始濕潤;說著說著,你的視線變得模糊。你哽咽著,任憑淚水肆意地滑落。手中那雛菊的花瓣,也一片、一片、又一片地落下,和著你占卜愛情的低吟:“愛我……不愛我……愛我……不愛我……”后來,后來你也不記得最后的答案。印象中,你只記得自己的心,同遍地的殘花一起,碎得徹底,哭到天昏地暗。因為她曾經對你說過,她最愛的花,是雛菊。
戴上耳麥,坐在床邊一個人聽著魏晨的《過客》,單曲循環。久了,也會忘記時間。只見窗外的雨還在下,可是手邊的茶,卻早已涼透。漸漸地,學會沉默,學會割舍。放過自己,也放過從我的世界中路過的你。終于懂得,原來回憶,也有保質期。
不喜歡說再見,因為害怕再也不見。離別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別永生。既然離別如此痛苦,可我們為什么還要一意孤行?只為了以后能更好地重逢,只為了懂得陪伴的可貴。不要害怕離別,既然無可避免,那么何不在分手的時候緊緊相擁,然后彼此約定:“我一定會遇見最好的你!”
夜,深了。雨,停了。喝下冰涼的苦茶,讓它凝成一道思念。明天,我一定會變得更好!入夢,帶著信念,同萬物一同沉寂。唯有那占卜愛情的雛菊,還在枕邊像一個傻瓜,默默地守護著,靜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