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TA：稅務局長訪談錄

本刊記者 韓 霖 高 陽 王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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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TA：稅務局長訪談錄

本刊記者 韓 霖 高 陽 王 平

2016年5月11—13日，第十屆稅收征管論壇（FTA）大會在北京召開，來自世界38個FTA成員經濟體的稅務局長、6個受邀的非成員經濟體及7個國際組織的代表參加了此次會議。本刊記者在會議期間采訪了多名稅務局長及FTA主席、英國皇家稅務海關總署署長愛德華·楚普先生，OECD稅收政策和管理中心主任帕斯卡·圣塔曼先生等專家，以下為訪談主要內容。

高度評價中國“營改增”

本刊記者：中國目前正在全面推進增值稅改革，您對此有何評價？

FTA主席、英國皇家稅務海關總署署長愛德華·楚普：中國在積極推進稅制改革和建立現代稅收制度方面進展順利并取得顯著成績，特別是5月1日全面推開“營改增”試點，有利于減輕企業稅負，促進企業創新，對于穩定經濟增長、促進經濟轉型升級意義重大。中國稅務部門面對如此多的納稅人，運用增值稅發票管理新系統有效管控稅收風險，采取加強宣傳輔導、優化納稅服務等方式，順利推行“營改增”，這充分顯示了中國實現稅收現代化的決心和信心，也展示了中國稅務部門高效的執行力。英國征收增值稅已有40多年的歷史，如今也面臨著稅收管理方式的創新問題，中國這方面的嘗試將為包括英國在內的其他國家提供有益的參考和借鑒。

美國國內收入局局長約翰·科斯基寧：我認為這是中國稅制改革前進的重要一步，我愿意為此而鼓掌。中國是一個很大的國家，經濟狀況很復雜，稅收管理面對的挑戰也很復雜。近年來中國國家稅務總局一直致力于加強稅收征管，提高運轉效率。所以，我認為中國的增值稅改革將會取得成功，并且其他國家將從中獲取很多可以學習的經驗。

法國財政總署副署長文森特·馬佐利克：我贊賞中國“營改增”改革的有序進行，我認為中國推進增值稅改革的方式是非常實際的。法國是最早征收增值稅的國家，當前增值稅收入占法國全部稅收收入的一半以上。從長期經驗來看，增值稅是好稅種，因為它具有公平、中立的特性。中國的增值稅改革成績顯著，主要在于讓經營者和消費者享受到了增值稅效率和公平的制度優勢。

哈薩克斯坦共和國國內收入局局長德蘭特·葉爾克金：我注意到中國此次增值稅改革是步步推進的。增值稅對中國企業而言不是新鮮事，試點項目早幾年就推開了，數以千萬計的企業已經在繳納增值稅，只不過現在納稅人數量更多了。但增值稅從來都不是簡單的稅種，需要注意的是管理問題，希望中國稅務部門可以順利解決這些問題，為其他國家提供經驗借鑒。

馬來西亞國內收入局局長哈德·舒克·馬法爾：馬來西亞今年初剛剛開始征收商品及服務稅（GST），該稅與中國的增值稅性質類似，都是對商品和服務征稅。商品及服務稅的開征，使我國的稅制體系更為簡單，同時也使我們有能力減輕直接稅負擔。我們愿意與中國一道探索增值稅管理方面的經驗。

新西蘭稅務局局長娜奧米·弗格森：從王軍局長講話中了解到，中國的“營改增”推進得很好。新西蘭從上世紀90年代初期開始征收增值稅，我們一直努力保持增值稅制度的簡化，從而可以更好地對其進行征管。在新西蘭，增值稅收入約占稅收總收入的25%左右。

OECD稅收政策和管理中心主任帕斯卡·圣塔曼：在過去五年中，中國的增值稅正從一個傳統模式、低效率的制度發展為世界上最為發達的制度之一。中國增值稅的課稅范圍已經涵蓋服務業，甚至包括金融業，這在世界上還少有先例。增值稅稅基的不斷拓寬將會帶來更多的稅收收入，而政府確實需要這些稅收收入來進行各方面的改革，如建立社會保障網絡。從這個意義上說，中國增值稅制改革的意義是非常積極的。此外，王軍局長帶領下的中國稅收團隊已經在改革自身，從而可以應對稅制改革帶來的新挑戰。

美國國內收入局局長約翰·科斯基寧

FTA主席、英國皇家稅務海關總署署長愛德華·楚普

OECD稅收政策和管理中心主任帕斯卡·圣塔曼

馬來西亞國內收入局局長哈德·舒克·馬法爾

OECD稅收政策和管理中心前主任、維也納經濟大學教授杰弗里·歐文斯

歐盟委員會直接稅管理司司長瓦萊爾·蒙特利艾

加拿大稅務局局長安德魯·特蘭奇

新西蘭稅務局局長娜奧米·弗格森

哈薩克斯坦共和國國內收入局局長德蘭特·葉爾克金

法國財政總署副署長文森特·馬佐利克

歐盟委員會直接稅管理司司長瓦萊爾·蒙特利艾：中國的“營改增”是全球稅收改革的很好范例。我認為它在將國內稅收制度和國際稅收規范相互協調方面發揮了積極有效的作用，能夠減輕不同領域之間的不均衡發展，從而可以實現預期目標，幫助應對國內經濟的挑戰。稅收改革和經濟發展之間關系密切，歐盟在以稅收促發展方面也做了許多工作。比如，在歐洲債務危機期間，我們建議歐盟成員降低人工成本方面的稅率，并調整稅收制度以刺激投資、鼓勵創新。

OECD稅收政策和管理中心前主任、維也納經濟大學教授杰弗里·歐文斯：中國自1994年以來的稅收改革始終能夠反映經濟發展、并促進經濟發展。此次“營改增”是近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稅制改革，許多政府部門都參與其中，實屬不易。同時，此次改革消除了營業稅重復征稅的弊端，使中小型企業稅負大大降低。建議今后在簡并增值稅稅率檔次方面下功夫。

BEPS實施元年各國落地狀況

本刊記者：自2015年11月G20領導人安塔利亞峰會正式批準了BEPS一攬子方案后，BEPS行動計劃在全球進入了實施階段，請問您所在國家實施狀況如何？您認為BEPS項目實施與信息交換間的關系如何？

OECD稅收政策和管理中心主任帕斯卡·圣塔曼：BEPS項目的主旨在于防止跨國公司避稅，即防止稅基侵蝕與利潤轉移。它可以使各國稅務機關擁有更多的工具、更好的裝備來應對跨國公司將利潤轉移至避稅地的行為。我們對于深刻改變國際稅收規則達成了一定的共識，包括改變稅收協定、轉讓定價規則等，將征稅行為與經濟活動實際發生地聯系起來的規則基礎已經具備。現在開始進入規則實施的階段，這涉及國內法的改變、協定的改變，也涉及稅收管理的改變。在BEPS項目實施階段，最關鍵的是要注意跨國公司的全球信息。國別報告可以為各國稅務主管當局提供這方面的信息，它會告訴各國稅務當局利潤在哪里，經濟活動在哪里。有了這樣的全球圖景，稅務機關可以很好地對公司的稅收風險進行評估。除此之外，在防止協定濫用、利息扣除、轉讓定價等方面，BEPS項目還提供了一些工具、手段、方法供各國稅務機關使用。

歐盟委員會直接稅管理司司長瓦萊爾·蒙特利艾：實施非常關鍵。就歐盟來講，我們需要面對在28個成員國實施BEPS項目的挑戰，需要確保在各成員國內有效實施金融賬戶信息交換共同標準。我們已經付出辛勤努力，也有一定收獲，包括確定應該如何去實施。我們希望能在歐盟內部全面而持續地推行BEPS項目。這里有幾個方面比較重要。一是提高透明度，如國別報告、信息交換、強制披露規則等，都是在這一領域重建信任和信心的關鍵因素。二是消除混合錯配的影響及打擊有害稅收實踐，也就是要維護公平公正的稅收管轄主權。三是如何處理BEPS項目與其他稅種的關系，不僅指增值稅，還有一些其他稅種。如上所說，歐盟內部在BEPS項目實施方面，就“我們將如何去做”這一問題，已經達成很好的共識。后續我們做得怎樣，能否有效實施，還需拭目以待。

加拿大稅務局局長安德魯·特蘭奇：轉讓定價立法是BEPS項目落地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我們正在確保我國稅法對此有一致性的實施，從而可以為企業提供確定性。二是爭議解決機制，可以避免重復征稅問題，我們在這方面做了很多工作。三是裁定信息交換。裁定規則對企業也很關鍵，所以在裁定信息交換之后，不同納稅人在加拿大投資或做生意，或同一納稅人在全球任何地方投資、做生意，都只需面對一套規則。

美國國內收入局局長約翰·科斯基寧：我們越來越重視由G20委托OECD提出的BEPS方案，稅務當局的職責在于實施BEPS一攬子方案中所提出的建議，我們的責任在于使稅收征管更具透明度，我們將共同合作來防止避稅。

新西蘭稅務局局長娜奧米·弗格森：這是我們正在努力的領域。我的一些同事正在加強與OECD的溝通，以確保在我國國內法中引入BEPS項目所提出的一些建議；另一方面，我們也在加強與企業界的溝通，讓企業理解由BEPS項目帶來的必要的改變，從而促使企業配合BEPS項目本土化的進程。

哈薩克斯坦共和國國內收入局局長德蘭特·葉爾克金：這對世界各國的稅務當局都是重要的問題。我國已經承諾進行信息交換，并與40個國家簽訂了避免雙重征稅的協定。今年還會再推出一些舉措以實施BEPS項目。此前，在2014年我們推行了政府部門改革，將海關局、稅務局、稅務警察三個部門合并為現在的“國內收入局”（State Revenue Committee），并采取了稅收赦免等措施。這些舉措都將對未來BEPS項目的實施打下良好基礎。

馬來西亞國內收入局局長哈德·舒克·馬法爾：目前我們還在為BEPS項目的實施做準備工作，希望可以在未來兩至三年內出臺實質性的措施。本次FTA大會使我們了解到其他國家的實施狀況，從而可以評估我們落后了多少，是很多，還是一點。

加強全球多邊、雙邊稅收合作

本刊記者：習近平主席在2014年11月G20領導人布里斯班峰會上提出，“加強全球稅收合作，打擊國際逃避稅”；張高麗副總理在此次會議開幕式上也表示，“中國高度重視國際稅收合作”，您對此有何看法？此外，未來貴國打算與中國如何進一步加強雙邊稅收合作？

FTA主席、英國皇家稅務海關總署署長愛德華·楚普：FTA是全球稅收合作的重要平臺。各國稅務局長在此平臺上分享稅收征管方面的最佳實踐和經驗，推動國際間的合作，確保在重要稅收征管問題上達成共識，并在聯合項目上采取一致行動。未來，英中兩國將加強稅收征管方面的交流和相互學習，還要在雙邊貿易不斷增長的情況下及時妥善地處理稅收問題。中國已經是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不僅是在FTA，在全球治理的其他領域和國際合作平臺中，中國都發揮著不容忽視的作用。

歐盟委員會直接稅管理司司長瓦萊爾·蒙特利艾：關于國際社會如何應對國際稅收合作面臨的挑戰，我認為FTA開幕式上張高麗副總理講的三點建議①指張高麗副總理在FTA大會開幕式所提出的三點倡議：一是深化全球稅收合作，著力構建互利共贏的國際稅收關系，切實加強國際稅收政策協調與征管協作，共同推進國際稅收征管能力建設。二是打擊國際逃避稅，加快構建更加公平、公正、開放的國際稅收新秩序，共同維護各國稅收權益，保護跨境納稅人合法權益，規范跨境納稅人遵從行為。三是堅持包容性發展，加大對發展中國家的稅收技術援助和支持，幫助發展中國家提高稅收征管能力。都非常合理、有益。目前，隨著全球經濟發展和跨國企業全球經營，沒有國際合作就不可能有效應對國際稅收問題。在我看來，國際稅收合作既可以確保跨國企業在稅收方面有均衡貢獻，也可以確保利潤在產生地課稅。

歐盟和中國之間有很多共同點，也有很多需要共同應對的挑戰。如加強稅收領域的信息透明，健全企業經營的法律環境，保障稅收管理方面的公平公正等。而且我們有共同合作的歷史和信息交換的渠道，未來可以在稅收領域繼續加強合作。

OECD稅收政策和管理中心主任帕斯卡·圣塔曼：在合作方面，事情發展很迅速，非常迅速。OECD現在做的，就是在兩年之內形成了15項行動計劃的成果，并在2015年11月達成了共識，現在國別報告正在全球推行，轉讓定價規則已經在改變。我們看到一些美國公司已經在對華爾街發出利潤預警的信號，說因為BEPS項目，我們將會繳更多的稅，這說明BEPS項目已經在起作用。好消息是各國稅務機關加強了合作。通過合作，它們可以更好地面對全球運作的企業；通過合作，它們可以更好地開展工作。

OECD將和包括中國在內的G20國家加強合作，以實施BEPS項目，應對全球經濟放緩等問題。中國目前正在全面參與國際稅收規則的改變，已經成為我們正在建立的國際稅收社區的一個重要成員。中國將為發展中國家參與全球稅收規則制定、加強國際稅收合作發揮名副其實的領導作用。

美國國內收入局局長約翰·科斯基寧：全球化使得各國經濟相互聯結，這已成為各國稅務局長們的另一個共識，所以我們必須共同合作。近年來FTA將設計相互協商程序（MAP）表格作為自己的一項工作，并將其作為合作的一個標準，以確保在不可避免地出現重復征稅的情況下，問題可以被盡快并且恰當地解決。與此并駕齊驅的還有信息共享機制，大家都愿意盡可能多地分享信息，分享稅制如何運作、公司如何運營的信息，以確保正確地評估繳納稅款。這方面的規則就是通用報告標準（CRS），已被許多國家承諾采用。我認為很重要的下一步還有國別報告。總之，我們想要達到的目標就是理順全球稅收管理，為全球經濟復蘇做貢獻。

加拿大稅務局局長安德魯·特蘭奇：隨著經濟全球化程度的加深，隨著公司將其商品與服務、人員、資產全球分布，國際稅收問題逐漸走到了國際舞臺的前沿，國際稅收合作的重要性不斷增加。我們一起合作打擊跨國逃避稅行為，以確保為我們的公民提供公平的稅制。我們還增進了透明度和開放度，通過信息交換機制分享信息，此舉也將有利于所有公民的利益。

哈薩克斯坦共和國國內收入局局長德蘭特·葉爾克金：中哈兩國稅務管理機構可以在很多方面開展合作、互相幫助，特別是在打擊跨國逃避稅方面。我們需要交換信息，了解在我國投資經營的中國企業的情況以及在中國投資經營的我國企業的情況；我們還需要了解在兩國間開展進出口貿易的公司情況，搞清楚資金流動、企業架構等情況。今年下半年我們有望與中國簽署加強征管合作的協議，這一協議會將兩國的征管合作提升到一個新的水平。

馬來西亞國內收入局局長哈德·舒克·馬法爾：打擊避稅是馬來西亞稅務局與中國稅務當局合作的一個重要領域。我們已承諾進行信息交換，包括向中國傳遞有關在我國投資的中國納稅人的信息，以促進稅收遵從、減少稅收流失。此外，我們還將和中國一起著力解決相互投資間的稅務問題，力爭將稅務摩擦降到最低。

“一帶一路”戰略及對中國投資者的建議

本刊記者：您是否了解中國所提出的“一帶一路”戰略，是否可以為前往貴國投資經營的中國企業介紹一下貴國稅收制度及稅收管理方面的情況？

哈薩克斯坦共和國國內收入局局長德蘭特·葉爾克金：對于中國政府提出的“新絲綢之路”的倡議，我們會積極跟隨。同時我們國內也有自己的項目，類似中國所提出的絲綢之路，所以我們的工作就是將這兩個項目打通聯系起來。此外，哈薩克斯坦還愿意承擔中國通往歐洲的中間站的作用，今年我們將在道路建設方面有進一步進展，從而使中國經我國通往歐洲的貨運效率提高一倍以上。

2015年我國議會通過了一項新的關于外國投資的法律，其中有不少有利于投資的條款。如在稅收方面，如果在哈投資額超過1 000萬美元，則可以簽署投資協議，給予企業公司所得稅減免優惠，最低可至零稅率；土地財產稅優惠，最低也可至零稅率。還可簽訂穩定協議，簽署該協議后法律的變動將不再適用于該企業，企業將可獲得確定性。該法的第二部分是關于特別經濟區的。我們有很多經濟特區，最大的一個位于我國首都阿斯塔納，這里的基礎設施非常好，并且增值稅稅率為0，關稅稅率也為0，幾乎沒有財產稅，個人所得稅稅率也很低。該法的第三部分主要是減輕投資者負擔、便利投資的舉措。如在我國國內收入局內部成立了專門負責處理投資者相關問題的部門，并提供一站式服務。

馬來西亞國內收入局局長哈德·舒克·馬法爾：我們歡迎各國投資者來馬來西亞投資，我們為納稅人提供一定的稅收優惠，如免稅期最少5年，有些可以延長到10年。投資者還可以選擇在特別經濟區進行投資。除此之外，我們有良好的基礎設施建設，良好的教育體系，這些要素對于投資者來講都非常重要。

加拿大稅務局局長安德魯·特蘭奇：加拿大不是“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但加拿大將從中國的經濟增長和現代化中獲益。加拿大認可這一點。在稅制方面，首先我們針對所有企業降低了公司所得稅稅率。其次，對小企業提供額外的稅收優惠。還有就是促進科技創新的舉措，加拿大政府每年拿出320萬美元支持企業進行研究開發。在稅收管理方面，我們一直在致力于為納稅人提供確定性，減輕納稅人的遵從負擔；其次是當納稅人與稅務局有不同意見時，有權力進行上訴。

美國國內收入局局長約翰·科斯基寧：我認為對公司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稅收的確定性、法律的確定性。它們需要知道規則是什么，如何遵循這些規則。還有就是為公司提供爭議解決的機制，不管它們想要去哪里投資經營，一旦遇到稅收問題，各國稅務機關已經有了一個機制可以高效率地解決問題。從這次大會釋放出的信號可以看出，我們不是在相互競爭，而是在一起合作，共同為公司的運營提供一個公平競爭的環境，使它們不斷增長，不斷追加投資，我想這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新西蘭稅務局局長娜奧米·弗格森：新西蘭和中國一直有著良好的經貿關系，兩國已于1996年簽署了避免雙重征稅的協定，目前正就修訂該協定進行談判，雙方正在努力使修訂后的協定更有利于兩國企業的發展。作為稅務機關，我們會積極幫助企業了解投資及后續商業經營涉稅事項，提供優質的稅收服務，特別是預約定價和裁定相關服務。①本文部分內容根據CCTV、新華社、經濟日報記者采訪錄音整理，在此一并表示感謝。

責任編輯：李 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