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聯網條件下二元市場結構識別

王　林

（浙江工商大學現代商貿研究中心，浙江杭州31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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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條件下二元市場結構識別

王林

（浙江工商大學現代商貿研究中心，浙江杭州310018）

摘要：互聯網市場的快速發展對原有市場結構形成了巨大沖擊。互聯網市場將逐步改變人類社會的生產和生活方式，成為全球經濟發展的新引擎。在互聯網市場形成與商品交易變化的基礎之上，企業或消費者通過互聯網市場開展交易存在巨大優勢，大量交易在互聯網市場中展開，導致市場結構逐步向實體市場與互聯網市場并存的二元市場結構發展。對于互聯網市場與實體市場并存的二元市場結構的形成狀態，可基于市場中介理論，建立市場結構識別模型加以進一步分析。研究結果發現，市場交易在傳統中介情況下范圍受限；互聯網中介的出現削弱了傳統中介的作用；傳統中介呈逐步衰退趨勢。

關鍵詞：市場結構；市場中介；結構識別

互聯網技術的發展對生產與生活方式帶來了諸多變革，這些變革給經濟結構、政治格局、文化傳承、社會體制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互聯網市場將成為全球經濟發展的新引擎，逐步改變人類社會的生產和生活方式。在互聯網市場形成與商品交易變化的基礎之上，企業或消費者通過互聯網市場開展交易存在巨大優勢，大量的交易在互聯網市場中展開，市場結構逐步向實體市場與互聯網市場并存的方向發展。本文主要基于市場中介理論來分析二元市場結構形成的必然性。

一、文獻綜述

市場是由分工引起的，分工在動物界是普遍存在的，動物種群的勞作是伴隨著分工的，是動物界生存和發展的基礎。同樣，分工對人類社會也至關重要，團隊合作是人類抵御猛獸攻擊、進行生產和生活的必要條件。分工大大提高了生產效率，剩余物品就產生了，剩余物品導致了交換的產生，交換的場所和規則就是后來市場產生的雛形。離開了社會分工，人類社會很難發展壯大。［1］

社會分工所具有的巨大優勢是：人盡其才。與分工前相比，分工后可以在同等的時間內產出更多的物品，而富足的物品為人類社會的繁衍生息提供了物質保障。生存的需要導致了團隊合作，合作中產生了分工，分工導致了交換，交換的集中形成了市場。接下來從經濟學、政治經濟學、法學等方面著手對市場概念相關研究成果進行整理與評述。

（一）經濟學視角

早期的經濟學家已經觀察到了市場存在的狀況以及市場的基本作用，從經濟學角度提出了“市場”的概念。

19世紀30年代，古諾［2］將市場定義為：買賣雙方相互之間進行頻繁的交換活動，導致相同的商品價格高低呈現趨同的狀態。他進一步指出，經濟學家所闡述的市場概念，并不僅僅局限于進行交易（一般指進銷存活動）的場所，而是進行一個大的交易的疆域概念，也包括周邊市場因買賣關系不受空間限制連接在一起而形成的市場體系，在大的市場范圍內，商品價格能夠快速趨同。我們可將古諾對市場的經濟學概念理解為：市場是由市場主體之間的交易關系整合起來的、具有快速統一價格能力的多地區實體市場的集合體。

馬歇爾［3］是少數幾個嘗試給市場下定義的經濟學家，他在總結前人對市場定義的基礎上，系統性地提出：分析買賣（交易或供求）雙方之間的關系特征時，必須在同一個市場框架下，即古諾（以及杰文斯等）所提出的因為交易關系形成且趨向統一物價體系的疆域（主要表述市場是實體的，也必須是實體的）。市場具有（疆域）在實體空間的局限性特征，商品市場的空間是由特定商品的屬性決定的。只有那些經得起運輸、有耐用性、體積小、單價高的商品，才有可能擁有大的市場空間；反之，市場空間就小。

薩繆爾森（SAMUELSON P A）等［4］認為，市場是一種商品（或勞務）的價格體系以及交易量的機制，價格和交易量是買賣雙方博弈的結果。市場有很多表現形式，市場既可以是集中的（如股票市場），也可以是分散的（如勞動力市場），甚至可以是虛擬的（如互聯網市場）。

在國內，姚開建［5］對一般性市場的概念進行了充分而有效的研究，認為市場是商品流通領域的集合，是交易雙方（商品或勞務的交換者）相互博弈的集合；市場是利用價格杠桿來達到一般性的均衡（資源再分配達到均衡）；市場由市場主體和市場客體組成，市場主體為買賣雙方，市場客體為商品和一般等價物（一般以貨幣形式表示）；市場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由統一價格特征（體系）所規范的存在形式，其形態不斷地發生變化。何綠野等［6］給出了市場要義，從而界定了市場的概念，市場是商品（或勞務）流通（或交換）的疆域（或場地），是商品（或勞務）生產者與商品（或勞務）消費者發生交易關系的總和。

總結以上經濟學家的觀點，可以得出，市場是一個商品交易的場所（或疆域）。這是眾多經濟學家的共識，也是人們普遍公認的概念。世界市場是世界各國之間進行商品和勞務交換的場所。傳統市場是基于實物交易的市場，即實體市場。傳統市場在空間和時間上都具有局限性，這是傳統市場難以克服的兩大缺點。馬歇爾看到了這一點，這對一百多年前的學者來說是非常具有前瞻性的。將市場的本質、功能以及市場在社會再生產中的地位全部涵蓋到市場概念中，盡管比較全面，但難以得到清晰的理論框架。

（二）政治經濟學視角

政治經濟學研究者在分析市場作為交易載體的基礎上，更多地關注因市場交易而形成的社會關系。

杰文斯［7］提出，市場形成的前提是商業活動的聚集，市場是各種商品交易參與方的總和。杰文斯解釋的市場概念與商人解釋的市場概念相同，交易場所陳列著各種等待銷售的商品，任何一群具有密切買賣關系且經營某種商品的市場主體，均可用市場這一概念進行表述。杰文斯研究的進步之處在于，其已經認識到，市場既可以是有邊界的，也可以是沒有邊界的，即市場是可以突破邊界限制的。證券市場、糧食市場、煤炭市場、砂糖市場以及其他多種市場，皆在倫敦有明確（可以找到）的地址。棉花市場、棉屑市場等，在曼徹斯特有標明的地址，但地址的標明并不是必要的。貿易者可以散布于整個倫敦或曼徹斯特市乃至整個英國，但若它們通過市集、集會（管理機構）或公定市價表、郵局等聯系，彼此間保持聯絡，依然也構成一個市場。

馬克思［8］通過定義公式對市場進行分析。他認為，市場本身是流通領域的總表現之和，在這個領域中發生W'（資本家所有的物品）—G（交易）—W（買者購買后的物品），且市場主體為商品所有者和貨幣所有者。馬克思在這里說明，買賣雙方在一定的條件下均有可能成為市場的主體，市場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物品交易雙方買賣關系的總和，物品和一般等價物（表現為貨幣）是區別市場主體和市場客體的二元要素，主體的存在并不是自然產生的，而是借助市場客體交換產生關系的綜合。馬克思將市場抽象為總體的形態，不能作為單獨的形態出現。馬克思對市場概念解讀的進步性在于：一方面將實體市場考慮了進來；另一方面在實體市場上，將市場主體與市場客體互動過程中產生的關系總和考慮了進來。與傳統西方經濟學對市場概念的闡釋相比，馬克思的解釋具有革命性特征。

恩格斯［9］提出的發生在東大陸原始社會后期的三次社會大分工，一是游牧人群（也可翻譯成部落）從其余的野蠻部落（人群）中分離出來；二是手工業從農業中分離出來；三是專門從事交易的商人階層的出現。他把有關三次社會大分工的論述與人類社會可劃分為蒙昧時代、野蠻時代、文明時代的論述結合了起來。商人的出現與聚集地就形成了市場，這里指的是實體市場，即狹義的市場概念。市場是由社會分工產生的，有交換需求的地方就有市場。然而，對于“什么是市場”這個問題卻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列寧［10］從自然經濟轉化為資本主義經濟的各個階段出發對市場進行研究認為，“市場”的概念與社會分工（即馬克思所說的“任何商品生產的共同基礎”）的概念是完全分不開的。

在政治經濟學中，對市場的研究側重于主體的行為、資本的本質和商品生產的規律，而西方經濟學主要研究市場的內在運作規律，特別是交易的參與主體包括中間商（居間商）的各種行為，也包括各種交換的形式。

（三）法學視角

近年來，法學研究者主要集中于對市場的范圍和性質（交易主體、交易客體、交易機制、交易場所）進行界定，強調互聯網市場與實體市場法律適用的差異性。

有研究認為，對市場的界定是法律執行的核心，不連貫的經驗和政策會導致互聯網市場的管理缺陷，必須對互聯網市場和實體市場進行區別監管。［11］有研究認為，市場界定是建立各主要制度的基礎，在界定市場時應主要考慮商品的屬性、使用目的、價格等因素；在界定相關地域市場時應考慮運輸成本和商品特性、商品價格、消費者偏好以及進入障礙等。［12］有研究認為，市場僅僅是經濟體（可理解為一個國家或者一個區域）的組成部分，而不是全部。［13］有研究認為，需要用需求與供給替代的方法進行市場界定，應從市場所體現的差異化特質入手，對虛擬的市場狀態與實體的市場狀態進行區分。［14-16］

匯總基于法學視角的相關研究可以得出，對市場進行界定，必須分析交易場所、交易機制、市場主體、市場客體的差異性。［17］這對于區分實體市場與互聯網市場、界定市場行為的權利與義務邊界具有重要意義。

（四）研究評述

以往研究從經濟學、政治經濟學、法學角度入手對市場概念開展了大量研究工作。從社會分工的視角入手分析市場參與者之間的關系、市場的屬性以及獨立實體市場溝通所形成的世界大市場，為本文研究二元市場結構體系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

需要注意的是，前述研究以分散市場為前提，無法對整個市場體系的變化做出區分，盡管其對實體市場和互聯網市場進行了法律適用區分，但并未涉及市場結構與市場狀態變化等方面的研究。此外，法學角度的研究大部分建立在實體市場基礎之上，是對互聯網市場的監管進行差異化處理，并未涉及引起市場結構變化的本質原因。楊堅爭等［18-19］開始對互聯網市場與實體市場并存的二元市場結構的識別進行研究。

二、市場中介分化

（一）市場中介在實體市場中的作用

市場既是信息流、物流、商流、資金流的集散地，也是買方和賣方的聚集地。實體市場中的中介商為買賣雙方溝通信息、撮合商品交易提供各種服務，成為市場中最活躍與不可替代的部分。

中介（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組織）作為一種專門為買賣雙方交易提供服務的分工載體，其是否產生以及發展速度和規模如何，在一定程度上受區域專業化水平、區域經濟發展，特別是城市化集群效應的影響，［20］也就是說，專業化分工（社會分工）越明顯，區域城市化進程越快，那么中介產生得越快速，發展得越快速，市場中介的出現實質上是為從較高的市場交易費用中獲利而出現的一種新型的專業化分工。［21］中介商對信息的掌握程度事關市場的運作效率，存在四個方面的不確定性，具體參見表1。

在二元市場不同的市場特征體系下，互聯網市場和實體市場的交易條件是不同的，而信息中介（表現為平臺形式）和（傳統的）實體中介卻有著相同的存在理由，即都是交易集群的產物，都可以降低流通成本、提高效率，在同等非中介的交易條件下，利潤率是最優的。

（二）市場中介對市場結構分化的作用

大量經濟學模型［22-23］對市場中介存在的必要性進行了研究。基于這些模型，從交易成本角度分析傳統經濟與網絡經濟條件下中介存在的原因及條件。在借鑒這些模型的基礎上，進行市場假設，即存在一個生產者P，n個消費者C和一個交易中介I。

孔老一哭了，大顆大顆的眼淚落進泥水，他又把頭深深埋在水坑里，從而躲避那些嗆人的黃煙。離他不遠，鬼子們猙獰地吼叫聲，天地間最不平等的殺戮聲里，還沒斷氣的國軍弟兄一聲聲慘叫著。

在傳統的市場交易規則下，成本T（包括直接成本和間接成本）可細化為三種形式：生產者與消費者之間的為T1，生產者與中介之間的為T2，中介與消費者之間的為T3。無中介的直接交易的總交易成本T的表達式為nT1；有中介交易的總成本的表達式為T2+nT3。

同理，在互聯網市場中，為方便區分，用成本M表示，成本表達式與上文表述形式相同。在實體市場和互聯網市場兩種形式共存的交易下，會出現四個象限，具體參見表2。

在電子商務快速發展的條件下，互聯網市場與傳統市場的交易出現了以下四種情況（表2）：

第一種情況：當nM1＜M2+nM3且nT1＜T2+nT3時，即交易雙方直接進行交易的成本低，中介無作用，無論是在二元市場的哪一個細分市場，交易雙方都選擇直接進行商品（或勞務）交易。

第二種情況：當nM1＜M2+nM3且nT1＞T2+nT3時，說明互聯網市場中的電子商務形式使直接交易成本降低，交易雙方傾向于直接交易。在傳統市場中，因傳統中介成本較高，導致通過傳統中介進行交易的份額逐步縮小。

第三種情況：當nM1＞M2+nM3且nT1＜T2+nT3時，表明在實體市場下，傳統中介消失，交易雙方徹底選擇直接進行交易；在互聯網市場下，產生了電子中介（可理解為電子商務交易平臺）。交易雙方開始選擇電子中介進行撮合交易，有利于提高交易速度，降低交易成本。

第四種情況：當nM1＞M2+nM3且nT1＞T2+nT3時，在二元市場融合條件下，中介在優勝劣汰機制作用下，最優的中介能更好地服務于交易過程。

對以上四種情況的分析表明，市場中介的分化對二元市場的形成具有先導作用，這是二元市場發展過程中必經的階段。

表1　中介存在的階段與作用

表2　兩種市場中可能的交易方案

三、市場結構識別模型的建立與推導

（一）模型假設

在對市場中介理論進行分析的基礎上，建立市場結構識別模型，首先對模型的符號進行定義，具體參見表3。

假設有產品x、y、z存在交易成本。根據交易雙方的相對距離對交易成本進行量化，那么隨著相對距離的增加，交易成本遞增。［24］

對交易產品的形態進行假設，即產品x、y是虛擬產品，z是實體產品。假設所有M個生產者—消費者交易環境相同，但它們可選擇產品種類、生產專業化水平、交易模式。［25］

假設生產虛擬產品的機構為A，生產實體產品的機構為B，采購行為的交易成本為K，則K值由交易模式決定。

如果A通過互聯網市場進行交易，設其單位交易系數為K=m，設B的單位交易系數為K=r，設A與B之間進行交易的單位系數為K=s。在A與B交易過程中，A可以通過B周圍的A類機構，進一步降低交易成本，則m＞s＞r。

1.效用函數假設

假設消費者—生產者之間的效用函數為：

表3　模型符號定義

其中，x、y、z分別為三種產品不存在交易基礎上的自給，則xd、yd、zd表示三種產品的購買量，k為反映交易效率的系數，k∈（0，1）。

2.生產函數假設

假設消費者—生產者之間的生產函數為：

其中，x、y、z分別代表三種產品的自給量，xs、ys、zs分別代表x、y、z的售賣量，Lx、Ly、Lz分別代表生產x、y、z的勞動投入，a是專業化程度指數，a＞1。

3.資源約束假設

設消費者—生產者之間的資源約束為：

其中，Lx、Ly、Lz分別代表生產x、y、z的勞動投入，資源總量假設為1單位。

4.預算約束假設

設消費者—生產者之間的預算約束為：

其中，xd、yd、zd分別代表三種產品的購買量，xs、ys、zs分別代表x、y、z的售賣量，px、py、pz分別表示x、y、z產品的價格。預算約束表示人們的產品售出總額恰好等于產品的購入總額。

（二）二元市場結構識別

1.市場初始狀態（狀態A：無交易即無市場狀態）

在原始的自給自足市場結構中，在交易主體內部進行，生產者和消費者是一體的，可用公式表示為：

即彼此之間不存在交易，沒有市場，因此k就不能對角點效用產生影響，其最優化問題是：

解之可得：

2.出現互聯網市場狀態（狀態B：部分分工產生交易）

B狀態為互聯網市場出現，即公式（24）所表示的狀態，參見圖1。

3.互聯網市場依附實體市場（狀態C：部分分工導致交易產生）

公式（33）的結果為C狀態，即互聯網市場依附于實體市場的狀態，參見圖2。

4.互聯網市場獨立狀態（狀態D：脫離實體市場）

這種結構不僅涉及虛擬產品生產者之間的交易，而且涉及虛擬產品生產者與實體產品生產者之間的交易，交易的效率系數將根據情況取m和s。在這種情況下，對于，有：

公式（46）的結果為D狀態，即互聯網市場脫離實體市場的狀態，參見圖3。

圖1　互聯網市場的出現

圖2　互聯網市場依附于實體市場

5.二元市場結構形成

綜上，四種結構的角點效用解為：

A、B、C、D四種結構所對應交易效率系數K所對應的結構狀態參見表4。

其中：

均衡狀態顯示，隨著交易效率的提高，均衡狀態依次從無交易市場A演進到市場狀態B以及實體市場與虛擬市場相結合的狀態D。在市場狀態B下，只有在虛擬產品分工情況下，為節約交易費用，虛擬產品生產者才會理性地選擇網絡即虛擬市場，而這就是虛擬市場的發展。在市場狀態D中，不僅存在虛擬產品與實體產品之間的分工，而且存在虛擬產品x、y之間的分工，虛擬產品生產者為取得較高的交易效率仍然會選擇虛擬市場。

實體產品一直存在，因此傳統市場即實體市場是一直伴隨著這個演變過程的。虛擬產品的出現要求具有不同于實體產品的交易手段和交易場所。互聯網市場應運而生，世界一元市場結構也隨之轉變為二元市場結構。

（三）二元市場結構的啟示

1.市場交易在傳統中介情況下范圍受限

在實體中介情況下，買方的福利函數表示為：

表4　K取值所對應的結構狀態

賣方的福利函數表示為：

中介的福利函數表示為：

根據市場運行的實際可以發現，市場交易持續進行的必要條件是交易各方的福利水平（即Ud、Us、Um）均大于0，具體推導過程如下：

解得：

解得：

由公式（58）分析可得，在實體市場條件下，即存在買方、賣方、中介的情況下，Tm就是交易雙方的基礎交易費用，此時交易雙方的交易意愿為Pm。接下來可分三種情況進行分析：

當實際支付價格P0∈［u+c2，Pm）時，由Us＞0可得，市場交易發生的條件為T∈［0，TB）。此時，賣方從市場交易中獲得的福利收入較低，因此交易能否發生取決于賣方的交易意愿和福利水平。

當實際支付價格P0∈（Pm，v-c1］時，市場交易的順利進行要求買方Ud＞0，可解出市場交易條件為T∈［0，TA），其原因在于買方此時的交易福利水平較低。

當實際支付價格P0=Pm時，市場交易發生的條件為T∈［0，Tm），可理解為實際支付價格為雙方交易意愿達成的交點。

對以上三種情況的分析表明，市場交易在傳統中介情況下范圍受限，傳統中介的作用將不斷弱化。

2.網絡中介的出現削弱了傳統中介的作用

網絡交易模式的出現促成了一些新興中介的出現，使得原來一些因交易成本過高而無法完成的交易成為可能。以前，由于多個獨立的交易方之間信息溝通成本很高，導致市場基礎交易費用高昂，無法實現集體議價交易方式，而電子商務的出現促進了這種交易的實現。

美國一些購物網站（如Accompany公司、Mercata公司）首先推出了集體議價模式，出現了亞馬遜（Amzon）、易貝（eBay）等一批網絡中介企業。國內的阿里巴巴、敦煌網、大眾點評網等電子商務公司也紛紛推出了中介交易模式和團購模式，并創造出了傳統市場無法實現的新型交易模式。而以京東、天貓、當當網、搜房網等為代表的新型電子商務直銷店的出現也削弱了傳統中介的作用，并表現出不斷削弱傳統中介的趨勢。上述趨勢在公式（48）、公式（55）、公式（56）中表現為c1和c2減小，λ趨于零。買賣雙方福利函數也相應提高，社會福利變大。與傳統中介相比，電子中介具有信息基礎集成、定價、搜尋、信用等四種優勢。

3.傳統中介呈逐步衰退趨勢

互聯網的發展縮短了很多交易環節，交易雙方可以直接從互聯網上獲得對方的信息，買方甚至可以直接從賣方網站購買產品，雙方通過網絡進行信息檢索的成本非常低。這在公式（58）中表現為，c1=0，c2=0，λ=1。此時，買方和賣方愿意為所交易商品支付的成本分別變為：

買方福利水平為πd，賣方福利水平為πs：

市場交易產生的必要條件是πd＞0，πs＞0，即一筆市場交易只有在交易的參與雙方福利水平都大于零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發生。根據公式（61）和公式（62），可以得到市場交易發生的基礎交易費用T的取值范圍：

令：

解得：

在只有兩個參與者的市場結構中，T0≥0，故v≥u，此時當實際交易價格為P=P0時，市場交易參與者的福利分別為：

又由于只有買方與賣方福利水平均大于零時，交易才能發生，而此時市場基礎交易費用為：

由公式（66）和（67）可以得出，雙方福利水平取決于內生變量k，即交易雙方的交易能力（a）、對風險的偏好程度（r）以及完成一次交易的機會成本（c）等因素。

交易方式的改變提高了交易效率，吸引越來越多的交易者轉向網絡交易，從而形成了與實體市場并存的虛擬市場，兩個市場并存的局面成為未來世界市場的長期態勢，而傳統交易方式，如中介交易，將逐步衰退。

四、小結

本文利用市場中介理論分析方法，建立市場結構識別模型，建立效用函數假設、生產函數假設、資源稟賦函數假設和預算約束假設，進而在此基礎上分析四種市場狀態之間的遞進關系，推導出了市場從一元市場結構向二元市場結構發展的狀態，并得到三個啟示，即市場交易在傳統中介情況下范圍受限，電子商務中介的出現削弱了傳統中介的作用，傳統中介呈逐步衰退趨勢，這些可為二元市場結構下的管理實踐提供決策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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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詩靜

Dual Market Structure Identificatio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Internet

WANG Lin
（Zhejiang Commerce University，Hangzhou，Zhejiang310018，China）

Abstract: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internet market brought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original market structure.Internet market will gradually change the pattern of social production and life；and it will become the new engine of global economic development.Based on the formation of internet market and the change of commodity trading，transaction through internet market will bring enterprises and consumers with significant advantages；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is market in terms of trading volume will create a dual market structure，namely the coexistence of real and internet market.We can analyze this dual market structure on the basis of market intermediary theory and the establishment of market structure identification model.The results show that: market transaction will be limited within the scope of traditional intermediary；the existence of internet intermediary will weaken the role of traditional intermediary；and the traditional intermediary will be gradually tapering off.And this analysis will provide regulators with theoretical support，and provide enterprises with basis for their decision-making of supply chain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e.

Key words:market structure；market intermediary；structure identification

中圖分類號：F713.3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8266（2016）07-0057-09

收稿日期：2016-05-26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世界市場的虛擬化與我國國際電子商務發展策略研究”（13&ZD178）；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信息服務與信息交易法律制度研究”（70973079）；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中美股票網絡論壇對市場影響力的比較研究——基于海量信息智能處理的視角”（13YJAZH019）

作者簡介：王林（1987—），男，山東省臨朐縣人，浙江工商大學現代商貿研究中心教師，上海理工大學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管理科學、電子商務、機制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