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秋

丁小軍

又是一個秋葉飄零的季節，在城市感受樓群罅隙里穿越的秋風，感受窗前飄落的紅葉，宛如一片思念，將我拉回故鄉的秋季。

故鄉，這個在人的一生當中揮之不去的記憶符號，這個令人動容的詞語，這個多么親近的念想，總是與人的一生相依相伴。

故鄉的秋現在想起來印象還是特別深，記憶中故鄉的秋季，山上的野草和樹上的葉子漸漸枯黃，風一吹，葉子“沙沙”作響，翩翩飄落。早晨起來，院落里落下厚厚的落葉，母親總是早早起來，將落葉一遍一遍清掃干凈。有道是“落紅不是無情物”，落葉不僅落入泥土化作春泥，而且也是牲畜的飼料，還是農村人燒炕的原料。

印象中，故鄉的秋季似乎已經冷了。早飯后，走在田埂上，看到那草叢中晶瑩剔透的露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不知不覺便會打濕鞋和褲管。如果秋雨連綿不斷，氣溫就會變得很低。印象中，每一個上學的清晨，總是看到炊煙從村落的一角緩緩升起，趕羊人的鞭梢聲和著羊群的“咩咩”聲從山這邊飄向山那邊，預示著山村的這一天就此開始。

山坡上的一片杏樹林的葉子漸漸變紅，仿佛是一片涂抹的油彩畫，兒時的小伙伴們經常光顧，摘杏子吃。或者摘下一片紅葉，夾在書中，直到葉子發干成為標本，亦將秋天夾在童年的記憶里。

如果說故鄉的春天充滿著五彩繽紛，故鄉的夏季綠草如茵，那么故鄉的秋季就顯得非常蕭條了，因為北方的季節就是這樣。俗話說“山像和尚頭，深溝無水流”，就是對故鄉的秋季最貼切的形容了。因為北方的山脊本身就植被稀少，一到秋天，山上的野草枯黃了，露出了土地的顏色，完全沒有了綠意。雖然沒有南方四季如春的氣候，沒有漫山遍野的綠，但是，它有著北方原野的粗狂和豪邁，有著原始的野性。所以，我依然愛著故鄉的秋天。

深秋，土豆成熟了，人們三三兩兩在田間挖土豆，當地頭堆滿大小不一的土豆時，似乎給了秋一份沉甸甸的禮物。故鄉秋季的農作物除了土豆和玉米外，幾乎沒有更值錢的東西了。但，大自然給予鄉親們和諧清新的生活，這也許就是一份無價之寶了。

山那邊封山育林形成的茂密樹林和草叢，是野兔、錦雞和野鴿子的樂園，山腳下那一彎攔河壩里的澄碧湖水，還有藍天上飄動的朵朵白云，排成“人”字形的南飛大雁從山崗之上飛過……這一切，鑲嵌在故鄉的美麗畫卷中，給故鄉的秋增添了一絲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