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性標識作為突破口

高曼婧++田瞻

摘 要：當前轉基因標識在實際運行中存在諸多問題，因此提出發展轉基因陰性標識作為解決轉基因食品標識困境的新嘗試。筆者提出陰性標識對解決轉基因食品標識問題的積極作用，并指出發展陰性標識所需要解決的問題和提供解決辦法。

關鍵詞：轉基因食品標識；陰性標識

中圖分類號： C0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3-1069（2016）20-140-2

目前，進口的轉基因大豆、玉米和油菜以及以它們為加工原料生產的食用大豆油、玉米油、菜籽油、大豆粉和玉米粉等，已經逐漸成為人們生活中的常見食品，我國的轉基因甜椒和番茄也已經進入商品化生產，轉基因食品已經成為人們餐桌上的常見食品。[1]然而，不完善的相關政策使得消費者權益受到侵害，同時由于消費者處于被動地位，信息溝通渠道不通暢，很難參與權利意愿的表達，此時規范轉基因食品標識在保護消費者的知情權和選擇權上就具有著重要的意義。

轉基因技術不僅能夠提高作物產量，還可以增強作物的抗蟲害性，延長保存時間以及提高作物的營養價值，因此得到了專家的大力支持和推廣，但是在安全問題上也存在著不確定性，消費者雖然對轉基因食品不太了解但依然持謹慎態度（基于李蘋繡2010年對廣州消費者轉基因食品的認知、態度及購買意愿研究調查結果[2]）。而當前不僅相關準入政策存在問題，轉基因標識的相關政策也不完善，此外還面臨著轉基因食品標識實際運行的困境，因此鼓勵轉基因食品陰性標識的規范化、標準化發展可以作為一種新的突破口。

陰性標識是在產品上標注“非轉基因”或“無轉基因”，以告知消費者該產品不含有轉基因成分的轉基因食品標識方式。不同國家對陰性標識的管理也存在差異，主要有以下幾類：一是明確禁止陰性標識，二是允許陰性標識，但設立嚴格的條件和管理程序。陰性標識對解決轉基因食品安全的標識問題具有積極作用：首先，基于問卷調查了解到的情況——現實中普遍存在的消費者對轉基因食品安全性的擔心，對轉基因食品標識的不信任，對商家誠信度的懷疑以及政府部門的行政效率的不信任等情況，陰性標識是向消費者提供食品信息的一種方式，能夠保障消費者的知情選擇權，因而一定程度上化解由轉基因食品安全問題所產生的爭議和社會矛盾。再者，陰性標識的方式將轉基因食品標識的成本部分轉移至非轉基因食品上，從而讓不信賴轉基因食品的消費者為自己的選擇付出成本代價，不僅降低了對轉基因食品的歧視，同時使其價格優勢免于受到標識成本的影響。轉基因食品的商業化推廣在世界范圍內已成必然趨勢，收入較低的人群是轉基因食品的主要購買對象。轉基因食品標識會增加轉基因食品的生產成本，將其置于更加不利的地位。（并不否認轉基因食品商業化會帶來許多倫理問題，如造成國際食品體系的不公平、風險的主要承擔者是中低收入的社會階層，但本文主要探討應對措施，其倫理問題不包含在所探討的范圍）。陰性標識的發展雖不能解決轉基因食品商業化的倫理問題，但可以在可能的條件下向更多的消費者賦權，為有意愿和支付能力來規避轉基因食品的消費者提供信息，保障其選擇的自由。

要發展陰性標識，隨之而來的問題有二：一是要規范轉基因食品的陰性標識。規定轉基因食品陰性標識的位置、字體。同時要注意嚴格查處違規的陰性標識，即在不存在轉基因成分及不屬于轉基因食品的食品上標識。借鑒日本經驗，可以規定“非轉基因”字樣的陰性標識在配料表中可能屬于轉基因食品的原料中標出，如薯片的陰性標識在配料表中馬鈴薯的旁邊，以括號形式標出。

二是轉基因食品陰性標識的可信度問題。問卷調查的結果顯示，對于現階段市場上的轉基因食品陰性標識，消費者的信任程度很低。陰性標志的可信度直接關涉標識的意義和實際效用，要解決陰性標識的可信度問題，需要進一步解決的問題有三個：第一個是明確轉基因食品陰性標識資格的認證主體，即由誰來判定食品是否具有陰性標識（不含轉基因成分）的資格；第二個問題是要發展出一套檢測轉基因成分的有效合理、科學專業的檢測技術和體系，即食品轉基因成分檢測的可行性和精確性問題；第三個則是建立健全轉基因食品陰性標識的監督體系和機制，使得消費者對轉基因陰性標識的信息有地可循，是消費者對陰性標識的疑問有處可問。

針對陰性標識的判斷主體問題，可能的主體有政府、食品企業自身和第三方機構。第一種情況是政府承擔對轉基因食品進行檢查的責任，判斷其有無陰性標識的資格，但基于現實情況下政府在轉基因食品中政策的不力及部門交叉混亂的情況，這一措施可能并不是最佳選擇；第二種情況是食品企業自身進行判斷，但由于企業自身存在利益沖突，是否能做出公正合理的判斷存在疑問，而且消費者很大程度上不會接受食品企業自身的檢驗。第三種則是通過第三方機構進行，如消費者協會、企業協會或NGO組織等非營利性機構。由于第三方的中立地位以及其非營利的性質，有資格對陰性標識作出較為公正客觀的認證。但可能出現在認證過程中的權力尋租的問題，需要監管體系作為補充。除此之外，由于這種非營利性的機構處理的事務較為廣泛，可能造成認證缺乏專業性。第二類則是借鑒綠色食品認證制度，將轉基因食品陰性標識的認證資格開放給市場，發揮市場的力量，成立專門的認證機構或認證公司。如美國一家名為FoodChain ID的公司即為專門進行非轉基因食品認證的公司[3]，這家公司以“非轉基因”（Non-GMO Project）的項目盈利，對有需要的公司提供專業的非轉基因食品的資格認證。公司為了進行合理的陰性標識的資格審查，會對要求認證的食品公司的原料采集、生產、運輸、加工等環節是否存在轉基因成分進行檢測，如果餅干中有蜂蜜，則該公司要求餅干生產的公司提供產蜜的蜂源，確定其飼料并非轉基因玉米。這種市場化的認證機構適應了消費者和食品企業逐漸增長的對轉基因食品和非轉基因食品區分的需求，而且效率高、專業性強，可以嘗試應用于實踐中。此外，市場化的認證機構還可以與政府合作，健全食品供應商備案制度，記錄其轉基因檢出情況，樹立非轉基因食品企業的企業品牌。當然也需要監管體系進行補充，發展出政府主導，消費者為主力的，企業自覺的多層次、多樣化的監督體系。農業、衛生等轉基因主管部門要溝通與協調，健全轉基因法規的銜接，使得陰性標識的監督有法可依；消費者要積極對陰性標識的運行進行監督，消費者協要發揮承上啟下的銜接作用；加強企業對轉基因陰性標識的自我檢查、自我監督。

針對轉基因成分的檢測問題，首先要不斷更新我國關于轉基因食品的檢測體系。這種檢測體系首先應該予以改進的是檢測范圍的問題，應增加包括原料采集、食品生產、加工、運輸等全環節的檢測；增加檢測對象，將肉蛋奶、加工食品等吸收至轉基因食品檢測體系內。其次，要轉變檢測的基本方式，變目錄式的轉基因標識（零成分的檢測）為定量的轉基因檢測，設立食品轉基因成分的閾值，以成為所含的轉基因成分為標準。最后，要加快研發我國尚未安全評估的國外轉基因品種的檢測方法，制作標準樣品物質，研發快速、準確檢測試劑盒全力提升轉基因檢測能力。量化精確可靠的檢測體系是陰性標識得以實現的基礎，也是其有效性的條件之一。

陰性標識作為轉基因標識的“逆向標識”具有自身的合理性，而且對于解決轉基因食品安全問題具有相對于轉基因標識更好的效果。盡管陰性標識只經過了初步發展，很不成熟，但其仍可以作為解決轉基因食品標志的突破口，是一種新思路和新嘗試。

參 考 文 獻

[1] 葉漢英.我國轉基因食品的監管與市場準入[J].農業機械，2011（26）：96-98.

[2] 李蘋繡.消費者對轉基因食品的認知、態度及購買意愿研究——基于廣州市消費者調查[J].商場現代化，2010（19）：70-72.

[3] 誰動了他們的基因？[J].國際先驅報，第55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