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璇+韓春玉+賀淑芳
摘 要: 《白夜行》的作者用憂郁基調奠定男女主人公凄涼的愛情故事,在每一件事件背后都透露他們各自的感情糾紛,一切的一切都由深深的情感與無奈完全貫穿,時代的發展緊緊地牽引著人物的命運,直至結尾達到沸點。
關鍵詞: 東野圭吾 《白夜行》 愛情
在《白夜行》中東野圭吾將主體內容圍繞一個犯罪案例展開,貫穿各自凄涼的情感,用愛的線索追尋。東野圭吾在推理上擁有毋庸置疑的實力,將這份愛情藏在一段相當長的時間里,而正是這樣漫長的敘事時間,使得這份愛情顯得悲涼而厚重,讓讀者看到這一場涂滿鮮血和罪惡的所謂愛情。讀者在品讀兩人各自生活的時候在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這份躲在“白夜”里,“無法牽手”也“沒有回頭”的愛情。整本書情節曲折,各事件的設置又富有理性,對人物形象的刻畫和手法引人入勝,兩人間的情感描寫與人性社會揭露更讓讀者回味。
一、時代背景與作者經歷
東野圭吾于1999年創作此小說,此時為泡沫經濟時代,正如文中多次提及的一樣,失業率劇增,大量人口失業,人們生活狀況受到嚴重威脅,同時又發生重大自然災害事件導致民眾普遍感到生存的威脅。此時的日本人內心極度缺乏安全感,開始瘋狂追逐金錢等現實物質。在這種社會大環境下,人們的道德危機慢慢顯露出來。雪穗和亮司愛情悲劇的源頭就是家庭的冷漠、社會的冷酷導致的人性扭曲,是雪穗和亮司兒時的不幸讓“恨”的種子在心中滋長,結出“惡”的花朵并不斷蔓延而不可遏制。
東野圭吾對于刻畫社會問題與人的執著尤為擅長,并對主人公的情感描寫獨具一格。在日本泡沫經濟蓬勃、推理小說新風潮再起的時代,東野嘗試了許多新的切入點并決定以推理為手法,而且本書中主人公們的命運實際與他自身創作過程與內心情感有不可否認的聯系。記者曾采訪過他,他將《白夜行》中的雪穗比做他理想中的女性形象,而亮司的生活則比做理想的生活方式,由此可見《白夜行》中的部分內容則是作者的內心情感生活。
二、主人公人物悲劇性格與情感羈絆
山本雪穗是自私的,但同時集中了女性的完美,有著令人羨慕的美貌與身材。幼年的雪穗一定覺得所有遭遇都是因為自己出身卑賤,家庭貧困,所以她一直都渴望躍入豪門,過上富裕的生活。她不擇手段地想要擺脫困境,甚至為了個人私利擺布他人的命運。因為她渴望改變一切,讓自己躋身社會名流,永遠脫離那貧民窟般的卑微氣息,忘卻讓自己不堪回首的童年,用現實的物質彌補曾經受到的創傷。
雪穗是愛亮司的,她說:“我的天空里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并不黑暗,因為有東西代替了太陽。”明顯她所說的太陽就是亮司,或者說是人性。他的出現帶給了雪穗僅有的一束陽光。亮司對她的愛也就是她最后殘存的一絲人性。但是,由于兩人幼年的經歷,每一次面對亮司時,她都會回到自己的過去,看到曾經被母親出賣、被亮司父親凌辱的自己,所以她不可能和亮司在一起。雪穗想忘掉的是不堪回首的童年,她用盡一切方式想要取得地位、金錢和權勢,她認為這樣就能獲得幸福,一次次為了實現擁有幸福而犯下罪孽,殊不知她這樣只能使自己和幸福背道而馳。所以,正如書中雪穗所說:“我不知道如何去愛人。”
雪穗和亮司之間除了幼年時殘存的初戀之情外,更深的羈絆是兩人之間由于那件事情所建立的堅不可摧的同伴關系,在他們兩人的靈魂中,除了這點愛外,幾乎也不剩下別的了。這是一種愛,但并不能單純地稱為“愛情”。正如書中的老警察所說,他們兩人是一種“互利共生”的關系。用他的話說,他們兩人是槍蝦和蝦虎魚的關系。但他們并不只是互相利用的,他們之間的羈絆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愛。
“這人……是誰?”笹垣看著她的眼睛。雪穗像人偶般面無表情。她冰冷地回答:“我不知道。雇用臨時工都由店長全權負責。”“笹垣腳步蹣跚地走出警察的圈子。只見雪穗正沿扶梯上樓,背影猶如白色的幽靈。她一次都沒有回頭。”他們之間有深入骨髓的愛,但在文章結尾處以亮司去世、雪穗無情離去告終。此處是文章的高潮與結局,也是雪穗情感重大波動的最后階段。亮司為了掩護她不幸跌落身亡,她甚至沒有落一滴眼淚。這種冷漠不是她的刻意表演與逃避。亮司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一絲溫暖,當她看到尸體的一刻一定給她重大的沖擊,以至于她無法再表現出任何驚慌或悲傷神態,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的冷淡,或許她的靈魂也瞬間消失了。她回頭離開,像往常一樣工作,但在她離開后自己內心已經發生細微的變化。她懂得亮司為她付出的一切,她要替亮司繼續活下來,用合法手段謀生走入正途,只有這種方式才能不辜負亮司無私地為自己犧牲的愛,當她微笑地與客人交談時代表她的情感已經升華到下一個階段。
桐原亮司是無私的,十九年間一直守護著雪穗,為她掃除前進的障礙,哪怕是犧牲自己的性命。或許因為小時候父親玷污了雪穗使她內心愧疚,所以用這種方式向雪穗贖罪,但另一個重要原因是他愛她。只要有人阻礙雪穗的生活,讓她無法實現夢想,“守護者”便會立刻察覺到并除去他們。每一次行動都充滿罪惡,受著靈魂的煎熬,但他心甘情愿,這樣才能保護心愛的人。可最終雪穗不能夠嫁給她。書中有一段描寫偵探跟蹤調查化名秋吉的亮司的情節:“這個人活著到底有什么樂趣?簡直孤獨得要命。”這是今枝對亮司的感嘆。沒錯,他什么都不需要,因為他幾乎沒有了靈魂,沒有了人性,陪伴的只有雪穗。在小說的最后,那把剪刀刺進了他的心臟。十九年前就該刺進去的剪刀,十九年后終究還是刺了進去,亮司用死完成了贖罪。
東野圭吾曾說,自己是相信人性本惡的。在他的小說中,最陰暗的罪惡背后往往是最絕望、最徹底的愛和奉獻。這讓人想到現實社會的深層原因。《白夜行》是推理小說,以命案開始講述,作者并沒直接說出兇手是誰,但文章多處暗示。此外兩個人的情感變化更吸引人,他們兩人既是害人者又是被害者,相互依賴。為了達到他們的目的,他們可以隨便踐踏別人的尊嚴,剝奪他人的生命,道德在他們心里已經完全淪陷。在殘忍手段背后卻是脆弱的心靈與孤寂。“結果,雪穗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亮司則至今仍在黑暗的通風管中徘徊。”男女主角最大的愿望,就是手牽手在陽光下散步,然而這對于他們卻是永遠無法企及的奢望。他們只能在用彼此的光亮照耀下的黑夜艱難前行,為了生存,他們付出了無法償還的代價。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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