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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文書《后晉開運二年寡婦阿龍牒》考釋

2016-07-21 06:24:32劉進寶
敦煌研究 2016年3期

內容摘要:P.3257《后晉開運二年寡婦阿龍牒》由三件文書組成。其中第一件是寡婦阿龍的狀稿和歸義軍節度使曹元忠的指示,第二件是寡婦阿龍和其兄索懷義關于土地耕種的契約,第三件是歸義軍左馬步都押衙王文通詢問土地占有者索佛奴、陳狀人阿龍、種地人索懷義的筆錄和曹元忠的批示。文章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對文書進行了校釋,并對內容進行了考辨。

關鍵詞:寡婦阿龍;索懷義;索進君;索佛奴;王文通

中圖分類號:G25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16)03-0059-07

Abstract: P.3257,“The Complaint Lodged by Widow Along,”written in the second year of the Kaiyun Era(945 A.D.)in the Later Jin Dynasty, consists of three documents. The first document records the complaint made by Along and the resulting instruction given by Cao Yuanzhong, the governor of the Gui-yi-jun regime. The second is a contract made between Along and Suo Yicheng, her brother-in-law. The third document includes Cao Yuanzhongs final decision and an account of the inquisition conducted by Wang Wentong, an officer of the local government who interrogated the three clients, Suo Fonu, Along, and Suo Huaiyi. This paper attempts to collate and discuss the contents of this manuscript based on previous research.

Keywords: widow Along; Suo Huaiyi; Suo Jinjun; Suo Fonu; Wang Wentong

敦煌文書《后晉開運二年寡婦阿龍牒》,主要是對寡婦阿龍牒狀的審查處理。本件文書早就引起了學術界的關注和研究。

本卷底卷編號為P.3257,由三件文書組成。其中第一件19行,是寡婦阿龍的狀稿和歸義軍節度使曹元忠的指示;第二件是寡婦阿龍和其兄(自己丈夫的哥哥、兒子義成的伯父)關于土地耕種的契約;第三件37行,是歸義軍左馬步都押衙王文通詢問土地占有者索佛奴、陳狀人阿龍、種地人索懷義的筆錄和曹元忠的批示。文書首尾完整,中間只有少許殘損,基本上不影響閱讀。

關于本卷的定名,《敦煌遺書總目索引》[1]及《敦煌遺書總目索引新編》[2]定名為“寡婦阿龍等牒數件(開運二年有指畫押)”,池田溫《中國古代籍帳研究》[3](以下簡稱《籍帳》)定名為《后晉開運二年(945)十二月河西歸義軍左馬步都押衙王文通勘尋寡婦阿龍還田陳狀牒及關系文書》,唐耕耦、陸宏基《敦煌社會經濟文獻真跡釋錄》第二輯[4](以下簡稱《釋錄》)定名為《后晉開運二年(945)十二月河西歸義軍左馬步押衙王文通牒及有關文書》,《法藏敦煌西域文獻》[5]定名為《開運二年寡婦阿龍等口分地案牒》;李正宇《敦煌遺書一宗后晉時期敦煌民事訴訟檔案》[6]定名為《后晉開運二年(945)敦煌寡婦阿龍訴訟案卷》(以下簡稱《李錄一》),李正宇《敦煌學導論》[7]定名為《后晉開運二年(945)寡婦阿龍地產訴訟案卷》(以下簡稱《李錄二》)。山本達郎、池田溫合編《敦煌吐魯番社會經濟文書》第三卷《券契》[8](以下簡稱《山契》)收錄了本卷第二件,定名為《甲午年(934)二月十九日索義成付與兄懷義佃種憑》;沙知《敦煌契約文書輯校》[9](以下簡稱《沙契》)也收錄了本卷第二件,定名為《甲午年(934)索義成付與兄懷義佃種憑》。茲參酌各家定名,改擬為《后晉開運二年(945)十二月歸義軍左馬步都押衙王文通勘尋寡婦阿龍還田陳狀牒》,簡稱為《后晉開運二年寡婦阿龍牒》。

一 文書校錄

本卷《籍帳》第652—654頁、《釋錄》第二輯第295—298頁、《敦煌研究》2003年第2期第42—46頁、《敦煌學導論》第289—291頁等有全篇錄文,《山契》第117頁、《沙契》第337—338收錄了本卷第二件錄文。茲據彩圖和《法藏敦煌西域文獻》第22冊第317—318頁影印本,并參考以上諸家錄文,重新校錄如下。

(一)

1. 寡婦阿龍

2. 右阿龍前緣業薄,夫主早喪。有男義成,先蒙

3. 大王1世上身著瓜州。所有少多屋舍,先向出買(賣)與人,只殘

4. 宜秋口分地2貳拾畝已來3,恐男義成一朝卻得上州4

5. 之日,母及男要其濟命。(義成瓜州)去時〔一〕,地水分料5

6. 分付兄懷義佃種,恰居〔二〕,索佛奴兄

7. 弟言說,其義成地空閑6。更(兼佛奴房)〔三〕有南山兄弟7一人

8. 投來,無得地水居業,當便8義成地分貳拾畝,割與

9. 南山為主。其他(地),南山經得三兩月余,見沙州辛苦

10. 難活,卻投南山部族9。義成地分,佛奴收掌為主,針草

11. 阿龍不取。阿龍自從將地10,衣食極難。良求〔四〕得處 ,安

12. 存貧命。今阿龍男義成身死,更無丞忘(承望)11處。男女恩

13. 親,緣得本居地水,與老身濟倿(接)12性命。伏乞

14. 司徒阿郎仁慈祥照,特賜孤寡老身,念見苦累。伏

15. 聽公憑裁判(處分)〔五〕。

16. 牒件狀如前, 謹 牒。

17. 開運二年十二月 日寡婦阿龍牒

18.付都押衙王文通,細與尋

19.問申上者。十七日

曹元忠(簽名)

(二)

1. 甲午年二月十九日索義成身著瓜州,所有父祖口分地叁拾貳畝,分

2. 付與兄索懷義佃種。比至義成到沙州得來日,所著官司諸雜烽

3. 子、官柴草等小大〔六〕稅役,并總兄懷義應料13,一任施功佃種。若收得麥粟,任

4. 自兄收〔七〕,顆粒亦不論說。義成若得沙州來者,卻收本地。渠河口作稅役,不忓

5. 自〔八〕兄之事。兩共面〔九〕平章,更不許休悔〔一○〕。如先悔者,罰壯羊壹口。恐人無信,

6. 故〔一一〕立文憑,用為后驗。

7. 種地人兄索懷義(押)

8.種地人索富子(押)

9.見人索流住(押)

10.見人書手判官張盈潤〔一二〕

(簽名)

(三)

1. 都押衙王文通

2. 右奉判付文通,勘尋陳(狀寡婦阿龍及)〔一三〕取地姪〔一四〕索佛奴,

3. 據狀詞理,細與尋問申上者。

4. 問得姪索佛奴稱:先有親叔索進君,幼小落賊,已經年

5. 載,并不承忘(望)。地水屋舍,并總支分已訖。其叔進君,賊

6. 中偷馬兩匹,忽遇至府,官中納馬壹匹。當時

7. 恩賜馬賈,得麥粟壹拾碩,立機緤伍匹,官布伍匹。

8. 又請得索義成分地(貳拾貳畝,進)〔一五〕君作戶主名,佃

9. 種得一兩秋來。其叔久(居部族)〔一六〕,不樂苦地,卻向南

10. 山為活,其地佛奴承受14,今經一十余年,更無別人論

11. 說。其義成瓜州致死,今男幸通及阿婆論此地者,

12. 不知何理。伏請處分。

13. 取地人姪〔一七〕索佛奴[左手 中旨(指)節]

14. 問得陳狀阿龍稱:有(男義成干犯)〔一八〕公條,遣著瓜

15. 州,只殘阿龍。有分地叁拾貳畝,其義成去時,出

16. 買(賣)地拾畝與索流住,余貳拾貳畝與伯父索懷

17. 義佃種,濟養老命。其他(地),佛奴叔賊中投來,本分居

18. 父業,總被兄弟支分已訖,便射阿龍地水將去。

19. 其時欲擬諮申,緣義成犯格,意中怕怖,因茲不

20. 敢詞說。況且承地叔在,(不合論)諍〔一九〕。今地水主叔15卻

21. 投南山內〔二○〕去,阿龍口分別人受用。阿龍及孫幸通無路存

22. 濟,始過陳狀者,有實。

23. 陳狀寡婦阿龍 [右手 中旨(指) 節]

24. 問得佃種伯父索懷義稱:先姪義成犯罪遣瓜州,地

25. 水立契仰懷義作主佃種,經得一秋〔二一〕,懷義著防馬群不

26. 在。比至到來,此地被索進君射將。懷義元不是口分

27. 地水,不敢論說者,有實。

28.立契佃種人索懷義[左手 中旨(指) 節]16

29.右謹奉付文通,勘尋陳狀寡婦阿龍及姪索佛奴、懷義

30.詞理,一一分析如前。謹錄狀上。

31.牒件狀如前,謹牒。

32.開運二年十二月 日左馬步都押衙王文通牒

33.其義成地分賜進

34.君,更不回戈(過)17。其地

35.便任阿龍及義

36.成男女為主者。

37.廿二日 曹元忠(簽字)

【校記】

〔一〕“義成瓜州”四字,只存右邊殘筆,但能看出是此四字,《籍帳》《釋錄》《李錄》已補。

〔二〕 “恰”,原為“更”,從圖版看,已將“更”改為“恰”。《李錄一》錄為“更恰”,《李錄二》錄為“恰更”。“恰”后一字只存右上部一點點殘筆,《籍帳》補為“得”,《釋錄》《李錄》補為“遇”。“居”字的左上部已經殘,但從字形看應該是“居”。《籍帳》《釋錄》補為“房”,《李錄一》錄為“居”,《李錄二》錄為“房”。在“恰”和“居”之間約有六七字的殘破,《李錄一》補為“遇索進君回沙州就”八字,《李錄二》為六個空格。

〔三〕“兼佛奴房”四字只存左邊殘筆,《籍帳》《釋錄》補為“弟佛奴房”;《李錄一》直接錄為“弟佛奴房”,《李錄二》則為“佛奴房別”。從殘筆看,“佛奴房”三字比較明顯,而“兼”字不明顯,但與同卷的“弟”卻有差別。從其前后文義及殘筆字形看,似為“兼”。

〔四〕“良求”,《釋錄》校為“懇求”。《李錄一》錄為“艮”,校為“懇”;《李錄二》錄為“良”,指出:“良,實也”,并以《漢書·吳王濞傳》“征求滋多,誅罰良重”中顏師古注曰“良,實也,信也”為據作了說明。

〔五〕“處分”,原卷只殘存“處”的右上部,從字形和文義可看出為“處”,后面的“分”是根據文義補的。《籍帳》《釋錄》《李錄》已補。

〔六〕“小大”,《釋錄》錄為“大小”,非原文。

〔七〕“任自兄收”之“任”為本行最后一字,已殘,《籍帳》《釋錄》補為“任”。“自兄”,《李錄二》校為“兄自”。

〔八〕“自”,是本行第一字,已缺,《籍帳》《山契》錄為“□”,《釋錄》《沙契》補為“自”,茲從之。《李錄一》為“自”,《李錄二》為“□”。

〔九〕《釋錄》在“面”后補一“對”字,成“面對平章”;《李錄》在“面”字前面補一“對”字,成“對面平間”。不必。

〔一○〕《釋錄》在此多錄一“者”字。

〔一一〕“故”為本行第一字,原卷已殘,《籍帳》《釋錄》補為“故”, 《山契》《沙契》徑錄作“故”。

〔一二〕“張盈潤”,《籍帳》《山契》《沙契》錄為“張”,《釋錄》為“張盈”,李錄為“張盈潤”。從字形看,應為“盈潤”,茲從李錄。

〔一三〕 “及”字上部殘,《籍帳》《釋錄》《李錄》已補。“狀寡婦阿龍”, 《籍帳》《釋錄》《李錄》已補,茲從補。

〔一四〕“姪”, 《釋錄》《李錄》錄為“侄”,非原形。下同。

〔一五〕“貳拾貳畝,進”五字有程度不同的殘損,《籍帳》《釋錄》《李錄》已補,茲從補。

〔一六〕“居部族”三字已殘,《籍帳》《釋錄》《李錄一》補為“居部族”,《李錄二》錄為“居戎狄”。

〔一七〕“姪”,《釋錄》未錄。

〔一八〕“男義成干犯”,“男”字下部已殘,“犯”字只有下部一點殘筆,《籍帳》《釋錄》《李錄》已補,茲從之。在“男”和“犯”之間有三字的殘缺,《籍帳》《釋錄》《李錄》補為“索義成”。根據上下文義,可補為,“義成干”。

〔一九〕“不合論”三字,右邊已殘,從字形、文義看應該是此三字,《籍帳》《釋錄》已補,《李錄》徑錄。

〔二○〕“南山內”, 《釋錄》未錄“內”字。

〔二一〕“得一秋”,原卷右部已殘,從字形、文義看應該是此三字,《籍帳》已補,《釋錄》《李錄》徑錄。

二 注 釋

1. 大王:指清泰二年(935)去世的曹議金。清泰二年為乙未年,P.2638《后唐清泰三年沙州儭司教授福集等狀》曰:“(乙未年)大王臨曠衣物唱得布捌阡叁伯貳拾尺。”索義成“身著瓜州”是甲午年,即934年,正屬于“大王”曹議金時期。

2. 宜秋口分地:“宜秋”指宜秋渠。敦煌干旱少雨,完全靠祁連山的雪水灌溉,耕地都在水渠旁邊,沒有灌溉水的土地不能耕種,因此常常是地水連用。

唐令中的“先永業者,通充口分之數”的“口分”,并非指口分田,而是指一口應授之田,此句《白氏六帖事類集》引的授田令為:“先有永業者,則通其眾口分數也。”“口分”一詞在敦煌吐魯番文書中也多有使用,如大谷3150《康大智請田辭》曰:“大智家兼丁先欠口分不充,今有前件廢渠道,見亭無人營種,請勘責充分。”此時(945年)均田制早已瓦解,并不存在永業田、口分田之說,這里的“口分地”,顯然是指一口或一戶應授之地或所有之地。參閱宋家鈺《唐代戶籍上的田籍與均田制》,載《中國史研究》1983年第4期。

3. 原文為“貳拾畝已來”,是指大約數,“已來”猶言左右,這與第8—9行“義成地分貳拾畝,割與南山為主”是一致的。當時阿龍上狀的目的是追回這一塊土地,對具體的數字并沒有太在意。《李錄一》為“貳拾貳畝來”,與原文不符。

4. 上州:指沙州,因當時歸義軍的主要根據地是瓜、沙二州,其政權中心在沙州,對瓜州來說,沙州就是上州。“一朝卻得上州之日”,是一不確定用語,即哪天義成獲釋回到沙州之日。如P.2943《宋開寶四年(971)五月一日內親從都頭知瓜州衙推氾愿長等狀》(《法藏敦煌西域文獻》第20冊第186頁,錄文參閱《釋錄》第五輯第25—26頁;余欣《唐宋敦煌民生宗教與政治行為關系研究》,載《中國史研究》2005年第3期第68頁):

內親從都頭知瓜州衙推氾愿長與合城僧俗官吏百姓等

右愿長等,昨去五月一日,城頭神婆神著不說神語,只言瓜州城隍及都河水漿,一切總是故暮(慕)容使君把勒。昨又都河水斷,至今未回。百姓思量無計,意內灰惶。每有賽神之時,神語只是言說不安置暮(慕)容使君坐(座)位,未敢申說。今者合城僧俗官吏百姓等不避斧鉞,上告王庭,比欲合城百姓奔赴上州,蓋緣澆溉之時拋離不得。今者申狀,號告大王,此件乞看合城百姓顏面,方便安置,賜與使君坐(座)位。容不容?望在大王臺旨處分。謹具狀申聞,謹錄狀上。

牒件狀如前,謹牒。

開寶四年五月一日內親從都頭知瓜州衙推氾愿長與一州僧俗官吏等牒衙推泛愿長信紫羊角一只獻上大王。

5. “地水分料”,即屬于自己的耕地,也可簡稱“地分”“地水”,如第8行就是“義成地分貳拾畝”,第10行也是“義成地分,佛奴收掌為主”,曹元忠的判詞也是“其義成地分賜進君”。在水部式和敦煌契約文書中也有“地分”,都是指“土地”。如P.2507《唐開元二十五年(737)水部式殘卷》第112行:“其京城內及羅郭墻,各依地分,當坊修理。”另如P.3394《唐大中六年(八五二)僧張月光博換地契》:“又僧法原園與東廡、地分、井水共用。”由于敦煌降雨量非常少,主要靠灌溉耕種。只有有水并且能夠灌溉的土地才能耕種,所以往往“地水”連用,如第13行就是阿龍“本居地水”。參閱朱雷《P.3964號文書〈乙未年趙僧子典兒契〉中所見的“地水”——唐沙、伊州文書中“地水”、“田水”名義考》,載武漢大學中國三至九世紀研究所編《魏晉南北朝隋唐史資料》第十七輯,武漢大學出版社2000年;又見朱雷著《敦煌吐魯番文書論叢》,甘肅人民出版社2000年。《李錄一》將“地水分料”分開解釋,認為“地水”即田地,“分料”應讀為“份料”,“意即土地所有者份內所當承擔的各種稅役。一云‘承料役次。即下件《索義成田地托付憑》所載包括‘渠河口作在內的‘所著官司諸雜、烽子、官柴草等大小稅役。”

6. “空閑”,指沒有種莊稼的土地,即荒地。索懷義佃種后,由于“著防馬群”而離開家鄉,使地拋荒。荒地屬于歸義軍時期請田的范圍。參閱劉進寶《唐宋之際歸義軍經濟史研究》第23—26頁,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7年。

7. “南山兄弟”,即索進君。

8. “便”是租的意思。

9. “南山部族”,即“南山”,主要出現于歸義軍時期,指沙州、瓜州南面的祁連山谷地。據《史記·大宛列傳》載:“始月氏居敦煌、祁連間,及為匈奴所敗,乃遠去……其余小眾不能去者,保南山羌,號小月氏。”[10]歸義軍時期的“南山”或“南山部族”,則是指小月氏的遺種——仲云。《新五代史》卷74《四夷附錄》載:“沙州西曰仲云,其牙帳居胡盧磧。云仲云者,小月氏之遺種也,其人勇而好戰,瓜、沙之人皆憚之。”[11]敦煌文書中,多次出現“南山”或“南山部族”與歸義軍之間和戰的記載。如《年代不明(964)歸義軍衙內酒破歷》載:“肆月貳拾柒[日]供南山別力逐日酒壹斗”;“五日,迎南山酒壹角”;“六日,衙內面前看南山酒壹斗”;“陸日供衙前倉住南山逐日酒貳斗”;“城南園看南山酒壹角”;“拾陸日,供南山逐日酒貳斗”等。此《酒帳》還有招待甘州、西州、伊州、于闐使臣的許多記載,但南山不稱使,可能是其政治勢力介于部落與地方王國之間,主要從事畜牧。P.2718《李紹宗邈真贊》有“為國納效于沙場……破南山”的記載。S.4445《何愿德貸褐契》也有“龍家何愿德于南山買賣小祿”的記載。參閱榮新江《小月氏考》,載《中亞學刊》第3輯,中華書局1990年;黃盛璋《敦煌文書中的“南山”與仲云》,載《西北民族研究》1989年第1期;楊銘《敦煌文書中的Lho bal與南波——吐蕃統治時期的南山部族》,載《敦煌研究》1993年第3期;邵文實《敦煌遺書中的“南山”考》,載《社科縱橫》1992年第6期。

10. “將地”,失去土地,即原屬阿龍的土地被別人請去。這與后面阿龍陳狀中的“便射阿龍地水將去”、 索懷義狀中“此地被索進君射將”是一致的。關于歸義軍時期的請田,請參閱劉進寶《唐宋之際歸義軍經濟史研究》第21—28頁。

11. “丞忘”,本卷第三件第5行為“承忘”,或可釋為 “承望”,即指望、想望。也就是說阿龍得知義成已經去世,便不再指望“男女恩情”,即依靠子女供養。第三件的“承忘”是說:索進君從小就落入賊手,沒有任何音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根本沒有指望他會回來。

12. 原卷為“倿”,同“佞”,但文義不通。《籍帳》《釋錄》錄為“接”,僅僅是偏旁的互換,而文義明確。

13. “應料”,承擔。即附著于土地上的“諸雜烽子、官柴草等小大稅役”都由土地耕種者承擔。 “料”有“應役”之意。王梵志詩第279首有“身役不肯料,逃走背家里”。《太平廣記》卷32《顏真卿》載:“楊國忠怒其不附己,出為平原太守。安祿山逆節頗著,真卿托以霖雨,修城浚壕,陰料丁壯,實儲廩。”[12]

14. “承受”,即繼承。承與受為同義復合。參閱《唐宋之際歸義軍經濟史研究》第59—60頁。

15. 這里的“地水主”指土地的實際擁有人索佛奴,“地水主叔”指索佛奴的叔叔索進君。當索進君逃回南山后,其通過請射所獲得的土地便由侄子索佛奴繼承。

16. 第13、23、28行為指節押,此為古代押記之一種,敦煌謂之“畫指為記”。據《李錄一》注釋第17:蓋與腳板、手印同義。其法:比畫出男左手女右手中指各節長短,代替本人之簽字畫押,用備日后驗證。所見畫法有三:一是畫出男左手女右手中指側視之形,勾勒出中指各節位置;二是比量標畫男左女右中指長短及各節位置;三是并不畫出中指全長,只點記男左手女右手中指各節所在,呈現距離不等的三點。唐五代各種指節押向無實物傳世,唯敦煌遺書中多有保存,堪補傳世之缺。

17. “回戈”即回過,它是一俗語詞,其義為回還。參閱劉敬林《敦煌文牒詞語校釋》,載《敦煌學輯刊》2003年第1期。陳永勝認為是“辦理過戶手續”,參閱陳永勝《〈后晉開運二年( 945) 寡婦阿龍地產訴訟案〉若干法律問題析論》,載《蘭州大學學報》2003年第2期。

三 內容分析

本件文書是一案卷,其主要內容是:945年(后晉開運二年)12月某日,寡婦阿龍直接呈狀沙州刺史曹元忠,請求索佛奴返還已占用十余年的口分地產22畝,以濟接生路。原來在十一年前的后唐清泰元年(甲午年、934年)的3月19日,阿龍的兒子索義成因犯罪被流放瓜州。他們原有祖傳的口分地32畝,在義成去瓜州前,將其中的10畝賣給了索流住,另外的22畝交與義成的伯父索懷義佃種,并訂有契約。約定佃種人索懷義獲取土地上的所有收獲物,但要承擔耕種該地應繳納的賦稅和有關的徭役。如果義成回到沙州,就收回由伯父索懷義佃種的土地。而索懷義在佃種此22畝土地一年后,由于“著防馬群”即成了牧馬人而離開家鄉,再未耕種土地,使此22畝土地拋荒。

恰在此時,又有索氏族人索進君回到沙州。索進君幼小落入賊手,一直沒有任何音訊,索氏家族連其死活都不知道,更沒有指望他能回來,所以在分割家產時就沒有考慮到索進君,也就沒有給他預留土地屋舍。當索進君從南山部落偷馬兩匹回到沙州后,歸義軍政府收馬一匹,并給付了一定的獎勵。索進君以定居為由申請口分地,官府遂將原屬索義成的這22畝荒地分與索進君。從“割與南山為主”“進君作戶主名”、進君“便射阿龍地水將去”“此地被索進君射將”可知,索進君便成了此22畝土地法律上的主人。

當官府在分配這22畝荒地時,阿龍雖想到官府論說爭奪產權,但顧慮到她系罪犯家屬,恐受斥責而未呈狀。種地人索懷義外出牧放官馬而不知情,回來后也因為并非是自己的口分地,即不是土地的主人,也就沒有到官府論說這些土地的歸屬。

索進君由于久居南山部族而不諳農耕,在敦煌居住一段時間后即嫌艱苦而復歸南山,他的22畝土地就被其族侄索佛奴承受(繼承),即索佛奴又成為此22畝土地實際上的主人(并非法律意義上的主人)。

現在,義成已死于瓜州,而年邁的阿龍與年幼的孫子索幸通祖孫二人相依為命,饑寒流乞,無法生活。于是寡婦阿龍呈上訴狀,要求索佛奴歸還其22畝土地。同月十七日,曹元忠就批交左馬步都押衙王文通查核此案。

王文通首先找出了當年(甲午年、934年)索義成流放前夕寡婦阿龍和索懷義關于此22畝土地的佃種契約,并詢問了此段土地法律上的主人索進君的侄子索佛奴(目前實際上的主人)、陳狀人寡婦阿龍、佃地人索懷義。經過調查取證,將阿龍的申訴、阿龍與索懷義當年的佃種契約、詢問索佛奴、阿龍和索懷義的筆錄5份文件一同報至歸義軍節度史曹元忠。當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沙州刺史曹元忠親自作了既維護官府先前決定,又關切弱者權益的批示:分配給進君的土地不能反悔,但進君已回到南山,土地的使用與收益仍由阿龍祖孫支配。這樣一個普通的民間地產糾紛,經過提起訴訟、立案受理、調查取證、判決結案等四個基本的審判過程,而且得到了節度使的高度重視,可見當時的經濟生活和敦煌社會安定的密切關系。

本卷第一件文書是阿龍要求收回土地的牒狀,這是沒有疑義的。第二件佃種契約的一方是義成的伯父索懷義,而另一方是義成還是阿龍則有歧義,從《山契》(《甲午年(934)二月十九日索義成付與兄懷義佃種憑》)和《沙契》)定名(《甲午年(934)索義成付與兄懷義佃種憑》)可知,他們認為另一方是索義成。

本件的人物關系比較簡單:阿龍是義成的母親,懷義是義成的伯父、阿龍的婆家兄長。從第2行的“付與兄索懷義佃種”、第3行的“并總兄懷義應料”、第4行的“任自兄收”、第5行的“不忓自兄之事”、第7行的“種地人兄索懷義”可知,懷義并不是以義成的伯父、而是以阿龍兄長的身份來簽訂此佃種契的,因此,本件可定名為《甲午年(934)寡婦阿龍付與兄懷義佃種憑》。

第三件是王文通的詢問筆錄,為什么第一個詢問的是索佛奴呢?并且索佛奴不是作為主體,而是作為索進君侄子的身份出現的。因為從法律上來說,此段土地的所有者是索進君,官府仍然認為這是索進君的土地,作為索進君侄子的索佛奴僅僅是代為耕種或實際上的占有,并沒有經過法律程序或政府的認可,所以王文通所詢問的是“取地姪索佛奴”(第2行),這里的“取地”,指從法律上獲得土地,也是索佛奴畫押中的“取地人”索進君。第13行的“取地人姪索佛奴”都是指取地人(索進君)的侄子索佛奴。本件文書的主體是法律上的土地所有者索進君,第4行的“問得姪索佛奴稱”,也是以索進君作為主體的。第29行王文通的牒文也清楚地說明,他所了解詢問的三個人:上狀人——寡婦阿龍、土地擁有者的侄子索佛奴、土地的租佃者索懷義。

在詢問陳狀人寡婦阿龍時,第20行的“承地叔”是指佃地人索懷義,這里的“承地”是按契約佃種土地,“叔”是指索義成的叔叔。同行的“地水主叔”又不一樣,“地水主”是指現在土地的實際擁有者索佛奴,“叔”是指索佛奴的叔叔索進君。

文書最后是歸義軍節度使曹元忠的批示:“其義成地分賜進君,更不回戈(過)。”即原屬義成的土地分配給了索進君,這是不再改變的。但由于進君早就離開了沙州,土地的主人不在了,由其侄子索佛奴耕種。而寡婦阿龍及孫子索幸通屬于老小,沒有生活來源,因此,“其地便任阿龍及義成男女為主者”,即由阿龍和其孫子耕種使用。這里的“義成男女”就是指義成的兒子、阿龍的孫子“索幸通”。

本卷文書在歸義軍經濟史研究上有著重要價值,涉及到土地請射、租佃、買賣及耕種土地所應該承擔的賦役等。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本案的調查取證方式,與現代審理民事案件的方式有相似之處,即主要通過詢問當事人調查取證。此案中不僅有書證(租佃契約),而且有當事人(托付人、受托付人)的陳述。每位當事人陳述完畢后都要簽字畫押,構成了完整的證據體系。這件契約文書所反映的各種法律制度,包括土地制度、證據制度、契約效力等,為我們進一步全面認識中國傳統法律文化,深刻體察其特征提供了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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