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以來中國省際全要素生產率時空演變特征研究

李汝資，劉耀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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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域發展

1978年以來中國省際全要素生產率時空演變特征研究

李汝資，劉耀彬

（南昌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江西 南昌 330031）

摘要：目前中國經濟正處于由二元驅動向全要素生產率驅動的關鍵轉型期，系統評價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全要素生產率的時空變動特征將對未來中國經濟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文章首先應用永續盤存法估算了1978-2013年中國省際資本存量，在此基礎上運用Malmquist生產率指數模型對中國全要素生產率變動特征進行了分析。結果表明：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全要素生產率呈現波動下降趨勢，且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很低；結合中國經濟發展的階段性特征，將中國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動劃分為四個階段，即改革釋放期、震蕩調整期、平穩增長期、結構調整期，發現不同階段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及其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有很大差異；分區域來看，東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優勢明顯，西部地區表現次之，中部地區最差，全要素生產率形成“凹”字型空間格局；總體上，中國省際全要素生產率呈現出“西部優勢-東部優勢-弱均衡發展”的變動態勢。

關鍵詞：省際資本存量；全要素生產率；時間演變；空間格局

［DOI］10.3969/j.issn.1007-5097.2016.07.009

一、引　言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工業化、城市化進程快速推進。1978-2013年間，中國經濟保持了9.84%的平均年增長率，創造了經濟增長的“中國奇跡”［1］。同時，中國經歷了由農業國向工業國的轉變，開始進入區域經濟發展的新階段［2］。但更需關注的是，長期對“兩高、兩低”經濟發展模式的高度依賴，中國現階段經濟增長質量提升與數量擴張的非一致性問題越發突出［3］。正如保羅·克魯格曼（Paul Krugman）在預言東亞（包括中國）經濟危機時指出，中國雖然取得了卓越的經濟增長率，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生產率提高［4］。雖然這種說法有失偏頗，但卻引起了國內外學者對中國經濟增長是否伴隨生產率提高的討論［5-11］，這對中國未來經濟發展方式的選擇無疑具有重要啟示意義。

世界經濟發展規律表明，隨著勞動力、資本等生產要素投入積累到一定程度，其對經濟增長的邊際效應將逐漸減弱，未來經濟增長開始取決于全要素生產率提高［12］。特別是當前中國經濟增速、產業結構及動力機制都將發生深刻變化的經濟新常態背景下，傳統的二元經濟發展模式已經不足以支撐中國經濟繼續保持高速增長，實現由資本、勞動力等要素驅動向創新驅動轉變迫在眉睫。而實現經濟增長的全要

截至目前，對中國全要素生產率變動研究文獻較多，但是由于資本存量估算、測算方法及研究時段等不同，對全要素生產率的估算存在較大的分歧。張軍等估算1978-1998中國全要素生產率年均增長率為2.86%［14］，章祥蓀等估算1978-2006結果為1.6%［15］，李賓等估算1980-2007結果為3.59%［16］，趙志耘等估算1978-2009結果為1.18%［17］。此外，大部分研究只是關注了中國全要素生產率總體變化情況，而對全要素生產率的省際差異及空間格局研究相對欠缺。

本文選取1978-2013年中國省級單位為研究對象主要是基于以下考慮：首先，全要素生產率估算應該在一個相對一致的經濟社會環境下才能展現其對經濟增長的作用，而中國的現實情況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經濟發展才算真正進入正常的軌道。第二，統計數據的真實性和時間序列長度對TFP估算影響很大，1978年以來中國統計數據的可靠性應該更高，同時也拓展了現有研究時段。第三，不同地區由于經濟環境、比較優勢等存在差異，因此全要素生產率變動規律也會有所不同，從省際時空角度更能把握中國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動規律、特征。綜上所述，研究1978-2013年中國省際全要素生產率變動規律將更有參考價值。

二、研究方法及數據處理

（一）研究方法

全要素生產率估算方法主要包括增長核算法、生產函數法、隨機前沿分析法以及數據包絡分析法（DEA）。其中，基于DEA的Malmquist指數法由于不需要估計生產函數與參數、可對全要素生產率進行分解等優點，近年來越來越受到重視。因此本文也選擇非參數的Malmquist指數法來估計1978-2012年中國全要素生產率變化情況，具體公式推導參見劉建國等［18］，本文只給出最后表達式如下：

將上式改寫為等價形式：

上式等式左邊M0（xt，yt，xt+1，yt+1）表示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其值大于1表示全要素生產率提高，小于1表示全要素生產率降低，等于1表示全要素生產率不變，等式右側第一項代表技術效率在t和t+1區間內的變化，它可以分解為純效率變化和規模效率變化。等式右側第二項代表技術進步變化。

所以，上式中Malmquist指數可以進一步分解為：

其中，

VRS表示規模報酬變動，CRS表示規模報酬不變。等式右側第一項表示規模效率變化，第二項表示純技術效率變化，第三項表示技術進步（變化）。這些數值的取值可能大于1、等于1或小于1，分別代表著效率提高、效率不變和效率降低。

（二）數據處理

（1）資本存量K。資本存量是全要素生產率估算的基礎，其估算結果直接影響研究結論的可靠性。目前資本存量估算大多采用戈登史密斯（Goldsmith）1951年提出的永續盤存法（Perpetual Inventory Meth?od），本文亦采用此方法計算（公式1）。

其中，K為資本存量，I為當年投資額（當年價），P為定基投資價格指數，δ為固定資產折舊率，i=1，…，30，代表不同省份；t=1979，…，2013，代表年份。通過公式（5）可以看出，資本存量估算涉及當年投資I、投資價格指數P以及折舊率δ等指標。

考慮到資本存量內涵表達及統計數據口徑一致性與完整性①，本文選擇固定資本形成總額作為當年投資I，各省固定資本形成總額主要來自各省2014年統計年鑒和《新中國60年統計資料匯編》；對于基期資本存量，本文選擇用初始年份投資額除以10%作為基期資本存量［19］；在構造投資價格指數過程中，對于1978-1992年的投資價格指數，用《中國國內生產總值核算歷史資料（1952-1995）》公布的固定資本形成總額指數計算固定資本形成額的隱含平減指數，而對于1993-2013年的投資價格指數，直接用各省統計年鑒公布的固定資產投資價格指數；對于不同折舊率的使用，資本存量的估計會發生顯著的變化，因此，如何確定固定資產的折舊率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現有文獻對折舊率的設定一般在5%～10%之間，本文參考Hall和Jones的做法，選擇6%折舊率［19］。

（2）勞動力L。勞動力投入選取就業人員指標表示，就業人員為指十五周歲及十五周歲以上人口中從事一定的社會勞動并取得勞動報酬或經營收入的人口，數據來自于來自各省2014年統計年鑒及中國統計年鑒。

（3）產出變量GDP。以各省份GDP作為產出指標，并根據各省份GDP指數構造以1978年為基期的GDP平減指數進行平滑縮減，數據來自各省2014年統計年鑒及中國統計年鑒。

三、中國全要素生產率變動特征

本文應用數據包絡分析軟件DEAP2.1計算中國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動趨勢。DEAP2.1軟件是由Colel?li.T.J（1996）設計，以Charnes、Cooper等人提出的數據包絡分析原理為基礎，主要測度C2R模型、BC2模型、Malmquist模型及成本效率模型。總體來看，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化趨勢、主要階段特征等與相關研究較為一致（圖1）。

圖1　不同學者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測算結果對比

（一）中國省際全要素生產率演變總體特征

由計算結果來看，改革開放以來的大部分時間內，中國全要素生產率整體處于增長狀態，全要素生產率平均增長率為0.70%，全要素生產率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7.11%②（表1、圖2）。分東部、中部、西地區來看，1978-2013年，東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平均增長率為1.45%，全要素生產率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為12.47%；中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平均增長率為-0.17%，全要素生產率對經濟增長的無貢獻；西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平均增長率為0.59%，全要素生產率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為5.52%。總體上，東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及其對經濟增長貢獻率整體占優勢。

表1　中國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及其對經濟增長的貢獻

圖2　中國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變動趨勢

從區域內部差異來看（圖3），1978-2013年，東部地區除海南、遼寧、江蘇全要素生產率呈負增長外，其余省市均呈現正增長，且北京、上海兩市全要素生產率占據絕對優勢，屬于第一集團；山東、河北、福建、天津次之，屬于第二集團。而中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整體表現很差，有1/2省份（河南、湖南、安徽、黑龍江）全要素生產率呈顯著負增長態勢，山西、江西、湖北等省份雖然呈現正增長，但增長率并不高。西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表現總體較為均衡，且優于中部地區，僅廣西、四川兩省呈負增長。總體來看，1978-2013年中國省際全要素生產率表現出“凹”字型空間格局，中部地區成為中國經濟效率“凹地”。

圖3　1978-2013年中國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的省際差異

（二）中國省際全要素生產率演變階段劃分

綜合中國經濟發展的實際情況與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動趨勢，可以將中國區域經濟要素效率演變劃分為四個階段：改革釋放期（1978-1985年）、震蕩調整期（1986-1990年）、平穩增長期（1991-2005年）、結構調整期（2006-2013年）。

1.改革釋放期（“六五”時期，1978-1985年）

1978-1985年間，中國全要素生產率指數雖有波動，但均大于1，說明中國全要素生產率在此階段整體呈快速上升趨勢。同時，此階段全要素生產率平均增長率為3.68%，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達到37.2%。分地區來看（圖4），這一時期中西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提高幅度較大（3.11%、4.90%），而東部地區提高幅度較小（2.88%）。更進一步分析，這一時期，東部地區的海南、江蘇、遼寧等省份全要素生產率水平并不高，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平均為0.991、1.004、1.005；中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水平則相對均衡，僅有黑龍江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小于1；西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均呈上升趨勢。

圖4　中國省際全要素生產率指數空間格局（1978-1985）

由此可以看出，1978-1985年間全要素生產率提高幅度較大，并且全要素生產率對經濟增長的貢獻較高。這主要是由于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中國確定了堅持改革開放、將工作重心全面轉向經濟發展上的路線方針，極大地促進了經濟潛力的釋放。同時，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轉型信號，改變了傳統計劃時期的管理與組織方式，極大地解放了生產力。此外，農村改革是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的突破口，制度變革在技術不變的情況下解放了生產力，農民投資的積極性提高，推動了技術進步，使得TFP得以繼續增長［20］。1978年底，“大包干”開始在安徽興起，到1984年全國農村基本上確立以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為基礎、統分結合的雙層經營體制［21］，這極大促進了廣大農業主產區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可能是此階段中西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提升水平高于東部地區的原因之一。

2.震蕩調整期（“七五”時期，1986-1990年）

1986-1990年間中國全要素生產率呈波動變化趨勢，變化幅度較大。全國層面，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平均為0.994，總體呈現負增長態勢。分地區來看（圖5），1986-1990年間，中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降低幅度最大，平均增長率為-1.73%，東部地區次之，平均增長率為-1.17%，而西部地區略有提升，平均增長率為0.77%。

綜合上面的分析，1986-1990年間中國全要素生產率整體水平表現較差，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為負，制約了經濟增長。主要原因在于，一方面，在經歷了“摸著石頭過河”最初階段的全要素生產率高增長后，經濟發展重心開始轉向城市，而改革的進展也并不像農業改革那樣順利，許多改革中的問題暴露出來，抑制了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從而限制了經濟的增長。另一方面，這很可能是由于當時中央政府為了防止通貨膨脹壓力，實行緊縮的經濟政策所致［22］。此外，這一階段國內宏觀經濟環境與制度環境的不穩定對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動也產生了較大影響。

圖5　中國省際全要素生產率指數空間格局（1986-1990年）

3.平穩增長期（“八五”至“十五”時期，1991-2005年）

1991-2005年間，是中國全要素生產率相對平穩增長的15年。全國層面，除2005年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小于1（0.995），其他各年份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均大于1，1991-2005年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平均為1.015，全要素生產率年均增長率為1.5%。分地區來看（圖6），三大地帶全要素生產率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特別是東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均大于1，平均增長率為3%，對經濟增長的貢獻達到25.8%。中西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總體處于提高狀態，但幅度很小，平均增長率分別為0.73%、0.66%，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分別為6.9%、6.2%。

圖6　中國省際全要素生產率指數空間格局（1991-2005年）

從1991年到2005年的15年間，中國全要素生產率變動呈現兩個典型特征，首先是中部、西部地區基本可以分為兩個階段，1991-1998為全要素生產率快速提升階段，而1999-2005為緩慢下降階段。其次是東、中、西部全要素生產率差距開始擴大。1991年-1998年間東中西部全要素生產率之所以都處于快速提升階段，主要是因為中國實行了更加全方位的改革開放政策，同時加快了中西部鄉鎮企業發展，促進了東部地區先進技術向中西部地區的轉移，而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使得中國整體全要素生產率水平降低，雖然此后全要素生產率指數有提升的趨勢，但其增長率仍持續降低。同時，全方位的改革開放政策使得東部沿海地區的對外開放程度進一步提高，中、西部的資本、勞動力開始向東部地區集中，使得中、西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增速放緩，東、中、西部全要素生產率水平逐漸拉大。

4.結構調整期（“十一五”、“十二五”時期，2006-2013年）

2006-2013年間，是改革開放以來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率水平最低時期，此階段僅有北京、上海全要素生產率繼續保持增長。從全國來看，2006-2013年間中國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平均為0.973，由2006年的0.994降低到2013年的0.956，累計降低21.3%。分地區來看（圖7），東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平均為0.989，2006-2013年全要素生產率累計降低9.1%，其中福建、廣東、河北、天津、遼寧等省份降幅最大，累計降幅達到24.3%、20.9%、24.3%、27.4%、25.9%，其次是海南、山東、浙江。中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平均為0.962，累計降低30.1%，其中河南、吉林、山西全要素生產率降幅最大。西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平均為0.966，全要素生產率指數由2006年0.986降低到2013年的0.946，累計降低27.4%，其中廣西、內蒙古、云南等省份全要素生產率降幅最大，分別降低57.9%、51.2%、31.7%。

圖7　中國省際全要素生產率指數空間格局（2006-2013年）

結構調整時期我國全要素生產率整體呈現出負增長態勢，印證了在經濟危機來臨后我國采取的經濟刺激計劃嚴重抑制了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目前仍然處于刺激政策的消化階段，短時間內經濟結構調整帶來的資源配置效率提升還不能夠抵消刺激政策對生產率的抑制作用。在這一階段，內蒙古、吉林、山西、遼寧等資源型省份，全要素生產率降幅最大，結構問題嚴峻，說明資源型地區結構調整面臨更大困境。

四、主要結論

本文運用Malmquist生產率指數模型對1978-2013年中國全要素生產率變動特征進行研究，得到如下基本結論：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全要素生產率呈現波動下降趨勢，且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很低；結合中國經濟發展的階段性特征，將中國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動劃分為四個階段，即改革釋放期、震蕩調整期、平穩增長期、結構調整期，發現不同階段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及其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有很大差異；分區域來看，東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優勢明顯，西部地區表現次之，中部地區最差，全要素生產率形成“凹”字形空間格局；總體上，中國省際全要素生產率呈現出“西部優勢-東部優勢-弱均衡發展”的變動態勢。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中國經濟增長的結構性矛盾逐漸凸顯，現有增量改革紅利已經不足以激發市場活力，而存量改革的停滯不前導致中國此階段技術效率所代表的制度、組織結構、管理方式等滯后于經濟增長，全要素生產率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越來越低。2006-2013年正處中國“十一五”、“十二五”期間，這正是中國進行經濟結構調整的關鍵階段。一方面，長期以來中國主要依靠高投入拉動經濟增長，多以勞動密集型、資本密集型產業為主，產業結構水平較低，經濟效率提升難以為繼。另一方面，雖然在此階段中國進行了經濟結構的調整，但是由于結構調整在短期內對經濟增長有抑制作用，導致產出效率低下。2008年金融危機過后，中央政府為應對經濟下滑風險制定了較為寬松的貨幣政策，并實施了4萬億投資刺激計劃，這是該時期中國的經濟保持穩定增長的主要動力，也就是說，該階段中國經濟增長還是主要依靠投資拉動的。而這種投資計劃所關注的主要是一些公共服務設施的建設，投資回報率低，滯后效應突出，因此投入產出效率相對較低。進入新常態，中國經濟目前仍處于前期應對危機一攬子計劃的消化期，投資拉動型經濟增長模式已經不具有可持續性。

本研究蘊含的政策含義也是明顯的：首先，從經濟發展階段性來看，雖然全要素生產率對中國經濟增長貢獻率不高，但考慮到中國經濟特殊發展階段，有其可取之處，當前更應當以金融危機倒逼為契機，實現經濟轉型發展；其次，從中國經濟持續增長來看，未來中國經濟增長必須由投資拉動轉向全要素驅動，以創新發展驅動技術進步為突破口，探索中國區域經濟增長的新模式；再次，從經濟體制改革角度來看，當前改革“深水區”需要克服存量改革困境，充分釋放存量改革帶來的“新紅利”；另外，從發展理念來看，地方政府應該積極調整經濟發展思路，從單純看重GDP增速向以效率為核心的經濟發展質量轉變；最后，從區域協調發展來看，應該充分利用中國梯度發展格局隱含的后發優勢力量，產業發展實現以嵌入式為主的全球價值鏈向具有根植性的國家價值鏈的轉變，提升東部地區創新水平，重點解決資源型地區和欠發達區域產業結構升級問題，這也將是引領中國第二次高速增長的重點區域。

注釋：

①這主要考慮了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歷經5萬元、50萬元、500萬元統計口徑的變化。

②TFP增長率大于0時，TFP對經濟增長的貢獻計算方式為：貢獻率=（TFP增長率／GDP增長率）×100%；當TFP增長率小于0時，TFP對經濟增長沒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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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程靖］

中圖分類號：F127；F12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5097（2016）07-0057-06

收稿日期：2015-09-21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12AZD042）；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41261037）

作者簡介：李汝資（1988-），男，山東臨沂人，講師，經濟學博士，研究方向：區域經濟，經濟地理；劉耀彬（1970-），男，湖北麻城人，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城市經濟。素生產率驅動型轉變無疑是實現創新驅動的最佳路徑［13］。因此，探究中國經濟發展中的全要素生產率變動規律，揭示中國經濟發展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對未來中國經濟可持續發展具有一定的借鑒價值。

AStudyontheTemporal andSpatial EvolutionCharacteristics of theChineseProvincial TFPsince 1978

LI Ru-zi，LIU Yao-bi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Nanchang University，Nanchang 330031，China）

Abstract:At present，China’s economy is in the key transition period from two-dimensional drive to TFP drive，it is very im?portant to the sustainable economic development by offering a systematic review on the temporal and evolution spatial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TFP since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Firstly the paper estimates Chinese provincial capital stock from 1978 to 2013 by the perpetual inventory method，then analyzes the changing characteristics of TFP using Malmquist produc?tivity index model.The result shows that China’s TFP fluctuates downward and has a weak contribution to economic growth since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Combined with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 stage characteristics，the TFP change is di?vided into four stages as the release period of reform，shock adjustment period，steady growth period，and structural adjust?ment period，and the TFP growth and its contribution to economic growth are very different.From the regional perspective，the eastern region has obvious advantages，followed by western region，and the central region performs the worst，the TFP forms a“concave”-type spatial pattern.Overall，the Chinese provincial TFP shows a change trend of“western superiorityeastern advantage-weak balanced development”.

Keywordsprovincial capital stock；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temporal evolution；spatial patter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