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沛君
曾健勇:以多元的藝術語言探索當代水墨創作
文/徐沛君

藝術家簡介
曾健勇,男,1971年11月出生于廣東澄海。畢業于國立華僑大學藝術系中國畫專業,結業于中央美術學院版畫研修班,當代水墨代表性藝術家。其“大隊長”、“成長”、“主角”、“青春時代”、“心·向”等系列作品是對當代水墨的一種全新詮釋。
他沒有碩士、博士的學位,甚至連美協會員都不是,但他就在這樣的年齡及資歷條件下,成為眾多藏家追捧的中國新水墨代表人物,這是一種非常值得藝術創作者及市場參與者去研究的現象。或許,這將成為中國當代藝術創作的一種新常態。
近日,由深圳美術館主辦的“城懷味象——中國當代藝術邀請展”在深圳美術館開幕。此次展覽側重于梳理城市空間在當代水墨中的呈現與表達,展覽分“異域鏡像”“身臨其境”和“景象意象”三個部分,展覽一方面展現當代藝術家有感于都市化進程中日新月異的都市景象,以“追求現代化”為敘事主軸,對城市的客觀現實進行“自然化”的視覺再現;另一方面展覽亦展現一部分藝術家則從外在的視覺呈現轉向藝術家自身,描繪都市生存體驗的居住空間和都市體驗下的心理空間,呈現出當代藝術家對于城市多樣的視覺表達。本刊特約記者對參展藝術家曾健勇先生進行了訪談。
特約記者:曾老師您好!作為本次的參展藝術家,您是如何理解本次展覽主題的?

逵路
曾健勇:本次展覽一個最大的特征是以水墨的方式與城市發生關系這樣的一個題材。中國畫和水墨畫表現自然、山水已經淵源流長,但是由于我們現在的生活環境大多是以城市為主,使得很多藝術家會以水墨表現城市。其實很早都有人去嘗試,但能夠有很好的表現,一直沒有看到,反而是在人物畫表現方面出了一些成果。表現城市的相對比較滯后一點,這次展覽應該就是呈現給大家在各個領域探索和城市發生關系的方式一種嘗試,其實我這次展出的作品似乎與這個展覽主題貼合的不是特別緊密,因為我是以創作人物畫、風景畫這類題材為主的。

當白天成為夢
特約記者:您提到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沒有看到用水墨來表現城市能做得非常好的作品,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現象,它的難點在哪里?
曾健勇:不是難不難點的問題,因為藝術發展到當代藝術的階段,具體要表現一個景觀已經不是人們關注的焦點,大家努力的方向沒有往這邊發展。因為城市生活有好多個面,如果只是要表現城市的景觀,我想很多人可能不會有太大的興趣,關鍵是要從人們生活的精神狀態里挖掘到更深層次的、值得關注的東西。
特約記者:實際上用水墨表現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要表現出當代的精神狀態。
曾健勇:是的,人們在城市里生活的精神狀態的真實反映。
特約記者:您會考慮把日常所見的事物融入到自己創作中嗎?在您的畫面中能感受到很多童話的唯美,可是這又與現實有一定的反差。
曾健勇:藝術表現一種是直接反映型,一種是向往型。我們可能偏重向往型的,尤其對能在深圳這樣的環境中生活,這種信仰、崇尚美好的向往在我的畫面里會體現多一些。
特約記者:當下傳統的繪畫表達方式不管是風景、風土人情,畢竟跟中國古代最流行的水墨有歷史的脫節感,一些沖突和反差比較突出,您怎么看這個問題?
曾健勇:肯定是有。古人習慣用毛筆、宣紙來寫字,用毛筆表現他們看到的自然,這是很自然的過渡,有很好的技巧跟方法論。可是我們生活在現代,看到的和以前農耕文明的環境已然不同,并且現今的我們不像他們能夠擅長地運用毛筆和宣紙,用傳統的辦法來畫我們現在看到的自然景觀,現代人一方面是不擅長,另一方面也不適合。也有些人試圖用各種方式去嘗試突破,這里面就有怎樣運用新的方法和新的思想的問題。
歷史的發展是線性的,是一個節點、一個節點地往前走的。大家的探索能不能起到一些效果,這都是未知。至少是有了一個起點。我們那個時候讀書學的也是傳統的繪畫,但我們不滿足那些畫古人的山水,梅、蘭、竹、菊等等題材。這個時候想表現我們現時的生活就碰到問題了,碰到問題的時候往往也會尋求一些新的東西用來參考。
特約記者:以傳統水墨為媒介,在創作的過程中是否遇到想表達的某種畫面效果卻又表達不出來,您如何應對?
曾健勇:當然會碰到以中國傳統水墨去表達一些很不適合當下的事物。首先一個不適合,現在的藝術家創作傳統水墨再怎么去做都不可能有前人那么好。但是我的經驗是通過嘗試掌握一套新的辦法,這個辦法包括材料的運用、造型、色彩、物象,怎么將體驗轉化成畫面,當轉化成的時候我們再重新觀察自然,我們看到自然也跟著改變了。同樣的一座山頭古人已經畫過了,但是我們既然已經有新的方法了,表達的自然和古人不一樣。創作的思想改變以后,很多表現形式自然會與古人不同。
我們很多時候需要重新走一遍古人的道路,那樣就能知道他們的起點是怎樣的。我這樣說可能太籠統。舉一個例子,古人用毛筆寫字繪畫,他們在描繪山頭時,無意之間創新出了披麻皴,并且效果很好,那么這種表現技法就會被廣泛傳播,直至后人用這套方法固定下來變成一種符號,變成一種程式。那再后來的人就不需要再觀察自然了,用這套符號跟程式可以自由抒發了,感情可以像書法一樣表現出來,這是古代的方式,這種案例在歷史上太多了。
特約記者:那么到了現代,是否也需要再創造一些符號語言來表達一些新生事物呢?
曾健勇:回到古人的起點,用我們的方法觀察自然的時候,也可以形成一套新的符號與程式,這種模式也同樣會給后學者帶來一些影響或者啟發。
特約記者:當代性的一些繪畫,抽象畫、版畫等等,也有很多借助工筆和水墨的一些元素在創作,就不僅僅是我們理解的那種水墨畫的符號語言的表現方式。

寸陰

路過的風景
曾健勇:每個人不一樣,這是我自己創作中得到的體會。估計其他人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論,當代藝術最好玩的是什么方法都可以用,但必須得獨特。大家都是有差異的,這勢必會形成一種新的風氣,新的群體的出現往往又能匯成一種新的潮流,因為一個人的力量是單薄的,必須是在有了群體之后,才會一步步的發展起來。
特約記者:我們可以看得出來您的作品其實有慢慢地在構建自己一個獨特的語言符號。
曾健勇:應該說這是我個人的一種創新或者是一種嘗試,要不斷地闡釋,變成一套創作的方法論體系,這是我想做的。
特約記者:聽說您最近正在實施新的創作,想著要突破自己目前的平面作品。從二維變成三維,是不是要把作品做成裝置類?
曾健勇:有這方面的嘗試,但是更多的還是要解決畫面的問題,這是我一直都在思考和想要突破的,到底是生長成平面還是三維的,其實都是順其自然的。
特約記者:平面這一塊對您是非常成熟了,還有什么問題沒有解決?
曾健勇:我之前的作品都是由一個系列組成,再一個一個系列推進。我創作過一批風景畫,下一步我更關心的是人與自然相互是什么樣的一種關系,然后再反映出來在當代的語境下面呈現什么樣的價值。
特約記者:也就是重點還是會在二維這一塊,三維是作為一個輔助來進行創作,近期還有別的什么計劃嗎?
曾健勇:我會做一些嘗試,比如會參加一些相關的展覽活動。
特約記者:您正在實施的三維作品,會用什么樣的材料去做?
曾健勇:我之前曾經嘗試過一些木雕的形式,后面會做一些與紙本有關的作品。平面作品往往是直接掛在墻上,三維作品會更大范圍地影響展示空間。
特約記者:好的,希望今后在您的作品中我們會讀到更多新的藝術語言,最后再次感謝您接受我們的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