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

“新經濟”由李克強總理提出,“新經濟”不僅僅指的是三產中的新興產業和業態,它的覆蓋面較廣,內涵較深,涉及第一、第二、第三產業,在“新經濟”下,小微企業和大企業都能有所作為。“新經濟”起源于美國,但目前已發展至全球,克魯格曼、樊剛、張瑞敏對其內涵都有各自的見解,究其實質,筆者認為,“新”是針對傳統經濟而言,主要體現在新的增長動力、新的動力機制和新的經濟結構,“新經濟”是立足于知識經濟,以創新為核心,科技為手段,實現經濟可持續發展。
一、我國產業結構現狀
(一)我國三次產業結構的總體情況
過去20年間,第一產業增加值不斷下降,第二產業增加值基本維持穩定狀態,在也開始呈現下滑趨勢,第三產業增加值則一直維持上升態勢,且有趕超第二產業的趨勢。1995-2014年間,農林牧漁業增加值從19.9%逐漸下降到9.5%,工業增加值2006年達到最高峰之后不斷下降,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增加值雖然呈現下降趨勢,但在2011年之后一直維持在4.5%左右,住宿和餐飲業增加值表現相對穩定,雖呈下降趨勢但幅度不大,2010年之后一直在1.8%左右徘徊,建筑業增加值呈現出U型,1995-2002年不斷下降,低至5.3%,之后則上升到7.0%,金融業增加值、房地產業增加值及批發和零售業增加值總體呈上升趨勢,分別從1995年的5.3%、3.9%、7.5%上升到2014年的7.3%、6.0%、9.8%。
1995-2014年間,從事第一產業的就業人員減少,降幅高達35.86%,從事第二產業的就業人員卻在2003年出現小幅增長,但2011年開始出現小幅度下滑,從事第三產業的就業人員增幅較大,增幅高達85.81%,一直高于第二產業就業人員,且差距在不斷拉大,如圖1所示。
從地區來看,2014年第一產業增加值排在前三的分別是山東、河南、江蘇,第二產業增加值排在前三的分別是廣東、江蘇、山東,第三產業增加值排在前三的分別是廣東、江蘇、山東,而從分行業增加值來看,行業發展也極不平衡。
(二)我國產業結構呈現的特點
1.三次產業和主要行業的貢獻率和拉動率
第一產業對GDP的貢獻率和拉動率最低且有下滑趨勢,第二產業對GDP的貢獻率震蕩下行,第三產業對GDP的貢獻越來越大,并有趕超第二產業的趨勢。主要行業當中,工業對GDP貢獻率呈下降趨勢,批發和零售業對GDP的貢獻率有所提升并維持穩定,金融業對GDP的貢獻率自2010年之后逐漸上升,由4.5%增加至8.6%。
第二產業對GDP的拉動作用呈現波段式特點,2001年降至最低點,2007年上升至最高點,隨后對GDP的拉動作用有所下降。第三產業對GDP的拉動作用呈現倒V型,2007年達到最高,之后也一直下滑。主要行業當中,工業對GDP的拉動呈明顯下降趨勢,批發和零售業近幾年對GDP的拉動率有所下降但趨勢不明顯,金融業對GDP的拉動率自2007年達到頂峰之后逐漸下降,近幾年趨勢穩定,如圖2所示。
2.產業結構調整不及時
2015年我國GDP增速自2009年以來首次低于7%,經濟增速放緩,收入差距進一步增大,國內消費動力不足,過去那種以資源擴張為主的發展模式已不再適應目前的經濟發展需要,我們迫切需要轉變經濟增長動力。而導致這一現象的根本原因是產業結構并沒有隨著經濟發展而及時調整,產業結構的發展是滯后的,行業和地域都出現了失衡。需求旺盛、供應不足和產能過剩同時并存。周期性的經濟放慢和結構調整同時導致了經濟下行的現象。
3.需求轉變倒逼產業結構調整
改革開放后,人們的需求主要是溫飽,溫飽解決后開始從注重吃、穿的品質,到追求各種白色家電,再到買車買房,產業結構隨需求變化也顯示出了時代特征,從農業到包括服裝、縫紉機等在內的輕工業和餐飲業,再到耐用消費品,逐漸發展至目前的支柱產業汽車和房地產,但這些產業結構的變化依舊是停留在對物質需求的轉變上,也就意味著接下來的產業結構的轉型將和以往都不同,我們要從以物質生產為主的產業結構調整到以提高人們生活質量為主的產業結構。
二、產業結構轉型的意義
(一)產業結構轉型是經濟結構轉型的核心
經濟結構轉型分為兩種:一種是從農業經濟到工業經濟最終進入知識經濟時代,這是世界經濟發展所呈現出的規律性特征;另一種是從某一種經濟時代的一個階段進化到另一個階段,這是當代很多經濟體發展的一般性規律,也是目前很多經濟體所處的主要的經濟階段。而我國特色的市場經濟制度導致了政府過度干預,使得在經濟轉型過程中遇到的障礙主要是過度依賴東亞模式及現實困境。在著重發展工業經濟及政府主導的經濟體里,金融抑制是經濟結構失衡的關鍵因素,金融抑制的存在使得服務業和制造業比例嚴重失衡。基于Pugno修正模型的實證研究顯示,金融開放程度的提高會加速我國經濟結構轉型,且對我國經濟結構產生積極影響的周期通常為3年,具有明顯的滯后性。因此,可通過改善產業結構、消費結構和城鄉二元結構,發揮政府在宏觀戰略指導上的主導作用,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問題,轉變政府職能,最終實現經濟結構的轉型升級。
(二)產業結構轉型產生協同效應,促進經濟增長
產業結構升級從政策匹配視角看,在發達地區產業結構升級與環境規制具有協同節能效應且協同效應較大。中國目前的經濟狀態跟20世紀70年代的日本經濟很相似,日本通過調整產業政策,促進制造業和服務業進一步協調發展。自1970年以來,歐洲經濟一直堅持內生動力與外力共同作用的情況下,以“綠色經濟+低碳經濟”的形式進行經濟結構轉型。新加坡在經濟結構轉型中,重點發展商業,利用科技發展新型產業,以產業集群來打造戰略產業,通過經濟結構調整,逐步轉變經濟增長動力,從外貿戰略、高新技術、人才、投資、內需、收入分配及制造業等方面全面帶動新加坡經濟增長。在向自由的市場經濟轉型過程中,結構的變化會促進經濟增長,創造就業及控制通脹水平,并可以產生更高的投資、消費乘數效應,但事實是,市場自由化會帶來結構的巨大轉變。隨著改革的推進,市場的功能都得到了優化。通過CGE模型我們可以得到這樣的結論:全面提高生產率,GDP、消費、就業會同比大幅上漲,如果重工業上漲,GDP也會增長,但對于輕工業和農業,效果不是很顯著。
三、產業結構轉型的路徑
(一)開放服務業,深化市場改革
“十三五”期間,傳統的經濟增長動力投資、房地產和工業對經濟的帶動作用將逐步放緩,新興增長動力創新經濟和新型消費還在逐步發展當中,服務業和消費將會成為帶動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隨著需求的改變,市場會有越來越多的精神需求。美國的醫療與健康產業基本上占到GDP的1/5,與制造業持平。但因為中國固有的觀念和體制,醫療健康、文化體育,甚至教育等產業都還在摸索中前行,需不斷完善。中國的文化產業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遠不及歐美日等國家文化產業占GDP的10%-15%。我國目前對服務業的開放還有很多限制,在新經濟下應逐漸改變政府職能,讓市場發揮作用。中國經濟改革的道路并不平坦,漸進交替,時而停滯,時而快馬加鞭,1994年市場化改革的加劇不僅減少了政府的新政干預而且建立了市場經濟體系。但結果表明,經濟改革銳減反而增加了市場效率和經濟彈性,使得產出波動較小。提高經濟效率的經濟改革已經征服了商業周期使得經濟更加穩定。因此,深化改革不是以政府行政干預的手段來進行,而是讓市場自行調節。
(二)科技創新和教育
工業化后期要增強工業增長內生動力,一方面是通過技術和產業轉型升級帶來的供給動力,另一方面則是城鎮化過程中產生的需求拉動力,而最根本的動力則來自于創新驅動戰略。中國經濟目前正在進行的是養老金改革、房地產改革、城鎮化建設及工業化發展,中國過去的經濟增長主要靠勞動密集型產業而非技術和創新,而隨著人口轉型及勞動力成本上升,中國開始逐漸強調技術和創新,中國的工業化從典型的依靠發展重工業及出口帶動型增長逐步轉向服務業及服務貿易。與此同時,還需要通過科技創新,加大科研投入實現我國制造業的轉型升級,變“中國制造”為“中國質造”和“中國創造”,也許在轉型過程中會出現大量結構性失業,一方面新興產業和高端產業招攬不到人才,一方面卻存在著過剩的勞動力無處安放。為避免20世紀90年代的下崗潮再次出現,就必須通過教育改變人力資本結構,一方面對學生進行教育,提升學歷層次和深化專業教育及能力培養;另一方面對社會人員或面臨重新擇業的就業人員進行職業培訓,提升其就業技能,避免結構性失業的大規模出現。這也是為了迎合即將改變人們生活方式和生活理念的高端服務業發展的需要。
(三)發力供給側
從供給側的角度促進結構轉型,逐漸減少無效和低端供給,增加有效和中高端供給,增強供給結構對需求變化的適應性和靈活性,打造能更好適應需求結構變化的供給體系。工業化發展的重點應從基礎材料型產業、汽車、電子等組裝型產業逐漸轉向節能型、技術型和高附加值型的產業,對于能源消耗過大、產能過剩的產業應減量經營,以應對成本過高的經濟負擔,通過市場讓資源在產能過剩產業和高需求的新興產業中進行配置。政府適當加以干預,形成新動能和傳統功能轉型的“雙引擎”,使工業化、城市化和市場化協同發展,最終通過服務業的發展、制造業的升級及人力資本的提升來實現產業結構轉型升級。
基金項目:本文系2015年度江蘇省社科基金項目《新常態下江蘇省經濟增長動力轉換研究》,編號15EYB010。
(作者單位:三江學院商學院)
責任編輯:代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