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小話劇 中考倒計時

黃怡雯

校園小話劇 中考倒計時

黃怡雯

時間：春天

地點：中國中部某城市城鄉結合部

人物：雨 楓 葉芷汀 芷汀母 班主任 艾 華 雨楓父 雨 楠 同學甲乙丙 護士人員 校辦干部

［曙光小區湖邊景區。佇立著一尊“振翅”的雕塑。周邊臺階、欄桿、石桌、石凳。電子屏幕上顯示：“中考還有30天”。

［三中九年級某班學習小組正在議論模擬考試成績。

同學甲 這次模擬考試大組長雨楓再次榮登榜首。

同學乙 全年級排名第一。

眾同學 （鼓掌）那你呢？你呢？

同學乙 我和上次差不多。

同學甲 本人略有進步。

雨 楓 你要把反比例函數概念弄清楚。

同學甲 （自嘲）嗯，真是一語道破天機。

同學丙 呃“天機”，什么天機。

眾同學 裝傻，哈哈哈……。

芷 汀 我……又錯那么多！

雨 楓 （看考卷）哎呀！這么簡單的題都會錯！葉芷汀，你這還怎么參加中考？

同學丙 她不過是進步得慢一點。

雨 楓 慢一點？現在是沖刺時刻，能慢嗎？

芷 汀 我……我想……不跟你們一起復習了。

雨 楓 什么？

芷 汀 我打算退出。

眾同學 為什么？你怎么能退出學習小組……

芷 汀 我不能拖累大家。

同學甲 雨楓，你不應該這么嚴厲地責備芷汀。

雨 楓 好，好，算我不對，我道歉還不行嘛。

芷 汀 不，（對甲）我不是……（對雨楓）也不是那個……我是說，我跟不上你們的節奏。

同學乙 不，你跟的上。你看，自從換了新數學老師，我都趕上來了。葉芷汀，你能行的。

芷 汀 我……我放棄。

同學丙 你怎么這么拗。

雨 楓 中考沖刺，我們學習小組，一個都不能少。

同學們 對，不拋棄，不放棄！

芷 汀 我不得不放棄。我媽媽住院很久了……我應該多陪伴我媽。好了，我去敬老院……

眾同學 當志愿者了！

芷 汀 對，去敬老院學習護理，好陪伴我媽。

同學丙 （轉身招呼）……芷汀媽媽！

［芷汀母穿病號服系著圍裙上，大家與她打招呼，扶持她坐下。

芷汀母 芷汀，該回家吃飯了。

芷 汀 媽？你，你怎么回家來了？

芷汀母 你說你放棄？放棄什么？

芷 汀 媽，醫生讓你住院好好休養，你怎么……

芷汀母 我今天感覺好多了。（解圍裙）

芷 汀 好點就不聽醫生的話了？

芷汀母 這些天，你到醫院陪伴我……

芷 汀 這是我本分，是應該的。

芷汀母 回家要自己做飯洗衣裳……影響復習功課。

芷 汀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芷汀母 快要中考了，我就是想幫你做頓飯。

芷 汀 媽！你病好出院再幫我也不遲啊。

雨 楓 芷汀媽媽，您安心住院，芷汀才能安心準備中考。（眾同學七嘴八舌）

芷 汀 媽，我要去了上高中，你病不好躺在家里怎么辦？我一定要陪伴你，我放棄中考，我不考高中了！

芷汀母 啊，什么？你別，別，別嚇唬我……

［同學們先后勸導葉芷汀和安慰芷汀母。芷汀母猛然暈倒，同學們驚呼。

芷 汀 媽！媽……

雨 楓 （掏出手機）120嗎？我是曙光小區，對，進大門向東，湖景石階……

［住院部護士長與護士甲、乙攜擔架上。

芷 汀 哦，護士長，你可來了。

護士長 小葉，你媽媽住院期間是不能隨便回家的呀，多危險啊（檢查芷汀母體征）趕快抬回醫院。

［護士甲乙用擔架抬芷汀母下，芷汀跟下。

雨 楓 同學們，我們去敬老院當自愿者，學好護理，幫助芷汀同學的媽媽。

眾同學 對，幫助芷汀同學的媽媽！（隨下）

［暗轉。

［舞臺A區。電話鈴響。一束光下，身居國外的雨楓父親與雨楓通話。

雨楓父 楓兒。

雨 楓 爸，什么事？

雨楓父 楓兒，我已經聯系好了一家出國留學中介機構，你抽空去一趟……

雨 楓 爸，我現在進入中考倒計時沖刺階段，沒空。

雨楓父 聽我說，這個中介機構不錯，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進吶……

雨 楓 我知道，外籍學生要從初三讀起，一年要十幾萬！

雨楓父 什么時候要你操心錢的事了，只要你這半年的成績和TOEFL junior能通過，呃，是不是這方面有問題。

雨 楓 笑話！我數學成績一直穩定！我們的英語老師很棒！考托福會有問題？！

雨楓父 那你為什么……

［艾華緩緩走近雨楓父親的身邊，傾聽著。

雨 楓 爸，我一步一步從小到大，就像你手里的棋子兒。你有沒有忘記，我已滿十五周歲了；你有沒有想過我十五年來的感受？……每當我看到同學們被父母接走，他們興奮地向父母講述一天發生的事，而我卻孤零零一個人回到家，連個傾訴的人都沒有，我心里有多失落啊！每次開家長會，我的位子都空著！老師對我的表揚，你們一次都沒聽到，我多么惆悵！夜里做完功課，看看臺燈下，媽媽病故前你們抱著我的合影……

雨楓父 楓兒！別說了……虧欠你的我會彌補，你繼母也很想見你。

雨 楓 那你們可以回來呀，凡正我不想出國。

艾 華 （接過電話）雨楓啊，我知道，你是個有上進心的孩子……我女兒雨楠常夸你像約翰·克里斯多夫。

雨 楓 對，自我奮斗！高中、大學、工作，都自己做主，不要父母管。請你們尊重進入成年的我。

［漸暗。

［小區景區。

［同學們已先后上，葉芷汀隨后上。

同學甲 哇，林肯的演說，超級震撼！

同學乙 獨立宣言，大片看多了。

同學丙 （模擬戲曲）英雄雨楓，哪里去？

雨 楓 湖邊走走。（下）

同學甲 呃，我說（指雨楓方向）去國外讀高中也沒有什么不好嘛。

同學丙 國內基礎教育也有自己的優勢啊。

同學乙 哎，他走了，我們學習小組不就散架了！

同學丙 雨楓自己想留在國內升學，他爸怎么就不尊重孩子的意見呢。

同學甲 我們是一伙兒的，應該幫他。

同學乙 可我們怎么幫得了呢！

同學丙 這事得找班主任老師。

［班主任上。眾同學議論的圍攏上來。

班主任 我剛才碰見了雨楓，他父親要他出國讀高中。雨楓自己想留在國內，他爸不同意。父子倆鬧僵了。

眾同學 唉！芷汀媽媽這樣，雨楓爸爸又那樣……這叫我們做兒女的怎么辦。

班主任 你們是不是覺得應該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愿，實現他們人生夢想……

眾同學 對啊，我們想請老師和雨楓爸爸溝通一下。

班主任 放心，我會抽時間的。（轉話題）同學們，主題班會“藍天下的夢想”你們準備好了么？

眾同學 準備好了！

同學甲 我和雨楓一樣，爭取考上重點高中，大學畢業后，做一名高級工程師。

班主任 有抱負。

同學乙 我沒太大理想，我就是想參軍去新疆，為國家經濟發展保駕護航。

班主任 這怎么能算沒理想呢？不錯嘛！

同學乙 我想當一名服裝設計師，近期也要先爭取考上重點高中。

班主任 很好，葉芷汀，你呢？

芷 汀 我……只盼望母親能病好出院，至于我自己，現在的成績和夢想的距離太大太遠……

同學甲 葉芷汀，要相信你自己，別輕易放棄！

同學乙 芷汀，別在起飛前折了翅膀。振作起來。

班主任 （翻出一個本兒）葉芷汀，你來讀讀這句英語。

芷 汀 We had to face up to the har-sh re-a-li……

［雨楓上，見狀，走向葉芷汀。

雨 楓 （接著讀）harsh realities of life sooner or later.

二 人 （重復一遍）We had to face up to the harsh realities of life sooner or later.

班主任 Please turn it to Chinese.

雨 楓 生活的嚴酷現實，我們遲早都要正視的。

班主任 同學們，生活和學習遇到困難，

無論和家長有什么不同的意見，首先要尊重父母，應當好好交流，不要動不動就使性子，把親情關系鬧僵，老師也會與各位家長溝通，共同克服眼前困難。這座“振翅”的雕塑不正說明：將要張開青春的翅膀，是不能折翼的！同學們說是不是？

眾同學 是——！

［班主任和葉芷汀的手機先后鈴起響聲。

班主任 我是，好，我就來。（下）

葉芷汀 護士！我媽怎么了，心肺衰竭……（急下）

眾同學 （面面相覷）葉芷汀媽媽！

［切光。

［舞臺B區，醫院搶救室。一束光下，芷汀母靜靜的躺在21號床上。葉芷汀、班主任先后上。

葉芷汀 （撲向病床）媽！媽，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你還可以繼續陪伴我的對不對？……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抱抱我好不好？……

［古箏聲由遠而近，樂聲哀婉憂傷。

芷汀母 （虛弱的）班主任老師，來，扶我坐起來。孩子，過來……咳，咳……人早晚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咳，咳，只是，媽媽不能再陪伴你了。班主任老師……芷汀，托付給你了……

班主任 你放心……

葉芷汀 不！媽，你不要離開我，你會好的，對不對？我可以不去上學，我可以不去中考，我也可以放棄我的理想，但我不能放棄您吶……

芷汀母 別，芷汀，咳咳咳……別說沒出息的話，你不能放棄自己的理想……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你是媽的希望，是媽心中的光……媽媽真的累了……你彈的琴聲真好聽！（倒頭逝去）

葉芷汀 媽！（撲倒母親病床上）

［漸暗。

［電子屏幕顯示“中考還有一周”。

班主任 （旁白）中考在即，孩子們要放下包袱。真心希望葉芷汀同學能堅強起來，用自己的行動告慰母親亡靈。我和雨楓的父親通了電話。我理解家長希望孩子有更好學習條件的心情，他不了解國內優化教育資源共享的情況。這不，雨楓的繼母要親自到國內來看看呢。

［小區景觀。雨楓和同學們忙碌著掛彩球和歡迎標語。

眾同學 是來接雨楓出國的吧。不能讓他接走。

同學甲 班主任不是和他爸爸說好了嗎。校長也出面做工作。

同學乙 雨楓你可要堅持住啊！

眾同學 熱烈歡迎，堅決挺住。

［校辦干、班主任引艾華上。雨楠跟在后面，遠遠的看著。

校 辦 同學們，看誰來了。

艾 華 Hello children！孩子們，你們好！

眾同學 Hello！Glad to meet you！Welcome to Nanchang！

艾 華 我是雨楓的繼母，我叫艾華。

眾同學 雨楓媽媽好！艾華阿姨好！

艾 華 我來看雨楓。看你們大家。

雨 楓 您好！謝謝您來看我，請坐。（接過拉桿包，欲下。）

［校干部攔住，接過拉桿包。

艾 華 （招呼）Come here. 雨楠，來見見你雨楓哥哥。

雨 楠 （腳步輕盈）雨楓哥哥好！哥哥、姐姐們好！

眾同學 雨楠好！雨楠妹妹好！艾華阿姨，你是要接雨楓出國吧？

艾 華 如果雨楓愿意的話——

雨 楓 我不愿意。我準備好了在國內參加中考。

艾 華 Oh I know .You had been publish——雨 楓 的 “ 獨 立 宣言”。

眾同學 對！他很堅定。雨楓總是全年級第一，您千萬不要帶他去國外。

艾 華 這么說，我帶不走他？

眾同學 他不走！

同學甲 他堅定的留在國內。

同學乙 他是我們學習小組長，他不能走。

同學丙 您不帶他走了吧？

艾 華 雨楓爸爸原本想讓雨楓去國外上高中。

雨 楓 你們就不能理會我的想法？

艾 華 你爸爸說，想讓你從城鄉結合部……換一個教學條件好些的學校。

雨 楓 到哪兒不還得靠自己努力，再說這兒的情況有很大的改變啦。

艾 華 是啊，電話里班主任老師都說了，今天校長也給我介紹了學校狀況。

眾同學 雨楓媽媽，你要相信我們老師的話，我們校長……

校干部 這兩年國內實現了優化教育資源共享……教學力量加強了，上課的老師增加了……模擬考試成績提高的同學多了……厭學的同學少了。

艾 華 真是“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眾同學 對，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班主任 是啊，學校不斷有新的變化。

校干部 不斷有家長要求把孩子轉到我們學校來。

雨 楠 我也想進這個學校，雨楓哥哥，好不好？

眾同學 （活躍）好！好啊！歡迎！歡迎雨楠到我們學校來。

雨 楓 不好！

雨 楠 為什么？

雨 楓 你要嘗嘗沒有父母陪伴的味道嗎？

艾 華 我陪伴。

雨 楓 什么？

艾 華 我來陪伴雨楓和雨楠你們兄妹倆，好嗎？

雨 楓 真的嗎，阿姨？

艾 華 真的，（取電腦包）這是給你的禮物。

雨 楓 （接過）電腦！（對眾同學）艾華媽媽給我們學習小組插上了翅膀，葉芷汀，葉芷汀！

眾同學 （尋找）葉芷汀，葉芷汀……（從角落拉過葉芷汀）

雨 楓 這是我最要好的同學，葉芷汀同學。

艾 華 Hello，Zhi ting！

雨 楠 Mom，Why does she look so unhappy ？

艾 華 怎么了，Zhi ting？

班主任 她媽媽剛去世。

艾 華 I'm too hso sad to hear it。

雨 楠 Mom, I want this sister to live with us, please。

艾 華 （拉住芷汀手）孩子啊，愿意做我的干女兒，和雨楓、雨楠一起生活嗎？

芷 汀 （輕輕點頭）謝謝。

雨 楠 芷汀姐姐好！

芷 汀 雨楠妹妹好！

雨 楓 謝謝艾華媽媽，謝謝！……芷汀，我們一起復習，沖刺高考！

校干部 太好了，一起沖刺！

班主任 同學們，有家長的支持，讓我們振翅上青云，奮力沖刺！

眾師生 振翅上青云，奮力沖刺！

［劇終。

黃怡雯：南昌三中青云譜校區

責任編輯：吳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