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三角制造業企業轉型升級意愿研究

祁明德，羅美娟

珠三角制造業企業轉型升級意愿研究

祁明德，羅美娟

［摘要］企業轉型升級不僅受到客觀因素的影響，也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決策者的主觀意愿。文章從企業家的主觀意愿角度出發，通過構建二元選擇模型研究影響企業轉型升級的因素。結果表明，企業位置、企業類型等客觀因素對企業家實施轉型升級的意愿具有強烈的正向作用，而自主創業、較高的設備水平、與外資有合作關系、擁有自主品牌榮譽等因素與轉型升級意愿呈現反向關系。這些研究發現與一般經驗具有較大的偏差，因此，促進企業轉型升級不僅需要改善企業經營的客觀環境，更需要不斷增強企業家精神。

［關鍵詞］轉型升級；決策意愿；制造業企業；企業家精神

一、引　言

作模式轉型、適應競爭環境的轉型、產品創新轉型以及與政府政策相關聯的轉型五種模式[8]（P81-89）。企業升級有過程升級、產品升級、功能升級、部門間的升級4種類型[9]。西方企業轉型的主流模式有重組式轉型、再造式轉型、革新式轉型、再生式轉型[10]。第二，企業轉型升級路徑。在新興工業化國家，企業升級的路徑是由簡單的委托代工到研發設計，再到建立自主品牌[11]；比如東亞服裝企業在全球價值鏈上的轉型升級路徑為委托組裝、委托加工、自主設計和加工到自主品牌生產[5]；國內的研究中，溫州打火機制造企業的升級路徑包括產品升級、過程升級、功能升級三個層面[6]；珠三角制造業多表現為OEM 到ODM再到OBM的轉型升級路徑[12]（P175-181）[13]。第三，關于企業轉型升級影響因素。國外研究認為政府大力營造良好技術創新環境有利于企業快速實現轉型升級[14]。國內學者從技術創新的角度研究企業的轉型升級，其中自主創新能力是轉型升級關鍵因素[15]。此外，還有國際貿易[16]、政府R&D投入[17]、行業和所有制特征[18]等因素。

企業轉型升級問題引起了廣泛的關注，但綜上所述，現有的研究也存在一項明顯不足：缺乏結合決策者主觀愿望角度對轉型升級的研究。企業

隨著制造業成本的不斷上升、環境保護壓力的增加，制造業轉型升級一直是珠三角急需完成的產業結構調整任務，而產業的轉型升級又必須落實到企業，因此，研究企業轉型升級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關于企業轉型升級目前還沒有明確的定義[1]。企業轉型升級包含企業轉型和企業升級兩個方面。一般認為企業轉型是全面的組織變革，涉及到組織流程、創新能力等[2]（P219-236）；企業轉型一方面是跨行業領域轉型，另一方面是企業管理層面的轉型[3]。企業轉型是因為企業的競爭優勢衰退從而促使企業采取的戰略[4]。從全球價值鏈的角度看，企業升級是企業在價值鏈位置上的提升[5]，是指企業通過獲得技術能力和市場能力，改善競爭能力以及從事高附加值的活動[6]；企業升級也是制造商從生產勞動密集型的低價值產品轉向生產更高價值的資本或技術密集型產品的經濟角色轉換過程[7]。

國內外關于企業轉型升級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三個方面：第一，企業轉型升級的類型和模式。國外理論認為企業轉型包括管理模式轉型、商業運轉型升級是一個多因素影響的結果[2]，不同因素共同影響，但每個因素所起作用又不完全一致，特別需要強調的是，主觀決策意愿也是非常重要的影響因素。因此，本文主要從決策者主觀意愿的角度來研究企業轉型升級問題。

二、影響企業轉型升級的因素及假設

根據上述文獻資料，結合珠三角制造業實際情況，本文從外部環境變量、企業內部因素和決策者個人特征變量三個方面構建了研究指標體系，以綜合考察影響企業決策者轉型升級意愿的因素。

第一類為外部環境變量。影響企業轉型升級的因素很多，但就本文所研究的企業轉型升級意愿來看，外部因素不是研究重點，因此只設置了兩個變量：企業所在位置是否為產業集聚地以及是否有接受來自政府的資金扶持。在初步預計中，這兩個變量的肯定回答顯示著該企業的競爭優勢、預期與升級意愿呈正向變化。

第二類為企業內部因素，即反映企業個體特征的客觀變量。主要有：（1）代工產品銷售比：代工產品比例越高，企業依賴外來技術程度就越高，結果是使企業進一步的成長遭遇瓶頸，因此該比例與升級意愿呈正相關關系；（2）企業類型：一般認為國有企業和國有資本控股企業響應政策速度快，轉型升級風險偏低，轉型升級意愿更加強烈；（3）年銷售額：判斷企業規模的變量，銷售額越大企業越有實力來進行轉型升級；（4）職工人數：第二個判斷企業規模的指標，人數越多的企業更需要轉型升級來優化人員資源配置；（5）設備水平：設備水平的先進程度雖然是屬于客觀因素，但是也同時取決于企業對國內外先進技術的認知程度，從意愿預測這個結果來分析，可以假設決策人員若傾向于認為企業自身的設備水平已到達國內或國際先進水平，升級意愿會相應降低；（6）出口市場：珠三角企業對于海外市場的依賴程度較高，因此出口市場是很重要的一個影響因素，根據一般經驗，產品主要出口歐美市場的企業會有更好的綜合競爭力，因此，本文初步預計該因素與轉型升級意愿呈正相關關系；（7）品牌榮譽：企業獲得較高的品牌榮譽，其轉型升級的意愿迫切度有可能不足；（8）主營產品，包括消費品和非消費品兩類：消費品的特點直接面對終端市場，面臨的競爭比中間品和投資品更加激烈。預計主營產品為消費品的企業更具有轉型升級的意愿；（9）專利數量：該變量顯示企業已有的創新能力，該能力與轉型升級的迫切程度有可能呈現反向關系；（10）研發投入和研發人力：這兩個變量在實際分析中可以根據情況選取其中一個來進行分析，初步預計這反映了企業決策人對轉型升級的迫切需求，因此這兩個變量與企業轉型升級意愿正相關；（11）外資合作：與外資進行合作的企業由于接觸較多先進理念和技術，因而具有轉型升級的意愿。

第三類為決策者個人特征變量，這一類變量主要反映的是企業決策者的個人特質，主要有：（1）負責人性別：在社會一般觀念中，人們通常認為女性比男性的決策意愿更加保守，因此初步預計當決策人為男性時，轉型升級的決策意愿會較高；（2）負責人年齡：年齡越大，對轉型升級等相關議題可能會持相對保守的態度，因此預期其與轉型升級意愿為負相關關系；（3）職業經歷：決策人本身的職業經歷對塑造決策人經營管理風格有很大影響。初步研究發現曾經擔任過教師、公務員以及企業高管的人員對社會信息了解更加全局化并且對改革轉型更有信心；（4）是否為高學歷：預期高學歷決策者更支持推動轉型升級；（5）是否接受管理專業培訓：經營管理方面的專業培訓經歷對轉型升級的推動作用可以推測為正向；（6）經營滿意度：經營滿意度可以反映出企業決策者對企業發展方向是否需要作出改變的初始態度，預測方向為反方向；（7）是否為自主創業：其對轉型升級意愿的影響方向不明確。

其中Pi表示第i家企業愿意進行轉型升級的概

三、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

本文所選擇的調查對象為珠三角地區9城市的200多家中小型制造業企業。由于問卷調查中獲得真實的企業信息難度較大，為保證問卷信息真實有效，在問卷調查過程中，全部采取當面訪談的方式進行填寫，共計完成259家企業的訪談，最終有效問卷為237份。

（二）研究模型設定

由于樣本數量較少，同時本研究的問卷選項很多指標為0-1二項選擇指標，因此采用二項邏輯回歸模型研究企業轉型升級意愿。該模型很適合小樣本研究的特點和要求。其模型如下：率；α表示截距；m表示影響這一概率的因素個數；βj表示影響因素的回歸系數；Xij表示第i個樣本企業的第j種影響因素的水平。

四、結果分析

（一）可靠性和有效性描述

限于篇幅，計算過程從略。從結果看，-2對數似然值等于164.274，大于模型系數的綜合檢驗卡方值 126.811，最大似然對數值檢驗通過；在Hosmer和 Lemeshow檢驗中，取顯著性水平為0.05，以自由度為 7得出卡方臨界值為14.067，Hosmer和Lemeshow檢驗的卡方值2.372＜14.067，檢驗通過。

從最終預測結果看，49家沒有轉型升級意愿的企業被正確預測為沒有意愿，23家沒有意愿的企業被預測為有轉型升級意愿，正確預測率為68.1%；同時，17家有轉型升級意愿的企業被預測為沒有轉型升級意愿，而148家有轉型升級意愿的企業被正確預測為有轉型升級意愿，正確預測率為89.7%，總的正確判斷率為83.01%，表明回歸方程在預測肯定意愿的問題上相對有效?？傮w來講，這個結果可以被接受。

從回歸系數即模型擬合系數B、標準誤差S. E.、Wald統計量、自由度df、Sig.冪指 Exp（B）來看，對轉型升級意愿有正向影響的變量主要為企業位置、企業類型、出口市場（當面對歐美市場時）、研發投入以及專利數量。其中，研發投入和專利數量在回歸中是納入在協變量一欄進行分析的，從這兩個變量的（B）值可以看出這兩個變量對最終意愿雖然是正向影響，但影響程度不大。而對轉型升級意愿具有反方向影響的變量為設備水平、品牌榮譽、主營產品、外資合作、受教育年限、負責人性別、職業經歷、是否為高學歷、是否接受專業培訓、經營滿意度以及是否為自主創業等。其中受教育年限與高學歷這兩個變量可以歸納為一個方面來進行解析。

（二）對各變量分析結果的詳解

1.顯著性為正向的影響因素。顯著性因素強度排在第一的是企業位置。產業園區等產業聚集區域對企業轉型升級的戰略選擇的影響具有正向影響，這一點在很多關于產業聚集的研究文獻中也得到了證明，不再贅述。

顯著性因素強度排在第二的指標為企業類型。分析結果顯示，國有或國有控股企業更愿意進行轉型升級。

顯著性強度較低的正向影響因素有出口市場、專利數量和研發投入三項。當出口市場面對歐美等發達國家市場時，企業具有轉型升級的意愿，這與前期預測也是一致的。專利數量和研發投入這兩個變量可以歸類為同一性質的指標，從B值也可以看出這兩個變量對企業轉型升級的正向影響程度是相近的。事實上，這兩個變量反映的不僅是該企業的創新能力和研發能力，更反映了企業決策者的戰略態度。有許多企業沒有辦法提高創新能力主要是因為自主研發是有滯后性的，一項專利的產生和一項新技術新產品的開發主要是源于早期的投入。在目前擁有更多專利以及累計研發投入較高的企業體現了在早期的時候其決策人就已經有相應的戰略部署，也表明了企業決策層的轉型升級意愿。由此也可以推斷，企業家高瞻遠矚的轉型意愿和決心對推動企業整體創新能力的提升和企業轉型有著巨大的影響。

2.顯著性為反向的影響因素。從分析結果看，具有反向影響作用的因素占了大多數，與預期結果有比較明顯的出入。

（1）反向影響最大因素是“是否為自主創業”，也就是說非自主創業者更愿意對其所管理的企業進行轉型升級。當決策者是該企業的創立人，他對企業轉型升級往往會持消極態度。這與事先的預期相反，對不愿意進行產業轉型升級的自主創業者訪談的情況看，影響轉型升級意愿的原因有三個：一是很多白手起家的企業負責人在創業初期并沒有創立一個宏偉企業的計劃，往往都是從一個小本生意開始，逐漸發展成為具有一定規模的中型企業。企業習慣于沿著過去的“成功”經驗穩健經營，對于轉型升級這樣的“冒險”決策行為持有非常謹慎的態度。二是企業有時需要融資獲得更多資本來支持轉型升級，這涉及到企業股權結構的改變，股權結構的改變會使創業者擔心自身權益削弱，而且會面臨其他原始股東的壓力，從而導致企業轉型升級意愿下降。三是自主創業的企業基本上是家族式經營，企業轉型升級往往會影響到家族成員在企業中管理位置的變化，這種變化阻礙了企業轉型升級。

（2）排在第二的反向因素是“與外資合作”。與外資企業有供應、加工或貼牌生產關系的制造業企業表現出與轉型升級意愿反向的聯系。通常認為與外資合作過程中企業容易學習到先進的技術和管理經驗，但實證分析的結果推翻了這種預期。本文認為，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可能主要有以下三點：一是這種合作關系往往是中方企業作為加工方和貼牌生產方，通常這類企業是依賴著外國品牌及其加工技術才成長起來的。如果中方企業要進行轉型升級，就要重新經歷成長階段沒有經歷過的困難。一方面為了維持運營要繼續與外資企業的合作；另一方面若想要進行企業內部轉型升級，甚至創立自有品牌，就要重新分配企業內部的各項資源配置，對于決策者來講是一個冒險的舉措，對于執行人員來講是一個難以突破的管理難題。二是從原本的作為供應、加工方企業轉變升級為擁有自主創新甚至可以擁有自有品牌的制造業企業，不僅在硬件上要有大改造，還要在軟實力建設上從頭開始。這種對軟硬件實力大幅提升的要求阻礙了企業轉型升級的意愿。三是與外企合作并一定能夠從這種合作關系中獲得技術和管理的提升，反而造成對外資的依賴從而阻礙轉型升級。

（3）與前期預期相反，企業的設備水平與轉型升級意愿成反向關系。實地調查發現，企業往往愿意花費重金購置先進的設備，這也就是說企業更愿意花費金錢來買技術而不是花錢來開發新技術，因為后者會花費更多的時間成本，會增加企業風險。因此，在這個選項中體現了這類企業對于花費時間成本和承擔風險的態度是趨于保守的。同時經過對問卷的分析，發現這個變量的問題看上去是一道客觀題，實際上是一道主觀題。這個問題的回答選項為四個，分別是國際先進、國內先進、國內一般和其他，前兩個為1，后兩個為0。假定填卷人在做這道題目的時候其態度是客觀公正的，但由于對技術創新的時間成本和風險的擔心，主觀上企業傾向于進口替代自主創新，因此技術設備的先進性表面上反而成為阻礙轉型升級的因素了。

（4）主營產品主要是消費品的企業，其轉型升級意愿受到的也是負面影響。其原因可能有：一是由于利潤空間不大，多數企業仍然將重心放在縮減成本和提高總產量上。多數珠三角制造業企業都是中小型企業，由于產品創新和技術研發的滯后性，且產品改造后的利潤上升通常不高，因此更多的企業決策者更愿意將人力和物力投放在銷售環節而非生產環節。二是多數消費品生產企業資金實力不足，無法承擔巨額研發投入。

（5）一個有趣的現象是分析結果顯示擁有品牌榮譽的企業反而對轉型升級的意愿更為薄弱。這也印證了本文前述企業對轉型升級意愿來源于決策人的緊迫感的預期。當企業決策人對自身企業所取得的成就感到滿意的時候，緊迫感和危機感就會有所下降，因此對企業轉型升級的意愿便起到了反向的作用。在此情況下，曾獲得較高品牌榮譽的企業更容易產生自滿的特征。從根本上說，產生這種態度的決策者會從內心滿足現狀，是因為不愿意承擔變革可能給自己帶來的不利后果。以往的成功（品牌榮譽）傾向于對組織面臨的新機遇或新危險采取消極的態度，而他們更關注的是組織內部而非外部所發生的一切。因此，轉型和變革的想法是很難出現在他們的戰略構想中的。

（6）是否為高學歷對企業轉型升級的影響起反向作用。傳統觀念認為，高學歷對于人的職業技能影響比較大，所受教育時間長、學歷高的人更具有較強的創新能力，因而更愿意使企業轉型升級。廣州社情民意研究中心的一項關于高學歷人群職業感受的調查可以給這種現象一個側面的解釋。該調查顯示，學歷越高的人，對自己的生活、工作越滿意①資料來源：廣州社情民意研究中心，高學歷人群生活工作感受特點分析，2014年05月04日。。這項調查顯示，大部分的高學歷人群更容易滿足于舒適的生活現狀，同時也顯現出高學歷人群對于需要承擔風險的決策采取保守態度，因此從這個角度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釋為什么高學歷的企業高層管理人員反而對轉型升級持保守態度。

（7）負責人性別對于轉型升級意愿的影響也與預期不同，男性更傾向于保守。這個結果與一般觀念對女性領導者變革精神的判斷有很大不同?，F代管理學認為，領導力并不存在所謂的性別差異，任何企業所尋找的只是最適合這個工作崗位的人。管理者性別的差異會使其具有不同特長的能力結構，而不是能力的高低之差。因此，男性企業負責人相對于女性來說對企業轉型升級的態度顯得稍微消極一點不一定能夠說明女性企業決策者在該問題上更加積極，卻能說明女性是不會因為性別的特征阻礙企業的發展，與男性領導者相比，女性也有其獨特的優勢。

（8）是否接受專業管理培訓對轉型升級意愿的影響也是反向的。雖然該變量顯示與轉型升級呈反向關系，但我們也不能輕易得出專業培訓會阻礙企業轉型升級的結論。在實際調查中，我們發現有許多企業決策人并不是所謂的商科“科班出身”，從上述結果結合實際情況，可得到這樣的結論：決策者是否受管理專業教育和培訓對其決策并沒有直接的影響。每一個企業領導者在到達目前其所處的位置之前都走過一段比較長的職業發展道路，這樣的道路給予了他們更豐富的經驗，使其有能力經營管理一家企業。

（9）職業經歷這一個變量屬于相對顯著的反向影響的變量，這個變量的肯定邏輯選項是教師、公務員和企業高管。這幾個選項的職業人群都有著高學歷的特點，與第（6）點的分析亦互相對應。這幾類職業人群因為工作穩定，更換工作的頻率相對于其他職業人群要低，說明這幾類人群無論是心態還是職業選擇都喜歡穩定，喜歡穩健的工作和生活狀態，因此對企業轉型升級在意愿上呈現相對消極的態度。

（10）當企業決策者的經營滿意度比較高時轉型升級意愿較低。企業決策者對當前經營滿意度較高表示其對目前所處環境狀態是非危機狀態，與上文第（5）點所述的“自滿”狀態相似。因此，該變量對轉型升級意愿起反方向作用的結果是合理的。

此外，實證分析結果表明，職工人數，負責人年齡和代工產品銷售比是影響性不明的指標。

五、結論和建議

本文運用二元選擇模型研究企業轉型升級決策意愿，主要結論如下：第一，總體而言，對企業轉型升級意愿影響最顯著的正向因素是企業位置、企業類型。說明企業轉型升級需要一定的客觀條件支撐和推動。第二，從各因素的影響方向看，正向影響因素有企業位置、企業類型、出口市場、專利數量和研發投入；負向影響因素有品牌榮譽、外資合作、受教育年限、負責人性別、職業經歷、是否為高學歷人群、是否接受專業管理培訓、經營滿意度和是否為自主創立企業。其中大部分變量的實證分析結果幾乎與積極的預期相悖。特別是是否為自主創業、外資合作兩個因素對企業轉型升級具有較強的反向影響。第三，從上述兩個結論可以更進一步得出推論：除了企業位置或企業類型這樣非常強有力的硬性指標以外，其他對企業具有提升價值的因素均有可能降低企業決策者轉型升級的意愿。

鑒于此，提出如下建議：首先，積極鼓勵產業園區的發展，促進產業聚集。通過產業園區的發展改善企業發展環境條件，為推動企業轉型升級優化客觀條件。其次，加強對非國有企業的扶持力度。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全面提升民營企業的素質，努力營造全社會關注、服務民營企業的良好氛圍，進一步提高民營經濟發展的質量和效益，降低其轉型升級風險。最后，企業決策者應盡早轉變觀念，充分發揮企業家的創業精神，對企業發展階段作出正確判斷，增強自主創新能力，提高企業的可持續發展能力。

［參考文獻］

[1]孔偉杰.制造業企業轉型升級影響因素研究[J].管理世界，2012，（9）.

[2]Levey,Merry.Organizational Transformation[M].New York:Praeger，1986.

[3]吳家曦，李華燊.浙江省中小企業轉型升級調查報告[J].管理世界，2009，（8）.

[4]王吉發，馮晉，李漢鈴.企業轉型的內涵研究[J].統計與決策，2006，（1下）.

[5]Gary Gereffi,International Trade and Industrial Upgrading in the Apparel Commodity Chains[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1999，（48）.

[6]Humphrey,Schmitz,Governance and Upgrading Linking Industrial Cluster and Global Value Chain Research[D]. IDSWorkingPaper120,Brightoninstituteof development sdudies，2000.

[7]Poon T.S.C.,Beyond the Global Production Networks:A caseofFurtherUpgradingofTaiwan'sInformation TechnologyIndustry[J].InternationalJournalof Technology a-nd Globalization，2004，（1）.

[8]Bibeault D.B.,Corporate Turnaround[M].New York: McGraw-Hill，1982.

[9]Humphrey,Schmitz,Governance and Upgrading Linking Industrial Cluster and Global Value Chain Research[D]. IDSWorkingPaper120,Brightoninsti tuteof development studies，2000.

[10]李燁，李傳昭.透析西方企業轉型模式的變遷及其啟示[J].管理現代化，2004，（3）.

[11]Amsden,A..Asia's Next Giant:How Korea Competes in the World Economy[J].Technology Review，1989，（4）.

[12]毛蘊詩，吳瑤.中國企業：轉型升級[M].廣州：中山大學出版社，2009.

[13]楊桂菊.代工企業轉型升級：演進路線的理論模型——基于3家本土企業的案例研究[J].管理世界，2010，（6）.

[14]Vergragt P.J..Browns H.S.Sustainable Mobility from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to Societal Learning[J].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2007，（15）.

[15]金碚.中國工業的轉型升級[J].中國工業經濟，2011，（7）.

[16]孔偉杰，蘇為華.中國制造業企業創新行為的實證研究——基于浙江省制造業1454家企業問卷調查的分析[J].統計研究，2009，（11）.

[17]Guangzhou Hu A..Ownership,governmentR&D, Private R&D and Productivity in Chinese Industry[J]. Journal of Comparative Economics，2001，（29）.

[18]安同良，施浩，Alcorta L..中國制造業企業R&D行為模式的觀測與實證——基于江蘇省制造業企業問卷調查的實證分析[J].經濟研究，2006，（2）.

［責任編輯：劉烜顯］

［作者簡介］祁明德，廣東工業大學管理學院教授，管理學博士；羅美娟，廣東工業大學管理學院講師，企業管理博士，廣東 廣州 510520

［中圖分類號］F27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434(2016)06-0059-05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規劃基金項目 “珠三角制造業企業轉型升級影響因素與動力機制研究”（13YJAZH071）；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項目“中國制造業轉型升級戰略研究”（15JZD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