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君,尹燁彬
(1.上海開放大學 上海開放遠程教育工程技術研究中心,上海 200433; 2.華東師范大學 教育信息技術學系,上海 200062)
瑞典中小學ICT教育的挑戰與機遇 *
肖 君1,尹燁彬2
(1.上海開放大學 上海開放遠程教育工程技術研究中心,上海 200433; 2.華東師范大學 教育信息技術學系,上海 200062)
瑞典對教育領域的重視和投入在全世界都名列前茅,但是其近幾年的基礎教育質量呈現下滑的趨勢。為了改善基礎教育質量,提高國際競爭力,國家ICT戰略需求再次被提上議程,ICT教育也隨即迎來機遇。瑞典基礎教育新課程體系改革中試圖將ICT教育與其他學科課程整合,優化教學,提高教育質量,增強創新力。該文將從政策規劃、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師生的ICT能力培養、ICT應用于學校教學這四方面對瑞典中小學ICT教育進行介紹,并從中獲取經驗,為我國教育信息化工作提供借鑒。
瑞典;ICT;基礎教育
瑞典自1814年奉行中立政策以來,在長期的和平環境下,從典型的農業國發展成為具有高水平的工業化發達國家。瑞典的經濟發展和科技水平處于全球領先地位,在2016年彭博社最新“彭博創新指數”排名中,瑞典位列第三,是世界上最具創造力的國家之一。發達的經濟和高度的創新精神與教育密切相關,瑞典重視教育,尤其是對基礎教育的投入與關注。瑞典是世界上較早推進教育信息化的國家,隨著2011年新一輪的基礎教育課程體系改革,ICT教育步入應用階段。新課改注重ICT教育與其他學科課程的整合,強調師生ICT能力的培養,利用ICT支持師生的創新力發展,優化教學,提高教育質量。本文首先概述瑞典基礎教育及其ICT教育的發展歷程;其次以近幾年的基礎教育改革行動為切入點,從ICT教育的政策規劃、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師生的ICT能力培養、ICT應用于學校教學這四方面描述ICT如何助力于瑞典基礎教育改革行動;最后,借鑒瑞典的經驗為我國教育信息化工作提出建議。
瑞典的教育體系強調地方管理,明顯的特征就是地方分權制。在20世紀80年代末,瑞典的教育系統就強調去中心化,加強本地化管理。由中央政府制定國家教育目標、指導方針和總體課程框架,地方政府和學校享有高度自主權,負責各自中小學教育的具體實施,如教育經費分配、教材和教學方法選擇等[1]。瑞典的基礎教育主要由三個教育部門進行管理,分別是國家教育局(National Agency for Education)、國家特殊教育局(The National Agency for Special Needs Education and Schools)、學校督查局(Swedish Schools Inspectorate)。國家教育局是進行基礎教育管理的核心機構,在國家層面指導、監督和評估各地方基礎教育教學活動的開展情況,并組織全國范圍內學校領導培訓和教師專業化發展的活動[2]。國家特殊教育局主要負責各階段的特殊教育,保證特殊學生平等接受基礎教育的權利。學校督查局自2008年成立,負責對地方教育的督查管理工作,確保各地教育機構和學校在辦學過程中遵循國家法律法規,其目的是讓每一個孩子能在安全的環境下接受良好的教育[3]。
瑞典的基礎教育大致分為三個階段:學前教育(Preschool)、小學到初中的九年義務教育(Compulsory School)、高中教育(Upper Secondary School)。學前教育在1-6歲,主要培養學生的娛樂、創造和探索能力。義務教育在7-16歲,由常規的中小學校和特殊教育學校組成,義務教育的課程遵循國家課程大綱。高中教育在16-19歲,所有完成義務教育的學生都可以進入高中繼續學業,瑞典的高中教育為學生在升學、職業發展、個人和社會發展等方面創設良好的教育基礎[4]。雖然高中教育不再是義務教育,但是瑞典的高中教育實行免費政策,其課程項目也多式多樣,除了常規的課程之外,還包括一系列主題項目和以職業為導向的工作坊學習項目(Workplace-based Learning,APL)。
瑞典的ICT(信息通訊技術)發展較早,這一技術及其對應的基礎服務設施建設在全球都是比較領先的,服務于國家政務、公共管理、商務經濟、醫療健康和教育等各個領域,ICT和網絡已經遍及民眾日常生活的各方面。在教育領域,20世紀90年代初,隨著互聯網的出現,在1992年瑞典的中小學課程改革中,ICT課程受到了高度關注。此次課程改革的關注點在于從以教學為中心到以學習為中心的轉變,ICT在這一轉變中起到了重要作用。1994年,瑞典建成了全國學校網,接著向議會提出了關于將新技術使用作為教師培訓義務的議案[5]。1998年,瑞典國會通過《學習的工具——全國中小學信息通訊技術計劃》,增加政府對中小學ICT教育的投入,從學校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教師專業培訓和學生信息需求等方面入手,為ICT教育的長遠發展打下了堅實基礎。同年,瑞典政府制定的春季財政法案中提出,1999年至2001年,政府撥款1.5萬億瑞典克朗用于中小學的ICT教育[6]。然而,ICT教育早期的蓬勃發展在2002年受到了科技產業低迷的影響,民眾對技術有了清醒的認識[7],不再盲目追從。在接下來的十余年間,政府極少對中小學的ICT教育有進一步明確的國家層面的規劃,只是在一些國家性的任務文件中提及ICT教育。2009年,政府在給國家教育局任務指示時提到:(1)在教學過程中使用數字化工具和在線學習資源;(2)利用ICT促進教學信息的傳播;(3)支持學校、學生和家長之間的交流與溝通;(4)加強ICT的使用安全。直至近幾年,國家ICT戰略需求再次被提上議程,ICT教育又一次受到重視。從2011年開始,瑞典政府進行了一系列教育改革,例如發布新的基礎教育課程體系、評分等級,教師資格認證更加嚴格。在這一系列教育改革中,學生和教師的ICT能力培養受到重視,瑞典政府希望借助ICT的力量,優化教學,提高教育質量,增強創新力。
近幾年來,瑞典的基礎教育質量呈現下滑的趨勢,學生在一些國際性測試(如PISA,TIMSS)中的表現遠不如以前。在2009年的PISA 測試中,瑞典中學生的閱讀和數學成績位于經合組織國家的平均水平,科學成績則低于平均水平[8],遠遠落后于經濟水平相當的芬蘭。此外,瑞典各地區的中小學教育質量地方性差異逐漸擴大,教師的教學水平也有所下降。教育質量的下滑引起瑞典社會的高度關注,在2011年到2013年期間,瑞典政府進行了一系列教育改革來改善教育體系、提高學生的學習質量和教師的專業化水平,改革主要集中于課程體系、評分等級、教師資格認證等方面。此次改革也參考了不少有特色教育經驗的國家,例如在國際性測試中表現良好的鄰國芬蘭、教師工資較高的韓國、以及班級規模較小的荷蘭[9]。2011年發布的《瑞典教育行動》(Swedish Education Act of 2011)對基礎教育、高等教育和成人教育進行了總體上的規劃和指導,加強教育監督、提供更多的教育選擇以及保障學生的教育安全。2011年7月,新的基礎教育課程體系發布,包括新的教學目標、教學方針和教學大綱。學前教育課程更關注學生在語言交流和科學技術上的發展,并對此在義務教育階段的三、六、九年級進行國家范圍內的考試,以跟蹤測試學生的語言和科技能力的發展。在教師專業化改革方面,教師資格認證更加嚴格。教師資格認證中包括對教師的信息素養和ICT應用能力這一方面的要求。自2013年12月1日起,只有經過資格認證的教師才能享受永久聘用的資格,這在瑞典教育政策史上是一個里程碑式的重要決策,其目的是通過對教師專業化發展的要求,來提高教育質量。
從20世紀90年代初開始,瑞典的ICT教育已經走過了二十多年的歷程。由最初的ICT課程建設、硬件設施配備、校園網絡普及,到現在更大程度地關注ICT與其他課程的整合、應用于教學,瑞典的ICT教育已經步入應用新階段。從政策規劃、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師生ICT能力的培養、ICT應用于學校教學這四方面出發,ICT已融入瑞典基礎教育的改革行動中,支持教育信息化的深入發展。
2009年瑞典中小學生在PISA測試中并不突出的表現引起了瑞典各界的關注和思考。眾所周知,瑞典在教育領域的投入和重視在全世界都名列前茅,近幾年高投入低產出的教育局勢使得社會各界都在探究其背后的原因,從瑞典政府以及歐盟教育組織的一些研究報告中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在ICT教育方面,2011年一份由歐洲學校聯盟(Europe Schoolnet)起草,瑞典政府提供數據支持的《瑞典ICT教育報告》中,對瑞典當前教育領域ICT的應用程度做了高、中、低三個等級劃分[10],如表1所示。

表1 ICT教育應用程度
由表1可以看出,截至2011年,雖然政府一直對ICT教育有資金上的投入和政策性的規劃,但ICT在教育中的應用水平并不高,除了應用于教師專業化培訓、課程開發、數字化學習資源開發等方面,ICT在教學評價、白板交互和電子書、學生的創新性和批判性思維發展中均沒有起到良好的促進作用。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了瑞典的基礎教育質量低于別國。
在國際和國內的雙重挑戰下,瑞典政府希望抓住全球信息化帶來的機遇。2011年,瑞典政府發布了一份ICT報告,名為《ICT為了每一個人——瑞典的數字化進程(ICT for Everyone—A Digital Agenda for Sweden》(以下簡稱“瑞典數字化進程”)。在這份報告中提出了ICT政策的一個新目標,即瑞典應該在全球范圍內率先探索數字化世界,抓緊ICT帶來的機遇,加強ICT在社會各個領域的應用。這份報告從公共服務、商業發展、社會健康、學校教育、文化與民主這幾方面描述了ICT的應用領域,在學校教育領域,主要包括ICT課程建設、ICT課程與其他課程的整合這兩方面內容。ICT課程在于培養學生的信息素養和能力,掌握信息搜索與使用的技巧;ICT課程與其他課程的整合在于培養學生對ICT的應用能力,借助ICT來培養學生自主學習的能力,提高學習質量和效果。除了培養學生的ICT能力之外,教師的ICT能力也受到關注。此外,ICT戰略發展是一項長期的計劃,為確保ICT政策的落實,2012年,瑞典政府專門成立了信息化委員會(Digitalisation Commission),為ICT政策實施和發展提供建議,該委員會的職權期限延長至2016年12月。
利用ICT推進教育的發展,首要實施任務就是要做好信息基礎設施的建設。在2005年至2010年期間,瑞典政府總共投入39百萬瑞典克朗用于發展ICT教育,其中2010年這一年投入了10百萬瑞典克朗[11]。在新的課程體系改革的大環境下,學校有責任保障學生學習和使用信息技術工具的權利,學生能夠通過信息化技術搜索學習資源、與他人交流、培養學習的創造性。據2015年統計[12],基礎教育各年級學生在學校和家里使用電腦設備的情況如表2所示,義務教育階段的學生在學校接觸電腦的機會并不多,但是高中教育階段的學生基本都可以在學校和家里接觸到電腦設備,這對學生的信息素養培養和信息技能的實踐均有很大的幫助。此外,隨著電子設備的不斷更新,比臺式機更便攜的平板電腦也逐漸出現在瑞典中小學的課堂上,不少學校已經提出給每位學生配備平板電腦的建議。

表2 基礎教育各年級學生在學校和家里使用電腦設備的情況
除了教育經費和學校硬件設施的投入,瑞典政府在網絡建設和信息安全方面也做了很多工作。早在1994年,瑞典建成了全國校園網,使得師生可以在網上進行相關教學活動,校園網中設立多媒體中心、信息資源庫,引入ICT課程,并通過與全國圖書館的聯結為廣大師生提供豐富的在線學習資源。1996年,瑞典的校園網和歐洲校園網建立合作關系,擴大了網絡資源的范圍,同時也有利于與其他國家的信息交流合作。2001年,瑞典的每一位師生都配備了一個免費的電子郵箱,以便于交流。2003年,瑞典政府為教師的學習與交流建立了在線學習社區,起初只是教師發布和下載課程的教學設計,目前擴展為各種在線學習資源的交流與應用。社區中還建立了數據資源庫,記錄各個主題論壇的交流數據,為教師之間的溝通和交流提供便利。2007年,由瑞典國家教育局主導建立了教師在線培訓平臺,該平臺匯聚了一系列教師專業化培訓的數字化資源,教師可以在平臺中在線接受培訓并參與測試,獲得證書。除了國家范圍內教師培訓、學習與交流平臺的建設,瑞典各地區建立了便于當地學校和社會組織交流的各類教育資源庫,共享優質的教學資源。在信息安全方面,政府為每一師生設立了網絡身份賬號,并在校園網上安裝了過濾設備,保證學校網絡的安全。此外,瑞典于2009-2013年期間參與了歐盟的中小學生信息安全教育項目,在基礎教育的ICT課程中加入信息安全教育的內容,培養學生的信息安全意識。
《瑞典數字化進程》報告中指出:在當代的數字化教育環境下,參與基礎教育的學生和教師均需要具備熟練運用數字化學習工具的能力。學生可以利用這些現代化信息通訊技術,在知識獲取、協作交流、創新與學習能力上有所提升[13]。ICT培訓的主體是學生和教師,培訓的內容主要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是對ICT技術本身的認識、理解和掌握;第二部分是對ICT的應用,將ICT引入其他課程中,促進教學。這兩部分培訓內容是層次遞進的關系。
瑞典學生的ICT教育包括兩部分內容:一是ICT課程;二是在其他課程的學習活動中使用ICT。開展ICT課程的目的是讓學生專門學習ICT知識與技能,并能應用到其他課程的實踐中。學生能夠把ICT作為一種數字化工具,在信息檢索、學習交流與創造中發揮作用。2011年,歐盟委員會提出在基礎教育的四、八、十一年級對學生的ICT知識與技能,以及應用能力進行測試[14]。但是,瑞典目前還沒有采取學生在ICT方面的能力資格認證[15]。在2011年的新課改中,新的課程大綱強調各學科課程中ICT的應用。學生要學會利用ICT來完成各學科課程的學習:(1)培養學生對信息的搜索、辨別和分析能力,滿足自己的學習需求;(2)利用ICT來拓展自己的學習思維,培養學生學習的創造性和批判性能力;(3)利用ICT與他人交流和分享信息,在交流的過程中提升自己的學習能力。
此外,學校還鼓勵學生利用ICT進行各種數字化學習成果的創作,培養學生的創新力,如多媒體課件制作、視頻錄制、小游戲開發等等,學生可以把自己的創作成果上傳到學校的網絡平臺上,與他人分享。例如在一次小學美術課程的課堂教學中,教師要求學生參照一些著名的名片設計案例給自己設計一張名片。學生接收到學習任務之后,隨即在網上查找各種名片設計案例,并按照自己的喜好在電腦上用畫圖軟件進行自己的名片設計。大多數學生都表現出了對名片設計的興趣并樂在其中,他們的作品也都帶有豐富的個性化色彩。由此可見,ICT在教育領域的應用對于培養學生的創造力有很好的幫助。
近十多年來,瑞典政府一直鼓勵教師使用ICT進行教學。從國家層面的政策規劃和培訓經費的投入上,政府都給予了支持。在20世紀90年代,教師的ICT培訓主要集中于基礎知識與技能的提升,以及教師信息素養的培養上,目的是讓教師認識到ICT作為一種教學手段的重要性和必要性。進入21世紀,培訓越來越多的關注教師將ICT應用于課堂實踐中。2007年,由政府發起了一個全國的教師專業化發展項目“提升教師的能力”(Lifting the Teachers),為期三年,面向基礎教育各學科的教師。培訓的課程由瑞典各大高校提供,由于參與培訓的教師來自全國各個地區,所以大多數課程以ICT作為教學支撐,用遠程學習、自主選課的形式進行授課[16]。這個項目將ICT應用于教師專業化培訓中,教師作為學習者,親身體驗了整合了ICT的培訓課程。同年,瑞典國家教育局開展了一個在線培訓項目(Practical ICT and Media Skills,簡稱PIM),目的在于加強教師課堂使用ICT的知識與技能。在線培訓的方式具有極大的靈活性,使教師在培訓的時間、地點、進度的選擇上有了更大的自由,也使得更多的教師參與到ICT培訓中來。尤其是一些原先基礎知識能力較弱的教師,通過培訓有了很大提升[17]。PIM還為教師提供了多種基于網絡的教學工具的使用教程,例如攝像機、投影儀以及其他的一些教學設備和資源。此外,這個在線學習項目采用了多種ICT手段,不僅可以記錄教師培訓的學習路徑,還開創了瑞典在線測試的先河,測試出現在教師的在線學習過程中,包括對一些理論知識和實踐技能的測驗[18]。當然,這一項目也存在著兩個不足:一是培訓內容主要集中在硬件使用方面,很少有對軟件使用的培訓;二是培訓中缺少一些教育學理論以及與學科主題相關的教學方法應用于ICT與其他學科課程的整合[19]。
學生和教師掌握了ICT的基礎知識和技能之后,就可以利用ICT充分進行各種教學活動。在這一階段,ICT更多的是作為一種教學工具和教學手段,為教師的教和學生的學服務。新的課程體系改革中提出,要更多地使用ICT進行課程組織。在歷史、社會科學、數學和自然科學等課程中使用大量的信息技術、數字媒體資源,使學生能夠快速地在網上獲取學習資源,提高學習效率[20]。更進一步,新課改中希望在各學科的課程內容中加入為ICT教育而設計的內容,如在信息檢索中獲取學科知識、利用多媒體展現學習成果等,實現了內容上的整合。學校的ICT教師除了給學生教授ICT課程之外,還負責為其他學科的教師提供ICT技術上的支持,例如推薦合適的教學軟件并幫助其他學科的教師在其教學過程中使用,以達到更好的教學效果。在為學生配備了平板電腦的學校中,學生可以自由地使用自己的平板電腦,可以把平板帶回家繼續完成在學校未完成的作業,完成作業后即時上傳,教師在線批改給出評價。學生使用平板電腦不僅僅是為了娛樂,更多的是創造性地學習,例如看電子書、在線視頻、使用社交媒體、瀏覽學校網站查看最新信息、登錄學習管理系統查看自己的學習進度、使用平板中的各種應用軟件完成作業等等[21]。除了利用投影儀和電子白板展示教學內容,還開發大量的數字媒體教學資源,開放各類學習管理系統(LMS)如FirstClass、Rexnet、Fronter等等。瑞典基礎教育的教師和學生順應時代潮流,利用時下比較流行的社交網絡平臺,比如臉書、推特等,用來加強教師、學生、家長三者之間的交流與合作,優化教學。
ICT應用于教學的效果,即對ICT應用的評價,也是ICT教育中重要的組成部分。目前,瑞典學校督查局(Swedish Schools Inspectorate)已考慮將基礎教育的ICT教學應用評價納入自己的負責范圍,定期地對各中小學校的ICT應用從各個角度進行評價,比如學校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數字化學習資源的開發、教師課堂ICT使用情況、學生信息素養培養、師生對ICT應用于教學的接受度等方面。通過數據的收集、統計與分析,發現學校在ICT應用過程中出現的問題,及時做出應對措施,更好地推動中小學ICT教育的發展。
在瑞典教育信息化步入深度應用、融合創新的同時,我國的教育信息化也逐步從建設走向應用。“十二五”期間,特別是《教育信息化十年發展規劃(2011-2020年)》發布和首次全國教育信息化工作會議召開以來,我國教育信息化工作在以“三通兩平臺”為主要標志的項目推進下,在基礎設施建設、資源平臺應用、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培養等方面均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但在總結工作進展和成效的同時,也必須認識到當前加快推進教育信息化還面臨很多困難和問題,例如信息化建設推進進度不平衡,信息化區域發展水平仍存在較大差異,師生信息化應用動力仍有待加強等。近日,國家教育部正式頒布了《教育信息化“十三五”規劃》(以下簡稱“十三五”規劃),對我國教育信息化未來五年的發展提出了更高層次的發展目標與要求,為進一步促進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深度融合提供新思路。借鑒瑞典教育信息化應用和融合創新的經驗,結合“十三五”規劃,建議我國教育信息化有以下幾個方面可進行加強。
近二十年來,瑞典政府投入了大量的資金用于中小學的ICT基礎設施建設。同時,瑞典是在歐盟國家中享有較高寬帶連接率的國家,為ICT在中小學校的應用提供了基礎。我國由于地區經濟發展不平衡,地區間的ICT基礎設施建設存在著較大的差距。“十三五”規劃提出:“完成‘三通工程’建設,即‘寬帶網絡校校通、優質資源班班通、網絡學習空間人人通’,全面提升教育信息化基礎支撐能力。不斷擴大優質教育資源覆蓋面,優先提升教育信息化促進教育公平、提高教育質量的能力”[22]。為確保“十三五”規劃的落實,政府要在資金上加大投入,采用多種手段和形式,縮小地區間信息化建設的差距,提高資源利用率,使全國各地區中小學師生都能共享網上在線學習資源,提高中小學的教育教學質量。
在瑞典2011年的新課改中提出,要更多地應用ICT進行課程組織,不少學科的課程實現了與ICT在內容上的整合,即在各學科課程內容中加入為ICT教育設計的內容。ICT不再僅僅單向的作為一種數字化工具服務于教學,而是雙向的學習活動。“十三五”規劃提出:“深化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的融合發展,從服務教育教學拓展為服務育人全過程[23]。”我國教育信息化應該推進信息技術在日常教學中的深入、廣泛應用,促進信息技術與各學科課程的深層次整合,培養信息時代高素質人才。此外,瑞典在ICT應用于教學的過程中注重培養師生的創新意識,瑞典是一個有著高度創新精神的國家。創新對一個國家教育的發展有著強大的驅動作用,在我國教育信息化的進程中,應該鼓勵和支持創新。“十三五”規劃提出:“要堅持融合創新,通過融合創新提升教育信息化的效能,強化教育信息化對教學改革,尤其是課程改革的服務與支撐,將信息技術融入到教學和管理模式創新的過程中,以創新促發展”[24]。我國教育信息化應該緊跟時代發展的潮流,引進新技術新理念,在ICT教學應用的過程中重點培養學生問題解決和創造的能力。
瑞典在師生的信息化素養的培養上做了不少工作。在學生培養方面,例如開展學生信息安全教育、鼓勵學生進行ICT的實踐創作,提高學生對ICT的應用水平,并促進其他學科的學習。在教師培養方面,瑞典政府較早地采取了在線培訓的手段,利用在線培訓在時間和空間上的優勢,擴大了接受培訓的教師數量,并利用學習路徑導航和在線測試等技術,對教師培訓進行評價并提供反饋,提高了教師培訓的質量。在這些學生培養和教師培訓的方法上,我們都可以有所借鑒。“十三五”規劃提出:“穩步推進教育信息化各項工作,更好地服務師生信息素養的提升,更好地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25]。”我國中小學生的信息技術課程可以更多地關注應用和信息安全方面,培養學生的ICT應用能力,加強學生的信息安全意識。在教師培訓方面,可以優化教師在線培訓平臺建設,擴大教師培訓的內容,例如對如創客空間、學習分析、增強現實等新技術新實踐的培訓。加強學習路徑導航和在線測試,通過測試后提供認證證書,為教師提供更好的培訓體驗,提高教師培訓的質量,最終更好地服務于課程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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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llenge and Opportunity of ICT in Swedish Basic Education
Xiao Jun1, Yin Yebin2
(1.Shanghai Engineering Research Centre of Open Distance Education, Shanghai Ope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 2.Department of Educational Information Technology,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Sweden is world-wide famous for its emphasis and investment on education. However, in recent years the quality of basic education shows a downward trend. In order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basic education and enhance the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the national ICT strategy needs to be put on the agenda, ICT education is then ushered in opportunities. Swedish new curriculum reform attempts to integrate ICT into other courses and uses ICT to optimize teaching and learning, improve the quality of education, enhance innovation as well as students' 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This paper introduces Swedish basic education in ICT from four sides which are policy planning, information infrastructure, ICT capacity-building of teachers and students, ICT used in schools teaching. Swedish basic education in ICT is of signi fi cant reference, giving enlightenment to the development of information-based education in China.
Sweden; ICT; Basic Education
G434
A
肖君:博士,研究員,研究方向為遠程學習技術、終身學習平臺(ecnuxj2003@163.com)。
尹燁彬:在讀碩士,研究方向為多媒體與網絡教育應用(yybabin@126.com)。
2016年6月24日
責任編輯:趙興龍
1006—9860(2016)09—0024—06
* 本文系2014年度上海市教育科學研究重點項目“面向上海終身教育的在線學習模式研究”(項目編號:A1403)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