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水魚產銷形勢與效益分析

劉景景，張靜宜

(1 中國人民大學農業與農村發展學院，北京　100872； 2 農業部農村經濟研究中心，北京　10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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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水魚產銷形勢與效益分析

劉景景1，2，張靜宜1

(1中國人民大學農業與農村發展學院，北京100872；2農業部農村經濟研究中心，北京100810)

分析了2015年淡水魚的養殖效益，考察了市場低迷的情況下淡水魚銷售和加工形勢，并對淡水魚產業發展提出建議。據調研組2015年12月赴四川、湖北的調研情況反映：大宗淡水魚價格達到2013—2015年來最低水平，養殖效益整體不佳，如將家庭用工折算在內，大宗淡水魚養殖戶基本虧損；一些地區批發市場成交量出現下滑，加工企業萎縮、經營舉步維艱。為此，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議：養殖戶應把握上市時機，做好品種搭配；企業適應青年消費者習慣，優化加工品的結構；政府應鼓勵發展生態養殖模式，加大對中小企業扶持；科研人員要善于總結養殖過程的關鍵點，形成簡單易記、適合普通養殖戶的技術操作規程。

大宗淡水魚；成本效益分析；市場行情

為了解淡水魚養殖的效益情況，全國水產技術推廣總站與農業部農村經濟研究中心組成聯合調研組，2015年12月赴四川、湖北開展了淡水魚養殖形勢調查。通過調研發現，大宗淡水魚價格達到2013—2015年來最低水平，養殖效益整體不佳，如將家庭用工折算在內，大宗淡水魚養殖戶基本虧損，畝均虧損1 000元左右，養殖戶轉養、棄養現象增多。個別地區批發市場成交量出現下滑，加工企業萎縮、經營舉步維艱，淡水魚產業發展面臨很大的困難和挑戰。現將調研中發現的一些問題、思考及建議總結如下。

1　淡水魚養殖環節效益分析

1.1魚苗、飼料價格略降

在淡水魚養殖成本構成中，飼料成本的比重最高，一般占總成本的50%～80%，2015年受大宗原料價格下行影響，水產飼料原料價格呈現穩中走低的趨勢。據某水產研究所提供的數據，2015年飼料原料價格總體低于2014年，其中，豆粕現價2 700元/t，較2014年降低300元/t；魚粉12 000元/t，降低1 000～2 000元/t；菜粕2 200元/t，降低300～400元/t；棉粕價格與上年基本持平。綜合測算，飼料成品的成本約下降100～200元/t。分類來看，海水魚料價格下降700元/t左右，淡水魚料價格下降200～300元/t。根據某集團提供的幾種主要淡水魚飼料的主產區終端價格，2015年主要淡水魚飼料價格均低于2014年，鯉魚、草魚、羅非魚及池塘養魚綜合配合飼料的售價分別降低150、360、360、345元/t。由于養殖形勢不利，淡水魚苗價格也出現下滑。大宗淡水魚苗本身價值不高，養殖戶自繁自育的情況普遍，因此調查了四川省本地幾個特色淡水魚的水花價格，胭脂魚、瓦氏黃顙魚、長吻鮠、華鯪、巖原鯉的水花魚苗價格2013—2015年來出現了大幅滑坡，年均降幅分別達到55%、23%、37%、41%和23%(表1)。

表1　四川某漁業有限公司特色淡水魚水花價格　單位：元/萬尾

1.2塘租、人工成本上漲

在淡水魚主產區，除長期承包的魚塘外，短租魚塘的租金一般根據魚塘基礎設施條件、水源、水質狀況和養殖效益，以約定數量的稻谷價值為標準確定。因此，魚塘租金很大程度受到糧食價格波動影響，如四川地區的塘租標準一般是350～450kg的稻谷價值，成都市丹土村2015年塘租水平達到了16 200元/hm2，較2014年提高675元/hm2(表2)。隨著青壯年勞動力不斷流出農村，漁業勞動力老齡化程度加劇，以及我國最低工資水平不斷提高，農村工價水平也在持續上升。丹土村2015年的日工價達到150元，較2014年提高25元，較2013年提高50元。捕魚和清塘是最耗費勞力的環節，目前還沒有成熟的漁業機械可以使用，各地基本靠專業捕撈隊進行人工捕撈。捕撈收費標準不一，有的是按成魚重量計價，有的按捕撈網數計價。

表2　成都市天府新區永興街道丹土村塘租及工價

1.3大宗淡水魚壓塘嚴重

全國養殖漁情信息動態采集系統數據顯示，2015年1—10月淡水池塘養殖水產品價格同比下跌5.43%，出塘收入下降1.95%。由于市場銷售慘淡，目前養殖戶壓塘問題嚴重。湖北鄂州長江綠綠合作社社長介紹，2014年，該合作社經營的22個魚塘僅存塘7口，但2015年只賣掉4口塘的魚，另外18口魚塘紋絲未動。魚價低迷導致商品魚有滯銷風險，魚販也不愿收魚，養魚戶遭遇“賣難”。

1.4養殖效益整體不佳

大宗淡水魚一直是混養模式，難以算清每個品種的收益，因此我們首次嘗試以魚塘為單位計算主養品種的盈虧狀況。調研組選取了幾個典型養殖戶，在四川重點選擇鯽魚主養戶，在湖北選擇草魚主養戶(養殖戶成本收益情況見表34)。調查發現，如果將家庭用工折算在內，大宗淡水魚養殖戶基本是虧損的，畝均虧損在1 000元左右，草魚養殖戶普遍處于虧損狀態。養殖戶一般不會將家庭用工計算在成本內，如果忽略家庭用工，則小規模戶略有盈余，大規模戶仍然虧損。究其原因，小戶在看到魚價低迷時會本著“養多少、算多少”的心理人為減少飼料投喂，即通過減少投入的方式最大限度降低損失。除捕撈環節，小戶養殖基本沒有雇工，而規模養殖戶的雇工費用逐年上升，且以高密度養殖模式為主，本身追求低價格、高產量的規模效益，所以在市場價格低迷時損失也更大。正是基于養殖效益的不樂觀前景，目前全國范圍來看，養殖戶棄養大宗魚或改種水稻、改種藕的很多。某飼料公司的負責人也給我們介紹，華中地區大宗淡水魚養殖戶約30%已轉養或正在準備轉養其他品種。當然，養殖戶并非全部虧損，我們也看到一些養殖戶魚種搭配合理，賣魚季節選擇恰當，市場信息靈通，并通過優質飼料、底排污等措施提高了魚的品質和產量，取得了較好的效益，如四川仁壽縣余某主養鯽魚，每hm2產利潤達到38 295元。

表3　草魚主養效益情況

注：有的養殖戶清塘、消毒等工作由捕撈隊完成，其費用已計算在捕撈費中。養殖戶自繁魚苗情況普遍，表中的魚苗費用是根據市場價折算后的費用。表4情況與此表相同。

表4　草魚主養效益情況

2　生產資料與成魚銷售形勢判斷

2.1飼料需求清淡，經銷商賒銷風險高企

水產養殖業的清淡走勢也直接影響到水產飼料需求。中國飼料行業信息網監測，2015年1—8月水產飼料用魚粉消費量下降9.46%，水產飼料產量950萬t，同比下降8%。某水產所介紹，飼料經銷商面臨很大的經營風險，為了沖量經常采取賒銷的方式，但由于行情不好，5 000元的銷售額中經銷商最多能有200元的利潤，有時因養殖戶經營不佳，還會產生很多呆賬、壞賬，甚者造成飼料經銷商破產。為了收回飼料款，飼料經銷商直接回收成魚銷售的比例近兩年來明顯提高。

2.2批發市場價格、成交量下降，成交高峰期延遲

2015年大宗淡水魚批發價格達到2013—2015年來最低水平，月度價格幾乎全部低于上2年。除鯉魚和武昌魚外，草魚、鯽魚、鳙魚等大宗淡水魚價格均同比下降。全國淡水魚批發市場成交量同比減少4.0%左右。全國分區域看，西南、華南市場形勢略好；華東因病害嚴重，效益不佳；華南地區因一些工廠外遷東南亞，食堂淡水魚消費下降；華中作為淡水魚主產區，也是重災區。此次調查的2家批發市場，分別是成都農產品中心批發市場和武漢白沙洲農副產品大市場。武漢白沙洲農副產品大市場是全國最大的淡水魚批發市場，日交易水產品約3 000 t，該市場幾個規模較大的批發商均反映他們的市場成交量同比下降3成左右，淡水魚銷往東北等外省的高峰期比上年推遲1個月左右。批發商所述的成交量下降的情況也從中國農業信息網數據得到驗證。2015年我們重點監測的14種淡水魚批發市場成交量140.78萬t，同比減少4.3%，而西南市場形勢略好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勞動力普遍回流，間接拉動了局部市場。

2.3批發商處于微利狀態，節日效應低于預期

批發商多以加價形式收購淡水魚，也有的按成交額的一定比例提成。簡單測算后發現，批發商一般在塘邊價基礎上每0.5kg加價0.5元，其中，損耗成本0.1元、運費0.2元、凈利潤0.2元。根據魚的損耗和耐運輸程度，加價會略有差異，但多數批發商每0.5kg魚的盈利區間為0.15～0.2元。我們也簡單測算了批發商的盈利情況。劉某是成都農產品中心批發市場的批發商，現擁有2個36m2的攤位及1輛活魚運輸車。成都農產品中心批發市場規模稍小，日成交量僅有300 t左右，但其輻射西南市場，目前以經營普通淡水魚和高原冷水魚為主。據劉某介紹，2015年上半年淡水魚存塘量少，魚價相對較高，下半年隨著成魚大量上市，外地來川淡水魚增加，價格也逐漸下滑。四川本地魚多在9月底10月初大量上市，正值中秋、國慶期間，加上外地淡水魚進川，批發市場短時間內貨量猛增。“八項規定”后節日消費明顯下降，今年的節日消費需求更遠低于預期，老劉的淡水魚生意在國慶節期間虧損了2萬元。從表5可以看出，考慮家庭用工成本，批發商處于微利狀態，劉某的2個店面2015年共計盈利3.3萬元；如不算家庭用工，盈利20多萬元。需要說明的是，我們調查時距年底銷售旺季還有一段時間，成本計算已涵蓋全年，而收入是以魚的大概銷量測算的，估計會低于年終實際數值，該批發商的最終盈利水平肯定高于測算結果。

表5　成都中心批發市場批發商盈利情況

2.4淡水魚加工業有萎縮風險

在水產加工業整體不景氣的環境下，淡水魚加工企業也未能幸免。湖北鄂州武昌魚協會2010年約有武昌魚加工企業20家，現已萎縮至5家，但保持全年開工的僅有1家公司。這些企業倒閉、破產的直接原因是融資問題。除此之外，淡水魚加工企業還面臨其他一些障礙，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地方政府對中小企業發展限制條件多，稅收優惠政策各地執行有差異。以土地征用為例，該公司原計劃征地300hm2擴大經營規模，但當地政府覺得這類小企業不上檔次，要求他們至少征2～2.67hm2土地，征地規模瞬間擴大1倍，面對240萬元/hm2的土地出讓金，企業不得不考慮征地費用成倍增加對后續經營的挑戰，最終東塔食品放棄征地，只能租用一個占地4.67hm2的舊廠房改造。此外，不同省份對企業的扶持政策也存在顯著差異。《中華人民共和國企業所得稅法》第二十八條規定，國家需要重點扶持的高新技術企業，減按15%的稅率征收企業所得稅。以通威為例，他們在廣東有2家獲評高新技術的企業，僅此一項，2家企業可減免稅收2 300多萬，這對企業經營是重大利好。而同樣是高新企業的江蘇通威，在蘇北地區，政府卻不承認這一優惠政策。

二是銷售資金回流難，企業不敢輕易“觸電”。據東塔食品劉總介紹，加工企業普遍面臨巨大的資金回流壓力。企業進駐家樂福、沃爾瑪等大型超市的門檻很高，并且扣點高、回款周期長。例如，沃爾瑪索要的進場費高達30萬元，超市店慶等促銷活動時企業還被迫交納5 000～10 000元不等的贊助費，并被強制進行促銷活動，超市一般要求企業按出廠價的5%～6%實施降價。以該企業的明星產品豆豉武昌魚為例，350g凈重的武昌魚大約需要600g左右的活魚加工，收購成本價在7～8元，出廠價15元，扣除加工成本，每條魚凈賺1.5元。該魚在超市的售價是30元，超市毛利潤可達15元左右。按促銷活動降價比例計算，約需降價0.75元左右，這已相當于企業凈利潤的50%。不僅如此，超市給企業的回款周期也很長，一般3個月才能到賬。在談及線上銷售意愿時，企業紛紛表示京東等電商的回款周期長達半年，迫于資金壓力，他們不敢輕易“觸電”。目前東塔食品在當地超市銷售渠道的比例約60%，外省銷售30%，通過電商銷售的比例僅有10%。

三是“農超對接”在超市“潛規則”下難以為繼。政府發展“農超對接”的初衷是減少中間環節，讓利生產者和消費者，但在超市渠道為王的強勢話語權下，小企業、小漁戶甚至合作社都顯得“人微言輕”。政府雖然禁止超市向供應鮮活農(水)產品的合作社、生產企業收取進場費、贊助費，但超市可以通過柜臺位置調整等讓產品銷量下降，最終企業因銷量不好只能“主動”退出。

3　魚價低迷原因及后期市場走勢研判

大宗淡水魚歷來被認為是價格穩定的魚種，但近幾年價格卻處于低位徘徊的狀態，分析魚價低迷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水產品消費的大環境沒有改觀，中高端水產品消費下降，拖累大宗產品價格下行，大宗淡水魚存在相對過剩傾向，產大于需是決定價格下行的根本原因。二是近年來淡水魚高密度養殖技術日臻成熟，這種養殖模式出產的魚體態肥大，口感變差，不耐運輸，消費者喜愛程度下降，更傾向于消費低密度、原生態養殖的水產品。三是隨著技術成熟，各地養殖單產水平上升，原來的非主產區產量大幅增長。例如，遼寧省2014年草魚產量達到11.55萬t，較2010年增長1.2倍，在全國排名上升至12位；貴州草魚產量由2010年的1.15萬t迅速增長到2014年4.56萬t，增長達3倍。非主產區淡水魚養殖業的迅猛發展大幅降低了對主產區產品的依賴，也相應拉低了地區魚價。四是消費者食用新鮮、健康水產品的意識增強，冬季腌魚需求下降，加工淡水魚消費受到一定影響。2014年我國水產品加工品總量2 053.16萬t，較2011年增加270.38萬t，年均增長4.82%，但其中干腌制水產品加工量155.09萬t，較2011年下降2.69萬t，以每年0.57%的速率下滑。

目前淡水魚壓塘嚴重，養殖效益下滑，養殖戶會自動調整養殖結構。隨著供需結構的變化，預計2016年大宗淡水魚價格或呈“持平略漲”的態勢。中國飼料行業信息網預測，目前主要飼料原料及添加劑供應總體充足，綜合行情走跌的可能性很大。飼料企業也透露，按照目前各大飼料企業的原料儲存水平，2016年飼料價格走低的可能性較大，一些大型飼料企業都做好了降價準備，這一定程度上也有利于明年的淡水魚養殖。

4　淡水魚產業發展的思考與建議

基于當前淡水魚產業發展的形勢和未來市場走勢，結合當前市場消費特點和需求，以及調研中發現的養殖戶、企業的成功經驗，現提出幾點思考和建議。

4.1養殖戶應重點做好品種選擇和搭配，通過輪捕輪放、魚種標粗等方式把握賣魚時節，做好批次銜接

在市場形勢不好的背景下，養殖戶更要將賣魚納入到養殖模式設計中。一是建議養殖戶多發展套養，盡可能多品種養殖，充分利用每層水體，分散養殖風險。在自然條件和經濟條件允許的前提下，還可嘗試冬季投放商品魚，春季上市，賺取季節差價。二是建議魚種標粗后養殖，縮短養殖周期。有條件的養殖戶可通過種苗塘標粗種苗，這樣既可提供大規格種苗，縮短成魚養殖時間，又能明顯提高種苗成活率，便于調節生產，并且不會因為符合規格要求的魚不夠而耽誤賣魚時間。三是喂料時要評估魚的規格，做好出魚批次銜接。常規大宗品種講究的是規模效益，特別在當今微利時代，養魚更要注重細節。養殖戶應盡量爭取在長期不清塘、輪捕輪放的模式中，對存魚數量和不同規格魚的比例做好估算，以節約飼料成本，銜接好出魚批次。如沒有標粗塘，則建議一次放足、分批捕撈。

4.2企業需重點研究青年消費者習慣，提高宣傳力度和改進營銷手段

水產品消費具有很強的地域性，非主產區消費者不吃魚或吃魚少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不會做或嫌麻煩。要提高淡水魚的消費水平，企業必須充分研究和迎合消費者的需求。一是要選擇適宜品種生產冷凍半成品等粗加工產品迎合“懶人”需要。在淡水魚加工能力得到明顯提升之前，粗加工產品還會有很大市場空間，企業尤其應該研究適合“懶人”食用的冷凍半成品。二是開發一些即食性、小包裝的休閑食品。逐步由以滿足家庭主婦為核心的大包裝及禮盒裝水產品，轉變至以滿足年輕人為核心的小包裝、即食性產品。三是應用現代營銷手段，加大宣傳推介力度。企業應充分借助微信社群營銷、俱樂部營銷等新的營銷手段。與消費者實時分享養殖情況和產品信息，再結合線下體驗活動等，吸引、鎖定目標群體，實現水產品從池塘到餐桌的精準營銷。

4.3政府應鼓勵發展生態養殖模式，嚴格投入品控制和管理，加大對中小企業扶持

近幾年湖北等地興起稻田綜合種養、種青養魚等生態養殖模式，不僅提升了水產品質，也充分體現了漁業的生態涵養功能，符合節能減排的時代需要。從長遠來看，隨著國家基本農田保護這根“生態紅線”的確立，未來淡水養殖面積增加的潛力不大，稻田綜合種養等模式將成為拓展水產業的重要方向，也更加符合消費者對綠色、生態農產品的需求，值得鼓勵和發展。

在引導生態模式發展的同時，政府還要重點做好投入品控制和管理。目前微生態制劑使用在水產業日益普遍，但微生態制劑一直游走于漁藥、生物制品的邊緣，以“非藥品”名義流通，存在監管漏洞。建議政府進一步加強微生態制劑的審批，從制度層面保障漁用微生態制劑使用進入可控局面。

政府還應加強對中小企業的扶持。目前中央到地方對企業的扶持項目都偏大，政策落地時往往變成重點龍頭企業的“福利”，小企業幾乎沒有機會涉足。建議政府通過無息貸款、優惠貸款等形式首先在金融政策上給予小企業相對寬松的融資環境。

4.4科研人員要重點總結養殖過程的關鍵點，形成簡單易記、適合普通養殖戶的技術操作規程，研究把握“適度規模”

調研中發現，一些飼料企業在養殖技術推廣方面走在了行業前列，技術總結方式非常適合文化水平不高、養殖觀念落后的普通養殖戶。我國水產養殖地域差異顯著，品種搭配千變萬化，如何設計出符合地域特點和適合養殖戶操作的模式，需要較高的技術和經驗，更需要科技工作者以“接地氣”的方式總結養殖過程中的關鍵點，滿足養殖戶的技術需求。此外，淡水魚養殖同種植業一樣，講究適度規模。建議科研人員加快飼料投喂模式的研究，總結幾套易掌握、易操作的模式給養殖戶作參考，實現淡水魚養殖的精準投喂和“適度規模效益”。◇

[1]張靜宜，劉景景，沈辰.2015年中國水產品市場分析與展望[J].農業展望，2016，12(12502)：13-18.

[2]陳述平，吳晨.2014年全國水產品進出口貿易形勢及2015年展望[J].科學養魚，2015，30703：4-5.

[3]沈辰，等.2015年上半年水產品市場分析與展望[J].農業展望，2015，11(11908)：21-26.

[4]陳芝夢.2015年上半年廣東水產品價格分析及下半年走勢預測[J].市場經濟與價格，2015，18311：39-40.

[5]蔡鑫，陳潔，陳永福.2015—2035年中國水產品需求展望[J].農業展望，2014，10(10001)：70-74.

[6]陳帆.推動水產業轉型邁向綠色[N].中國食品報，2015-11-19002.

(責任編輯李婷婷)

Production and Marketing Situation and Benefit Analysis of Freshwater Fish

LIU Jing-jing1，2，ZHANG Jing-yi1

(1Schoo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 and Rural Development，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872，China；2Research Center for Rural Economy，MOA，Beijing 100810，China)

This paper analyzed the cost and benefit of freshwater fishes farming in 2015，examined how sales and processing sector reflected in depressed market，and put forward recommendations on industrial development.Field research in Sichuan and Hubei province in December 2015 reflected the whole industry situation including the price of conventional freshwater fishes reached lowest point during 2013—2015，which led to the overall decline ineconomic benefit，fish farmers had been through cost loss at the level of 1 000 yuan if family labors included.Due to the low price，some fish farmers turned to other producs，or abandoed their fish pond.In some places，market volume declined as well as processing business faced difficulty.Policy recommendations were respectively given to farmers，businesses，governments and researchers.Fish farmers should grasp the market opportunity for every variety.Processing enterprises should optimize the structure of processed products based on young consumers’ habits.Governments should encourage the development of ecological farming and increase support for SMEs’.Researchers need to draw key points within farming as well as provide farmers with clear technical operation for easier memory.

conventional freshwater fish；cost-benefit analysis；market price

國家大宗淡水魚產業技術體系(項目編號：CARS-46-25)。

劉景景(1981—)，女，在讀博士研究生，助理研究員，研究方向：水產品市場預警分析與漁業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