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英美研究生教育發展動態研究

陳春梅

摘 要：社會經濟發展的需求、相關政策的支持等，推動了英美兩國研究生教育的發展。近年來，英美研究生教育的整體規模呈現緩慢擴大的趨勢，而獲得研究生學位的人數卻有較大幅度的增加。其中，女性研究生和兼讀制研究生占了較大的比重。此外，國際生源也成為兩國研究生教育的重要部分。通過對英美近年來研究生教育發展動態的梳理與分析，可以預測我國高等教育進入普及化之后，將有更多的人接受研究生教育；女性研究生人數將持續增加，其發展需要加以關注；兼讀制將更為盛行；研究生需要更多的就業指導。

關鍵詞：研究生教育；學位；兼讀制；生源；就業指導

研究生教育主要是指獲得學士學位之后的教育，對一個國家的社會、政治、經濟及文化有深遠影響。高等教育國際化日益深入，使得越來越多的國家把研究生教育作為增強本國綜合競爭力的一項重要戰略。英國和美國的研究生教育現今仍處于世界的領先地位。數據顯示，英國人口占全世界的1%，科研經費占全世界的3%，論文發表數量占全世界的7.9%，論文的世界引用率為11.8%，而世界最頻繁引用論文率為14.4%[1]。美國研究生教育一直吸引著世界各地的學生。本研究在對英國和美國研究生教育發展的歷史背景進行梳理的基礎上，從近年來英美兩國研究生教育的規模、生源結構、學位授予情況等方面闡述兩國研究生教育的整體發展動態，并對其進行分析，以期引發對我國研究生教育發展更為深入、全面的思考。

一、英美研究生教育發展的背景

英美研究生教育的發展與社會經濟的發展密不可分，英國和美國不斷加強專門技術人才的培養。近年來隨著高等教育國際化的深入，英美加大了對研究生教育的重視，積極采取相關措施促進本國研究生教育的發展。

（一）英國研究生教育發展的背景

英國資產階級革命以及十八世紀后半期的工業革命推動了英國經濟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英國高等教育的發展。1915年，英國成立了科學和工業研究署，標志著英國政府開始介入研究生教育。與此同時，一戰后英國開始建立各種專業委員會，使得英國的研究生教育獲得了發展[2]。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為了滿足國家經濟社會和發展以及世界學科發展和需要，以及新技術的出現，英國加強了對專門技術人才的培養[3]。研究生教育的應用價值開始得到重視，在一段時間內獲得了較為快速的發展。20世紀80年代，受經濟的影響，政府減少了對教育的財政投入，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研究生教育的發展。然而，這種情況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1992年頒布的《繼續和高等教育法》宣布高等教育二元制的結束，更多學院升格為大學。隨后，政府又發布了白皮書《釋放我們的潛能》《高等教育的未來》等，促使英國研究生教育的規模和結構發生了重要變化。[4]

進入21世紀，英國加大了對研究生教育的關注。英格蘭高等教育拔款委員會主任克里斯·密爾華德（Chris Millward）曾預測，到2022年，每7個工作崗位中就有1個需要研究生文憑。2012年1月，他在英國研究生教育委員會（UK Council for Graduate Education，UKCGE）會議上作了題為《研究生：被遺忘的領域》的講話，強調研究生教育的重要性。會議期間，拔款委員會的董事決定每年斥資7000萬英鎊支持研究生教育[5]。此外，為了加大力度吸引國際生源，2012年5月，英國70所大學的校長聯名寫信給英國首相，他們在信中闡述了國際學生對本地經濟、文化和政治所起的促進作用，督促政府在國際學生的錄取方面給予更多的支持[6]。2014年9月，英格蘭高等教育拔款委員會發布了《研究生教育的國際比較》報告，通過對比分析英國、美國、澳大利亞、德國、印度、挪威等八個國家研究生教育的質量、招生和就業，明確了英國研究生教育面臨的挑戰，如高等教育的擴張使其從精英走向大眾，由此帶來高等教育系統轉型及相關經費問題；在競爭激烈的國際市場保證研究生教育的質量和聲譽；研究生生源及項目的多元化等。[7]

（二）美國研究生教育發展的背景

美國18世紀末開始派學生留學歐洲，且主要是德國。早期留學回來的學者對美國高校的教育不滿，并開始進行改革。1826年，在哈佛學院進行的學士學位后教育的嘗試，是美國研究生教育的開端。1861年，美國開始授予博士學位[8]。 獨立戰爭之前，美國的研究生教育帶有英國殖民主義色彩且發展緩慢。經歷了南北戰爭、一戰和二戰，美國的研究生教育獲得了快速發展，其原因主要有兩個：一是大學生人數的增長致使學院需要更多的教師；二是戰爭年代成長起來的工業技術和管理各界都需要越來越多的各種專家[9]。1957年，蘇聯第一顆人造地球衛星的上天更是激起了美國的危機意識，使其把更多的財政經費用于支持研究生教育。例如，1958年通過的《國防教育法》第二條規定為研究生提供無息貸款以及發放相關獎學金。1961年，美國成立了美國研究生院委員會（Council of Graduate Schools），標志著美國研究生教育進入一個成熟階段。該委員會致力于推動美國研究生教育的發展。作為一個權威機構，它可以召集美國研究生院的院長以及利益相關者就影響研究生教育的問題進行討論并采取行動。截至目前，其成員學校已超過500所。美國每年超過91%的博士學位和81%的碩士學位都由這個委員會授予。[10]

進入21世紀，美國加強了對本國研究生教育的反思，樹立了強烈的危機意識，并一直致力于為世界、本國提供更好的研究生教育。美國研究生院委員會主席黛布拉·斯圖爾特（Debra W. Stewart）和教育考試服務中心總裁兼首席執行官庫爾特·蘭特伯爵（Kurt M. Landgraf）認為從2010年到2020年，預計有26萬個新的崗位需要更高的學位。尤其是在全球化背景下，研究生教育已成為提升學生就業競爭力和國家核心競爭力的重要戰略[11]。而且，隨著歐洲一些國家，以及印度、中國等國在研究生培養上步伐的加快，美國越來越意識到加強和提高本國研究生教育的重要性。歐盟博洛尼亞進程的推動、國際教育以及海外教育機會的增加，使得美國的研究生教育面臨挑戰。如何提高美國研究生教育的吸引力，使其保持世界領先地位是美國在新世紀要應對的問題。為此，美國通過在海外設立分校、聯合培養研究生網絡遠程教育（如TED、MOOCs）以及國際科研合作等加強美國研究生教育的國際合作[12]。現今，美國的研究生教育仍是大多數國家學生出國留學的首選。

二、英國研究生教育發展現狀

英國政府自一戰后開始介入研究生教育。政府意識到研究生教育對于經濟社會的發展以及國家綜合國力的增強都起著重要作用，因此通過成立各種專業委員會、制定各種政策等積極推動研究生教育的發展。

（一）英國研究生教育的規模和結構

根據培養方式的不同，英國的研究生主要分為兩大群體：研究導向和授課導向。研究型研究生是旨在獲取基于研究的高級學位的學生。授課型研究生則是指無法達到研究型學生要求的那些學生[13]。此外，根據學習方式的不同，可以分為全日制和兼讀制兩種。截至2014-2015學年，英國研究生的錄取人數整體上呈現出升降的起伏變化，2008-2009學年招收的研究生數為537310人，2014-2015學年研究生錄取人數有538180人，平均每學年增長0.02%。獲得研究生學位的研究生人數在2011-2012學年之前持續增加，從2008-2009學年的204720人增加到264090人，之后的兩年略有下降，但在2014-2015學年又增加到261600人，平均每學年增長3.97%。由此可見，英國的研究生教育規模發展較為緩慢，而研究生學位獲得人數有較大幅度的增加（見圖1）。

授課型研究生人數遠遠多于研究型研究生人數，說明授課型研究生學位更受學生歡迎。此外，研究型研究生數從2010-2011學年到2014-2015學年持續緩慢增加，到2014-2015學年增至112910人，平均每學年增長1.74%。授課型研究生數從2010-2011學年的485210人降至2014-2015學年的425270人，平均每學年下降2.47%。整體而言，不同培養方式的研究生總人數近年來有所減少。然而，不管是研究型還是授課型，女性研究生的數量持續增加，而且授課型女研究生數已超過半數。因此，對女性研究生這一群體應給予適當關注（見圖2）。

全日制研究生人數從2010-2011學年到2012-2013學年有所下降，之后又上升，到2014-2015學年共有305445人。兼讀制的研究生數從2010-2011學年的278930人持續減少，到2014-2015學年減至232735人，平均每學年減少3.31%。即便如此，兼讀制研究生近幾年仍占了研究生總數超過40%的比例（見圖3）。

此外，2013-2014學年，來自英國本地、其他歐盟國家以及非歐盟國家的研究生人數分別為335140人、46460人和157845人。非英國本地生源占了37.87%。2014-2015學年，來自英國本地、其他歐盟國家以及非歐盟國家的研究生人數則分別為333450人、46230人和158270人。非英國本地生源增加至38.01%。由此可見，英國的國際研究生人數有持續上漲的趨勢。

（二）英國研究生教育的學位與課程

英國的研究生學位主要分為碩士學位和博士學位。碩士學位又可分為文學碩士（Master of Arts）、教育碩士（Master of Education）和理學碩士（Master of Science）等。另外，還有一種哲學碩士學位（Master of Philosophy），是向哲學博士學位過渡的階段，學士學位獲得者攻讀此學位要兩年，而碩士學位獲得者只要一年，通過后進入攻讀哲學博士學位階段[17]。博士學位一般讀三年，攻讀博士學位不一定有碩士學位，成績優秀的本科畢業生也可直接攻博。如學生已獲碩士學位，期限可縮短為二年。但博士學位完成的時間往往要長于規定的時間。在英國，學位可以由各大學授予，還可以由大學以外的高等教育機構——國家學位授予委員會授予[18]。在多科技術學院學習的研究生由后者授予學位。

攻讀不同學位的研究生相應地選擇不同的課程或研究。學校對不同類型的研究生的學習要求不同。對于授課型研究生，需要完成規定的課程；而研究型研究生則主要進行相關課題研究、論文寫作，沒有特定的課程學習要求，他們可以根據自己研究需要有選擇性地學習。不管是何種導向的研究生學習，學習的方式是多元的，可以是全日制、兼讀制或是遠程學習。在英國，主要的研究生課程有四類。[19]

第一，獲取研究生文憑（Postgraduate Diploma）或研究生證書（Postgraduate Certificate）的授課型課程。持續時間大概9個月（一般是從九月到第二年六月），對教育感興趣的人一般會攻讀教育方面的研究生證書。它的學術性不如碩士學位，通常帶有職業性，不需要學生撰寫畢業論文。學生完成這種課程更多的是獲得一種學習認證，而沒有學位。

第二，授課型碩士課程（Taught Masters Course）。一般是一年的全日制學習或是兩年的兼讀制學習。攻讀這類課程的前提是取得學士學位。它有固定的課程和最終的考試。教學開展過程中通常會有講座、研討會和導師輔導。學生在課程學習結束后需要寫1～2萬字的論文。學生完成學習獲得授課型的研究生學位。

第三，研究型碩士課程（Research Masters）。一年的全日制或是兩年的兼讀制。它需要學生提交3～4萬字的論文。論文主要在導師的指導下由學生自行完成，授予研究型碩士學位。

第四，哲學碩士課程（Master of Philosophy）。這是任何學科領域的一種指導研究性課程。它要求兩年的全日制學習或是四年的兼讀制學習。有能力的學生可以繼續學習，獲得哲學博士學位。哲學博士（Doctor of Philosophy）學位要求有3年的研究學習或是6年的兼讀制學習。對于那些達不到哲學博士水平，而又超過了碩士水平的研究生，可以獲得哲學碩士學位。

三、美國研究生教育的發展現狀

美國研究生教育被視為國家經濟社會發展以及保持在國際競爭中處于領先地位的重要手段。美國專門成立了研究生教育未來委員會（The Commission on the Future of Graduate Education）。該委員會由美國研究生院委員會（CGS）和美國教育考試服務中心（ETS）共同組成，主要致力于研究政治、人口、社會經濟、教育、金融等對研究生教育的影響[20]。2010年，該委員會發布了一份報告——《前進的路》（The Path Forward），對美國的研究生教育進行分析與預測。

（一）美國研究生教育招生情況

2008-2013年，美國每年秋季招收的女性研究生人數均高于男性研究生人數。雖然女性研究生人數的占比整體呈下降趨勢，但人數仍占了研究生總數的一半以上。此外，兼讀制研究生是美國研究生的重要組成部分。雖然兼讀制研究生人數逐年下降，但仍占總研究生人數的40%以上（見圖4）。

這些學生來自不同的種族、地區和國家，其中白人學生占了相當大的比重。從2008年到2013年，白人學生的占比分別為63.92%、63.50%、62.13%、59.57%、58.31%。其他種族、地區和非居民的學生數有所增加，然而弱勢族群攻讀研究生學位的人數仍是有限的。[22]

（二）美國的研究生學位及其授予情況

美國的研究生教育體系中，主要分為碩士學位和博士學位，其中碩士學位又可分為文理碩士和專業碩士。在文理科領域，有的學科碩士學位不說明特有的專業或專業能力，而只是證明此人在取得學士學位后又在大學里學習了一年。醫學、法學碩士學位甚至比一些其他領域的博士學位含金量高[23]。博士學位可分為哲學博士和專業博士，前者強調獲得者進行教學和科研，而后者則主要強調進行應用、實踐，如管理學博士、工程學博士等。[24]

據統計，從2002-2003學年到2012-2013學年，碩士學位的授予數從51.9萬人增加到75.2萬人，增長了45%；博士學位的授予數從12.2萬人到17.5萬人，增長了44%[25]。在美國獲得研究生學位的人數大大增加（見圖5）。

由上可知，美國的碩士和博士學位授予數整體呈持續增長的趨勢。碩士學位授予數從2008-2009學年的662082人到2013-2014學年增加至754475人，平均每學年增長2.33%。博士學位授予數從2008-2009學年的154564人到2013-2014學年增加至177580人，平均每學年增長2.48%。這與近些年美國采取相關措施降低碩、博士研究生輟學率并提高他們的畢業率有關。此外，雖然近年來美國研究生教育更多地關注弱勢群體，如美國在1976年成立了工程與科學少數族群研究生學位的國家聯盟（National Consortium for Graduate Degrees for Minorities in Engineering and Science，GEM），旨在為弱勢群體學生提供應用科學與工程方面的研究生教育[27]。然而，不管是碩士還是博士學位的授予，美國居民中，白人學生獲得研究生學位人數占比仍遠遠高于其他種族和地區學生獲得的研究生學位人數占比。[28][29]

此外，由于近年來美國研究生教育對女性的關注，使得女性研究生數量持續增加。在2002-2003學年、2007-2008學年、2011-2012學年以及2012-2013學年中，獲得碩士學位的女生數均高于男生數。女生數分別約為男生數的1.41倍、1.52倍、1.50倍、1.49倍。2002-2003學年，獲得博士學位的女生略少于男生。2007-2008學年、2011-2012學年以及2012- 2013學年獲得博士學位的女生數均高于男生數，且女生數分別約為男生數的1.03倍、1.06倍、0.06倍。女性已成美國研究生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見圖6）。

三、對英美研究生教育發展的思考

由上述可知，近年來英美研究生教育處于緩慢的動態發展中，其表現出的一些特征可以引發我們對英美及我國研究生教育的一些思考。

（一）對英國研究生教育發展的思考

近年來，在英國的研究生教育體系中，女性研究生和兼讀制研究生占了相當大的比重。為了迎合不同研究生的不同需求，英國高校設置了多規格的研究生學位，并相應地開設了多樣化的課程。其研究生教育的特點體現在以下兩方面：

1.生源的多元化

雖然近幾年英國兼讀制研究生數量有所下降，但其所占的比例仍在43%以上。兼讀制研究生仍是英國研究生的重要組成部分。這些學生來自不同年齡、行業、國家等，因自身或職業發展需求而繼續求學。而且，英國高校的生源不局限于應屆畢業生，可以是非應屆畢業生或是沒有獲得學士學位但具備豐富相關工作經驗的人，為他們提供進一步提升的機會。

此外，在最近兩個學年里，非英國本地的生源占近40%。隨著高等教育國際化趨勢的不斷深入，國際生市場也越來越成為英國高校關注的重點。如何更好地為國際學生提供學習、生活上的便利，以此吸引更多優秀的國際生源，提升本國研究生教育的國際競爭力，已成為英國政府工作的重點之一。而對于英國高校來說，國際學生的學費也已成為重要的資金來源。

2.個性化的研究生教育

英國高校采取了研究導向和授課導向兩種主要的不同培養方式。前者強調學生能夠進行獨立研究，旨在培養研究型人才。而后者則側重為經濟社會的發展培養專門技術人才、應用人才。由圖2可知，授課型的研究生人數遠多于研究型研究生人數，這與經濟社會發展需要大量應用技術型人才是相符合的。學生可以根據自身實際情況選擇不同的培養方式和學習方式。近年來，英國兼讀制研究生人數均占研究生總人數的40%以上。這種學習學制短，且能夠把理論與實踐較好地結合起來，深受研究生的歡迎。

為了滿足更多學生的需求，英國設立了多規格的學位，有授課型碩士、研究型碩士等，并相應地開設了多種課程。1994年，英國還首次開設了非全日制博士學位課程，由英國經濟和社會研究委員會為攻讀該學位的博士生提供資助[31]。這就使得更多的學生有機會攻讀高級學位。學生根據自身需求選擇不同的課程學習，獲得不同的研究生學位或證書。而且，不同生源地區以及修習不同課程的學生收取的學費也不同。英國高校還針對研究生的不同情況提供了不同的獎、助學金支持。

（二）對美國研究生教育發展的思考

近年來，在美國的研究生教育體系中，獲得研究生學位的人數有了較大幅度的增長；研究生生源多元，但弱勢群體學生占的比例仍較低；女性研究生和兼讀制研究生均占了40%以上。現今，美國研究生教育關注以下兩大問題：

1.重視研究生教育中的就業指導

美國研究生院委員會以及教育考試服務中心曾通過調查發現，學生進入研究生院的理由是：完善個人（65%）、本科教育的補充（60%）、未來職業發展需求（59%）、改變職業的需求（25%）、經濟因素（11%）、當前的職業需求（9%）[32]。由此可知，出于職業的需要而選擇讀研是許多學生的主要考慮因素，包括當前或是未來職業發展的需求，或是為了改變所從事的職業。為此，美國的許多高校都很重視為研究生的就業提供指導。相比于博士生而言，碩士生的就業目標更為清晰，他們畢業后的就業情況比較好。由于近些年來博士生培養規模擴大，高校中終身教職有限，使得博士生畢業后從事非學術性職業的比重不斷增加。因此，近些年來，美國博士生就業指導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如美國研究生教育委員會專門發起了有關博士生職業規劃的促進項目（Understanding PhD Career Pathways for Program Improvement）[33]。此外，很多研究生院為了提高研究生的培養質量，更好地迎合社會發展需求，把用人單位的培訓需要納入21世紀的研究生培訓項目[34]。就業指導已然成為美國研究生教育重要的職責之一。

2.強調提高研究生的畢業率

美國博士生畢業率低且學習年限長，已成為美國研究生教育的一大問題。據統計，在諸多領域，超過40%博士生沒有取得博士學位，即便是完成學業的學生，往往也需要8-10年的時間才能獲得學位[35]。而獲得博士學位的不確定性及其學習年限較長會使得不少優秀的學生放棄博士研究生階段的學習。為了提高博士生的畢業率，美國研究生教育委員會在輝瑞公司和福特基金會的支持下開展了為期7年的博士學位完成計劃（Ph.D. Completion Project）。他們通過調查研究發現，選擇、指導、經濟支持、項目環境、領域的研究模式、過程和程序是影響博士生學位獲得的重要因素，并希望通過采取一些具體的行動來促進博士生獲得學位[36]。在相關努力下，近年來美國獲得博士學位的學生數持續增加。此外，隨著兼讀制研究生的增加以及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現今美國也加大了對碩士生畢業率的關注。

（三）對我國研究生教育發展的思考

由上可知，近年來英美兩國獲得研究生學位的人數持續上升。可以預測，我國高等教育進入普及化之后，也會有更多的人選擇接受研究生教育，這對我國研究生教育發展的思考有以下兩方面：

1.關于生源

通過對英美兩國研究生現狀的梳理和分析可知，女性研究生和兼讀制研究生是研究生教育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一方面，目前我國女性研究生人數也持續上升（見圖7），女行研究生的發展應得到適當關注。另一方面，我國兼讀制的研究生并不多。許多工作崗位的職員只能通過企業或社會上的一些培訓獲得提升自身職業發展的知識或技能。這些培訓往往比較零散，缺乏理論性、系統性。隨著社會的發展和終身學習理念的深入，我國高校也應為社會在職人員提供更多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幫助他們不斷完善自身，獲得更好的職業發展。不僅如此，我國高等教育還應迎合國際化的發展趨勢，通過獎助學金政策等吸引更多外國學生來華攻讀研究生教育，不斷地提升我國高校研究生教育的國際影響力。

2.關于就業指導

英美兩個國家的研究生教育體系中，兼讀制的研究生都占了40%以上。這種兼讀制學習目的性強、學習方式較為靈活，有助于研究生將理論學習與工作實踐結合，滿足各行各業的人獲得職業發展的需求。這既是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也是終身學習社會的趨勢。研究生教育不僅要培養學術型的人才，而且要培養大量社會發展所需的專門技術人才。因此，我國的研究生教育體系應設置多規格的學位并開設相應的課程，提供更為個性化的研究生教育，既要為更多在職人員提供高級學位學習的機會，也要加強對全日制研究生的就業指導，幫助他們更好地走出校園，走向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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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教育部2009-2013年各級各類學校女生數[EB/OL].http：//old.moe.gov.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s8493/index.html， 2016-06-11.

編輯 呂伊雯 校對 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