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實踐：以斯洛伐克博桑學校為例

[斯洛伐克]伊凡·卡拉斯

編者按：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教育信息技術研究所（UNESO IITE）實施的以“希望實踐”（Promising Practices）案例研究為主題的調查研究卷三，闡述了信息與通信技術（以下簡稱ICT）如何重塑基礎教育階段的教學過程。卷三描述了來自新加坡，俄羅斯聯邦，墨西哥，斯洛伐克和加拿大五個國家的優秀案例，以及這些國家在促進基礎設施建設、課程設計和教師能力發展等方面的創新方法。這份報告為未來基礎教育階段ICT項目的進一步研究奠定了基礎，而且能夠幫助教育實踐者基于三份基礎教育ICT調查研究中收集、描述、分析和總結的大量優秀教育實踐案例，去更好地做決定。為響應我國加快推進教育信息化的政策號召，分享其他國家或地區在基礎教育信息化方面的經驗和值得借鑒的措施，本刊組織翻譯、刊登基礎教育領域內信息通信技術應用分析調查報告卷三：“希望實踐”案例研究，以饗讀者。本期刊登的第五章由斯洛伐克共和國考門斯基大學的伊凡·卡拉斯執筆。

博桑學校（The school in Bo？觢any）是一所公立學校，坐落于斯洛伐克共和國的中心區域，距離首都布拉迪斯拉發大約140公里。博桑是帕提贊斯克區（Partizanske）的第二大鎮，大約有4300位居民。學校除招收博桑鎮的學生外，也招收鄰近兩個小鎮的學生。這個轄區的失業率超過12%，相對較高的失業率影響了當地居民的社會地位。

博桑鎮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183年。在15世紀，相關歷史就對當地學校有所記載。學校于1961年建立，由小鎮居民創辦并運作。學校坐落于一個風景秀麗的公園，包含兩棟獨立的教學樓和一個體育館，提供四年的小學教育和五年的初中教育。這也是斯洛伐克最常見的義務教育模式，教育對象為6～15歲的兒童。學校一共有350名學生和25名教職工。其中，在小學階段，9名教師分別負責9個班級，每個年級設置了2～3個班級，共有170名小學生。除了常規教室外，學校還有一間專門的藝術教室、一間斯洛伐克語教室、一間外語教室、兩間電腦教室、一個訓練廚房、一間音樂教室，這些設施由小學和中學班級共用。小學階段，每個班級的平均學生數為17～22人。每間小學教室都配備了交互白板（IWB）和其他的數字技術設備。此外，小學教師自發創辦了一個地方民間藝術博物館。該博物館坐落在學校大廳，位于四間小學教室的前面。教師、學生家長和一些當地居民不斷為這座博物館增加館藏。

學校愿景是為所有學生提供現代化教育，讓其不管在學校還是未來的生活中都更加成功。學校的使命在于促進學生品格的提升和發展，激勵那些擁有夢想的學生努力奮斗。盡管運用了現代化的數字技術，對于學生傳統價值觀（如尊重、自由和責任心）的培養，學校也十分重視。學校有其特有的教育項目——活力校園（Active School），該項目致力于促進學生積極學習，讓學生在探索、發現、解決問題的過程中，能夠自主建構知識，通過項目、游戲、活動、競賽等活動進行學習。該教育項目強調學生的大部分學習應積極在學校完成，而不應將其當作被動學習任務或晚上在家的學習任務。學校也努力讓家長和當地社區參與學校生活。

從一年級開始，學校就特別重視英語（第一外語）和信息學（斯洛伐克所有學校的必修學科）兩門課程，同時學校重視將信息技術應用到所有科目的教學過程。在信息學和英語課堂中，學生通常會被分為兩組，每組8～10名學生，且學校為這些課程提供了配有電腦和投影儀的專門教室。另外，小學生還會參加課后的計算機俱樂部。

自2001年起，學校在時任副校長Konturova（現任校長）的帶領下，就已開始致力于將數字技術與教學融合。那時，校長十分支持具有創新思維的教師，一直鼓勵技術與教學的融合。2001年，Konturova參加了一場為中小學教師舉辦的全國信息時代會議（Info Age Conference），并受到鼓舞而邁出了創新的第一步。隨后，越來越多的教師加入該創新舉動。

基于這一倡議，學校參與了多項國家級和全球性的項目，包括由微軟公司創立的“學習伙伴計劃”（Partners in Learning）和“學生人手一臺筆記本電腦”（Notebook for Every Pupil），由三星公司舉辦的“智慧學校”（Smart School），“全球課程”和各種國家級的、支持提升學生數字素養的項目。

一、信息通信技術在學校中的應用

受到校長的鼓舞，學校的教師堅信小學教育不僅僅是教學生閱讀、寫作和算術。他們意識到其他的技能，如數字素養，也變得越來越重要。數字素養能夠幫助學生更好地學習，更有效地溝通和合作，在勞動力市場獲得成功，并適應這個數字化的世界。

由于計算機已經成為學生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傳統的知識傳授方式已不足以刺激學生的學習積極性。對此，學校必須做出一些改變。信息通信技術（ICT）能夠使教學變得更具吸引力，是一種很好的選擇。最初，只有部分教師掌握了新技術。作為先驅者的教師很快便擁有了使用ICT的經驗，并受到學生和同事的贊賞和敬重。隨著技術的進一步發展和普及，之后加入的教師能夠更快地革新自己的教學模式，并且不會遇到最初的一些技術上的阻礙。

博桑鎮的教師認為，在學校中，ICT應同時應用于兩個不同方面：一是作為學生學習的一種手段，二是作為一種有效的教學方式。在這兩方面，ICT能夠幫助教師使學生發現世界、與他人溝通，及獲得、處理和呈現信息。ICT也能夠使教師提升教學水平，使其更加多元、現代、有趣、實用，以及對更多人（包括家長）更實用。

在很多情況下，教師都可以將ICT應用到教學中。例如，學生在自主學習時，通常會拿到一張由教師準備的數據工作表。經教師簡單指導后，學生就可以自主完成學習任務。

有時，教師會讓不同年齡段的學生在一起學習。例如，九年級的學生可以用他們的筆記本電腦為一年級的學生創造吸引人的、連貫的童話故事，一年級的學生將使用應答器來回答問題。又如“幽靈閱讀”（Spooky Reading），即一年級的學生和家長晚上一起來到學校，教師和高年級學生為其準備一些需要使用筆記本電腦和交互白板來完成的閱讀任務。

學校鼓勵學生將他們的數碼相機、寫字板、電子閱讀器和其他數碼設備帶到課堂。交互白板是每天都會被使用的必需用具，學生有大約一半的課堂時間都會使用到它們。每天至少有一節課需用到觀察儀。電腦教室的使用也很頻繁，尤其對于信息課程而言。學生每月至少使用一次筆記本電腦來完成項目。數碼照相機會在各種課程上被用到。每個班級每月會有兩次用到數碼編程玩具——蜜蜂機器人（Bee-Bot），通常是在閱讀課和科學課上。學生每周會有兩次用到寫字板，尤其是在數學課和科學課上。

（一）通過數字科技提升閱讀理解能力

在一年級課堂，教師會使用數字技術來發展學生的閱讀理解能力，因為年幼的孩子對數字技術非常感興趣。教師會根據學生所掌握的相關信息知識，通過以下應用軟件為其準備一些與閱讀理解相關的任務或練習。

？誗在Word文檔中，教師會準備一份有關閱讀理解的活頁練習題，其中包含很多有趣且具有激發性的練習題，如你問我答、填字謎題和找詞謎題。學生需通過他們的計算機來打開這個工作表。

？誗在PPT幻燈片中，教師會創建一個有關作家及其作品的幻燈片。其中一頁幻燈片會呈現文學作品的一段節選，并附上插圖、動畫、錄音、視頻，或者超文本（指向其他文本文件鏈接的文本）。

？誗應用軟件，如小畫家軟件（MS Paint）、企鵝小畫家（TuxPaint）等，被用來培養學生的創造性寫作和閱讀能力。

？誗在Cards軟件中，教師會準備一些填字活動，以鍛煉學生的閱讀理解力。

？誗教師可以通過習題制作軟件（Hot Potatoes）創建五種不同形式的任務，包括多項選擇題、是非題、簡答題、順序排列題和填空題。這些題型能夠很好地幫助學生在閱讀課上根據自己的速度獨自完成任務。

通常，學生會兩兩結對一起努力在文本中尋找他們所需要的信息。當其他學生在自主學習的時候，教師擁有充足的時間關注那些能力較弱的學生。在閱讀文本后，學生用他們自己的計算機完成練習題。對于劃出重點單詞、改變文本中字體的大小和顏色、使用鼠標、保存文檔、為文本添加說明等技能，學生都已經熟練掌握，其打字能力也會不斷提高。在多種任務中不停轉換能夠預防學生的厭倦情緒，并使其時刻保持興趣。學生可以反復練習一項任務，或是回顧一些步驟和思路。學生的積極回應同時可以讓教師感到愉悅。在這些任務轉換過程中，學生會不自覺地積極學習文學。

（二）與長輩的合作

在博桑學校小學部，對每個人而言，積極發展與社區里其他人的關系十分重要，包括與家中長輩的關系。一位教師回憶道，當她還是個小孩子時，她的祖父跟她講過以前的學校里會用到木板，并且用一塊煤炭在上面寫字。如今，學校里有了筆記本、計算機和交互式白板。雖然許多年過去了，但有些事情仍未改變，即孩子與他們祖輩的生活仍緊密交織著，并影響著社區發展。

當父母工作很忙時，祖父母常常會替他們照顧孩子。祖父母幫助孩子完成家庭作業，并和他們一起學習。然而，通常他們沒法了解自己的孫輩在學校的情況。不久前，教職員決定改變這種情況。在“敬老月”（Respect the Elderly Month）活動中，二年級的學生把他們的祖父母帶到學校。在活動中，教師展覽了過去用過的東西。此次展覽由教師、學生，及其他學校的教職員共同完成，主要是為了讓學生熟悉和了解一些民間傳統，并且讓祖父母回憶往昔。此外，祖父母被邀請去教室，了解他們的孫輩是如何學習的。他們從孩子那里學會了如何使用交互白板。對于可以教他們的祖父母使用現代科技產品，以及向他們解釋如何在課堂上使用交互白板，學生們感到很自豪。祖父母嘗試著獨自使用交互白板，同時向孩子們講述他們年輕時候在學校學習的故事。每個人都很喜歡這次參觀，并且都認為學校近些年來的生活更有趣、更加豐富多彩了。

（三）發展計算機思維

在二年級的課堂上，學生會玩可編程的玩具——蜜蜂機器人。起初，他們只是憑直覺在玩，主要是為了讓他們反復試驗。他們創建了藏身所、停車場，并且嘗試通過編程使蜜蜂機器人到達指定地點。在這一階段，教師只是幫助他們填補知識空白。從那以后，學生開始自己探索如何讓玩具運轉。基礎課結束后，教師準備了一個讓蜜蜂機器人移動到上面的墊子。在閱讀課上，蜜蜂機器人被用來幫助學生認真地閱讀和理解文章。此外，蜜蜂機器人還可以幫助學生發展邏輯思維能力、團隊協作能力，及其他技能。

最初，學生用紙筆做筆記。一名學生讓蜜蜂機器人在墊子上移動；然后，團隊里的另一名學生發出指令讓機器人沿著軌道移動。接下來，他們通過團隊協作玩猜謎游戲。一開始，他們標記出一系列按鈕來移動紙張，然后讓其他組員猜測機器人的移動路徑。猜測結束后，他們通過輸入指令，并呈現機器人移動路徑，判斷其他組的猜測是否正確。為了促使蜜蜂機器人移動到下一字段，學生遇到的最大問題是指令轉換。然而，學生很快發現，為了解決這一問題，必須下達其他指令。教師沒有注意到學生是在何時以及如何做到在沒有紙筆的情況下給機器人編程的。他們把蜜蜂機器人放在墊子上，同時去按按鈕。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學生跟蜜蜂機器人玩得很開心，蜜蜂機器人在各種課堂上被多次使用。當學生跟蜜蜂機器人玩的時候，會不自覺地使用大量技巧和知識，即便是能力最差的學生也體驗到了成功的滋味。

二、學校ICT應用的支持條件

（一）學校領導的清晰規劃

校長為師生營造了開放的、富有創造性的、團結協作的氛圍。她對教育最新趨勢和ICT的整合所帶來的可能性十分感興趣，并且明白這種改進對促進學生認知的發展具有深遠意義。她是同行中的楷模，同行都向她學習和借鑒。“我們學校最珍貴的財富就是教師”，她補充道。她盡可能地給每間教室都配備了現代化設備，并且鼓勵教師去提升教學技能，籌劃有創新性的活動，并且注重以學生為主的教學。

學校領導層使所有教師和學生家長都意識到ICT的潛力。如果教師沒有明白這一點，ICT與教育的成功整合就無法達成。

（二）ICT與教育的整合成為學校整體轉型的重要工具之一

ICT在學校的整合是一項復雜的變革，牽涉教師、學生、學科等，已經成為學校整體轉型的一部分。學校的整體轉型旨在創建一種充滿創造性的、積極向上的、具有人文氣息的教學環境，以激發學生的學習樂趣，培養學生的責任感，促進自我成長，并且支持高質量的教學，打造良好的師生關系。

學校領導意識到一個問題，即盡管博桑學校被認為是將ICT與教育的整合最好的一所學校之一，但在國家外部測試的知識考核中，畢業生的成績只處于中等水平。然而，學校領導、教職員工堅信他們的做法對學生是有益的，這種整合對學生所帶來的好處是無法用標準測試來衡量的。整合的價值體現于學生對知識的渴望，以及其交流技能、自信心、21世紀學習技能的提升。

（三）學生及其學習過程成為整合的主要目標

通過應用ICT支持認知過程的發展僅僅是近幾十年以來教育變革領域的一部分。教育的重心已轉向關注學生和其需求。在這個以學生為中心的教育模式中，教育有了全新的、改進的目標，教師也有了新的角色——學生學習過程中的伙伴，同時有新型評估模式、應對21世紀學習的新能力，以及新型的教學方法。ICT的出現不是引起這些變革的原因，也不是其導致的結果。

博桑學校的領導及教師會在更廣泛的背景下來看待ICT與教育的整合，他們嘗試探索一些既能夠幫助他們思考新的、正在發生變化的教育目標，又能達成這些目標的技術和實踐。他們相信，ICT可以進一步提升教育過程的高效性、互動性、有效性，并且因此更加受到學生歡迎。在課堂上，教師使用各種各樣的數字技術和材料吸引學生的注意力，提高學生的興趣，甚至那些有學習障礙的孩子也會被吸引。此外，這些技術還使得外語課堂更加高效，因為它可以將語言在真實語境中呈現。

（四）對所有人而言，學校正成為一種持續的學習環境

學校整體轉型的目標之一就是為所有參與者建立一種具有吸引力的、令人興奮的學習環境，這種學習環境主要是針對學生，也包括教師，同時間接包括家長及其他社區成員。學校領導以及教師認識到，就像他們曾評估學生一樣，通過觀察教師是否在自學、是否將新手段運用到了教學中，以及是否使用了新型技術，學生也將對他們進行“評估”。

教師教育中的一個重要部分就是教師數字素養方面的持續進步。學校成立了“當代教師俱樂部”（Modern Teachers’ Club），使教師可以定期集會，討論他們在會議上或是其他場合看到的新奇事件。他們互相幫助和鼓勵，共同解決困難，學習如何使用新的軟件。在臉書和一個為教師開放的門戶網站（www.zborovna.sk）上，教師積極地加入討論組。在會議上，他們發表演講，與同行分享經驗。他們還在肯尼亞待了數周，幫助當地教師學習如何將ICT整合到教學中。

（五）所有教師都敢于創新，勇敢無畏并且富于創造力

博桑學校的教師不斷探索新的ICT與教學的融合方式，以使教育目標以有保障的、具有吸引力的、高效的方式實現。他們創造并應用了這些方式，然后持續討論并且觀察其對學生的影響。最終，他們對這些方式進行評估，進而改進和提高這些方式。這些數字內容的一大部分都由教師完成。他們為學生制作課件，使用不同軟件準備工作表和考試（如讓學生用遙控器來解決問題），并且制作一些可以由學習管理系統（LMS system）傳輸的文本。他們也在網上搜索一些不一樣的教育活動和項目，并且熱衷于使用一種叫做“卡片”（The Cards）的寫作環境來創造數字互動活動，讓學生來填補空缺。www.zborovna.sk網站包括了數千種為教師打造的類似活動，并且可以免費觀看。學生很喜歡這種充滿互動的活動。

（六）學校全力發展親屬關系和伙伴關系

博桑學校的教師意識到，ICT與教育的整合將為促進學生、教師、家長（包括祖父母）、學校、當地社區的關系，以及建立各種國家、國際機構之間新的合作關系帶來契機。對于所有參與其中的人而言，這些關系將會得到系統性的提升。

教師通常通過聊天與學生交流。由中學生管理的一些項目已經在臉書上運行。小學生也可以通過數字媒體定期與校長進行交流。

學校對于學生在家里積極使用互聯網帶來了正面影響。家長意識到家中互聯網通暢的必要性，因為那是他們孩子接受教育的一部分，并且使孩子可以高效地與學校進行交流。在2012年9月進行的一份調查顯示，80%以上小學生的家里連接了網絡。在一些班級，該比例甚至更高。對于那些家里沒有網絡的學生，他們可以在課外的電腦俱樂部使用電腦。這份調查還證實，不僅是學生，家長（80.3%）也在家中積極地使用互聯網。

（七）教師高度重視學生在數字世界中的安全問題

學生在數字世界中的安全問題不可低估和忽視。因此，博桑學校的教師對應用于教學過程中的ICT的質量和適用性要求越來越高。近期，考慮到不同年齡層學生的需求，學校所有計算機教室都配備了可調節高度的轉椅。另外，在采購新技術產品時，教師會考慮其重量是否能讓學生帶回家或帶離教室。

學校制定了網絡使用規范，并將之納入了校規。教師定期組織課堂討論，為學生解釋網絡存在的風險，以及討論數字世界中的新型安全問題。同時，通過一個關注網絡安全的知名門戶網（www.sheeplive.eu）提供的動畫小廣告、趣味游戲和測試，學生逐漸了解了網絡的潛在風險和數字世界中的一些不恰當行為。他們還可以在網站上進一步展開討論。這些活動深受學生喜愛。

三、國家教育政策和計劃

ICT與教育融合的基礎是信息學和教育規劃。1985年以前，信息學作為一門必修課在各現代化高中開設。不同于其他常見的ICT學科，信息學的學習目標包括了教育規劃以及一些沿用至今的計算機科學基本概念。2005年以來，信息學科目在初中開設，并在2008年擴展至所有小學（從二年級開始）。這一系列舉措保證了每一名6～15歲的學生可以學習至少7年的信息學。基于此項政策，斯洛伐克每所學校都聘用了專門的信息學教師和ICT專家。

ICT與所有課程教學整合的第一步可以追溯至荷蘭、捷克、斯洛伐克三個政府簽署的“夸美紐斯項目”（Comenius Project），該項目由荷蘭政府和飛利浦公司于1991-1994年發起。期間，多數學校配備了一間計算機教室，并參與了一些持續的專業發展計劃。1995-1999年，夸美紐斯項目的主動權由開放社會基金會（Open Society Fund， OSF）接管，OSF致力于讓一定比例的學校連接互聯網。在此期間，所有學校必須自己配備硬件，或使用由夸美紐斯項目提供的老式計算機。

1999年，其中最具影響力的項目是斯洛伐克Infovek鎮的信息時代項目（the Info Age Project）。最初，它是由一個學術愛好者小團隊組織發起的活動，后來慢慢發展為直接由國會支持的國民運動，最終獲得了斯洛伐克政府的支持。漸漸地，越來越多的學校加入了信息時代項目，該項目重點關注基礎設施的建設、教師的專業發展、新型數字內容和教學軟件的發展。同時，信息時代項目還為教師舉辦一年一度的全國性會議和寒暑期進修班。這些都被證明是提高教師數字素養和學校整體改革的第一步。政府逐漸實現了項目的預期，并把它主要縮減為計算機硬件的交付和互聯網的連接。

當時，斯洛伐克教育部忽略了專業發展和教學內容發展的重要性。從2005年起，他們才發布了這方面的幾項政策文件，然而沒有一項政策對教師和學生的日常學習生活產生真正影響。同時，在2005年和2006年，信息時代項目的創始人成功發起了一個面向全國1000所中小學（從3300所學校選出）的新項目——“Digital ？譒túr at School”，該項目由交通部資助，旨在幫助學校向當地社區傳播數字化知識。相關調查記錄了全國范圍內國民數字素養水平的提高，且數字化內容在非營利部門得到廣泛傳播。

在歐洲社會基金（European Social Fund， ESF）二期規劃期間（2007-2013年），在ICT與教育融合情況下，幾個國家級項目在斯洛伐克實施。這些項目主要關注教師持續的專業發展，包括幾千名幼兒教師。2009年，斯洛伐克加入了歐洲學校網絡（the European Schoolnet，EUN）。該網絡由30個歐洲教育部門于1997年創立，旨在為教學及學習的關鍵利益相關者帶來創新。現在，斯洛伐克的很多學校都參與了由該網絡組織舉辦的趣味活動。

2005年以來，盡管每所學校的連接能力常常無法充分滿足當前需求，但每所學校都連接了互聯網。很多學校也承認在硬件設施設備上存在缺陷。平均每臺電腦的學生使用數量在持續上升。每臺交互白板的學生使用數量達到91人。最令人擔憂的是，在數字化內容背景下，其質量水平常常與現代教育的需求和趨勢背道而馳。由于缺乏復雜的、有遠見的政府政策，相似情況也頻繁發生在教師數字素養持續的專業發展方面。主要項目經常由非營利組織和國內或國際IT公司負責，而他們常常會因追求更多的商業利益而忽視了學生真正需要的教學創新。

自ICT與斯洛伐克的教學整合以來，少數富有創新觀念的學校起到了主導作用，主要得益于這些學校的愿景式領導、優質師資，以及與學術界、非營利組織和私人企業之間開展的致力于教師專業發展和數字化能力發展的深入協作。此外，他們在一些國際活動和項目中的積極參與也非常重要。這些學校（包括博桑學校）以豐富多彩的方式激發和影響著斯洛伐克當地社區和他們所在地區的其他學校。

四、挑戰與前進之路

博桑學校的校長和教師不斷對ICT與教學的整合過程進行分析和評估，并考慮它的進一步發展。他們面臨的挑戰之一是學生的計算機能力程度不同。家里有計算機的學生面對新技術時表現得更靈活。幸運的是，超過80%的學生家里是有計算機的，并且這個比例在不斷上升。然而，更大的挑戰是基礎設施的欠缺，尤其是在一些場合明顯存在的網絡連接能力不足的問題，如與其他學校或合伙人進行視頻會議的時候。

另一個重大挑戰是預算。學校大多數資金都投入在基礎設施建設方面，而不是數字內容或新教育軟件的許可上，造成的后果之一（帶有某種正面的副作用）就是數字內容常常由教師自己創造。同時，與學生相比，英文界面對于教師來說是更大的挑戰。

由于學校技術的多樣性，技術方面的問題也隨之而來。盡管教師經常可以自己解決問題，但有時也不得不尋求管理員的幫助。幸運的是，管理員總是能夠迅速地提供幫助。盡管如此，這些問題還是影響了課程的進行。

博桑學校的未來計劃是同時改善技術基礎設施水平和學校物理空間，使教室里的設備都是嶄新的、舒適的和合適的。學校還計劃大量增加課桌的數量，以使“一對一”教學模式從初級中學擴展到小學階段。

回想ICT與學校教育整合的整個過程，如果可以重新開始，學校的領導和團隊表示將更加注重教師的專業發展和他們所擁有的設備。校長認為，應該為教師配備筆記本電腦或寫字板，即使在這之前相同的技術已經運用于課堂。校長也將更傾向于有關教育和其他任何領域的改革可以在各年級各班實施。但是，由于包括資金在內的各種限制，這種情況通常不太可能實現。

編輯 吳婷 校對 朱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