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斛萬金

段崇政

北緯30°一直是蘊藏神秘奇跡的所在。在這條緯度的東方，華東最后一片原始森林，素有“西山藥庫”美譽的大別山北麓海拔450米范圍內，存在著一種中國歷代君王苦苦尋覓的長生仙草——霍山米斛。

懸崖采藥人個個都是武林高手

霍山米斛，即霍山石斛，又稱皇帝草。自古以來，當地人就因其極高的滋補價值尊稱其為“救命仙草”。據道家經典著作《道藏》記載，霍山米斛與天山雪蓮、三兩人參、百二十年首烏、花甲之茯苓、蓯蓉、深山靈芝、海底珍珠、冬蟲夏草一同列為“中華九大仙草”，霍山米斛名列其首。

入山尋找“救命仙草”的劉正言今年已是71歲，上山采藥已經40余年了，幾乎大半輩子的時間都在采藥。在上山路上，劉正言告訴隨行記者，野生霍山米斛對于生長環境的要求十分苛刻，上山采藥的絕大多數時間都花在“尋找”上。劉老師傅連用幾個感嘆詞表達了救命仙草對于生長環境要求之嚴。

霍山米斛生長的環境歸納起來是六個字，即山谷，水旁，石上。有時也會長在參天古樹上。它的生長要求溫度不能太高，在通風比較好，比較涼爽，雨量充足的地方才能存活，這就導致了霍山米斛生存的地方一般遠離人間煙火。

極為陡峭濕滑的山路上，劉正言老師傅一邊走，一邊還要用鐮刀開路。記者卻只能手腳并用向上爬，同時還得不時注意腳下松動滾落的山石，以免發生危險。

依據多年的經驗，經過一番艱難的攀爬與尋找，劉老師傅終于找到了一處可能會長有霍山米斛的地點。為了觀察下面是否長有米斛，他站上一棵長在山石縫隙中的樹。樹枝并不粗壯，而且還是傾斜長在懸崖上的并且十分危險。經過了一番觀察，劉老師傅覺得下面并沒有米斛。“太難找了太難找了，準備換個地方再找找。”剛下樹的劉老師傅向記者感嘆。

長時間的攀爬，對人體力的消耗很大，為了保證劉老師傅的安全，劉正言的兒子決定代替父親尋找米斛。劉老師傅的兒子劉宗坤十八九歲就開始和父親一起上山采藥，到現在已經有20多年了。在基本確定了一處可能存在霍山米斛的峭壁后，劉宗坤指著身上帶著的“秘密武器”告訴記者：“采摘米斛，這個是個好家伙，雖然很原始，但是很有效。”

采摘米斛在旁人看來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工作，但在劉宗坤眼里已是平常。在采藥前，首先要選好一棵樹干粗壯的樹，把繩子牢牢地拴在上面，不能夠有任何松動；其次，將繩子的另一頭穿過保護圈并拉緊，然后根據采藥人身體的大小把保護圈穿到臀部附近；最后背好用來裝米斛的袋子，就可以下懸崖了。劉宗坤說，每次上山采米斛至少需要兩個人，需要有一個人在上面收放繩子，單人的話是非常危險，也是沒有辦法完成的。當劉宗坤下去查看米斛時，劉老師傅在上面緊緊拽著繩子，畢竟繩子另一頭關系到自己兒子的生命，關系到一個家庭的未來。

在懸崖峭壁的每次上下，對采藥人的體力、眼力、耐力都是一次考驗。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次，劉宗坤終于發現了生長石縫中的野生霍山米斛。雖然只有一叢，但是在野生霍山米斛極其稀少的環境下，已是非常難得。

霍山米斛在1987年被國務院視作藥界大熊貓，列為野生藥材保護品種，并被列入《中華人民共和國瀕危植物名錄》及《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名單。2012年，霍山米斛更是被列為國家一級珍稀瀕危藥用植物，禁止采摘。權威數據顯示，野生霍山米斛幾乎瀕臨絕跡，年產量已不到1公斤。因此，雖然看見了野生霍山米斛，但是劉宗坤并沒有采摘，這一次主要也是為了看看野生霍山米斛的生長環境，再現艱難的采摘過程。

鐵皮石斛≠霍山米斛

前不久，一條“鐵皮石斛一斤賣上萬”的新聞引起了網民的熱議，網友對新聞中石斛賽過黃金的價格提出了質疑。著名石斛專家魏剛教授直呼這是搞錯了對象。“價格1萬一公斤不稀奇，有一種叫霍山米斛的價格每公斤價格高達60萬。”魏剛教授向記者解釋說，石斛屬種類繁多，全世界有1500多種，據《中國植物志》記載，我國現有76種石斛，主要產于秦嶺以南諸省區，目前藥用石斛主要有：霍山米斛、鐵皮石斛、銅皮石斛等，但是霍山米斛是歷史記載最早，入藥時間最久，唯一成為宮廷皇室貢品的石斛品種，也是唯一被記錄于各大醫書典籍中的滋補瑰寶。

資料顯示，鐵皮石斛多生長在浙江東部、福建西部、廣西、四川和云南等地。市面上大多數的鐵皮石斛企業以人工種植為主要手段，產量高，價格參差不齊，市場上以次充好現象很多，與野生霍山米斛的功效差距很大。

“與鐵皮石斛相比，霍山米斛可謂是寶中之寶。從外觀上看，霍山米斛只有5公分，而鐵皮石斛能長25公分，植株粗大，云南的鐵皮石斛甚至能長到1米長；從畝產量來說，霍山米斛產量非常稀少，而鐵皮石斛的畝產量高達1噸；從生長周期看，霍山米斛的生長周期長達5年，而鐵皮石斛1年就生長完成了；從有效成分石斛多糖的含量來看，中科院檢測在霍山米斛原產地生長的米斛多糖含量高達43%，是全國其他地區一倍之多，經濟價值、藥用價值和稀缺程度完全不同。”國內最大的霍山米斛生產企業九仙尊的高級顧問告訴記者。

記者隨后走訪了這家位于安徽六安的企業，公司一位常年從事霍山米斛行業的研究人員向記者表示，不用說石斛，有些消費者甚至把楓斗也等同于石斛，而事實上楓斗只是石斛后期加工的一個產品。由于霍山米斛本身生長條件及產品加工的限制，成品楓斗價格很高，使用方法也較為不便。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士告訴記者，由于生活節奏的加快及市場對產品服用便利性的追求，九仙尊目前已經成功開發利用野生栽培技術培育出霍山米斛清養浸膏等創新產品，這在全國尚屬首家。

記者獲悉，出于對生命和消費者的尊重，九仙尊創立了一套從培育、栽培、精選、分離、溯源到品控的一整套野生霍山米斛利用體系。據了解，該體系是行業標準最高、控制最嚴的質量標準體系與流程控制體系，填補了國內相關領域的空白。

迎合市場需求的產品品類拓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搶占一部分市場份額，但是大品類認知面的寬廣程度與否決定著這個行業的前途與命運。可以這樣說，大多數消費者認知的石斛多為鐵皮石斛，而對于霍山米斛這一瑰寶中的瑰寶，認知度卻不高。當務之急，還是需要抓緊時間進行消費者教育，企業、政府、媒體三方發力，把霍山米斛這一中華瑰寶的聲音傳播出去，讓全國的消費者都知曉霍山米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