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亮
近期“伊斯蘭國”在中東地區的生存困境突顯,迫使其開始尋找新的“生存空間”與增長點,鑒于它在南亞的擴張和經營已久,國際社會對“伊斯蘭國”向南亞地區滲透的關注和重視也與日俱增。
南亞是“伊斯蘭國”在中東之外最為關注的地區。2016年尤其是入夏以來,“伊斯蘭國”或將在孟加拉國籌建新行省的討論再度成為國際社會與學術界探討的焦點。然而,“伊斯蘭國”在南亞地區的整體規模有限且限制性因素較多,未來難以落地生根,也難以重塑類似于伊敘或者利比亞的“第三戰場”。
當前“伊斯蘭國”的
發展態勢和戰略調整
2014年6月“伊斯蘭國”異軍突起后一躍成為當代最富有和最兇殘的極端主義組織,它不僅占據伊拉克、敘利亞兩國20萬平方公里土地并代替政府實施統治和治理,還以復古口號明確提出“建國”,其發展態勢嚴重撼動了地區格局并將安全威脅輻射到歐洲、中亞和美國。
在筆者看來,從地理角度上分析“伊斯蘭國”的發展戰略可以簡化為“核心”+“斑豹”戰略。所謂“核心”就是敘利亞和伊拉克控制區。所謂“斑豹”就是在條件允許下,在敘伊核心區外的地域建立行省(Wilayat),希望最終各省能連成一片形成完整的“伊斯蘭國”。自2015年末以來,在國際社會的打擊下,“伊斯蘭國”的核心區——伊拉克和敘利亞的實際控制區縮小超過四分之一,加上土耳其通道受阻,兵源不足、資金物資匱乏等問題日益嚴峻。為此,“伊斯蘭國”調整戰略,即由“核心”+“斑豹”戰略轉為“啞鈴”+“斑豹”戰略。所謂“啞鈴”就是抬升利比亞作為“第二主戰場”,與敘伊戰場相呼應,形成“啞鈴”雙中心態勢。
近期局勢又在發生新變化。一方面“伊斯蘭國”丟掉了其控制下的敘利亞重鎮帕爾米拉、利比亞的德爾納和蘇爾特、伊拉克的費盧杰,敘利亞的曼比季、拉卡等也遭受政府軍、庫爾德武裝或俄美聯軍空襲,“伊斯蘭國”在中東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外國戰士招募人數從每月2000人驟降到200人,對伊敘控制區內網絡、衛星電視、臉書和推特賬戶等的管控日漸嚴格;另一方面,它組織或認領的恐襲案件數量激增。為轉移注意力、分散壓力和提振士氣,“伊斯蘭國”發言人阿德納尼呼吁成員和支持者在全球范圍內發動低技術含量、高威脅性的恐襲。美國奧蘭多酒吧恐襲案、約旦邊境恐襲案、沙特吉達和麥地那恐襲案、孟加拉國達卡咖啡屋恐襲案、法國尼斯恐襲案等此起彼伏,傷亡慘重,社會影響惡劣。然而,頻發的全球暴恐襲擊不能解決其當前困局,“伊斯蘭國”仍在調整戰略以尋找新的生存方式或“生存空間”,因此擁有龐大穆斯林人口、宗教民族矛盾復雜和大量宣誓效忠組織的南亞成為“伊斯蘭國”關注的重點。
“伊斯蘭國”在南亞的發展
“伊斯蘭國”在南亞的發展涉及巴基斯坦、印度、孟加拉國和阿富汗四國。阿富汗在地理隸屬上通常有“中亞說”和“大中東說”兩種歸類,但由于阿富汗和巴基斯坦歷史和現實聯系緊密,且“伊斯蘭國”在兩國的人員招募和跨境活動上關系密切。加之阿富汗在整個呼羅珊行省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中心地位。因此分析“伊斯蘭國”的南亞情勢時必須涵蓋阿富汗。
“伊斯蘭國”在南亞的發展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2014年7月至12月是醞釀期。主要是在南亞散發宣傳品、網絡傳播、吸引當地組織宣誓效忠。2015年全年是初始期。它以組織發言人阿德納尼在1月26日宣布建立呼羅珊省為起點,以巴基斯坦承認國內有“伊斯蘭國”組織為終點。2016年1月至今是停滯期。它在各國的發展情況各異,總體而言未出現突破性變化。
一、“伊斯蘭國”在阿富汗的發展狀況
“伊斯蘭國”選擇阿富汗作為首要目標國,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一是它認為從1979年蘇聯入侵開始,阿富汗就成為伊斯蘭圣戰組織的戰斗與成長的“圣地”;20世紀90年代之后它又成為“基地組織”的“大本營”,因此,阿富汗在全球圣戰中具有的象征意義不可比擬。二是阿富汗的戰略位置具有“十字路口”屬性。作為地接中亞、南亞和西亞的節點國家,在阿富汗獲得穩定根據地將方便它進一步向中亞五國、伊朗、巴基斯坦和中國的擴張和滲透。三是阿富汗國內局勢長期混亂,中央政府權威和管理缺失,地方割據和軍閥混戰叢生,極端伊斯蘭主義思想根基深厚,這種局面為其生存和發展提供了有利的環境。因此,“伊斯蘭國”認為有可能也有必要在阿富汗爭取“一席之地”,并和“基地組織”搶奪全球圣戰的領導權。
“伊斯蘭國”在阿富汗的活動始于2014年,2015年時一度發展達到頂點,活動范圍涵蓋國內70%的省份,并延伸進入首都喀布爾。據英國皇家聯合研究所估測其在阿富汗境內的成員和支持者有7000—8500人,美國國防部的估測是1000—3500人。進入2015年以來,“伊斯蘭國”在輿論和軍事行動上加大對塔利班和“基地組織”的打擊力度,不斷搶奪地盤、招募投誠者、建立訓練營地、脅迫本地部落臣服,同時還有200多名外國戰士攜帶家屬進入阿富汗。
但是,“伊斯蘭國”的擴張態勢在阿富汗不得人心,從2015年夏天開始它遭到來自塔利班、政府軍、基地組織、美軍、塔吉克、土庫曼和普什圖等地方部落的打壓,呼羅珊行省“二把手”拉武夫和他的繼任者2015年2月和3月在美軍空襲下喪生,在南部諸省的基地也被相繼鏟除。到2016年夏天,“伊斯蘭國”只在東部山區省庫納爾和楠格哈爾存有穩固的據點。目前,其勢力已從高速擴張期轉入衰弱期,無力威脅阿富汗全境和中央政府,但仍能在國內混亂的政治夾縫中生存。
二、“伊斯蘭國”在巴基斯坦的發展狀況
2015年12月之前,巴基斯坦政府始終強調本國遭受來自“伊斯蘭國”的外部安全威脅,不承認國內有組織存在。因此,這一政策立場變化可以被視為“伊斯蘭國”在南亞和巴基斯坦勢力發展的重要節點。
2015年內“伊斯蘭國”在巴基斯坦的力量成長較為明顯。不僅各地發生多次恐襲事件,而且像白沙瓦和卡拉奇(其地位相當于中國的上海和西安)等大城市的居民區和學校墻壁上都出現鼓動效忠的涂鴉,旁遮普、俾路支、南瓦濟里斯坦省均有各種類型的宣傳品在流傳。2016年3月27日的拉合爾公園爆炸案更是導致72名平民喪生,震驚世界。目前巴國內已經確認的地區分支有三個——卡拉奇分支、錫亞爾科特分支和伊斯蘭堡分支。卡拉奇分支由曾是“基地”組織卡拉奇分支成員的塔希爾·米哈斯領導。2015年5月14日,該分支密謀并實施了震驚全國的教派大屠殺,他們在卡拉奇郊外攔截下什葉派租用的大巴,當場射殺43人。而國際非政府組織外派人員、外國教授、海軍軍官、世俗政黨成員以及私人學校(男女合校)、警察局等也遭到謀殺或者襲擊。巴政府已于2015年年末展開針對錫亞爾科特分支和伊斯蘭堡分支的打擊行動,錫亞爾科特分支中有14人被擊斃;逮捕50人,其中8人已確定為“伊斯蘭國”成員,剩下的是支持者。警方還收繳大批武器、宣傳品、爆炸物等。伊斯蘭堡分支的領導人曼桑埃米爾也被警方逮捕,該分支一直在向阿富汗輸送新招募成員。當前“伊斯蘭國”在巴基斯坦的組織網絡已受重創,處于低谷蟄伏期。
三、“伊斯蘭國”在印度的發展狀況
印度有1.7億穆斯林,因此成為“伊斯蘭國”關注的主要國家之一。目前被其認可的效忠組織主要有“印度圣戰軍”“印度學生伊斯蘭運動”“哈里發的印度士兵”等。2014年8月,印度國內就已出現支持“伊斯蘭國”的涂鴉、黑旗和身穿迷彩服佩戴組織標識的蒙面人。同年印度政府不僅證實有本國穆斯林前往伊拉克參加“伊斯蘭國”,還于10月破獲第一起企圖襲擊孟買西方人國際學校的“獨狼行動”。截至2015年末,政府確認有25名印度青年響應號召前往敘利亞,其中7人身亡。
印度分支的長期目標是在全國實現沙里亞法統治,短期目標是鼓勵穆斯林效忠哈里發并進行組織建設,因此該分支當前的活動主要集中在利用印度的財富和人力資源加強人員招募和分支建設,如“使用印地語、烏爾都語、古吉拉特語和泰米爾語在社交網絡里進行宣傳”[1]。2016年1月底,印度國家調查局和馬哈拉施特拉邦警察聯合對“哈里發在印度的士兵”組織發起突襲,逮捕14名成員,其中包括印度分支領導人謝赫阿布·穆薩比,其余被捕成員分別來自卡納塔克邦、泰倫加納邦、安得拉邦和北方邦。“印度圣戰軍”的蘇爾坦·阿莫和沙菲·阿莫兩兄弟是印度最早宣誓效忠的極端分子,他們早年在巴基斯坦組織和招募流亡極端分子,并力圖整合國內殘存的“圣戰軍”與“印度學生伊斯蘭運動”,此后又前往敘利亞參戰并遙控國內組織發展。2015年3月和2016年4月阿莫兩兄弟先后在敘利亞戰場被擊斃。
四、“伊斯蘭國”在孟加拉國的發展狀況
就發展階段而言,2014年是其潛伏期,最突出的事件是9月份警察逮捕負責本地招募工作的領導拉赫曼。2015年后“伊斯蘭國”恐襲進入井噴期,全年被認領的案件達九起,另外還有對什葉派阿舒拉節游行和阿瑪蒂亞教派清真寺的襲擊,造成大規模傷亡。尤其是11月“達比奇”雜志的專稿《孟加拉圣戰的重生》闡述了“伊斯蘭國”組織對該國的重視和未來恐襲的規劃,文章引起國際社會對孟加拉分支發展情況的高度關注。進入2016年后相關報道仍不斷傳出,1月份新加坡驅逐了27名密謀歸國實施恐怖襲擊的孟加拉籍建筑工人,其中半數人已確認效忠“伊斯蘭國”;5月發生印度教商人和基督教醫生的謀殺案;齋月末又發生達卡咖啡館恐襲案,20位遇害者中有17名西方人,6名恐怖分子被當場擊斃。
事實上,目前對孟加拉國分支的定性仍存有爭議。孟加拉國政府始終否認“伊斯蘭國”的滲透并已建成據點。達卡恐襲案后,內政部長阿薩杜扎姆·汗回應稱:案件不是“伊斯蘭國”策劃的,組織者“孟加拉國圣戰軍”是本土組織,雖然它宣稱在孟加拉國境內代表“伊斯蘭國”,但兩者的聯系尚不清晰。有學者認為政府否認“伊斯蘭國”的存在是為了避免外國投資受安全形勢重創,也有學者認為是近年國內伊斯蘭化和世俗化斗爭加劇的政治生態引發了連續性恐襲,與“伊斯蘭國”無關。在筆者看來,作為一種意識形態的“伊斯蘭國”無疑已經得到本土組織和個人的認可與效忠,但效忠模式和“獨狼行動”同樣意味著它在組織領導和行動掌控方面能力有限。我們不應跟隨“伊斯蘭國”的宣傳盲目夸大其在孟加拉國的實力,變相為其造勢和制造恐慌。
“伊斯蘭國”在南亞的
發展特點和制約因素
“伊斯蘭國”在南亞的活動區域是以大中城市為主,組織規模小,破壞力有限,但對城市中產階層尤其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青年人有較強的吸引力,例如印度分支的歷次集會都是在哈德拉巴、班加羅爾、杜姆古爾、薩哈蘭普爾等大中城市里舉行的;來自“印度的成員不僅在‘伊斯蘭國組織中非常活躍,而且其中像阿布·阿尼斯一樣的許多人在提高輿論宣傳、網絡和信息技術水平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2];達卡恐襲案成員都是城市新興中產階層子女,不僅受過高等教育,家境殷實,而且沒有人出自宗教學校。相比之下,在阿富汗的活動主要集中阿巴交界的邊遠山區省,這一方面取決于“伊斯蘭國”在阿富汗的發展模式和斗爭策略,另一方面是因為這些省份具有政府管控能力弱、交通便利、進入自由、易守難攻的特點。
從發展模式上看,“伊斯蘭國”在南亞采取兼容性和排他性兩種模式。所謂兼容式就是接受本地伊斯蘭激進組織的宣誓效忠并對其進行松散控制和指導。這種模式在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國得到廣泛應用。所謂排他性主要體現在阿富汗,即對塔利班、基地組織采取競爭和對抗模式。2015年4月時,“伊斯蘭國”和塔利班已經相互宣布進行“圣戰”。在賽義德·汗宣布奧馬爾早已死亡之后,“伊斯蘭國”利用塔利班內部權力斗爭和混亂之際,大肆收買塔利班武裝分子。在曼蘇爾成為新領袖后,“伊斯蘭國”又發表視頻聲明稱他是伊朗的盟友。
從人員招募上看,“伊斯蘭國”采取“就地取材”的策略,從地區以外輸入戰士的案例較少。以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為例,它的成員主要來自阿富汗塔利班、巴基斯坦塔利班的投誠者和控制區內的部落民,還有少量人員來自宣誓效忠的“烏茲別克伊斯蘭運動”。例如呼羅珊省領導人賽義德·汗(Hafiz Saeed Hkan)和阿卜杜·拉武夫·哈迪姆(Abdul Rauf Khadim)分別出自阿塔和巴塔。在印度“伊斯蘭國”主要依靠臉書、推特、聊天室等社交媒體進行點對點個體招募,在建立可靠的網絡聯系后再進行線下集會和組織活動。就發展策略而言,“伊斯蘭國”的重點在于發掘和利用各國的民族、宗教、教派和社會矛盾,借維護受壓迫穆斯林權利樹立合法性,或者和民族分裂勢力相勾結。例如印度最早出現“伊斯蘭國”標識的區域是泰米爾邦和印控克什米爾;在孟加拉國等國也多次出現針對基督徒和什葉派的宗教教派屠殺。另外各國社會矛盾和生存困境為其擴張提供天然的土壤。南亞地區貧富差距巨大、民族教派矛盾歷史悠久、官員腐敗、伊斯蘭信仰遭西方價值觀和生活方式沖擊、高失業率等諸多問題長年集聚,2013年南亞地區人均國民收入為1400 美元,遠低于1萬美元的世界平均水平;16億人口中有近30%的民眾生活在極端貧困線以下(每天生活消費不足1.25 美元)。因此,加入或支持“伊斯蘭國”不僅僅是意識形態認同和社會變革期望,也包含有經濟動機和需求。
但是,“伊斯蘭國”在南亞的擴張存在諸多限制性因素。首先,南亞地區格局和各國政局穩固,政府組織和管控能力強大。這里沒有出現中東那樣多國政權變更和內戰、傳統地區格局和力量均勢崩解的失控局面。政府也能夠及時迅速地采取全面打擊行動,早在2014年12月印度政府就以《預防非法活動法案》禁止“伊斯蘭國”活動,屏蔽了誘導印度青年加入“伊斯蘭國”的32個網站[3],并禁止任何組織或團體和與“伊斯蘭國”相關的公司或企業進行石油貿易。
其次,各國與極端恐怖主義組織和分離勢力斗爭經驗豐富,同時還參與東盟、APEC、美國或者沙特領導的地區或全球級別反“伊斯蘭國”聯盟,有利于組織開展聯合打擊行動。一直在阿富汗進行反政府宣傳、宗教教育和人員招募的“哈里發之音”移動電臺,在各方密切跟蹤和情報交換后,于2016年2月由駐阿盟軍無人機一舉炸毀,徹底失聲。
再次,“伊斯蘭國”面臨激烈競爭和“水土不服”的嚴峻挑戰。南亞伊斯蘭教本土化歷史悠久,宗教政治生態過于復雜,穆斯林社群自我調節能力也較強。作為代表普什圖族的本土組織,塔利班經營阿富汗20年,組織力量和社會關系根深蒂固。“基地組織”宣誓效忠塔利班后,在意識形態、人員構成、利益關系等方面的宣傳和滲透也歷時久遠。巴基斯坦國內極端組織有五十多個,印度境內有三十多個,其秉持的政治思想和宗教理念各異。“伊斯蘭國”的薩拉菲思想與南亞次大陸伊斯蘭傳統不符,即便在極端主義思想中,其哈里發觀的認可度也很有限。為抵御其思想傳播,超過1000名印度穆斯林教士主動聯合起來發布教法令,宣稱“伊斯蘭國”采取的舉動違背伊斯蘭教的基礎準則和信仰。另外南亞地區部落傳統和部落法牢固,血親復仇橫行,“殺一人即得罪一族”。為打擊“伊斯蘭國”,塔利班甚至已與加尼政府、駐阿聯軍和伊朗進行交流和情報合作。
第四,勝利效忠和金錢效忠的影響力日漸。“伊斯蘭國”在中東地區取得的勝利是其在全球范圍內游說和招募新成員的重要砝碼,隨著中東戰場的節節敗退,它的吸引力在不斷減弱。另一方面,“伊斯蘭國”的人均月薪比塔利班高出100—200美元,另外還有作戰補貼和陣亡撫恤金等,對于貧困的阿巴民眾來說這是無法忽視的收入增量。受制于國際社會的經濟和金融打擊,“伊斯蘭國”2016年在伊敘核心區稅收收入減少22%,財源枯竭使得它很難再向南亞組織提供充足的資金供給。
整體而言,“伊斯蘭國”尚未在南亞取得穩固根據地,其發展水平和規模也處于胚胎期,雖然它有能力通過恐襲方式威脅社會安全、穩定和經濟發展,但不足以撼動各國政權。加之各國對其滲透擴張均保持高度警惕并已采取打擊行動,“伊斯蘭國”的滲透勢頭已得到有效壓制。因此,短期來看南亞不會替代中東成為新的中心,也很難為其發展創造新的空間。從中長時段來看,南亞的經濟貧困、發展停滯、宗教民族矛盾將長期為“伊斯蘭國”的滲透和蔓延提供可乘之機,地區分支與其實施的恐襲將成為各國政府和社會長期面對的“頑疾”。
(責任編輯:蘇童)
[1] Farzad Ramezani Bonesh,India and the Prospect of Daesh Threat,JUNE 132016,http://www.iranreview.org/content/Documents/India-and-the-Prospect-of-Daesh-Threat.htm.
[2] Farzad Ramezani Bonesh,India and the Prospect of Daesh Threat,JUNE 132016,http://www.iranreview.org/content/Documents/India-and-the-Prospect-of-Daesh-Threat.htm.
[3]“Govt Blocks Websites with Anti India Content from Islamic State”, http://www.indiatvnews.com/news/india/govt-blocks-websites-withanti-india-content-from-islamic-state-4576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