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國慶一場親民的狂歡

撰文/圖片>>>陳　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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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國慶一場親民的狂歡

撰文/圖片>>>陳婷

瑞典國慶，一場國家級的慶典，沒有華麗的舞臺和耀眼的裝飾，卻散發著清新不做作的氣質。

常年低溫和晝短夜長讓這里的音樂更貼近內心，淡然，沁人心脾，緩緩流入心田。

而北歐特有的民主制度的根深蒂固也讓王室和領導人更親民。

瑞典國慶日，也被稱為古斯塔夫·瓦薩日（瑞典語：Gustav Vasas Dag）。1 523年6月6日，古斯塔夫·瓦薩被選為國王，標志著瑞典與丹麥聯合王國的終結。此外，1809年的同一天，瑞典實施新憲法。將這天定為國慶節的最初想法來自阿圖爾·哈左勒斯（Artur Hazelius）——斯德哥爾摩市斯堪森露天博物館的奠基人。早在19世紀80年代，每年的6月6日，他就在博物館內開始舉行慶祝活動。作為國慶日正式得到瑞典政府承認是在1983年，2005年被確定為法定節假日。

皇室的迷人風采

出現在斯堪森公園里和民眾一起參加國慶日的活動是皇室每年的傳統。北歐諸國，本來就以“童話國度”著稱。在斯堪森公園（Skansen，又稱斯堪森露天博物館），皇家馬車緩緩駛入，車上下來的美麗公主與英俊王子，果然如童話中描述的那般動人。作為來自中國的攝影師，有幸被安排在舞臺一側的記者席，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近距離地拍攝皇室成員。瑞典王室一家的作風親民，平易近人，鮮有丑聞，半君半民的生活很受人民愛戴。

王室制度在北歐似乎是件美妙的事情。首先北歐的皇家生活不奢侈，人民負擔不重，加上具有高尚教養并深諳禮儀和歷史傳統的國王們不干涉國家政事，只是忠心耿耿地履行儀式性的國家元首職責，極大地滿足了享有足夠民主自由的北歐人對具有神話色彩的君主的戀舊浪漫情懷。

瑞典王室威望很高，老國王古斯塔夫得到八成國內民眾認可，成為歐洲少有的獲得高支持率的國王。民意調查表明，瑞典國王古斯塔夫和王后西爾維亞（Silvia Renate Sommerlath）每年都是瑞典最受尊敬的人物。

“噠噠”的馬蹄聲由遠處傳來，國王和王后的馬車駛入會場。見到瑞典王后西爾維亞的那一刻，才明白何為女人的美麗。儀態萬方的外表下，還蘊含著善良、智慧、氣質，以及和諧與持久的芬芳。看來王室里能娶進一位出色的王后，對這種君主立憲政體的國家制度絕對是件好事。

平民王妃西爾維亞，和戴安娜的命運截然不同，這個德國女子在萬民歡呼和鮮花簇擁中來到瑞典、披上長長的白色婚紗之后，很快就適應了王室生活，并且以她出眾的女性智慧把王后這個“職業”做得有聲有色。繼承了歷史上瑞典王后的傳統美德，又具有職業女性的敬業精神的西爾維亞，以她持之以恒的服務社會的工作，使王室制度在瑞典成為民主和人道主義精神的象征。她穿上瑞典民族服裝和丈夫周游瑞典各地會見自己的臣民，和丈夫一起代表瑞典出國訪問各國政要，主持一年一度舉世注目的諾貝爾獎頒獎儀式和宴會。她還給丈夫和3個漂亮的孩子操持了一個溫馨的家。

按照瑞典新頒布的法律，國王的第一個孩子是王位繼承人，長公主維多利亞因此成為女王儲。這一次，她和出身平民，曾經是健身教練的夫婿一起出席國慶慶典，同車的還有她的弟弟菲利普王子和妹妹，被譽為歐洲最美麗公主的瑪德琳。他們的配偶同樣出身平民，可見這是一個王室與平民聯姻的典型皇室家庭。

看著充滿朝氣和富有時代氣息的公主和王子，生長在主張平等自由的現代瑞典，王室成員也有著特別的迷人風采。

從“國寶級歌手”到“帽子秀”

瑞典國慶的慶祝活動，上至皇室一家，下至普通民眾，慶祝方式既有動聽的音樂，也有動人的“帽子秀”。

每年的國慶日，最隆重的慶祝地自然還是斯堪森公園，瑞典王室成員和民眾一起欣賞一臺露天音樂會——瑞典當紅歌手的精彩演出。

慶典開始，瑞典海陸空三軍的老兵悉數入場，普通百姓身穿傳統民族服裝，揮舞著瑞典國旗，對于一個情感相對不外露的民族，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拍到很多動人的場景。

升旗儀式結束后，國慶演出開始。據說匯集了瑞典10多位知名歌手，作為唯一一個來自亞洲的攝影師，這些瑞典明星我一個都不認識。聽旁邊的瑞典人說，那個誰誰誰也來了，大家露出興奮的表情，我也很好奇，然而，當這些大牌明星出場時，卻出乎我的意料。

這樣隆重的場合，這些北歐“大腕們”卻穿著牛仔褲，簡單的連衣裙，甚至很隨意的外套就上臺了。我最喜歡的“Raise me up”的瑞典語版，演唱者Christer Sjgren是瑞典樂壇的“常青樹”。而儀仗隊入場時演奏的樂曲竟然是ABBA樂隊的那首“媽媽咪呀”，這些大家熟悉的老歌讓會場變成了一個懷舊的歡樂大Party。瑞典少女歌手Zara Larsson，偶像歌手Ola Salo，黑人歌手Amanda Serra，每首歌都可以感受到他們的真情流露，旋律動人，不愧是北歐音樂大國。

雖說是國慶節，但瑞典人似乎不太在意，一個休閑假期而已，最重要的慶祝活動除了斯堪森的露天音樂會外，便是Grdet賽馬場的比賽了。國慶日，大多數瑞典人只是簡單地享受一天假期，戶外會舉行一些有趣的慶祝活動，比如這場位于城市公園Royal National City Park里的賽馬和“帽子比賽”，就吸引了不少斯德哥爾摩人參加，也給了我一個觀察了解瑞典人生活的好機會。

我和朋友一早來到這里，草坪上已經熙熙攘攘全是人了，4種馬術項目中包括兩種矮種馬（pony races）的比賽，參賽選手都是十幾歲的青少年，看樣子已經進行幾輪了。我的注意力被場地上另一場活動吸引過去，一場“帽子秀”，由時尚界人士組成的評委團將評出最佳帽飾。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些稀奇古怪的帽子，各種瑞典元素體現在小小的帽子上，沒有太多繁復設計，但講究整體搭配，瑞典人的優雅與風趣一覽無遺，這些普通瑞典人的風度氣質也不輸王室和明星。

斯堪森的“瑞典民俗畫”

雖然北歐以自然風光著稱，在人文歷史景觀方面不比歐洲大陸，像瑞典人這樣在表達民族自豪感方面比較低調的，國慶日是一個難得的可以看到他們揮舞國旗，穿著民族服飾的機會。

瑞典國家面積居歐洲第六位，南北地區的風光和人文習俗差異很大。北方，森林逐漸消失為冰凍的土地，北極圈以內的生活十分獨特；氣候相對溫暖，土壤也更加肥沃的南方，則接近歐洲大陸的風俗習慣。想要了解瑞典的地方民俗，首都斯德哥爾摩的斯堪森公園是個不錯的選擇。走進這個巨大的露天博物館，仿佛走進了瑞典的歷史。150幢瑞典各個地區的代表建筑分散在公園各個角落，從北部拉普族的圓錐形木屋到南部的草頂木屋、教堂的尖塔和鐘樓等等。

選擇國慶這天來公園，不僅僅是看那些從瑞典各地原樣遷移過來的傳統建筑，更重要的是難得一見的民俗表演和身穿民族服飾的瑞典人，猶如一部鮮活的民俗風情畫。“這是我外祖母留下的，母親又傳給了我，只在每年節慶日才拿出來穿。”我在斯堪森公園遇見了格麗塔，她穿著一身傳統的瑞典民族服飾，正從瑞典南方地區的草頂木房中走出來。征得她的同意后，我拍攝了幾張照片，注意到衣服的坎肩和襯衣上應用了花邊、刺繡、抽紗等工藝，她還特別給我展示了胸前飾品，也是祖傳的寶貝，還有腰間的荷包，這身“行頭”估計有上百年歷史了。

北方民族一向崇尚質樸，不講究服飾的奢華和精美，以簡潔大方為主，女孩子俏麗的花帽格外顯眼，花色樣式區分已婚和未婚。一場民俗舞蹈演出，帶我們回到百年前的瑞典。陽光下，上演著鄉村地區的各種有趣故事。人們用音樂和舞蹈慶祝豐收，世界各地都是一樣的吧。此刻的斯堪森，已經成為了童話王國，故事的背景，正是一幅唯美的瑞典古典畫卷。

現代瑞典，傳統服飾只在節日上才出現，但是，有些東西，卻保留了幾百年。瑞典國王的講話頗值得回味：我們身在瑞典，有太多值得我們心懷感恩的東西。我們擁有和平，擁有民主，擁有繁榮。所有這些在今天看起來很容易的東西，其實需要遠見卓識，以及承擔相應的責任，才能夠在未來繼續下去。我們必須對未來保持著同樣的前瞻，為了我們的追隨者，需要更多的投入。

一場國慶，猶如一個縮影，依舊保存著古老王室的瑞典，民主思維根深蒂固，這才是最值得人們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