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一流”為“青椒”打造更大舞臺

熊丙奇

國家啟動“雙一流”建設，很顯然，不論是一流學校，還是一流學科建設，都離不開“青椒”——高校青年教師這個群體的積極參與。可以說，他們是“雙一流”建設的生力軍。

“雙一流”建設的重要目的，是打破原有高校建設存在的身份固化、競爭缺失的弊端，引入競爭機制，鼓勵學校和學科平等競爭。在我看來，這將帶動目前整個學術資源和教育資源配置體系的改革，在帶給青年教師物質保障的同時，將為他們的教育教學、學術研究提供良好的生態環境。可以預見，隨著“雙一流”建設的推進，青年教師會獲得施展才華的廣闊舞臺。

對于青年教師，包括海歸青年人才來說，最理想的教育和學術環境，莫過于所有人才平等競爭、人盡其才。調查顯示，海歸青年人才，最擔心的國內人才環境是“搞關系”、不平等。這其實也是所有青年人才都普遍擔心的問題，我國大學畢業生從“北上廣”回到二三線城市之后，有的又回到“北上廣”，原因是二三線城市缺乏人才平等競爭的環境，太看重人脈關系。

而“雙一流”建設最重要的價值，就在于創造這樣的平等競爭環境。“雙一流”建設將引進競爭機制，致力于構建學校、學科平等競爭的環境。從某種程度上說，如果切實按照戰略規劃推行“雙一流”建設，就是向目前存在的“教育特權”和“學術特權”宣戰——不能讓某些學校和學科一直“高人一等”，制造身份、等級，影響平等競爭。推而廣之，具體到高校建設和學科發展，也要改革高校教育資源和學術資源配置體系，不能再實行權力原則和利益原則，而不顧學術原則。試想，一個有能力的青年學者，很難通過競爭獲得課題、項目支持，而那些有行政職務和學術頭銜者，卻可方便地獲得課題，成為重大課題的負責人，這種學術資源配置體系，能讓青年教師保持對學術理想的追求嗎？

我國所有高校應該以此為契機，改革學校的薪酬體系和科研管理、評價體系。首先，要取消行政對學術資源配置的主導權，建立學術共同體，依照學術標準、學術規則配置學術資源。關注每個人的真實教育能力與學術能力，而不是看身份與頭銜——如果一項學術研究，院士和“青椒”競爭，“青椒”更有能力完成，就給“青椒”，這才是學術自由平等競爭的良好生態。最近，國家為激勵科研人員的積極性，提出增加科研經費中的“人頭費”，并擴大科研人員的財物支配權，這是正確的改革方向，希望此舉能激發所有科研人員，包括青年教師的科研活力。

其次，在薪酬體系方面，是否可借鑒國外大學，實行年薪制，取消科研提成等不合理的制度，實行“陽光工資”。從近年來的實踐看，科研提成制造了科研經費黑洞，使科研成為某些學者致富的手段，調查顯示，只有40%左右的科研經費真正用于科研。這也是我國“雙一流”建設能否取得成功的關鍵，如果我國大學能真正推進去行政化、去功利化，改革行政主導教育和學術資源配置的模式，建立現代大學制度，對教師的教育與學術能力實行同行評價，那大學就會逐漸回歸教育和學術本位，也將不再急功近利，自然，“青椒”也會一直保有崇高的教育和學術理想。（作者系21世紀教育研究院副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