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月
“兒童之于童話,猶如魚之于水”。因為童話和童心世界離得最近,童話的精神世界和兒童的精神世界彼此相契合。
《小鷹學飛》為二上第四單元中的第一個擬人體童話,敘述了小鷹在跟老鷹學飛行的過程中,老鷹不斷向小鷹提出新目標,激勵小鷹不斷向上飛,并使小鷹知道“高處”(學習)是沒有止境的,需要“向上、向上、再向上”(不斷進取)的道理。故事“人物”性格鮮明,敘述的線條簡潔、明快,情節(jié)簡單、干凈,語調較活潑,符合兒童的心理特點和閱讀接受能力。細讀之,反復讀之,發(fā)覺“小鷹”即兒童,兒童皆“小鷹”,故事的童話語言的畫面、知覺、聲音、形象等表達的恰恰是兒童世界的天真、稚拙、勇敢、奮發(fā)向上、生氣勃勃的原始生命之美。這些恰恰為童話的精神實質。
童話作為一種融詩性、游戲性、幻想性為一體的文學樣式,其本體功能是什么?從“語文”的角度呢?我認為,兩者結合,基于兒童的童話精神,童話教學應是童話與“我”的生命的對接,“我”以生命體驗喚醒童話,同時讓童話以鮮活的形象、豐富的內涵打開“我”的心靈之窗,使童話故事化育為“我”的語言與精神的雙重養(yǎng)料。
一、以童話打開童話
聽故事,是兒童的最愛。課前,可先給孩子講《雞窩里的鷹》(見《成長天天讀》),雖然孩子不懂作為一只鷹,為什么“止于天空的結果是只能作為一只雞死去”,但兒童接觸故事的第一感覺、第一想法、第一體驗,它所調動的是傾聽者的直覺力,是不經過頭腦周密思考而獲得的一種藝術感覺。“假如你是一只鷹你會?”我想,“鷹”營造的童話氛圍,會像微波一般彌漫開來,讓孩子不知不覺走進童話并喚醒孩子心底下一個故事的閱讀期待——關注“小鷹學飛”,小鷹怎樣學飛的?“飛到大樹的上面”、“飛到大山的上空”、“大樹看不見了,大山也變得矮小了”;“我已經會飛啦”、“我真的會飛啦”、“現(xiàn)在……我總算……會飛了吧”;“鼓起勁”、“拼命”、“飛呀,飛呀”……童話語言的畫面、知覺、聲音、形象等便讓孩子對童話有整體、圓融的把握。
童話教學必須讓孩子沉浸在童話中,在童話的世界里享受童話。
二、化“我”入“境”讀童話
兒童是以游戲精神和想象力品讀出童話味道的。“在童話故事里,以語言為媒介,將童話所展示的第二世界變成真實可感的形象,就是培植學生想象力的過程”。童話故事要進入孩子心靈,從孩子的心智出發(fā),從童話的“內在機理”出發(fā),自覺摒棄僵化不變的程序,摒棄理性分析的方法,讓童話中的語言與兒童當下的生命對接,讓童話里的情感與孩子的童心相融。首先我們要努力做到用師生的朗讀代替分析,童話語言需要穿越“我”,把“我”化進故事用“聲音”表達。如:
“我已經會飛啦!”
“我真的會飛啦!”
“現(xiàn)在……我總算……會飛了吧?”
利用“游戲精神”和想象力引導反復朗讀童話人物的語言,用獨特的聲音、語調、表情、動作等激活內心感受——分別創(chuàng)設——它對著大樹伯伯喊(我……會飛啦!),它對著大地媽媽喊(我……會飛啦!),對著小鳥妹妹喊(我……會飛啦!),對著大山爺爺喊(我……會飛啦!)——它急促地喘著氣,虛心地問媽媽(“現(xiàn)在……我總算……會飛了吧?”)。這樣朗讀,將文本語言轉化為鮮活的形象,讓孩子與天真、稚拙、勇敢、奮發(fā)向上而又懂得謙虛的“小鷹”相通相融,化“我”入“境”讀童話,以喚醒、復活融注于童話中“我”的生命。
三、語言習得憑借童話
語文學習的終極目標是從感悟語言到運用語言。童話教學里的“語言”習得應童話一些,再童話一些。如:
老鷹搖搖頭說:“飛得只比大樹高,還不算會飛。”
老鷹又搖搖頭說:“飛得只比大山高,還不算會飛。”
老鷹向頭上指了指說:“孩子,你往上看。”
四、識字寫字化于童話
香港著名的語言文字學家安子介先生把漢字比作一座寶山,他說:“漢字是一個阿里斯仙境的領域,每一個轉彎抹角就有一段故事。”中國的每一個漢字都布滿行走的腳印,充盈著生命的呼吸。
識字寫字能否結合閱讀想象與孩子的童話精神建立聯(lián)系?能否從童話語言環(huán)境和漢字文化的高度中進行教學呢?
如:老鷹搖搖頭說:“飛得只比大樹高,還不算會飛。”看到“搖”字,從這個字你想到了什么?孩子會從這個漢字里看到老鷹的神情動作,會延伸出,搖,動也,作也。師適時點撥,從手,篆文(手)(用手轉動泥坯),造字本義:來回擺手。
“小鷹只好鼓起勁,拼命向上飛”。你看到了一個怎樣的小鷹?繼而從字源理解“鼓”,本是讓人振奮的打擊樂器,“命”,字形上從口從令,會意字,用口命令別人,這里指小鷹不顧一切。在朗讀中體驗小鷹的一鼓作氣、不顧一切、不要命的勇氣,奮發(fā)向上。
在童話語境下從音從形從義牢牢牽引著孩子們的心境,不僅童話中的人物可情、可觀、可聞、可觸,此刻指導書寫,漢字的每一個筆畫也有了童話的形象、童話的色彩、童話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