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沐陽
哪座山峰上有你
朱沐陽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愿意自己的生活是一潭死水,即使不過上波瀾壯闊的生活,至少也要“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沒有人愿意永遠逗留山麓守良田幾頃、瓦屋幾間,即使不登上山巔體驗一覽眾山小的感覺,至少也要駐足山腰看云蒸霞蔚、花團錦簇,聽眾鳥啁啾、小溪吟唱。人在其一生的過程中,充當的角色往往就是一個登山者。
但是,登山是大有講究的。你得在登山前想一想,你到底要登哪座山,你為什么要登這座山,你怎樣去登山。你想一路走得穩健,登恒山吧,人說“恒山如行”;你想體驗高峻,登華山吧,人說“華山如立”;你想感受從容的姿態,登泰山吧,人說“泰山如坐”;你想“抱明月而長終”,登衡山吧,人說“衡山如飛”;你想“靜隨芳草去”,登嵩山吧,人說“嵩山如臥”。人的脾性往往決定了人的選擇。哪座山峰上有你呢?要看你的脾性是哪樣的。你對文學毫無興趣,你登不上文學的高峰;你對藝術深惡痛絕,在藝術王國你別妄想登峰造極;你連丁點的科學思維都沒有,在科學的珠穆朗瑪峰上絕對沒有你的身影。
但是,僅有某種脾性,我們也不一定能成為優秀的登山運動員。一個蹩腳的詩人,寫了若干的詩歌,將自己的詩歌送給另外一個詩歌大師去品鑒。詩歌大師說:“你這一生也不要寫詩歌了,改行吧。”如果這位蹩腳的詩人依照自己的脾性寫下去,世界畫壇也許就少了一個偉大的畫家,這個蹩腳的詩人名叫畢加索。一個豎起傷痕文學大旗的作家獲得過首屆茅盾文學獎,但最終放棄了繼續攀登文學高峰,轉而研究《紅樓夢》,最終成為了蜚聲中外的學者,這個人名叫劉心武。無獨有偶,二十幾年前,一個意識流作家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提名,也放棄了文學創作,轉而研究老子和莊子,一時之間《老子的幫助》《莊子的享受》洛陽紙貴,這個人就是文化部原部長王蒙。畢加索、劉心武、王蒙的故事告訴我們:脾性不是成功的充分條件,我們能登哪座山就登哪座山。
原來,脾性加上能力,我們才有可能成為優秀的登山者。莫言熱愛文學,在文學方面有著超乎常人的能力,結果他問鼎了諾貝爾文學獎。俗話說“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沒有哪方面的能力,別想在哪方面獨樹一幟。之所以有的人樹立了目標,一生都沿著目標行進,雖皓首窮經,卻只能在山腳下徘徊,山頂的無限風光只能在夢中見到,很大程度上還是能力欠缺的緣故。
脾性加上能力,就一定能登上山巔嗎?還是不一定。登山的方法也很重要。有的人以為登山是作戰,兵貴神速,于是焚膏繼晷,晝夜不息地攀登,結果山沒有登上去,卻人困馬乏,再無后勁。有的人制定了長遠的登山計劃,今天登一程,明天登一程,晴天登一程,雨天登一程,春花爛漫里登一程,秋陽杲杲里登一程,一登四十年,終于登上了山巔,這個人就是《資本論》的作者馬克思。
脾性、能力和方法猶如薛仁貴的三支箭。擁有了這三支箭,我們便定了天山。
(作者單位:澧縣第一中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