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們遇到的好老師

★文/小　吳

那些年我們遇到的好老師

★文/小吳

剛上高中，還未分文理科班。生物課上，分發批改完的試卷。我交的是白卷，已經準備好了承受一通破口大罵或是冷嘲熱諷，但老師念到我的名字時，什么也沒說，只是把卷子遞給我。我心想，大概又是一位對我已經放棄了希望的老師吧，呵呵。

我回到座位，發現試卷上有一行紅色的小字：“可能你認為一輩子也用不到這門學科，但我還是建議你了解一下它，也許，你會改變主意。”

我先是詫異，然后有一點點感動，我覺得可以嘗試一下她給我的建議。后來，我的生物成績沒有低于過97分。我知道了如何區分細胞膜、細胞質、細胞核，我現在還記得第一次用顯微鏡觀察葉片細胞時，自己瞪大的雙眼。

我也是師范大學畢業的，如果有人問：“師者何以為師？”我想，大概就是“示以美好，授以希望”吧。

我的一個發小，初中時厭學，當混混，在校門口打劫，中考落榜，家里讓他復讀。復讀班的班主任是個年近50歲的男老師，脾氣很倔。發小考了倒數第一，班主任讓他寒假到學校補課，這種事對我發小來說根本不可能。老師問：“你考不上高中干啥去？”發小說：“去技校。”老師瞪大眼睛：“不行，我了解你這種學生，去了技校就毀了。”

我發小哪兒聽得進去啊，兩個人談到天黑，老師去廁所時，發小直接走了。到了家門口正坐在樓道口抽著煙呢，看見一個人騎自行車趕來，竟然是老師。老師說：“我不給你家打電話，免得你爸媽問這問那，我就希望你寒假再努力一下，爭取上個高中，你不能去技校。”兩人不歡而散。但不知道老師從哪兒弄來了發小的傳呼號，天天打，發小在寒假結束前的一個星期很崩潰地去補課了。后來他考上了高中，可能對他來說比較意外吧，心勁兒也變了，開始學習了。高二的時候，他無意間聽說以前一個同學上了技校，之后認識了很多社會上的人，出去打架被砍死了。我的發小那個感動啊，后來他考上了重點大學，還出國讀研究生。他從上大學開始，只要回家，就先去看望當年騎著自行車追他到家門口的班主任。

2011年，高三，隔壁班班主任把一個成績不是很好的女孩叫到了辦公室。女孩一坐下，老師就把一個紅包塞到她手里，說：“這是你爸送的。他只是想讓你多受點照應，只是他的辦法不多，你不要怪他。你自己留著花，或者畢業后再還給你爸，暫時不要讓他知道這事。如果他認定老師收下了這個紅包，會比較安心。如果知道被退回去了，他一定會有多余的擔心。”女孩一言未發，在離開時，向老師微微鞠了一躬。

后來，這個原本或許只能讀專科的姑娘，考上了重點大學的本科。這個女孩每年都會回來看自己的老師，而且會帶很多好吃的，每次都會把辦公桌堆滿。別的老師看在眼里，總有不平：唉，為啥自己班上的學生就沒有幾個這么有良心的呢。

我的高三班主任特別負責任。他教的是物理課，班里的平均分高出其他班20分。他上課的板書很詳細，幾乎每節課都是手寫好幾個黑板的板書。其他班的同學下課就來找我們班同學借筆記本去抄，掌握了他的筆記內容，基本就能拿到90分以上的分數。

但后來他發現，對很多學生來說，偏科成了上大學的關鍵阻礙。于是，他有了一個我們此生都無法忘卻的舉動：把我們班每個同學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誰語文不行，誰英語不行……然后，開始布置作業！想象一下，他一個物理老師，布置完物理作業之后說：語文不好的同學，今天你的額外語文作業是……數學需要努力的同學，除了數學老師的作業，你還要做××書第××頁的第××題……

第二天早讀課，他要來檢查各科作業。他會的，便給學生講講做沒做對；他不會的，便讓學生自己問科任老師，但是起碼他能檢查學生該背誦的都背誦了沒有。

我高中的班主任跟我們講了他的故事。他讀高中時，充滿了無限斗志，有很多不切實際的想法，一直以來的志愿是考北大或清華，也沒有考慮過自己能不能考上。最終，高考給了他巨大的打擊。

大學畢業后，他一直想去外面闖蕩一番，可最后他只能暫時在高中當老師。剛開始是各種不爽，一直都沒有好好進入到教師的工作狀態中。直到有一天，因為他在學習上幫助了一個學生，學生由衷地對他表示感謝，他才頓悟了：原來，自己一直苦苦追尋的東西在身邊也可以找尋得到。

他說：“不要苦苦追尋得不到的東西，不要忽略當下你正在做的事情，有可能你此時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你一直在尋找的。”這句話直到現在依然對我有很大的影響。

編輯/王文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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