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母親

平山縣北冶鄉北冶中學 李愛平

懷念母親

平山縣北冶鄉北冶中學 李愛平

人世間最偉大、最無私的愛就是母愛了。當我提筆想要寫點什么的時候，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母親。母親離我們而去已有四年多了，至今她那音容笑貌還時常浮現在我的眼前。

她是那種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農村婦女。她是被外婆外公領養來的，而外婆又是那種極重男輕女的，這使得母親在小時候受到了許多慢待和歧視。這種影響延續到她撫育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身上。而母親對我卻是格外的珍愛。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也是家里唯一考上學吃上“公家飯”的。在我們幾個結婚后，母親就教育我們每一個人，誰生了孩子都不許送人，沒準備好就不要生養孩子。我們都理解母親的教誨里面的深意。

母親是那種處處為別人著想，什么事都讓別人先過去的人。記得小時候，我姑父家的表姐來我家里玩。母親用賣廢品的錢買了兩本小人書，印象里很清楚，一本是《朝陽溝》，一本是《林海雪原》。那時候，小人書對于我們孩子們來說那就是寶了，我跟表姐白天晚上都手不釋卷的。母親答應一人一本。我們兩個都喜歡《林海雪原》，都爭著要。在第二天早晨醒來，表姐走了，《林海雪原》也走了。我為此大哭起來。母親就哄我說你姐來咱家，是親戚，要讓著。現在想來母親是對的。在我剛有了大閨女時，哥哥弟弟家的孩子也都還小，也是最需要人照料的時候，這使母親為難又內疚，她是覺得不能幫我帶孩子。我勸慰母親說：“沒關系的，你把我們養大就是最大的功勞。我們有工資，我們雇個人帶孩子。你就放心地帶兩個侄子吧。”母親卻還是忙里偷閑地給我孩子做鞋子、拆洗棉衣被褥。看著母親佝僂的身軀，花白的頭發，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母親是那種有病了硬頂著、能頂過去就頂過去的性格。等到她開口說病時，那就病得厲害了。人都說十年寒窗苦，我這寒窗苦是母親陪著走過來的。從小學到初中我都是走讀的，每頓飯都在家里吃。每頓飯都是那么應時，沒有因為吃飯遲而上學遲到過，更沒有因為母親生病了而耽誤了給我們做飯。偶爾回家飯沒熟，怕上學遲到我就沖母親發起火來，母親總是笑著說快熟了。寫到這里，眼淚就又止不住。

現在，身為母親的我覺得母親給于我的實在太多，而我欠母親的更是難以報答。母親身體原來是健康的，自從做了節育手術后，身體就不行了。屋漏偏逢連夜雨，1995年母親又患上了精神病，是那種意念性的。送到醫院看了，回來后就離不開藥了。常年的藥物治療使她人顯得呆滯，口水也不斷。吃藥的數量和時間全是父親的事。衣服和被褥都是弟媳給洗的。這么多年，我一直教初三畢業班，兩個星期放一次假。我盡可能地在放假時趕到母親那里，給母親洗洗頭發，整理一下房間。人一有病就不愿意出門了，總想把母親接到家里住幾天，可母親總是不愿意來。這樣照顧母親就少了。

常年的藥物治療，產生了很大的副作用。母親身體的各個部件功能都在退化，母親這輩子沒有拖累我們。等到最后一次救護車把她從縣醫院拉回來，過了一個星期母親就去世了。母親走時沒有留下話，從她最后一次發病就一直處在昏迷中。所幸的是在她走時所有的親人都在她身邊。我撲在母親身上痛苦得不能自已。每當想起母親的點點滴滴，淚水就奪眶而出。直到現在，我都十分羨慕那些回到家里能喊聲“媽”的人。

母親走了，而她留給我的是無盡的懷念。她的為人處事是我一輩子的精神財富。就像一首歌里寫的那樣，這輩子做您的女兒，我沒有做夠，若有下輩子，還做您乖巧聽話的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