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
自2016年1月1日起,國家開始實施乘用車燃料消耗量第四階段標準要求,即到2020年國產乘用車平均油耗降至百公里5升,意味著從2016年到2020年,每年限值要分別達到百公里6.7升、6.4升、6升、5.5升、5升。
如此來看,國內乘用車節(jié)能減排壓力巨大。但消費者越來越愿選擇更大的車型、更重的車型,SUV市場異軍突起,造成現(xiàn)有油耗水平自2015年起就很難下降,而為了達成減排目標,主機廠只能靠電動車對沖。
然而,據(jù)《汽車觀察》多方了解,電動車零碳排放其實是一種誤解,即便電池型電動汽車在行駛過程中不產生二氧化碳,但這也只能說是在“從電池到車輪”的過程中實現(xiàn)了零碳排放。但汽車碳排放總量的計算也需要考慮發(fā)電過程中產生的二氧化碳,所以計算“從油井到車輪”全過程二氧化碳排放更加合理,包括汽車制造、能源生產、汽車運行、廢料回收等過程。
對此,新加坡政府早已意識到電動車并非碳排放為零,對其計算方式不應像傳統(tǒng)汽車那樣只考慮尾氣排放,而應包括燃料燃燒產生的電功率過程中產生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以新加坡一個在用車排放測試結果為例,一輛壽命不到兩年的特斯拉S,在行駛1000公里后,反復充電讓電池劣化,每公里電耗從0.18度升至0.44度,增幅接近250%,按照每度電產生500g二氧化碳排放指標折算,每公里產生220g二氧化碳,相當于百公里9升左右油耗。
霍尼韋爾交通系統(tǒng)中國區(qū)副總裁兼總經理金晨海對《汽車觀察》強調,在對電動車碳排放計算中只針對行駛過程其實是不合理的,因為電力產生也會消耗大量能源,應該重新定義碳排放生命周期,同時中立看待技術選擇路線,要從技術的經濟性、發(fā)展?jié)摿Αa業(yè)政策等可持續(xù)性角度進一步探索出真正環(huán)保的技術來。
由于中國能源整體結構以煤炭為主這一先天限制因素,導致在發(fā)電過程中所產生的二氧化碳遠高于以清凈的水電、風能、天然氣能源為主的歐洲。雖然電動車對能源的使用效率比汽油車低15%,但如果加上電池壽命的折損則遠超預期。
數(shù)據(jù)顯示:每降低1%油耗,柴油和汽油增壓單位成本就比混合動力低30%左右,遠低于插電式電動車。所以,在創(chuàng)新技術推動下,無論是汽油、柴油等燃料,還是混動、氫燃料電池等技術,都能夠把油耗指標降低。當然,不同技術降低油耗所需的成本不同。
以大眾某品牌的A級車自然吸氣1.6升為例,在現(xiàn)有百公里6.4升的油耗下,通過汽油廢氣旁通技術可降低1.1升油耗,通過汽油可變噴嘴技術再降低0.9升?4.4升油耗,滿足國六標準。如果改用柴油發(fā)動機的可變噴嘴增壓技術,有望達到3.7升油耗,而采用電動渦輪的電動車和混動車油耗也在這個水平左右。
降低碳排放,要做多手準備,除增加純電動汽車產量外,業(yè)界也在尋求更多行之有效的減排辦法。工業(yè)和信息化部原黨組成員、總工程師朱宏任認為,傳統(tǒng)汽車無論是技術水平還是節(jié)能潛力仍有很大提升空間,整車輕量化、高效內燃機、渦輪增壓技術、自動變速器、混合動力、電子控制等應加快普及,“新能源汽車技術面臨電池能量密度、安全、壽命等諸多挑戰(zhàn),所以從降低能耗可挖掘潛力及花費成本上綜合考慮,傳統(tǒng)內燃機技術其實更具有經濟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