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雪的寒冬上

長江師范學院　敖靖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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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雪的寒冬上

長江師范學院敖靖雯

（一）

靜靜地，周圍也靜靜地。時光像凍結了一般，將這片土地縫合在了我的眸中……

（二）

幾滴新綠，探出了一個個小腦瓜子，些許忐忑，些許緊張。他們望著滿野的蠟黃，我似乎瞧見了，那幾點寒冬里的羞嬌。田坎小道上的綠苔不知不覺中已在石上生根發芽，像顆顆璀璨的綠琥珀，冒出的幾株短草，點綴成琥珀中的層層紋理。我想，那紋理中藏著的定然是寒冬的故事。我卻十分好奇，這該是什么樣的故事，才讓石頭綠出了聲音，綠出了塵埃獨生的痕跡。

新葉，曼妙的身姿，和著不遠處的熱鬧，譜成了一曲搖籃；枯葉亦躺在地上，甜甜地睡著，定是被這曲給催眠咯——邁了步子，輕輕地，不想止步更深的欲望，卻也不忍驚醒它這短暫而又美好的夢鄉。忍不住聚焦它酣睡的容顏，好似睫尾輕喘一息，影子，便會跳到了我的心尖兒上。

(三)

一團暖陽在冰冷的土上跳來跳去，最后緩緩漾開，化為柔光，安撫著每一寸，每一寸的瘋狂。這沒有雪的寒冬，恰如一幅已印上章，卻還未完成的山水畫，帶有少許殘缺美。我沉醉在這畫外的仙境中，恍惚間，草叢中有什么無聲地綻放了。此時的我，屏息凝神，如入化境。無聲與無聲，構成有聲，而我，和著風聲，看見寒冬執筆，描繪人生。我該得意它這大半個人生，僅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我繼續偵察著這片土地，恨不得把每一寸都盡收眼中。許是看了別處去，不小心和著那泥土的清香相撞，散碎在胸口的一點溫柔，在空中飄啊飄，只留下一弧線，便彳亍地消失在冬的尾音中去了。我趕忙追去，卻自己也消失在了這尾音中。

（四）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暗得看不見白云，看不見藍天；而到了夜的眸子，是那樣的藍，藍得我又看見了白云，看見了藍天。

我睡在這黑夜里的白云藍天中……入了夢，夢見自己成了一只駱駝，馱著高樓，在沙漠中踟躇。卻想象著自己是一只像駱駝的饕餮，吐出昨日的垢水，虎咽狼吞著，餐盤上的自由，還有那寒冬里沒有雪的小溪流。

（五）

如若不是所見，我斷不敢相信，這冷得刺骨的寒冬里，沒有雪的痕跡，反倒是生機一片。瞧，這樹上掛著的金色蜜果，宛如仙子掉落人間的簪花，碎成一波一波不染塵世的苦行僧，修煉的前世今生。歲月不一，萬物縱有千般姿態，在不同的季節里歸去，重生，又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