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品安全問題:揭發或模仿的影響因素研究

張 雄

(西安電子科技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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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品安全問題:揭發或模仿的影響因素研究

張 雄

(西安電子科技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71)

食品質量難以被檢測導致了食品安全問題頻繁出現。為了解決這一問題，需要設計一種市場競爭環境，激勵廠商揭發制造有毒食品的行為。通過數字例子對古諾競爭、斯坦克博格競爭、價格領導者競爭及差異化競爭等，廠商模仿或揭發激勵相容條件的對比分析，得出產量競爭相對于價格競爭，在提高市場集中度時更能有效的提高食品安全。產品差異化水平較高時，價格競爭更有利于提高食品安全。需求彈性只有在價格競爭時才發揮作用。

食品安全；信息不對稱；競爭者揭發；激勵相容；競爭環境

一、引 言

為了保障食品安全，既需要提高檢測技術，也需要完善監管機制。但是檢測技術的發展常常過于滯后，制造有毒食品的方法總是先于檢測技術，而且可靠的檢測技術也常常難以獲得。例如對地溝油的檢測仍缺乏可靠的技術。同時政府的直接監督也存在三個問題：一、監管人員的尋租行為；二、監管成本過高；三、地方政府有掩飾食品安全問題的傾向。造成以上問題的原因是食品安全經常屬于信任品問題，其質量難以被證實[1]。這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消費者不清楚存在何種問題，在三聚氰胺事件之前，消費者并了解此類問題；二、有毒食品在使用后也不能被立即發現，所導致的問題在很久以后也許才能被發現，而且出現問題之后無法被歸因，例如地溝油問題。本文主要對這類信息不對稱問題進行分析。

關于信息不對稱問題，最典型的案例是二手車市場問題，以及對“劣幣驅逐良幣”的探討。解決二手車問題的是通過提供保修來傳遞出二手車的質量。但是保險機制在食品安全問題上是無效的。保險公司沒有能力區分高質量和低質量的廠商。廣告和價格的信號傳遞機制也會失靈。追求短期價值和生產低質量食品的廠商，也會模仿高質量的廠商做廣告和提高價格。而且當消費者收入偏低又傾向模仿高收入群體的消費行為時，會進一步導致價格信號機制的失靈[2]。實驗研究得出價格機制、聲譽機制和提高檢測水平并不有效，只有法律上的責任機制才能促使廠商提高質量[3]。當存在有良知的廠商時，價格管制剝奪了消費者通過價格發現質量的能力，因此不意味著公平價格就一定能激勵廠商提高質量[4]。如果缺少有良知的企業家，質量問題暴露又過于滯后，那么法律上的責任機制不具有約束力。而且特許經營和質量免檢也不能起到信號傳遞的功能[5]。

既然間接的信號傳遞機制無效，那么是否應該建立直接的信息披露機制呢？應飛虎和涂永前(2010)認為直接的信息傳遞很重要，但是政府規制缺乏對信息工具的有效使用[6]。食品安全信息產生、分級與傳播的法律制度體系才是聲譽機制發揮作用的前提[7]。然而對于如何傳遞質量信息以及傳遞途徑的研究還不充足[8]。龔強等(2013)提出政府應該要求廠商披露那些影響質量的關鍵信息[9]。張煜和汪壽陽(2010)，汪鴻昌等(2013)認為全供應鏈信息披露制度和可追溯體系的建設能夠提高食品安全[10,11]。尤其是基于連鎖超市的農產品供應鏈信息管理體系[12]，及其供應鏈封閉化運作體系[13]，能夠增強信息的真實可靠性。雖然建設信息收集與披露機制，完善廠商自我澄清的途徑至關重要的，但是當質量被直接檢驗的難度較高時，激勵廠商說真話還是比較難。此時還需要依賴于廠商自身以外的信息源。

本文提出同行之間的揭發競爭將是一個可靠的信息源。同行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問題最低。相對于政府、保險公司和消費者，同行更了解行業的需求函數，產品的生產成本信息，也了解可以在哪個生產環節，采取何種方法生產有問題的食品。工人在同行之間的自由流動也會降低同行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問題。例如在“三聚氰胺奶粉”事件中，不只是一家廠商有問題，而是整個行業都有問題。但是在水制品行業，例如2013年“農夫山泉質量門”，競爭對手揭發了農夫山泉的水源問題。競爭者總是在尋找對手可能犯下的錯誤并揭發，從而擴大自己的市場占有率及利潤。同屬于信任品，為何乳制品行業出現了大規模的食品安全問題，而水制品行業沒有？食用油廠商為何對地溝油問題也不怎么關心？這些問題說明，應該從廠商之間的競爭行為視角，分析哪些因素激勵廠商揭發而不是模仿低質量行為。

二、模型分析

揭發激勵的關鍵是弄清楚在何種市場競爭結構下，廠商有動機揭發那些降低產品質量的違法競爭行為，以及相關因素是如何影響市場的有效性。在模型分析中，將通過幾個簡單的數字例子對此問題進行了探索。為了求出解析解，模型并沒有嚴格的在一個統一的框建中進行構建及分析。

(一)模型的基本假設

假設有Z和L兩家廠商向山村里供應白菜。兩家白菜沒有顯著區別。假設有蟲的白菜沒人買，Z和L廠商都需要捉蟲。設Z與L廠商白菜的單位生產成本都為c。Z廠商得知噴灑農藥可以殺蟲，可以降低白菜的生產成本，但是農藥有毒。競爭者L廠商可以揭發Z廠商，也可以模仿Z。如果L廠商揭發，他既需要拿出證據證明Z廠商噴灑農藥，還要證明自己的產品沒有農藥。否則山村里的百姓都不敢吃白菜了。他們寧愿相信所有的白菜都是有毒的，而不愿意去冒險，導致信任危機問題，即出現一損俱損情況[14]。此時需要權威機構，對白菜質量進行鑒定。這就需要提高檢測技術和信息披露效率，從而降低自我證明清白的成本。假設揭發可以通過媒體，出現問題時政府部門能夠給出權威性的判斷，那么揭發對手和自我澄清的成本都可以忽略不計。設山村里白菜的需求函數為P=a-bQ，其中P為價格，Q為需求量，a和b分別為參數。

(二)古諾競爭模型

根據古諾均衡，假設各自的產量為(a-c)/3b。設a=100，b=2，c=40，Q=ql+qz，其中ql為L廠商的產量，qz為Z廠商的產量。噴灑農藥使得成本從c=40減少到c=1。當成本c=40時，古諾競爭的利潤為200，壟斷的利潤為450。當成本c=1時，古諾競爭的利潤為1089>450。成本降低到c=1，L廠商的最優策略是不揭發和噴灑農藥。當成本c=10時，古諾競爭利潤等于壟斷利潤。這一結論可以從式(1)求得。左邊為壟斷利潤，右邊為寡頭競爭利潤。這一均衡關系說明，當成本c>10時，揭發是有利可圖的。反之揭發不利。從式(1)容易得出，導致寡頭競爭利潤等于壟斷利潤的成本c與b沒關系。b代表了需求彈性的變化，因此需求彈性的改變并不能解決噴灑農藥行為。

(1)

(1)總需求a變化和最初成本d的變化對臨界成本c*影響。

由圖1得出，隨著a的增加臨界成本c*越來越小，即隨著需求曲線向右移動，要求噴灑農藥使得成本降低更大的幅度，才會導致Z廠商和L廠商都噴灑農藥，否則L廠商將揭發Z廠商。因此，需求曲線向右移動有利于降低噴灑農藥行為。隨著最初成本d的降低，臨界成本c*逐漸降低，且當d<33時，要求臨界成本c*小于零。顯然沒有辦法把邊際成本降低為0以下。因此最初生產成本的降低有利于降低噴灑農藥行為。根據以上推理，可以推斷出導致毒奶粉問題的原因是以下幾種因素導致了需求曲線的左移：首先，替代營養品的出現；其次，奶粉廠商追求差異化的努力導致市場細分；第三，通貨膨脹導致消費者的實際購買力下降；第四，隨著農村勞動力逐漸向城市移動，奶源逐漸減少，導致奶粉價格增加。

圖1 總需求平移與初始成本對臨界成本的影響

推論1a：在古諾競爭環境下，政府通過降低廠商的初始生產成本和提高社會總需求量，能夠降低食品安全問題。

(2)如果廠商的數量為n，此時單個廠商種白菜的產量為q=(a-c)/(n+1)b。當其中一個人噴灑農藥，其他人揭發他的激勵相容條件為：

(2)

圖2 數量競爭下廠商數量n對臨界成本的影響

公式(2)左邊表示當其中一個廠商行為被揭發后，單個廠商所得的利潤，右邊表示不揭發和所有廠商都噴灑農藥時，單個人所得的利潤。此時可以分別求得臨界成本c*與廠商數、最初成本d的關系。圖2顯示隨著種白菜人數的增加，臨界成本c*逐漸增加。這意味隨著廠商數量的增加會導致所有種白菜者都傾向于噴灑農藥。種白菜人數大于2時，a和d的變化對于c*的影響未發生變化，推論1a仍舊成立(證明略)。

推論1b：增加市場集中度有利于降低食品安全問題。

(三)斯坦克博格競爭模型

根據斯坦克博格競爭模型，如果Z廠商是市場的領導者，他首先決定產量，公式(3)和(4)分別為Z廠商和L廠商的激勵相容條件。

(3)

(4)

假設d=40，可以分析a與c的關系。根據公式(3)和(4)可以分別求得他們之間的關系。假設a=100，可以分析d與c的關系。

圖3 a和d對臨界成本的影響

根據公式(3)和(4)可以繪制圖3，其中實線為L廠商的激勵相容曲線，虛線為領導廠商的激勵相容曲線。由I得出，需求曲線右移會促進廠商揭發對手的噴灑農藥行為，但是Z廠商揭發L廠商的動機顯然沒有L廠商揭發Z廠商的動機強。由II得出，初始成本稍微降低時，L廠商將愿意揭發Z廠商，而Z廠商顯然需要更多的初始成本降低才會揭發L廠商的噴灑農藥行為。

推論2：在斯坦克博格競爭環境下，由于領導型廠商對跟隨廠商的揭發動機不強，因此政府更應該加強對跟隨型廠商的監管。

(四)價格領導者競爭模型

(5)

(6)

根據公式(5)和(6)繪制圖5，其中實線為L廠商，虛線為領導廠商。Ⅰ初始成本越低則臨界成本越低，而且追隨者L廠商的臨界成本對初始成本的敏感性高于領導者。Ⅱ 隨著需求彈性的降低，臨界成本越低，市場需求越剛性，所需要的臨界成本越低。如果初始成本不是足夠高，那么壟斷利潤總是高于寡頭利潤，因此需求彈性的變化將對于追隨者沒影響。因此此時設d=60。Ⅲ 隨著需求總量的增加臨界成本越低，但是對于追隨者隨著市場總量的增加，開始時臨界成本迅速增加，隨后迅速降低。

圖4 a、b和d對臨界成本的影響

推論3a：在價格領導者競爭環境下，追隨者總是傾向于揭發價格領導者，而領導者揭發追隨者要求更低的臨界成本，因此應該加強對追隨者的監管，同時消費者的價格需求彈性的降低，有利于提高領導者對追隨者食品安全問題的揭發。

推論3b：相對于產量競爭，價格競爭更有利于提高食品安全，因為在價格競爭環境下需要降低的初始成本相對最小，需要向右平移需求曲線的程度也最小，而且通過降低需求彈性也能夠提高食品安全。

(五)伯川德價格競爭模型

圖5 價格競爭下廠商數量n對臨界成本的影響

(7)

由圖5所示，隨著廠商數量的增加，臨界成本變得越來越高，但變化不是很大。基于拍賣機制的價格競爭，市場集中度增加對于提高食品安全的貢獻，沒有產量競爭中市場集中度增加那么大。市場集中度不重要的原因是，在價格競爭中假設了成本信息不完全對稱，降低質量的行為只能被部分的發現，因此影響了市場集中度對食品質量提高的作用。

推論4：在成本信息存在一定的不對稱情況下，在價格競爭下，市場集中度的增加雖有利于提高食品安全，但是其效果較低。

(六)產品差異化競爭模型

借鑒Gorbachuk(2010)的產品差異化競爭模型[16]，假設Z廠商和L廠商的需求函數為公式(8)，且假設Z廠商和L廠商需求函數中的參數a，b，xi相等，且成本c相等。xi代表Z廠商與L廠商白菜之間的差異性。xi越小代表差異越大，彼此影響較小。

Pi=ai-biQi-xiQj, i,j=Z,L，i≠j

(8)

根據公式(8)，可以求得Z廠商和L廠商在不同市場競爭結構下的最優決策。

(1)如果是產量競爭，那么采取古諾競爭的求解過程，則古諾競爭的均衡數量為：

(9)

(2)如果是價格競爭，那么采取的博川德競爭，則博川德競爭的均衡價格為：

(10)

根據公式(9)和(10)，可以求得古諾競爭和博川德競爭兩種競爭環境下的激勵相容條件，為公式(11)和公式(12)。

(11)

(12)

圖6 產品差異化與臨界成本

根據公式(11)和(12)可會繪制圖6。由圖可知隨著產品同質性的提高，需要降低的臨界成本也最大。對比古諾均衡和博川德均衡，為了使臨界成本更低，古諾競爭要求產品的同質化也越高，而伯川德競爭要求的同質化相對較低。這意味著產品差異化的增加，將提高噴灑農藥行為。因為對手噴灑農藥行為，會隨著產品差異的增加而降低對自己的影響。

推論5a：無論是在價格競爭還是數量競爭下，隨著產品同質性的增加，越有利于提高食品安全。

推論5b：價格競爭相對產量競爭，要求更低的產品同質化，因此更有利于食品安全。

(七)競爭模型的對比分析

在假設企業追求短期利益，以及廠商之間信息不對稱問題最低的前提下，競爭模型對比分析是研究那種競爭環境下更有利于避免發生食品安全問題。影響廠商這一行為的因素既有市場競爭結構，也有社會總需求、廠商數量、行業地位、需求彈性、初始生產成本和產品差異化等。

(1)在產量競爭下，廠商地位不均衡要比廠商地位均衡，能夠更有效的減少食品安全問題。從圖1和圖3的對比中顯示，當總需求a=80或臨界成本d=50時，在廠商地位不均衡情況下，追隨者不揭發的臨界成本c*=0，而在廠商地位均衡情況下，臨界成本還遠遠大于0。這是因為擊敗了領導廠商，對于跟隨者而言會獲得更加高的回報。因為跟隨著可以快速的增加其市場占有率，并提高銷售價格。

(2)在價格競爭與產量競爭對比下，不均衡的廠商價格競爭，要比不均衡的產量競爭在提高食品安全方面有一些微弱的優勢。從圖3和圖4的對比中，價格競爭中當總需求a=76或臨界成本d=53時，追隨者不揭發的臨界成本接近于0，而產量競爭下追隨者的臨界成本仍舊在一定程度上大于0。追隨者揭發領導廠商，就能占領對方的市場，從而獲得極大的利潤增長，因此揭發的動機也就越強。在一個可以自由進入的市場中，新進入者會不斷掠奪在位者市場，新進入者最佳的策略就是揭發對手的質量問題，從而擊敗在位者。

(3)從市場集中度而言，圖2和圖5的對比中顯示，在產量競爭下廠商數量小于10時，隨著市場集中度的提高，臨界成本會迅速降低，但是價格競爭下并不存在這種現象。這說明在價格競爭中，市場集中度的改變對食品安全問題的影響沒有產量競爭顯著。在產量競爭下，市場集中度的提高能夠提高產品價格。揭發行為能促進價格顯著提升，而且還能獲得更多的市場份額。市場集中度越高，揭發使對手退出市場，廠商的利潤增長空間越大。

(4)從產品差異化而言，產品越相同競爭越激烈，圖6顯示價格競爭相對產量競爭要求更低的產品同質化。在價格競下為了獲得更多的市場份額，廠商都傾向于壓低價格，因此壓低廠商的利潤空間。當對手因產品質量問題被迫退出市場后，廠商就變成了獨家壟斷。因此在價格競爭下，揭發對手能獲得更大的利潤增長空間。在較低的產品同質性下也能提供足夠強的競爭強度。

(5)從需求彈性而言，價格競爭下需求彈性會影響食品安全問題，隨著需求彈性的降低，越有利提高食品安全，而產量競爭下需求彈性沒有影響。這是因為產量競爭下，價格是由產量被動的形成，因此需求彈性對分析沒有影響。在價格競爭下，價格直接影響了產量，因此需求彈性才會影響分析的結果。

綜合以上比較分析可以得出，為了提高食品安全，價格競爭優于產量競爭，體現在其要求較低的總需求，較高的初始成本，以及較低的同質化。產量競爭的優勢主要體現在要求較低的市場集中度方面。

(八)以上結論對現實問題的解釋

(1)飲用水市場為何沒有出現大規模的食品安全問題，其理由是：一、產品同質性較高，消費者對于喝娃哈哈、農夫山泉和康師傅沒有太大的區別；二、水制品市場的市場集中度一直較高；三、始終有新的差異性不高的產品不斷進入市場挑戰在位廠商。

(2)乳制品市場為何出現大規模的三聚氰胺問題，其理由是：一、產品差異化高，各個廠商盡可能在進行產品差異化，例如有含牛初乳的也有含DHA的，有高鈣奶粉也有高鐵奶粉；二、中國乳制品市場發展緩慢，市場集中度較低；三、區域分割化，地方品牌憑借地緣優勢，維持著在地方的高市場占有率，揭發其他地方品牌添加三聚氰胺，只會導致大家都沒錢賺，而不會增加更多的利潤。陳繼紅和呂裔良(2012)指出在低市場集中度情況下，容易導致乳制品廠商之間的惡性競爭，其結果是隨著市場集中度的提高，反而導致廠商利潤下降。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何三聚氰胺問題會普遍存在[17]。

(3)地溝油問題為何長期難以解決，其理由是：一、食用油市場中產品差異化較高和產品過于細分，存在各種產品系列，例如花生油、菜籽油、玉米油和橄欖油等；二、市場集中度較低，品牌林立；三，沒有可靠的檢測技術。基于這些理由，現有廠商沒有動機揭發地溝油問題，而且也難以保證現有廠商為了追求高利潤，不在自己的產品中添加地溝油。

總之，導致中國食品安全問題特別突出的總體原因，其一是中國長期的農業發展落后格局導致的農產品生產成本較高，再加上中國消費者收入偏低，使得農產品利潤空間較低。中國的食品既要滿足消費者各種各樣的口味和營養要求，又要保持一定的低價格，廠商只能通過一些影響食品質量安全的方法去降低成本，才能滿足消費者的各種需求。其二是中國食品相關行業發展落后，市場集中度不高。在低市場集中度下，廠商揭發對方并不能獲得更多收益，而揭發反而提高自己的生產成本。綜合權衡之下還不如模仿同行生產有問題產品。

三、政策建議

“打鐵還需自身硬”。揭發同行關鍵是廠商自己產品質量沒有問題。在面對非法競爭時，廠商為了自身利益的長期最大化有動機進行揭發。了避免揭發對手的反擊，廠商可以通過媒體揭露問題。提升食品安全當然還需要提升檢測水平，優化直接監管機制，建立信息披露系統和提高執法的嚴肅性。與此同時，市場競爭規則的完善是食品安全的初始環境保證，也應該得到重視，因此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議：

(1)政府應該提高產品的同質性，并制定產品質量標準。通過對食品中各種物質含量百分比的規定，提高同類產品之間的同質性。與其把精力放在檢測未知物質，不如把精力放在檢測已知物質是否達到了應有的含量。這樣做這一方面有利于檢測出那些未知物質是否超標，另一方面有利于提高廠商之間的價格競爭強度。進一步設計產品質量認證系統，促使廠商積極的采納這一認證系統。

(2)政府應該鼓勵廠商之間的并購。通過提高市場集中度，提高產品的供應量、形成規模經濟，降低生產成本，增加廠商之間的競爭程度。市場集中度的提高，廠商才能強烈的感受到對方的壓力。價格競爭的特征是廠商對成本敏感。因為價格降低能夠侵占其他廠商的市場份額。

(3)增加產品的供應量。當廠商存在相當多的富余生產力時，他們將傾向于通過降低價格來增加銷售收入，并搶占其他廠商的市場。廠商的富余的生產力，也提高了他們占有更大市場的能力。

(4)政府通過稅收或者優惠政策等改變農產品的單位生產成本。政府可以鼓勵農民構建新型的農業合作機制，并建設現代農業生產基地。使用現代化農業生產技術和規模化生產方式，降低農產品的單位生產成本。

(5)政府也可以增加消費者的實際收入，并改變消費者的消費觀念，使得消費者降低在食品消費中的攀比行為，同時降低食品中的所謂高檔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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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風 云)

Food Safety Issues: Factors Influencing Competitor Exposure or Imitation

ZHANG Xiong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Xidian University, Xi’an 710071, China)

The food safety issues are crop up frequently because the food quality is difficult to be examined and detected. In order to solve the problem, it is necessary to design a competition environment in the market, which encourages manufacturers to expose the illegal behaviors in the production of toxic food. This paper uses Cournot competition, Stackelberg competition, the price leader model and differential competition to conduct a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he incentive compatibility for competitor exposure and imitation. The findings indicate that the price competition is more beneficial to improve food safety than Cournot Competition. Besides, when the level of product differentiation is high, the price competition is more conducive to improve food safety. Consumer demand elasticity only plays a role in price competition.

food safety; asymmetric information; competitor exposure; incentive compatibility; competition environment

2015-10-09

張雄(1978-)，男，陜西西安人，西安電子科技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講師。

F062.9

A

1004-4892(2016)03-0104-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