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以《史記》、《漢書》為代表的漢代歷史敘事模式,即我們常說的紀傳體史書,對后世影響深遠,成為正史的體裁。追溯其確立過程,既有司馬遷父子、班固父子的個人天才,但不可忽視前人奠定的優良傳統。筆者本文主要探討《史記》對之前敘事模式的繼承,以及《漢書》對此的改變。
關鍵詞:《史記》;體例;《漢書》;紀傳體史書
中圖分類號:1207.4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8-0011-03
一、漢代之前的歷史敘述模式
正本先清源,歷史敘述模式并非起源于漢代,所以首先必須得把漢代以前的敘述模式進行一個簡略的概述。
唐代歷史學家劉知幾在《史通·六家》中,將史書分為六種體裁,分別是:“一曰《尚書》家,二曰《春秋家》,三曰《左傳》家,四曰《國語》家,五曰《史記》家,六曰《漢書家》。”①其中,《史記》和《漢書》屬于本文要討論的敘述模式,《左傳》和《春秋》可并為編年體,即先秦文獻在后世比較有影響的是編年體,《尚書》體(類似于紀事本末體),《國語》體(即國別體)。
而且在司馬遷自己的行文里也可以看得出上述文體的影響。在《五帝本紀》、《周本紀》中多引用《尚書》,《漢書·儒林傳》也說:“司馬遷亦從安國問故”,而孔安國是鉆研《古文尚書》的大家,可知司馬遷對《尚書》的敘述模式是非常了解的;自序里稱“左氏失明,厥有《國語》”②,《周本紀》東周十二諸侯的《世家》多有引用,如《國語·周語上》中祭公謀父之諫,此外如十二諸侯諸多篇章有很多取自《戰國策》的文章,如《刺客列傳》中的荊軻部分和《戰國策·燕策三·燕太子丹質于秦亡歸》基本相同,可知司馬遷對國別體史書也是十分了解的;關于《左氏春秋》,司馬遷是否看過有學術爭議,不過即使沒看過,《春秋》是肯定看過的,司馬遷受學于《春秋》學大師董仲舒,其影響我們無法忽略。
所以可知,上述三種史書敘事模式,對漢代的影響我們無法忽略。
上述三種敘事模式主要見于《春秋》、《左氏春秋》、《國語》、《戰國策》、《尚書》等書,在《漢書·藝文志》中,都被列入《六藝》部(即經部)③,也是歷代學者所關注的部分。但我們不可忽略的是,漢代之前的含有敘事的文體不僅僅是在經部,諸子是我們繞不開的。
在諸子之中,敘事模式和體例最為完備的莫過于《呂氏春秋》。日本史學大家內藤湖南在《中國史學史》中提到:“或許《史記》在整體結構上借鑒了《呂氏春秋》也未可知”④。首先,《史記·太史公自序》里提到:“百年之間,天下遺文古事,靡不畢集太史公。”⑤在《報任安書》中也提到“不韋遷蜀,世傳《呂覽》”,《呂氏春秋》也從未有過失傳的記載,綜合以上可知司馬遷應該是看過《呂氏春秋》的。
具體來看,《呂氏春秋》分十二《紀》、八《覽》、六《論》,其中《紀》后面附有《自序》。《史記》分十二《本紀》、八《表》、十《志》、三十《世家》、七十《列傳》,其中《列傳》中的最后一篇也是《太史公自序》。在《史記》之前,書中分不同體例的書,以《呂氏春秋》為最著,雖然該書不以紀事為務,但這種把全書分為不同體例的做法便于全文不同內容的排布編纂,對后世顯然是具有啟發意義的。尤其是十二《紀》,《呂氏春秋》以春夏秋冬分為十二紀,暗指天地大綱。這種方式可能是源于《春秋》隱、桓、莊、閔、僖、文、宣、成、襄、昭、定、哀十二位魯國君王,以十二位君王為紀,記錄春秋時代的歷史事件。《呂氏春秋》名為《春秋》,對于《春秋》不會沒有借鑒,《紀》可能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特質,無論從數字還是從重要性來看都是。
此外,在太史公能夠得到的材料里,還有一種名為“譜牒”的文獻:在《太史公自序》里提到“年紀不可考,蓋取之譜牒舊聞”⑥,《史記·十二諸侯年表》里說到:“太史公讀《春秋歷譜牒》,至周厲王,未嘗不廢書而嘆也。”即在司馬遷(此處太史公也可能為司馬談,然無關宏旨)《史記》成書過程中,這種譜牒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材料。此外,在《漢書·藝文志》“春秋類”中著錄了《太古以來年紀》二篇,《漢大年紀》五篇兩種。⑦這種譜牒、《年紀》應該就是類似于年表之類的文獻檔案,以年為綱,略記事件。
二、司馬遷熔鑄敘事諸體,會于《太史公書》
西漢司馬遷作《太史公書》,世稱《史記》,既是漢代敘事文章的代表之作,更是古代史傳文的不祧之宗,其開創的紀傳體的史書體例,遂成為古代正史的體例,影響深遠,非但近代《清史稿》和《新元史》依然按照此體例,前不久剛剛編纂完成的《中華民國史》,分為《中華民國史》、《中華民國史大事紀》、《中華民國史人物傳》三部分,類似于《本紀》、《表》、《列傳》,《志》夾雜其中。可見司馬遷創制這種敘事體例的偉大。
然而,這樣的偉大,固然有司馬遷個人的天才,但也不可忽視司馬遷前人的卓越貢獻。首先先來看看每個體例對前人著述的繼承關系。
(一)《本紀》。
《本紀》前文已經略微敘述過,和《春秋》、《呂氏春秋》等書有關,(其余諸多以《春秋》為名的書已佚,難知其貌),《春秋》魯國十二公,《呂氏春秋》以春夏秋冬十二紀,史記亦有十二《本紀》,從數字上來看,都是十二,臺灣學者楊希牧先生認為十二是個神秘數字,代表“天之大數”,象征天圓地方。⑧從功能上來看,《呂氏春秋》的《紀》和《史記》的《本紀》都是全書總綱,司馬貞《史記索隱》說:“而帝王書稱紀者,言為后代綱紀也。”《史記正義》曰:“本者,系其本系,故曰本;紀者,理也,統理眾事,系之年月,名之曰紀。”⑨總體來說,《本紀》便是全書總綱。這一點還可以在《秦本紀》、《項羽本紀》、《呂后本紀》的設立得到佐證,《史記索隱》的司馬貞分別針對三篇設立本紀批評道:“秦雖嬴政之祖,本西戎附庸之君,豈以諸侯之邦而與武帝、三王同稱本紀?斯必不可,可降為《秦系家》。”⑩對《項羽本紀》、《呂后本紀》的批評大同小異。趙生群先生對此認為這是“他們是考察天下興衰的重要觀測點。”B11筆者比較認可這樣的觀點,這也符合太史公自己所言的“通古今之變”,再結合司馬貞、張守節的解釋,也就是本紀是從通史角度,以歷史上起到重要興衰變化的王朝或個人為綱紀,紀錄歷史。而之所以為秦國、項羽、呂后立本紀,也正是因為以之可以成為全書總綱,而不拘泥于義帝、惠帝等沒有實權卻有帝王之名的傀儡,以其無法統領其事也。而《呂氏春秋》十二《紀》對應十二月令,如《序意》所說:“凡《十二紀》者,所以紀治亂存亡也,所以知壽夭吉兇也。上揆之天,下驗之地,中審之人,若此則是非可不可無所遁矣。”B12可見《呂氏春秋》之《十二紀》亦是全書總綱。
綜上可知,在數字和功能上《本紀》都與《呂氏春秋》的《十二紀》有很深的淵源。
從敘事來看,《本紀》還結合了《春秋》即編年體史書的優點,如果單獨把十二本紀(《今上本紀》、《孝景本紀》非原書,不予討論,前人已有論述。)串聯起來看,其實就是一部編年體史書。歲首曰“XX年X月”,這和《春秋》和《左氏春秋》在形式上是一脈相承的。
綜上,《本紀》這種體例,司馬遷在功能上結合了《呂氏春秋》的特點,內容上吸取了以《春秋》為代表的編年體史書的優點,熔鑄為全書總綱。
(二)《世家》。
《世家》分為三類,從《吳太伯世家》到《田敬仲完世家》十六篇敘述的是春秋戰國時期的大國;從《外戚世家》到《三王世家》大致是漢代功臣和貴族的家族列傳;中間兩篇《孔子世家》、《陳涉世家》,算是另類,較有爭議,但從形式上來看,和第二種差別不大,故并入一起討論。
第二第三種和《列傳》差別并不大,這一點唐代史學家劉知幾在《史通·世家》中已經提到:“當漢氏之有天下也,其諸侯與古不同……實同列傳”,可謂卓識。故放至《列傳》討論。
第一種是該部分主要討論的。《世家》這種體裁,大致是結合了《國語》為代表的國別體,以及以《春秋》為代表的編年體的特色。編年體的特色如《本紀》中所述,大致以時間、君王為軸,敘述一國之興衰,只是《本紀》關系天下興衰,《世家》只關系一國興衰。此外,諸國分列,詳記本國相關事件,這在形式上和以國分列的《國語》、《戰國策》十分相似。所以可知,《世家》體主要是借鑒了以《國語》、《戰國策》為主的國別體的形式,和編年體的內容。其主要作用在于條列當時有較大影響的諸侯國的興亡成敗。
(三)《列傳》。
《列傳》這種體例的特色在于,首先詳其名號、出生,然后載其言語、事跡。這種歷史散文,最早應當可以追溯到《尚書》體,代表作有《尚書》、《逸周書》(在太史公時當有遺篇),本文主要以《尚書》B13為例。
《尚書·堯典》曰:“帝堯曰放勛……乃命羲和,欽若昊天,歷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時……帝曰:‘疇咨若時登庸?……二十有八載,帝乃殂落。”B14在這篇短短的文章中,出生、死亡、言、行皆備,已經完全滿足了構成一部列傳的全部要素。此外,像《盤庚》把盤庚遷都這一事件本末詳細記錄,像《皋陶謨》詳記會議始末,可知此時對于歷史敘事已經有較為完備的寫作方法了。將在《尚書》中已然具備的方法融匯在一起,形成了其獨特的傳記體風格。在此過程中,后世《左氏春秋》、《戰國策》、《國語》、《禮記·檀弓》諸書的敘事也已趨近成熟,人物刻畫已然具有一定特色,如前文所述荊軻,但都是散見諸篇,沒有融為一篇,這個工作到太史公作《列傳》才始創。綜上,《列傳》體大致結合了當時諸多較為成型的歷史敘事方式,太史公的開創之功主要在于這種專述一人或數人的體例。具體對于前人如何借鑒難以下定論。
(四)《表》。
應當是取自當時的諸多《譜牒》、《年紀》。除前文所引《十二諸侯年表序》提及譜牒外,《三代世表序》稱:“余讀諜記,黃帝以來皆有年數。”B15對諜記的解釋,《史記索隱》曰:“紀系謚之書也。”B16關于前文所提及的譜牒,《史記索隱》引劉杳曰:“又自古為《春秋》學者,有年歷、譜牒之說,故杜元凱作《春秋長歷》及《公子譜》。蓋因于舊說,故太史公得讀焉也。”B17
(五)《志》。
多述典章,與歷史敘述關聯較小。當取自如《禮經》(即今之《儀禮》)、諸子諸書。
(六)論贊。
《左氏春秋》有“君子曰”,大概是論贊所本,前人所述已多,在此不贅述。
此外,五體之間絕不是互不相關的,而是一個有機的統一體。《本紀》為總綱,關乎天下興亡;《世家》為一國之綱,關乎一國之興亡;《列傳》為一人或一個群體的綱,關乎個人興亡榮辱。由上而下,層次鮮明。《志》為時代物質、精神諸文明,為背景;《表》,如司馬遷在《太史公自序》所言:“并時異世,年差不明,作十《表》。”B18方便作比較,彌補以時間為軸橫向比較不足的缺陷,同時可以將一些不足以列入《列傳》的人物事跡錄入其中。通過這樣一個有機體,自上而下,從古至今,由表及里,縱橫相較,成敗互見,將一個歷史全面地展現出來。
三、《漢書》修訂體例,成紀傳體不祧之宗
《史》、《漢》優劣的問題,前人如劉知幾、鄭樵、章學誠諸位史學理論大家爭執各自成說,筆者在此不欲予以討論,僅從敘事模式討論。
首先,《史記》雖然是一部杰出的史傳大作,但是有其自身的缺點,即可模仿性太低。《史通》如此說道:“其后劉向、向子歆,及諸好事者若馮商、衛衡、揚雄、史岑、梁審、肆仁、晉馮、段肅、金丹、馮衍、韋融、蕭奮、劉恂等相次撰續,迄于哀、平間,猶名《史記》。至建武中,司徒掾班彪以為其言鄙俗,不足以踵前史。”B19原因有很多,既有司馬遷個人的卓越天才難以為后人企及,又有如劉知幾所說:“司馬遷既歿,后之續《史記》者,若褚先生、劉向、馮商、揚雄之徒,并以別職來知史務。”B20不像司馬遷以太史公全職為史。兩條原因之外,當還有此書本身之難續,即通史這種體例之難。這從后代通史斷絕之久也可得知。梁武帝下詔著《通史》,后佚。至司馬光修《資治通鑒》,通史乃復活。
鑒于修通史之難,班固父子修《漢書》,其斷限不再是自古迄今,而僅僅是限于西漢一朝,起于高帝反秦,訖于新莽覆滅,自此以后,正史幾乎都是按照班固的路子在寫。從歷史敘事模式來看,變化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改《本紀》為《紀》,以帝王為綱。除呂后外,都是帝王,而且包括了司馬遷未立于《本紀》而是附庸于《呂后本紀》的漢惠帝立《惠帝紀》。這個應是當時定為一尊的儒家思想影響下的結果。
(二)廢《世家》。如前文所引《史通》所言,到漢代,諸侯的地位已經遠遠不如東周時期。這一變化也是符合歷史大勢的做法。除了極個別情況,如《晉書》中為北方蠻族政權設置《載紀》,《宋史》為投降諸國設置《世家》,《世家》基本消失。
(三)改《列傳》為傳,不再出現跨時代的人同傳的現象B21。如《史記》中有《魯仲連鄒陽列傳》和《屈原賈誼列傳》,兩位傳主都不是同一個時代的,僅僅是有共同特征而列入同傳,由于司馬遷所著為通史,這種做法無可非議。但是在班固《漢書》里就再也沒這種現象,同傳諸人都是行事相類,年代相近的人,這對于集中表現一代政治、軍事大有裨益。
班固所改,為鄭樵所譏:“不幸班固非其人,遂失會通之旨,司馬氏之門戶自此衰矣。”B22認為失掉了司馬遷著通史的精神。但正是因為通史本身曲高和寡,難以成為一個容易學習效仿的史書敘事模式,遂有班固的革新,這對于中國紀傳體發展是有很大的促進作用的。后世正史除了《南史》、《北史》、《新五代史》、《舊五代史》外,都遵循班書的敘事模式。即使是在漢代,官修的《東觀漢記》基本就是模仿《漢書》而修。
綜上,可知班固將司馬遷奠定的紀傳體的歷史敘事模式略加修正,遂為后世所宗。
注釋:
①《史通通釋》:[唐]劉知幾 著,[清]浦起龍 通釋,王煦華 整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12月第一版;P3。
②《史記》:[漢]司馬遷 著,[宋]裴骃 集解,[唐]司馬貞 索隱,[唐]張守節 正義;北京:中華書局;2014年8月第一版;P4006。
③《漢書》:[東漢]班固 著,[唐]顏師古 注;北京:中華書局;1962年6月第1版;P1705-1714。
④《中國史學史》:[日]內藤湖南 著,馬彪 譯;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6月第一版;P81。
⑤《史記》:[漢]司馬遷 著,[宋]裴骃 集解,[唐]司馬貞 索隱,[唐]張守節 正義;北京:中華書局;2014年8月第一版;P4026。
⑥《史記》:[漢]司馬遷 著,[宋]裴骃 集解,[唐]司馬貞 索隱,[唐]張守節 正義;北京:中華書局;2014年8月第一版;P647.。
⑦《漢書》:[東漢]班固 著,[唐]顏師古 注;北京:中華書局;1962年6月第1版;P1714。
⑧轉引自《當代學人精品·辛德勇卷·秦始皇三十六卷新考》:辛德勇著;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6年1月第一版;P63。
⑨《史記》:[漢]司馬遷 著,[宋]裴骃 集解,[唐]司馬貞 索隱,[唐]張守節 正義;北京:中華書局;2014年8月第一版;P1。
⑩同上,P223。
B11《<史記>體例平議(上)》:趙生群;南京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1993年第3期。
B12《呂氏春秋集釋》:許維遹 撰,梁運華 整理;北京:中華書局;2009年9月第一版;P274。
B13言及《尚書》皆以孫星衍《尚書今古文注疏》為準,偽古文《尚書》篇次、文字一概不取。
B14《尚書今古文注疏》:[清]孫星衍 著;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12月第一版;P3-P58。
B15《史記》:[漢]司馬遷 著,[宋]裴骃 集解,[唐]司馬貞 索隱,[唐]張守節 正義;北京:中華書局;2014年8月第一版;P624。
B16同上。
B17《史記》:[漢]司馬遷 著,[宋]裴骃 集解,[唐]司馬貞 索隱,[唐]張守節 正義;北京:中華書局;2014年8月第一版;P648。
B18《史記》:[漢]司馬遷 著,[宋]裴骃 集解,[唐]司馬貞 索隱,[唐]張守節 正義;北京:中華書局;2014年8月第一版;P4027。
B19《史通通釋》:[唐]劉知幾 著,[清]浦起龍 通釋,王煦華 整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12月第一版;P314。
B20《史通通釋》:[唐]劉知幾 著,[清]浦起龍 通釋,王煦華 整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12月第一版;P284。
B21僅討論數人合傳,如《儒林列傳》這種類傳不予討論。
B22《通志二十略》:[宋]鄭樵 著;北京:中華書局;1995年11月第一版;P2。
參考文獻:
[1]《史記》:[漢]司馬遷 著,[宋]裴骃 集解,[唐]司馬貞 索隱,[唐]張守節 正義;北京:中華書局;2014年8月第一版。
[2]《漢書》:[東漢]班固 著,[唐]顏師古 注;北京:中華書局;1962年6月第1版。
[3]《史通通釋》:[唐]劉知幾 著,[清]浦起龍 通釋,王煦華 整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12月第一版。
[4]《通志二十略》:[宋]鄭樵 著;北京:中華書局;1995年11月第一版。
[5]《尚書今古文注疏》:[清]孫星衍 著;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12月第一版。
[6]《呂氏春秋集釋》:許維遹 撰,梁運華 整理;北京:中華書局;2009年9月第一版。
[7]《中國史學史》:[日]內藤湖南 著,馬彪 譯;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6月第一版。
[8]《當代學人精品·辛德勇卷》:辛德勇 著;廣州:廣東人民出版社;2016年1月第一版。
[9]《史記研究》:張大可著;北京:商務印書館;2013年5月第一版。
[10]《<史記>體例平議(上)》:趙生群;南京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1993年第3期。
作者簡介:陳金鑫,男,漢族,江蘇揚州人,本科在讀,就讀于南京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意英雙語專業,輔修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