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詩學

林馥娜

花的詩學

林馥娜

花的詩學也就是詩里的花語，詩的花語有時和通俗意義上的花語是同義的，比如玫瑰的花語是愛，在絕大多數的詩里，玫瑰也是代表愛。在文人墨客的作品中，古往今來花的形影可謂從未缺席過。這里從花的詩學和個人創作的角度來談談花與詩。

梅、菊、蘭、荷這些花在詩歌里是被寫得最多的，她們早已形成了詩學上的意象，在古代眾多詩詞的共同營造下，她們被賦予了傲雪、凌霜、清幽與高潔的品格，就像一提到月亮，下意識里就想起團圓。以上這些都是通過長期的沉淀而形成的文化符號，而我們自己要創造出一種獨特的意識形象，則必須使它具有不同于他人的語象。語象是每個人所賦予的、不同于他人的意識形象。比如王小妮《月光白得很》所寫的月亮“照出了一切的骨頭”，帶著“青白的氣息”，甚至有一種死亡的氣息，就是另外一種完全不同于團圓的語象。

櫻花的花語是熱烈、純潔，但在我眼里，由于其不鮮明的粉色和過密的花團而帶來面目模糊的窒息感，讓我想到了中年懨懨的春困和青春熱烈的頹廢，這是一種與花語相異的語象與抒寫。

緬桅子花在廣東常作為夏天泡茶解暑之用。它的花瓣潔白、花心淡黃，宛如少女的純潔清爽，花語則為堅強與守候，這與納博科夫的《洛麗塔》少女有某種內在的共同點。把緬桅子、洛麗塔和由洛麗塔演化而來的蘿莉共融于一首詩（《洛麗塔—蘿莉》）中，則使詩歌更為多維與立體，拓展了想象空間。同時，詩中用到的“絹素”也是一種古代供書寫用的淡黃絹，運用多種聯想、多重空間，同時以語言的精煉、抒情性和思想性相糅合，詩便有了張力與意味。

生活中，不同的事物給我帶來不同的感受，在生活與詩寫的相互觀照中，生命的豐富性得以細味，語言的繁花盎然綻放于心靈的曠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