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 （外二首）

小米粥粥

春天里 （外二首）

小米粥粥

風吹千年，如果可以選擇

我還是愿意跟著你在香草里奔跑

手心貼緊手心，腳印踩著腳印

一定是人間寂寞。種子、蓓蕾、玫瑰和淺草

迫不及待刺破隔年的飛雪滾滾而來

這些閃亮的時光，優雅地穿越你

帶上你多年恒定的體溫

一樣一樣來到了我的身體

春天里，你說人間溫暖天下太平

讓我臉上沾滿敬仰和朝圣的淚水

而那些你從未說出的，故去的風聲

離開的人，開始潰爛的蘋果

那些似乎遠走了的秘密

正一樣一樣在人間出沒，讓我不知如何訴說

佟家口

如果可能，你會不會記起1997

那個干瘦的年份，詩歌和愛情

還在荒蕪著

2005年，八月已成長為一個飽滿的孕婦

豆莢裂開的聲音，淹沒了海子

淹沒了惠特曼

淹沒了曾經的死亡

這是佟家口，我的家鄉，一個

盛產竹筍，妓女，也盛產愛情的地方

到處有蜜蜂和粉花，它們相互交匯

誰進入誰，已經無所謂

不說

如果一定要說出什么 就必須說出敘事的背景

說出一場野獸般的大雪和暗夜里隱秘的黑

說高處的人別處的生活與盛開的白

“風中的足跡是誰在尋找”

雪落在哪里 都在演繹一場盛大的綻放與告別

西望高處，雪夜中

一路向北，那個風塵仆仆的愛情造訪者

試圖將寒冷暈染成高貴的藝術

這些，可能你已經遺忘

向日葵的金黃，巧克力的赭石

桃花的灼灼，是你曾經為我布下的沉醉之道

還來不及判斷，那個站在葵花地里對著我微笑的人

臉上仍在散發著太陽般的光澤

時光的另一端，聆聽

出土的黑色金屬編鐘在古琴臺

重復演繹一出大唐時期延續到今朝的盛大狂歡

馬嵬坡，一個男人從袖中揮出的一條如雪的白綾，

讓盛世的梵音戛然而止，從此多情的歲月被打入最初的原形

日影飛去，那些隱匿于時光之下秋水之上

或凋零或盛開的一切的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