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草，那里是民〔外一首〕

辰 水

這里是草，那里是民〔外一首〕

辰 水

在鄉下遇見一棵草就會碰見一個農民

如果有兩個農民，其中一個拔草，另一個就會守株待兔

草從地下鉆出來，兔子從山上跑下來

可烏云總會壓低山坡，悶雨總會讓魚兒跳出水面

其實一棵草與一個農民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

誰也消滅不了誰，誰也離不開誰

就像千百年來流傳的一個詞，“草民”

難道一茬草不就是一茬人

老的冬天死去，小的春天降臨

于是常常是草連著民，民連著草

如果把舌頭卷硬一些，“草”字還是一個動詞那么受到傷害的一定是民

一首詩還沒有壞到如此程度

這首詩還沒有如此的壞

壞到沒有章節，沒有鼓點

壞到沾染了前一首詩，也玷污了后一首詩

壞到就此把詩歌帶上了斷頭臺

壞到把一個詩人送上了絞刑架

壞到要誣陷一個人，壞到要污蔑一個國家

如果這首詩就此死去

如果一個詩人就此隕落

一首詩會不會壓碎一張紙

一個詩人掉落在地上會不會濺起一粒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