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士
(西北師范大學 傳媒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發乎于情,止乎于禮——評電影《小城之春》
楊新士
(西北師范大學 傳媒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小城之春》有著詩情畫意般的鏡頭語言,文縐縐的電音臺詞,極簡人物故事的構架,典型人物的形象。人物內心活動細膩的感情表達,發乎于情,止乎于禮的愛欲與理智的糾結,費穆把自己濃郁知識分子的氣息在電影里滲入得淋漓盡致。
小城之春;經典電影;人文關懷
《小城之春》講述了在一個江南小鎮,因為戰爭導致家族沒落的整日郁郁寡歡的戴禮言與妻子玉紋過著有名無分的夫妻生活,戴禮言的妹妹和他大相徑庭,活潑開朗,還有忠心耿耿的仆人老黃,四人過著平淡無味的生活,忽然一天戴禮言的發小章志忱的到來打破了看似和諧的家庭。章志忱不僅是戴禮言的發小,而且還是玉紋曾經的戀人,玉紋在愛欲與道德的痛苦掙扎中,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欲。
電影的故事放在一個遭受戰爭破壞的江南小城,雖然影片故事盡量淡化時代政治背景,但是破敗的城墻,戴禮言破敗的家,依然給我們展示了一個“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景象。因為戰爭讓本來富裕的戴家變得破敗不堪,戴禮言整日郁郁寡歡,好像每天都在等死,生活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城墻在影片中大量出現,在這個圍城的世界,好像只有站在城墻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與里面的世界。就像錢鐘書的圍城一樣“住在城里面的人一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影片以玉紋的心理活動和第三人稱視角講述故事,就好像她已知道了故事的結局,經歷世事滄桑的她,讓我們以全知的視角慢慢聽玉紋講述她年輕時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
在影片開始是大量的獨白,“住在一個小城里,每天過著沒有變化的日子。每天早晨買完了菜,總喜歡在城墻上走一趟,這在我已成了習慣。人在城頭上走著,就好像離開了這個世界,眼睛里不看見什么,心里也不想什么,要不是手里拿著菜籃子跟我先生生病吃的藥,也許就整天不回家。”表現了玉紋對當前生活的苦悶,每天沒有靈魂地活著。從玉紋的獨白給我們展現了玉紋的性格和大量人物的背景。
玉紋與丈夫結婚八年,丈夫病了六年,現在二三年已經分開住了。這種有名無分的生活,就像玉紋內心獨白“我沒有勇氣死,他沒有勇氣活”,影片中玉紋的形象有點像《雷雨》的繁漪整日在自怨自艾,整日面對著斷壁頹垣傷感。
全部電影只有五個人物,人物設置極其簡單,就像一臺話劇。戴禮言的管家老黃,他是所有矛盾人物的潤滑劑,他積極開導戴禮言,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章志忱與戴禮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穿著一身西裝,陽光帥氣富有朝氣。戴禮言的妹妹戴秀天真可愛,十六歲花季般的年齡,喜歡跳舞、唱歌,沒事搗鼓小盆景。情竇初開的戴秀愛上了一直都把她當作小妹妹看待的章志忱,她熱情奔放,喜歡章志忱就拉著他,讓他去城墻上陪著自己玩。
玉紋在愛與道德、感性與理性的糾結掙扎中,選擇了平靜地生活。章志忱的突然出現,讓內心灰白的玉紋重新燃起了愛情的渴望。在章志忱到來的那天晚上,她試探性地去了章志忱的房間,當發現章志忱還對自己有愛意后,第二次去章志忱房間時換了一件靚麗的衣服與章志忱的西裝相得益彰,導演費穆從欲說還休的潛臺詞和細微服裝上的差別來展現人物的性格變化。玉紋與章志忱面對著曾經的戀人,內心的欲火又冉冉升起,可一面又受到道德的約束。玉紋是有夫之婦,戴禮言又是章志忱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兩個人背對著戴禮言發生的愛情,都有深深的負罪感。
一次,剛好戴秀過十六歲生日,玉紋和章志忱兩個各懷心事的人都喝得有些醉意,言語和動作都顯得輕佻。戴禮言看出了兩人的曖昧,于是他決定成全玉紋和章志忱,他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
最后,章志忱離開了小城,妹妹也決定不去上海讀書,玉紋和戴禮言夫妻生活變得和諧,又恢復了平靜的生活。
一部能被稱為經典的作品,它的迷人之處在于歷久彌新,它的價值在于超越時代流行的東西,充滿著人文關懷和對整個生命的體悟。影片在當時確實不合時宜,在那個剛剛經歷了八年抗戰,又陷入激烈內戰的時期,確實給不了人們慷慨的愛國情懷,表現不了民族大義,也不能給普通大眾帶來歡聲笑語,更給不了經歷戰爭傷害的人心靈的慰藉。也許,作品太過文藝氣息,是當時的人們難以理解的。但是是金子總會發光,今天,我們再看這部作品,依然能感覺到它獨特的魅力,它有著詩情畫意般的鏡頭語言,文縐縐的電音臺詞,極簡人物故事的構架,典型人物的形象。人物內心活動細膩的感情表達,發乎于情,止乎于禮的愛欲與理智的糾結,費穆把自己濃郁知識分子的氣息在電影里滲入得淋漓盡致。
[1]陳墨.費穆電影論[J].北京:當代電影,1997(5).
[2]胡菊彬.《小城之春》的敘事特色[J].當代電影,1993(6).
[3]周星.論中國電影傳統風格與情感表現特點[J].寧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4(2).
J905
A
1007-0125(2016)11-0134-01
楊新士(1988-),男,漢族,河南濮陽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戲劇與影視學,單位:西北師范大學傳媒學院,中共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