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嚴禪寺佛塔的現狀調查及推介研究

1汪振澤 2孫東宇

沈陽建筑大學

精嚴禪寺佛塔的現狀調查及推介研究

1汪振澤 2孫東宇

沈陽建筑大學

通過對精嚴禪寺佛塔的實地考察，完善佛塔構造和周邊環境現狀，以及其藝術價值。提出對現狀進行改善的具體建議。完善朝陽市喀左縣旅游產品的打造。增加縣經濟效益，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使古建與當地歷史文化得到更好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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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佛塔歷史

精嚴禪寺佛塔又稱利州佛塔或大城子塔，位于喀左縣第一高級中學院內，遼代利州城址西側。在佛塔的建造時間上仍有爭論現?，F已證實石塔位置曾是金代精嚴禪寺舊址。據《塔子溝紀略》卷六古跡載，“土城之西，大城子東，有大小兩塔，塔之西北有廟基一處，古碑一座，首載利州精嚴禪寺，蓋公和尚行狀銘，后書承安五年八月立石，系金章宗時所建”。另《承德府志》記載，金代承安五年，建利州精嚴禪寺圓蓋和尚塔，銘文為“松漠之北，利州之東，無縫塔祥，八面玲瓏”。故稱此塔為精嚴禪寺塔，第一代住持僧園蓋圓寂后葬與塔內。所以部分人認為佛塔應是金承安時期建造。

2009年維修時，在塔須彌座北面經變磚雕拆除過程中，發現磚雕里面寫有 “奚王”，字樣清晰。奚族是北方古老民族之一，后被金人所滅。加上遼代利州城地位較為重要，按遼代每州基本都建有佛塔的慣例，利州不可能不建塔。再加上該塔的型制，遼代風格明顯，也有專家將始建年代定為遼代。

二、佛塔周邊環境

精嚴禪寺佛塔，現位于喀左縣第一高級中學院內，東側70米是古塔街，西側50米是始建于清代光緒三十四年的守性寺，守性寺再往西30米和南20米兩處是教學樓，南150米是團結路，北側200左右范圍內依次是教師宿舍和團結路。佛塔周圍土壤為黃褐色，修復后佛塔周邊修有多條小路，并種植花草樹木若干。由于在學校院內，所以周邊建筑物除教學樓外，距離佛塔較遠，天際線保護較為完好。

佛塔與守性寺位置圖

三、佛塔構造

隆四十五年（1780）曾進行過維修，并在塔前修建了高臺和靈官殿。1980年維修了古塔擴基，1982年維修塔前靈官殿。2009年古塔整體翻新。

佛塔為磚筑八角空心、七級樓閣式與密檐式相結合，維修前殘高約34米。由塔臺座、塔基座、須彌座、塔身、塔檐、塔剎六部分構成。維修前，塔剎已殘損。塔臺高1.5米左右，用黃砂巖石塊砌成，塔臺上是塔基座，基座共分三層，第一層用素面黃砂巖石條砌筑，共砌有四層，每層砂巖均有內收，總高有1.2米左右。第二層為石砌小平坐兩層。第三層為三道磚砌束腰。塔基石條和磚砌束腰部位，是清乾隆四十五年（1780）在修建塔前建靈官殿時所補砌。

須彌座共分四層，第一層破損嚴重，但仍殘存一些依佛經故事所雕的經變磚雕。可見造型磚雕共18塊。須彌座第二層是仿木的鋪作，每面各有轉角鋪作一朵，補間鋪作二朵，補間鋪作為雙杪五鋪作。大部分鋪作在維修前已殘損，只有東面和北面保存一朵完整的。須彌座第三層每面各有獅子三個。中間獅子朝前，兩側面向中間。須彌座第四層為磚雕仰蓮，上托塔身。每面八瓣，大部分維修前殘損。此塔重點為塔身。塔身雙層，有明顯樓閣式特點。這種雙層閣樓式塔身極為少見，與河北正定天寧寺凌霄塔 (建于公元762—799年)相似。塔身第一層南面正中設券門，通向塔心室。通過清乾隆四十五年修建的靈官殿后門可以登上踏道進入塔心室，在券門的兩側各嵌一塊清乾隆四十五年維修的碑記。此處，在此前碑記處應是兩個浮雕天王，因嵌碑的需要，拆除。塔身東、西、北三面各有一頂假門，并雕有門楣、門簪、門框、門檻。門為雙扇，第扇門上各飾三排四行門釘。個別門第一排雕了八個，而下兩排雕七個門釘。假門當初曾漆成紅色。假門兩側各磚雕有天王立像。塔身西南、西北、東北、東南四個隅面第面各浮雕有立式菩薩兩個。菩薩或手持蓮花，或結手印，各不相同，由于保存不夠完整，無法辨認具體為哪尊菩薩。塔身八角磚雕圓形倚柱，上承闌額和普柏枋，枋上置磚雕鋪作。每面轉角鋪作各一朵，補間鋪作一朵，補間鋪作出四十五度斜拱，鋪作之上為磚雕方椽，椽上瓦檐。大檐之上又做一層鋪作，這層鋪作與下面不同，每面補間鋪作兩朵，為雙杪五鋪作，不出斜拱。鋪作之上，上托第二層塔身。

第二層塔身結構與第一層塔身基本相同。不過第二層塔身的菩薩與第一層略有不同，第二層塔身的菩薩有身光，身著僧衣，頭無冠飾，頭頂在普柏枋上加飾小蓮花寶蓋，從殘存跡象上看，二層塔身最開始修筑時應該沒有菩薩，修完之后，再對塔身挖補菩薩，加身光和寶蓋等。柱頂闌額與普柏枋之上，是一層鋪作大檐，每面設轉角鋪作各一朵，補間鋪作三朵，最中間一朵四鋪作雙60°斜單杪計心，其余兩朵為雙杪五鋪作。鋪作之上有方椽，上托瓦檐。大檐之上為密檐，每層密檐均有鋪作承托。每面各有轉角鋪作二朵，三層、四層、五層補間鋪作為一朵，六層、七層補間鋪作為二朵。由于多年風雨侵蝕，六、七層塔頂殘損嚴重。現為新維修的塔頂。

目前佛塔應是受到地質影響，向西北方向傾斜，傾斜角度較為明顯。對塔身應該已經產生影響。建議及時找出準確問題正確處理。

四、佛塔磚雕藝術

磚雕從下而上依次是經變、獅子、仰蓮、天王、菩薩。經變磚雕處于塔須彌座第一層損毀嚴重。在須彌座的西面，保存五塊磚雕，由南向北，第一塊磚上雕有三個人，一人短衣窄袖，雙手舉供品過頭頂，兩人寬袖長袍，作拱手禮拜狀。第二塊磚雕有十人，作跪狀。第三塊磚雕有釋迦牟尼佛，兩側各有一侍者，佛前跪著八個人，佛頂上雕有飛龍。另兩塊磚雕，一塊是五人抬一方物；一塊為佛涅盤像，佛前有八大弟子。西北面磚雕全部保存，共八塊。由南向北，第一塊是帝后禮佛圖。上方祥云上端坐一佛，云下一男一女，一跪一立，作禮佛狀；第二塊是三世佛，三佛均有身光，中間略大，兩側略小；第三塊為瑞獸圖，三只獸在聽佛講經說法；第四塊祥云下有坐佛，兩側有舞樂人物；第五塊似菩薩像，背后有祥云；第六塊似為佛降魔圖；第七塊、第八塊為佛傳法圖。西南面八塊磚雕也全部保存，內容是佛教東傳的故事。北面八塊磚雕全部保存，內容是佛滅度后，八國分舍利內容。東北面僅存四塊磚雕，內容是須彌山和佛傳故事。東面僅存一塊，內容不清。獅子位于須彌座三層，每一面有三個獅子。中間獅子面部朝前，兩側獅子面部趨向中間。獅子身體風化，輪廓模糊，獅子面部線條簡潔硬朗，與大部分石獅子相比更加寫實。仰蓮位于須彌座第四層，每面八瓣大部分在損毀。

遼塔一般以佛為主要裝飾題材，然后依次是菩薩、弟子、金剛、飛天等，精嚴禪寺佛塔只裝飾菩薩，沒有佛像，也沒有遼塔常見的飛天，菩薩與金剛成為主要裝飾。

遼時期菩薩造像頭戴高冠或三葉形寶冠，面頰圓潤，眉毛修長，兩眼似閉未閉，鼻挺唇薄。上身袒露，項掛瓔珞，帔帛繞肘；下身著裙，線條流暢，衣飾飄灑自然。金時期與遼不同的是在體態上金造像從面部到軀體更加豐滿，略顯臃態。

塔身一層菩薩腳踏蓮花，肩披帔帛，由于損毀佛塔部分菩薩造像沒有完整的高冠或三葉形寶冠，衣著繁復，姿態祥和，塔身二層與一層不同，菩薩有身光、佛衣和寶蓋。同一層菩薩神態相比二層菩薩更加莊嚴。佛塔上整體菩薩造像與河北薊縣獨樂寺和遼寧義縣奉國寺等寺內造像相比，佛塔上的菩薩造型更加樸素，線條簡練流暢。具有北方民族藝術粗狂的風格特征。個別面部略顯清瘦，面部線條仍不失細膩，大部分造像面頰輪廓圓潤飽滿。部分菩薩造像嘴寬于同時期菩薩。佛塔在體型上與其它同時期相對女性化的菩薩相比，精嚴禪寺佛塔菩薩造像的肩部較寬，體型上更趨于男性化。動勢上缺少了遼金延續唐以后的曲線，略顯僵硬。相比之下精嚴禪寺佛塔上的菩薩像更顯莊重。

天王造像在動勢上要比菩薩動勢放松自然一些。天王身著鎧甲，雙手持鞭或劍，形象威猛生動。面部飽滿，不怒而威。

五、精嚴禪寺佛塔中的疑問

精嚴禪寺佛塔還有一些問題我們未能了解，一、假門之間門釘數量不統一，部分門門釘每排數量不統一。門釘數量問題，可以說明佛塔在建造過程中不夠嚴格。但利州在遼的重要地位決定，佛塔建造的標準不會過低。有可能是佛塔建造期間社會出現動蕩。二、2009年在磚雕內發現“奚王”字樣?！稗赏酢弊謽拥陌l現，說明佛塔很有可能跟奚族有關。三、個別菩薩造像與塔上其它造像有一定出入，與同時期造像出入較大。如果說佛塔建造時間是在遼時期的話，那么個別菩薩造像，排除自然風化的因素，在面部形狀和肩寬上更像是佛造像，發飾卻不是佛造像的。姿勢更莊重一些，沒有同時期菩薩像的曲線動勢。有可能是建造者有意將一些佛造像的因素融入菩薩像中，但也不排除施工時有疏忽所造成。四、從殘存跡象上看，此塔二層塔身最開始修筑時，應無菩薩和金剛，修完之后，再對塔身挖補菩薩，加飾身光和寶蓋等。那么二層造像有可能與佛塔并非同一時期，或者是在佛塔設計初期并沒有在塔身二層處設計現存的菩薩造像。

六、佛塔周邊環境改造及開發建議

對古建筑的開發其中一個重要的方面就是增加其附加值，創造經濟效益。加強對旅游產業的投入是古建筑創造經濟效益的一個有效途徑。當下國內可以吸引人們旅游的形式逐漸多樣化，人們可以為了風景去旅游，也可以為了風土民俗去旅游，也可以為了一頓美食去旅游等等。如何引起人們旅游的沖動，一是完善相關設施提高旅游產品質量，二是靠宣傳。

首先是要完善佛塔周邊相關設施。對不合理的區域或設施進行重新規劃改造?？梢赃M行改造的有以下四點。1.目前佛塔位于喀左第一高級中學院內，對佛塔的開發利用較為不利。主要因為學校管理上不允許大量校外人員進入，盡量避免一切能夠干擾學校正常教學活動的因素。而佛塔的保護開發過程中必然會干擾到學校的教學活動。在14年對佛塔進行實地考察時，需要近距離對塔進行觀察。學校工作人員出于對學校工作的負責，并未允許我進入學校。后經縣里與校方溝通才得以進入。所以這兩者在管理上是沖突的。建議將學校與佛塔包括守性寺隔離開。佛塔和守性寺形成獨立的管理區域。這樣可以更好的對建筑進行保護和開發，同時也減少了程序上的麻煩。2.佛塔位于縣繁華地段，周邊停車區域較少。佛塔周邊增加休息區和停車場。3.可以將佛塔同佛塔西側的守性和南側的寺天成觀三個建筑群整合管理，并在周邊打造一條蒙族風味和宗教美食街。增加天成觀廟會表演場次，可以有以前的露天表演改為劇場內演出?？梢苑謺r間段搭配皮影戲和蒙古族文藝演出。在范圍內型成有的“吃”，有的“玩”。4.將朝陽市整體的旅游資源整合、優化。主要是喀左、建平、凌源三縣在打造文化旅游產品的同時，優化每個縣的個性旅游產品。加強交通設施建設，方便出行。增加道路指引，標明景點方向距離等相關信息。

目前互聯網已成為宣傳的重要渠道。手機、平板電腦使上網更加便捷，人們獲取信息更加快速容易?，F有的APP軟件都可以成為宣傳的渠道。如微信的公共平臺和朋友圈，今日頭條和各旅游網站的APP軟件等等，都可以做到宣傳的效果。

七、總結

朝陽市喀左縣內的精嚴禪寺佛塔，有著悠久的歷史很極高的藝術價值。多年來，一直未能創造客觀的經濟價值。而現代古建筑保護，是利用建筑增加經濟效益，再將其帶來的經濟收入用于保護中減輕政府經濟負擔的可持續發展的思路。所以對與精嚴禪寺佛塔的工作不應是單純的保護。在創造經濟價值的同時，也能讓人們更近距離的了解自己的歷史和文化。

[1]都本偉.喀左精嚴禪寺塔[J].遼寧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1984(05)

[2]王德朋.金代遼寧地域文化述略.《遼寧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06）

[3]溫金玉.遼金佛教政策研究[A].全球化下的佛教與民族——第三屆兩岸四地佛教學術研討會論文集[C].2009年

[4]喀喇沁左翼蒙古族自治縣志編纂委員會主編.《喀喇沁左翼蒙古族自治縣志》.遼寧人民出版社.1998-07-01

[5]朝陽市宗教局主編.朝陽市宗教志[M].宗教文化出版社.2010

本文系遼寧省社科規劃基金項目結題，項目編號L14BWJ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