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煙火——張國榮傳記比較評述

曾天芳

不一樣的煙火——張國榮傳記比較評述

曾天芳

張國榮是香港著名的歌手、演員，他生前的優秀作品無數，去世后大批的粉絲對其緬懷至今。也有不少人為其撰寫傳記，將他的優秀作品、精神品質展現給世人，本文從中選取了兩本具有代表性的傳記——《禁色的蝴蝶》和《張國榮的時光》，從寫作角度等方面對其進行簡析。

洛楓 志摩千歲 張國榮

明星傳記是20世紀現代商業社會出現的一種傳記形式，是名人傳記的亞種。主要是各種商業性文化活動中取得成功的人物，包括電影和電視演員、運動員等。張國榮就是屬于這一類型的人物。他是香港著名的歌手、演員，生前的優秀作品不計其數，影響巨大，他去世后年年都有他的紀念活動舉行以及紀念書籍出版，所以張國榮并不僅僅是一個商業明星，更是一個時代的印記。本文選取了兩本角度不同的關于他的傳記——《禁色的蝴蝶》和《張國榮的時光》，淺析這兩者的差異之處。

一、整體風格

普通的明星傳記為了銷售量和商業利潤而寫作，其作者總是迎合讀者，特別是青年讀者的口味，夸耀明星的成功、財富和奢華的生活方式，并竭力渲染其緋聞。張國榮的這兩本傳記明顯沒有這個特點，兩本傳記都較為真實，這主要和寫作時間和寫作者有關。

兩本傳記都寫在張國榮逝世之后，他的成就已經定格，并不需要過分的記錄錦上添花。傳記者都是出于一種紀念的心情寫成，相對忠實地記錄了和張國榮有關的她們所知道的事情。所以這兩本傳記不同于普通的明星傳記，具有一定文學的生命力。

二、寫作角度

《禁色的蝴蝶》這本傳記是由香港中文大學教授洛楓執筆寫成。洛楓對流行文化有著深刻的研究，并且她也是一位”張國榮迷”，她筆下的張國榮傳記是一本非典型的傳記，巧妙地張國榮的作品與學術理論相結合，并由此觀照透視當時香港的社會文化心理。與其說是一本傳記倒不如說是一本香港文化論述，打破了學術和普及書寫的界限。

《張國榮的時光》的作者是日本的志摩千歲女士。她傾向記錄的是張國榮私人生活的一面，對于他在藝術方面的風格造詣少有提及，屬于親近型回憶錄。志摩千歲女士任職于日本東京產業編輯株式會社，曾于1998年至2001年間與張國榮共事多時，一手為他主理出版了兩本個人寫真集。志摩千歲在寫這本傳記之前曾自述道：“如果寫關于Leslie的回憶的話，或許我的身份反而是最合適的。太了解他的人不好寫他，一點都不了解他的人又寫不了他。……而恰恰處于‘熟人之上，朋友之下’的我，不是正好可以描寫一個恰如其分的Leslie么……。”正是這種觀察角度的設定，她關注較多的是張國榮的為人一面，透露了許多張國榮鮮為人知的內幕，還常有生動的細節。

三、寫作結構

《禁色的蝴蝶》以張國榮后期風格作為切入點，把張國榮的成就分解成幾個方面進行敘述，形成了專題結構。它側重張國榮于90年代后復出后的藝術成果，因為這個階段的張國榮已經擺脫了“流行偶像歌手”的帽子，在藝術的道路上有著日漸成熟的造詣及獨立自主的意識。全書共分為六個章節——“第一章借用‘性別操演’的觀念討論張的‘易服’如何帶動酷兒的camp樣感性；第二章以‘身體政治’的理論架構，分析張特殊的異質性相；第三章采取神話學和心理學的角度，探索張的‘水仙子’形貌；第四章卻通過精神分析、抑郁癥的學說，展現張演繹生命最后階段的死亡意識。第五章寫出張生前死后在報刊上的‘媒介敘述’，看他如何彰顯香港傳媒文化的黑白偏見；第六章譜出他‘歌迷文化’的盛世圖像，并從而歸納他終極的藝術成就。”洛楓之所以采取這種結構的寫作主要基于她與張國榮的了解，雖然洛楓與張國榮有過幾次見面，但是并沒有過多的私人接觸和交流，而且張國榮也沒有在大眾面前過多的透露自己私生活的一面，所以如果按照傳統的時序結構來記敘的話，洛楓的這本傳記一定難以繼續。所以洛楓另辟蹊徑，將大眾傳媒人人所知的事件與性別、身體政治、神話心理等理論相結合，使得普通的明星傳記具有理論的可讀性。但是這種結構也有其不可回避的缺點，專題總是有限的，張國榮在這些專題之外的活動或者作品就有可能被遺漏，并且把材料分散在各個專題中，不容易見到張國榮完整的人格及其個性發展。

而《張國榮的時光》則是屬于復合結構的傳記，以時間敘述為基礎，記錄了傳記者1998年至2001年間與張國榮共事的時光，其中穿插了許多場面敘述，詳細描繪了寫真集拍攝期間二人的交往和交流——從兩本寫真集的策劃、東京、大阪等地簽名會的籌辦，及一同經歷的電影《流星雨》的拍攝、“熱·情”演唱會的世界巡回演出，還有私下閑聊中涉及的話題，大到對香港電影界的評價、對媒體的看法、導演夢想的實踐，小到家宅裝飾、衣著格調、對于食物的口味、甚至關于胡子的論爭……這些場面不大、并歸的材料也不多，但也大大提高了傳記的文學性和趣味性。

兩本傳記各有風格，洛楓的張國榮傳記具有濃厚的學者色彩，讓讀者、影迷更加深刻地理解張國榮生前的作品角色以及當時的社會大眾心理。而志摩千歲的回憶錄讓大家更加清晰地看到生活中的張國榮，他的喜、他的笑、他的憂、他的怒，呈現出一個活生生的張國榮。

［1］楊正潤.現代傳記學［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9.［2］洛楓.禁色的蝴蝶［M］.香港：三聯書店.2008.

（作者單位：江西師范大學文學院）

曾天芳（1992-），女，漢族，江西贛州人，碩士研究生，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