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方志物產》的古籍知識組織路徑探析

李 娜 白振田 包 平

(南京農業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5)

基于《方志物產》的古籍知識組織路徑探析

李 娜 白振田 包 平

(南京農業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5)

方志類古籍作為古籍范疇中的大類,歷來被研究者重視。《方志物產》匯集了方志類古籍中與物產相關的著述,為農史研究提供了寶貴的資料。通過《方志物產》內容的閱讀和分析,總結其行文特點,包括大篇幅、無句讀、采用繁體字以及文本內容結構有一定規律但是書寫格式呈現多樣化等。在此基礎上,結合最新信息技術的發展與應用,對適用于《方志物產》知識組織的相關技術進行了探討,包括用于文本內容格式化的、用于命名實體識別的、用于知識發現的、用于組織結果展示的技術等,為本領域的研究者提供較為深入的路徑分析。

方志物產;古籍整理;數據挖掘;可視化

一、引言

中國方志類古籍起源早、持續久、類型全、數量多,是文化遺產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既具有豐富堅實的史料基礎,更具備取之不盡、足資參證的史料價值。據《中國地方志聯合目錄》的統計,僅保存至今的宋至民國時期的方志就有8264種,11萬余卷,占中國古籍的1/10左右。[1]

《方志物產》是我國著名農學家、中國農史學科的主要創始人萬國鼎先生,在20世紀50年代組織數十人歷時六年,先后前往40多個大、中城市的100多個文史單位,從8000多部地方志中人工摘抄整理的專題性資料,內容涉及農業生產的各個方面,而以動植物品種資源和相關的種植飼養技術為主,具有極高的農業科技、經濟史料價值,受到國內外相關學者的高度重視。[2]

隨著計算機和信息技術的發展和應用,古籍數字化整理逐漸興起,給古籍整理注入了新的活力。

本文在《方志物產》數字化的基礎上,綜合分析其行文結構等方面的特點,針對《方志物產》自身特點及數字化整理需要,厘清整理過程中可能用到的數字挖掘技術,并結合內容進行一定的可行性分析,以期為《方志物產》的內容數字化整理提供路徑選擇。

二、工作基礎與研究進展

(一)工作與研究基礎

20世紀80年代開始,隨著計算機和網絡技術的發展,人們嘗試將計算機應用于方志史料的整理和利用。方志書目數據庫、方志索引、方志全文數據庫和專題數據庫、地情網等一系列數字化成果不斷涌現。中華農業文明研究院在這方面的研究與開發成果豐碩,以王思明教授為首的研究團隊對《方志物產》這一珍貴古籍資源進行了數字化建設,將3000余萬字的《方志物產》文獻掃描成圖像文件,并逐字輸入電腦,轉換成電子文檔,同時進行文獻標引和元數據編目,發布了《方志物產》的在線管理系統,實現了在線瀏覽與檢索等相關功能。這一成果不僅解決了《方志物產》的長久保存問題,同時也通過資源共享的方式促進了學術研究。

隨著《方志物產》數字化程度的日益成熟和深入,基于內容挖掘的數字化整理逐漸被提上日程,這就要求除了實現文本數字化,使其具有方便的瀏覽閱讀環境和強大的檢索功能外,還需要基于其內容的深入研究,使其具有研究支持功能,即能夠提供有關方志內容本身科學、準確的統計與計量信息,提供與方志內容相關的參考數據、輔助工具,進一步推動學術研究的進展。

近年來,有學者嘗試將信息技術與傳統內容相結合,進行方志類古籍相關內容的挖掘和研究,積累了一些成果。例如衡中青的《地方志知識組織及內容挖掘研究》[3]、朱鎖玲的《方志類古籍地名識別及分析研究——以〈方志物產·廣東分卷〉為例》[2]等。

(二)存在的局限

現有的成果為進一步研究提供了一定的基礎和思路,但仍然存在一些不足之處和提升的空間。

從研究對象來看,已有成果或側重對方志外在形式的加工和整理,或側重對方志整理的智能化技術研究,都沒有基于《方志物產》內容本身作相關整理研究,缺乏對方志內容的深度開發與利用,未能充分發掘《方志物產》這一珍貴古籍的史料價值。

從研究范圍來看,有研究通過識別《方志物產》中的引書和地名,探索《方志物產》的內容挖掘,但他們僅從3000多萬字的《方志物產》中抽取了其中的廣東分卷作為研究對象進行嘗試性研究,缺乏全國范圍內的完整性和系統性。而在命名實體識別技術應用的過程中,通過模式識別出來的物產和地名的對應關系只是《方志物產》中的一部分,還有很多物產因為不符合模式的格式而沒有識別出來,因此還需要更全面的方法更完整地實現物產的識別。另外,除了物產于地名的對應關系以外,還有其他一些關系,例如物產-別名、物產-功效、物產-分類等,也可以通過命名實體識別技術加以整理,為研究提供新的思路和范疇。

從研究技術來看,將命名實體識別技術應用到《方志物產》內容挖掘的過程中,無疑是一種開拓創新的方式,但是已有的研究主要是從文本中找到規律,根據文中的規律構建模式庫,導入文本,根據模式庫中統計出來的確定的規律對文本進行分析,找出地名與物產名的對應關系,但是《方志物產》的書寫并不是統一的,有的物產有產地描述性的注釋,有的沒有,而且沒有注釋的占了很大的比例,因此根據模式庫識別出來的地名與物產知識僅占整個《方志物產》中一部分,并不是全部。只有從理念上認清和技術上突破,才能用更強大的挖掘技術,更全面地挖掘其內容。

三、《方志物產》特點分析

中文在文字結構和書寫方式上都與其他文字有著很大的區別,古籍中的文字結構和書寫方式與現代文獻也大相徑庭,《方志物產》屬于古籍的范疇,又具有自身鮮明的特點。

(一)篇幅大,無句讀,采用繁體字

簡體中文是20世紀50年代開始在中國大陸推廣使用的中文文字,而《方志物產》記載的多是明、清及民國時期的各地物產,因此書寫時采用繁體字,由于古籍的書寫多不加標點,沒有斷句,而《方志物產》在摘抄整理的過程中,嚴格忠于原著,所以,文中沒有句讀,例如“物產略者計其地上所出因以覘一邑之息耗焉襄垣古稱巨縣較之大江以南為財賦所自出或有不逮而地當太行之麓則物產亦有可誌者縣地生產向以五榖煤礦為大宗自改革以來舉國注意實業而農桑樹畜交換種類非復昔日之舊日新月異舉凡日用之所需供給罔缺故臚列亦如舊志不復另為一類云”①山西分卷第十本民國時期襄垣縣志,諸如此類的記載《方志物產》文中比較常見,不曾出現標點符號,繁體字的運用由此可見一斑。

《方志物產》內容涉及地域范圍廣,包括遼寧、河南、河北、安徽、山東、山西、陜西、四川、廣東等多個省份,從多省、市、自治區的地方志中摘抄了物產相關的內容,共431卷,總計3000多萬字,因此,字數多、篇幅大、范圍廣也是其突出的特點。(二)文獻結構有規律可循

方志的編纂從宋代開始逐漸成熟起來,后代的方志編纂也越來越完備,《大元一統志》就是一部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志書,清朝是方志編纂的鼎盛時期,重修周期都有明確的要求,行文也有一定的規范性,因此,雖然文中沒有句讀,但是通讀全文,還是能從文章結構上找到一些行文規律。

(1)每本志書的開始都是目錄部分,包括序號、縣志名稱、記錄年代的年號(含公元紀年)以及頁碼,如圖1所示,就是山西分卷第十一本的目錄部分。

圖1　《方志物產》山西分卷第十一本目錄(部分)

(2)內容是按照先總后分的框架編寫的,即先寫出何時何地何主題,再對該主題進行二級分類,最后在每一級分類下面羅列這個類別的物產名。例如“康熙潞城縣志物產榖屬黍(軟硬二種)稷(大小二種)梁 粟 麥(大小二種)秫(軟硬二種)蕎麥 小豆 豌豆 菉豆 匾豆 黑豆(大小二種又有麥查豆)黃豆 豇豆 蔴子 胡麻

蔬屬 芹 茄 瓠蒜 芥 蔥 韮 白菜 菠菜 蘿蔔(有紅白水三種)蔓菁 葫蘆 莙薘 萵苣 芫荽 藤蒿 馬齒 瓜屬王瓜 南瓜 冬瓜北瓜菜瓜甜瓜……”②山西分卷第十一本康熙年間潞城縣志,先交代志書記載的是康熙年間潞城縣這個地方的物產,再對物產進行分類,分為谷屬、菜屬、瓜屬、果屬、木屬、花屬、草屬、藥屬、畜屬、毛屬、羽屬、蟲屬、物貨屬等十三個類別,最后列出每個類別下的物產名,例如菜屬下面有芹、茄、瓠、蒜、芥、蔥、韭、白菜、菠菜、羅葡、蔓菁、葫蘆、莙篷、萵苣、芫荽、藤蒿、馬齒等十七個品種,瓜屬下面有王瓜、南瓜、冬瓜、北瓜、菜瓜、甜瓜等六個品種。

(3)物產名后面有注釋文字,用以說明該物產的產地、分類、別名、用途、引書等信息,例如“薥秫(齊民要術云莖高丈許穗大如帚其子可作米可食稭桿可織箔元扈先生曰北方地不宜稻麥者種此可濟荒俗名千歲榖)”①山西分卷第十一本光緒年間陵川縣志,括號中內容就是對物產薥秫的注釋,說明《齊民要術》記載了物產“薥秫”的生物學特征,元扈先生評價了其適宜種植地區以及救荒價值,另外還說明了其別名叫“千歲榖”。

(4)結構上一般是某地志書開始處有序言,結尾處有結語,用以標志這個地方志書的開始和結束。序言部分主要是對當地的物產及地理氣候概況,結語部分主要用來總結物產現況及變化。例如康熙黎城縣志的序言部分為“李吉曰洪範三八政一曰食二曰貨食謂菽類貨謂布帛之類二者民所恃以為生王政之也周禮職方氏曰冀州其利松柏畜宜牛羊榖宜黍稷并州其利布帛畜宜五櫌榖宜五種黎右冀并地也無他奇產其土宜與夫所產者槩與昔同而食貨之外備物以利用凡可以厚民之生者不得以精粗巨細而有所遺也”②山西分卷第十一卷康熙年間黎城縣志,結語部分為“程大夏曰黎山高土瘠菽麥瓜果而外更無他產故其民習於農桑終歲勤苦而不敢少休若山澤之利商賈之業黎未之有也舊志所載半屬子虛然物產無常有昔有而今無有今無而後有者故備列之而未敢意為去取云”③山西分卷第十一卷康熙年間黎城縣志。

(三)行文格式多樣性

由于《方志物產》涉及的地域比較廣,幾乎全國各省都有記載,而我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且不同地域都形成了獨特的文化和習俗,因此,志書的書寫風格也隨著各地的風俗文化的差異而有所不同,呈現了行文格式多樣化的特征。

(1)不是所有的志書都有序言和結語部分。從結構上看,一本志書的完整結構應該是由序言、物產、結語三個部分組成,但并非所有志書皆如此,除物產部分是不可或缺的,序言和結語都不是必須的,如表1所示是幾種常見的文本結構形式。

表1　《方志物產》中常見文本結構

(2)《方志物產》的主要內容是物產部分,記載了物產名稱及其屬性,書寫格式多樣化。第一種,不同的物產名之間有空格隔開,例如“蜂蝶蟬蛙蟋蟀蜻蜓蛇蜘蛛蚯蚓蝎”④山西分卷第十本乾隆年間襄垣縣志,這種以空格隔開的書寫方式比較多見;第二種,一個或者數個物產名稱單獨成一行,例如“光緒陵川縣志 絲/光緒陵川縣志 麻(出陵川者佳用作船攬以其從外朽也)/光緒陵川縣志 蜜”⑤安徽分卷第三本光緒年間陵川縣志⑥“/”標示換行;第三種,物產名之間用特殊字符如“曰”“有”隔開,例如“草之屬曰芭蕉曰雁來紅曰映山紅曰藍曰莎曰苔曰鳯尾曰翠云曰吉祥曰萬年青曰虎耳曰蓼曰蘋曰荇”①安徽分卷第一本道光年間安徽通志鳳陽府物產、“獸之屬有兎有獐有獾有狐有貍有狼有黃鼠”②安徽分卷第五本康熙年間靈璧縣志;第四種,物產名之間沒有任何標識,例如“木之屬有有桑柘槐榆柳栢檜椿棠橡楝黃楝梧桐白楊楮桃蠟樹”③安徽分卷第二本康熙年間五河縣志。上述比較常見的格式除可以獨立使用以外,還可以混合使用,當然還存在其他不同的格式。

(3)物產名之后常有文字注釋,但格式不一。首先在書寫格式上的區別如表2所示,是幾種比較常見的注釋形式,用括號將注釋內容括起來緊跟在物產名的后面,或者用空格將物產名與注釋內容分隔開,或者注釋內容緊跟在物產名之后,中間沒有任何標識,甚至還有雙重注釋的形式,即一部分注釋用括號的形式緊跟在物產名之后,還有一部分注釋內容跟在括號的后面并另起一行。

其次,注釋除了格式不同以外,內容上也有區別,加括號的注釋類型最為常見,以此為例分析,有的括號的注釋內容只描述一種特征,有的括號里的注釋內容描述了兩種甚至數種特征,如表3所示。

表2　《方志物產》中常見注釋類型及其案例④表中內容引自《方志物產》

表3　《方志物產》中常見注釋內容及其案例⑤表中內容引自《方志物產》

四、《方志物產》知識組織技術梳理

針對目前《方志物產》研究的不足,結合數據挖掘技術等信息技術的發展,對技術方法和路徑進行系統和深入的梳理,為進一步開展《方志物產》內容挖掘與研究建立基礎。

(一)適用于文本內容格式化的技術

標點符號在現代漢語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而古文在書寫行文上,沒有句讀之說,如何將其合理斷句,是一項基礎工作。同時分詞也是古今中文信息處理的另一難題,對古籍整理來說,難度更高。目前在古文斷句方面,清華大學研究人員采用條件隨機場模型(conditional random field),引入互信息和t-測試差兩個統計量作為模型的特征,通過在《論語》與《史記》兩個語料庫上進行實驗,獲得了較好的效果[4]。黃建年等應用模式識別技術對自動斷句進行了研究,通過句法特征詞、反義復合詞、引書標志、時序、數量詞、重疊字詞、動名結構及比較句法等進行斷句嘗試[5]。

在古文分詞方面,主要有詞典法、統計法等方法。李新福等人基于統計語言模型,對《續資治通鑒長編》進行了統計分析,根據互信息特征抽取候選字串,并建立了宋史語料庫詞表[6]。蘇勁松、周昌樂、李翼鴻等通過統計抽詞來抽取結合程度較強的二字詞,建立了全宋詞切分語料庫[7]。這些都為《方志物產》文本內容的格式化提供了參考和借鑒。

(二)適用于命名實體識別的技術

目前,命名實體識別方法主要有三種：基于規則和詞典的方法、基于統計的方法、基于二者混合方法。基于規則和詞典的方法是命名實體識別中最早使用的方法,多是采用手寫規則,由語言學專家手工構造規則模板,包括關鍵字、指示詞、方向詞、位置詞、中心詞等,只有當提取的規則能精確地反映語言現象時,基于規則和詞典的方法才具有優越性,而基于統計的方法對篇幅也有要求,不適用于篇幅過短對象。[8]

《方志物產》雖然沒有句讀,書寫格式也不統一,但是通讀全文,還是能發現一定的規律,用于命名實體識別,表4舉例列出了部分已知模式。

表4　《方志物產》部分模式整理①表中模式出自《方志物產》

(三)適用于知識發現的技術

(1)主題聚類和關聯技術

主題聚類技術是一種無監督的機器學習技術,可以根據文本自身特點,將文檔分成用戶可以理解的若干個簇,簇內文檔相似性盡可能大,簇間文檔相似性盡可能小,使用戶可以迅速地把握文檔中的大量信息,加快分析速度和輔助決策。目前,常見的聚類方法包括基于層次的、基于劃分的、基于網格的、基于密度的、基于模型的、以及基于神經網絡和遺傳的算法。[9]

在《方志物產》內容挖掘中,可以用來將物產根據類別歸類,進而建立物產類別目錄體系,為進一步的分析整理提供參考。例如“瓜品有東瓜有南瓜多王瓜多金瓜多西瓜多脆瓜多絲瓜多菜瓜”,“果品有枰果有柿有核桃有郁李有無花果有蓮子多杏多桃多李多梅多棗多葡萄多梨多沙果多石榴”,“菜有芹芥蔥韮茄瓠菁蒜萵苣藤蒿蕓薹芫荽白菜黃花葫白蘿蔔菠菜莙蓬至於香椿紫蕨菉葵猴頭羊肚藤花木耳則又異於他處”①山西分卷第十三本萬歷年間安邑縣志,以上是比較規范的書寫方式,因為《方志物產》涉及的范圍比較廣,書寫方式也有所不同,有的志書上的分類就沒有那么清晰,例如“菜 東瓜 西瓜 南瓜 甜瓜 稍瓜 絲瓜 葫蘆

萊菔 蔥 蒜 韭 薤 芥 白菜 菠菜

茼蒿 莙蓬 萵苣 胡荽 茄 芹 薇

蕨 莧 苜蓿 茶豆 刀豆 藤花 山藥

百合 香椿 剌楸 茴香 漆皮頭 蔓菁(子可作油) 荏(子可作油)”②山西分卷第十三本康熙年間芮城縣志,此處分類將瓜類合并到了菜類里面。上述情況,可以使用主題聚類技術,將“東瓜 西瓜 南瓜 甜瓜 稍瓜 絲瓜”從菜類中提取出來,設置瓜類等。甚至在有的志書中,沒有給物產分類,直接把物產列舉出來,例如山西分卷第八本民國時期浮山縣志中的物產記載僅僅是羅列出來,而沒有進行分類,為了更好地進行內容整理,使用主題聚類技術將物產歸類總結是十分必要且可行的。

關聯技術主要用于物產、地域、時間三種元素的對應上。這主要通過擴大搜索面,將各類物產、地域、時間拉長,放在一個較長歷史空間、地域空間中去考察,為今后的物產隨時間、地域的遷移規律發現作準備。

(2)同義、異名等發現技術

在方志物產中,同義、異名詞大量存在。如何發現這些詞匯,對后期的知識發現、全文檢索、物產遷移分析等具有重要意義。衡中青以廣東方志物產為對象,通過異名別稱模式、引書模式識別等方法,自動抽取出特產名詞和引書名稱,其中引書識全率為48.95%,識準率為72.88%,具有一定的實用參考價值[3]。

(四)適用于挖掘結果展示的可視化技術

不管是使用命名實體識別技術,還是使用主題聚類、關聯技術,以及知識發現,得到的都是以文字或者表格形式呈現的結果,無法展現內部結構,仍需要進一步對其進行總結和分析。人們迫切需要新的展示方法,可視化技術可以通過靜態或者動態的圖片更加直觀明了地展現結果。

可視化(Visualization)是利用計算機圖形學和圖像處理技術,將數據轉換成圖形或者圖像在屏幕上顯示出來,并進行交互處理的理論、方法和技術,是一項涉及到計算機圖形學、圖像處理、計算機技術等多個領域的綜合技術。目前,常用的可視化方法包括社會網絡分析法和GIS技術。

社會網絡分析法是基于社會學的角度,認為社會是由網絡構成的,通過探討網絡中關系的分析,探討網絡的結構和屬性,有助于制定策略,UCNET、Pajek、Citespace等都是目前比較有代表性的社會網絡可視化軟件。UCNET是一個數據處理軟件,本身不具有可視化的功能,但是它輸出的數據可以導入到Pajek或者Citespace等具有可視化功能的軟件中,實現可視化。[10][11]

GIS(Geographic Information System)是指地理信息系統,又稱“地學信息系統”或者“資源與環境信息系統”,是一個綜合了計算機科學、地理學、測量學、地圖學等多門學科的技術,采集、存儲、管理、描述、分析地球表面及空間和地理分布相關數據的信息系統。國外將GIS應用于歷史學領域比較早,大約有二十余年的時間,開啟了“歷史GIS”分支領域,而國內起步甚晚。近年來,有學者以廣東分卷為語料,嘗試將GIS應用于《方志物產》內容挖掘中,實現了物產分布、傳播等相關數據的管理和可視化制圖,并根據結果進行了史料數據的空間分析。[12]可見,GIS技術是可以并且適用于《方志物產》研究的,在后續的研究中,要擴大應用范圍,增強挖掘力度,首先在地理范圍上,從一省向多省份、大地區延伸,進行多個省份的分析,形成一個或者數個片區,例如東南沿海地區、長江流域、東北地區等,最后在全國范圍內建立起完整的展示系統。

五、結語

陳寅恪先生在為陳垣先生所編的《敦煌劫余錄》序中提出：“一時代之學術,必有其新材料與新問題。取用此材料以研求問題,則為此時代學術之新潮流。治學之士,得預于此潮流者,謂之預流。其未得預者,謂之未入流。此古今學術史之通義,非彼閉門造車之徒,所能同喻者也。”現代社會是信息社會,信息技術就是這個時代的新潮流。傳統的人工整理能夠保證較高的精確性,但是《方志物產》內容龐大,格式多樣,在這樣大數據的范圍內,人工整理就有一定的局限性。而基于計算機技術的機器學習、規則、統計等知識發現方式正是應處理大數據的需要而生,數據挖掘以及可視化技術能夠進行數據分析并直觀展現結果。隨著應用范圍的不斷延伸,各項技術也日趨成熟和規范,功能更加完善。基于《方志物產》的內容整理是現在及將來一段時間研究的重點,我們將根據其自身特點,結合人工干預,繼續探索如何應用數據挖掘技術和可視化技術,提高整理的深度、廣度和精確度,探索一套較為完善的自動化內容整理方法和手段。[基金項目：1、校人文社科基金重大招標項目“方志內容挖掘及知識組織研究”(編號：SKZD201401);2、江蘇省2015年度普通高校研究生科研創新計劃項目“《方志物產》數字化整理研究——以山西分卷為例”(編號：KYZZ15_0172)]

[1]朱鎖玲,包平.方志類古籍地名識別及系統構建[J].中國圖書館學報,2011,03：118-124.

[2]朱鎖玲.命名實體識別在方志內容挖掘中的應用研究[D].南京：南京農業大學,2011.

[3]衡中青.地方志知識組織及內容挖掘研究[D].南京：南京農業大學,2007.

[4]張開旭,夏云慶.基于條件隨機場的古文自動斷句與標點方法[J].清華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09(10)：163-166.

[5]黃建年.農業古籍斷句標點模式研究[J].中文信息學報,2008(7)：32-36.

[6]李新福,趙杰,梁巍.基于互信息的宋史語料庫詞表的提取[J].河北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06,05：557-560.

[7]蘇勁松,周昌樂,李翼鴻.基于統計抽詞和格律的全宋詞切分語料庫建立[J].中文信息學報.2007(2).

[8]張曉艷,王挺,陳火旺.命名實體識別研究[J].計算機科學,2005(04)：第44-48頁.

[9]李素建,文本內容自動處理的相關研究[J].術語標準化與信息技術,2011(1)：43-48.

[10]梁辰,徐健.社會網絡可視化的技術方法與工具研究[J].現代圖書情報技術,2012, 05：7-15.

[11]顏端武,王曰芬,李飛.國外人際網絡分析的典型軟件工具[J].現代圖書情報技術, 2009：6-11.

[12]朱鎖玲,王明峰.GIS在方志類古籍開發利用中的應用初探[J].大學圖書館學報, 2013,05：118-121.

Analysis of Knowledge Organization on Ancient Books based on the Chronicles Property

Li Na Bai Zhentian Bao Ping
(College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Nanjing,Jiangsu 210095)

Ancient books such as local chronicles are always valued by researchers as a big category.Chronicles property collects property-related contents in the ancient books such as local chronicles and provides valuable information for the study of agricultural history. Through reading and analyzing chronicles property,we can find some characters of the writing style including great length,no sentence reading,using complex characters,certain rules in the content structure but diversified in the writing format.On this basis,combining with the development and application of the latest information technology,the relevant technologies applied to chronicles property are discussed such as content formation,named entity recognition,visualization and so on.The research aims at providing a systematic global concept for the researchers.

Chronicles property,Ancient books arrangement,Data mining,Visualization

李娜(1985—),女,南京農業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2014級博士研究生;白振田(1971—),男,南京農業大學副教授;包平(1964—),男,南京農業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