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杜鵑小語

※ 歐曉然

勒杜鵑小語

※ 歐曉然

冬日，天臺的勒杜鵑開了一樹紫紅的花！明媚的陽光照耀下，就像一把溫暖的火，暖人心脾。微風過處枝搖葉響，似絲絲細語。

10多年前，父親的花友李伯送來兩棵勒杜鵑樁頭，一棵大樹型，一棵斜飄式。父親把一顆大的栽在門外的路邊，一棵小的種在釉青的深盆中，置于天臺。

勒杜鵑，多刺，又稱三角梅、三角花、葉子花，平凡樸實，粗生耐瘠，在南方的城市隨處可見。我曾在深圳的蓮花山公園，參觀過勒杜鵑文化節，一簇簇，一叢叢，醒目的紫、火般的紅、溫暖的橙，均如天邊飄來的彩霞，組成繁花和諧的美麗畫面，令人大飽眼福。即使在鄉間田邊，山坡路旁，勒杜鵑更任性地攀過墻頭，繞上屋角，只要有土有水，它們就能扎下根來，熱烈地開放著。

我家的勒杜鵑種下未幾，數場秋雨，催它伸根、壯芽、發葉，綠意盈盈。養了一年，只見枝繁葉茂，卻不見花開。天臺的那株，父親采用控水減肥的方法，待它枝垂葉卷，盆上表土干裂，適當灑些水，保持生勢，如是再三，慢慢地枝頭節間，開出一朵朵的小花，如探頭探腦偷看人間美景似的。花開后，適當給它加水增肥，就能延長花期。花開滿樹紅，不見葉片，漏斗狀花朵，由三片橢形的花瓣組成，中間伸出三支嫣紅色的花柱，柱頭上各長著白色的星星小花，花中長花，色彩絢麗，甚是有趣。勒杜鵑在干旱的環境中，花開不敗，不就是寓意告訴我們，在瘠瘦缺水的環境中，同樣可以綻放自己的花季青春。

我嫌一色紫花過于單調，又想種上多種顏色的杜鵑花，四處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有幸覓到紅色的、橙色的、淡黃色的，還有花葉杜鵑、櫻花杜鵑。一年四季，花期綿綿，點綴居室，美化環境，心情愉悅。

家門口路邊的勒杜鵑樹，因長在水渠旁，土肥水沃，生長茂盛，樹冠如傘，四季常青，長到一兩米高。生怕枝條阻路人，剪枝理葉的任務由我承擔，每月都是修剪一、兩次，半年要“大修”。修剪出的粗枝，送人培植。不知是剪得多，還是陽光不足，大樹的花只是零星點綴。而剪下培植的新枝，早已花開滿盆，四時花盛。

門外的勒杜鵑樹幾經風吹雨打，特別是幾次臺風的橫掃，它被吹得面目全非，原本筆直的樹干，被刮斜了，根部不多的泥土，也難以承受枝多葉茂的重負，漸漸地垂向地面。我用刀割斧劈多余的殘枝，剪去無用而不雅的指天枝，幫它龐大的的軀體減負，改變凌亂不堪的外觀，修理成斜飄型景觀，美觀多了。遒勁老枝，長出嫩綠的葉子，還長出一簇簇的花來。

有天，李伯來我家找父親品茶，見到門前的杜鵑變了形，紅花串串，打趣說：“善于物者必精，善于盆栽者必美。”我聽后忙說：“我不諳花藝之理，但我知道，善于業者必興。李伯就是善于業者。”聽得他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