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紀勇
著名詩人劉向東說:“看不懂的詩不會流傳。”
我們讀一首新詩,雖然不太可能完全讀出它的本義,也難以完全揣摸它的引申義。但是,最起碼應該基本明白它的本義,體現“詩言志”的真諦。
自從朦朧詩興起以來,有些詩過于朦朧,以至于難以找到詩的本義,晦澀難懂,高深莫測,弄得讀者云里來霧里去。甚至有些詩,連詩壇高手也讀不出其中個味。這樣的詩能受歡迎嗎?能流傳嗎?孔子說:“不讀詩,無以語。”讀那看不懂的詩,更是“無以語”。怪不得社會連連喟嘆:詩歌遠離了大眾。
著名詩人、詩論家周良沛說:“別人看不懂你的東西,你向誰表現自己?若是自己表現給自己看,睡到被窩里表現好了,何必要寫在稿紙上還想方設法發表呢?一贊成詩要寫得讓人看懂,有人就把明確與含蓄對立起來,把‘懂作為‘假、大、空的同義語,含蓄與朦朧又混為一談,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新詩的晦澀主要表現是,意象奇異,意象雜亂無關聯,意境怪誕破碎,用詞用典不當,語序不妥,分行錯亂,邏輯紊亂等。
詩歌是文學中的貴族,但是,詩歌的高貴,只有在大眾中亮相,并且讓大眾接近、理解、接受,才能真正呈現詩歌高貴的本真,實現詩歌的社會價值。而不能高傲,更不能孤傲不群。
當然,有時候詩人情不自禁地寫出晦澀詩。著名詩人北島在深情回憶美國家喻戶曉的“垮掉一代”之父艾倫·金斯堡時寫道:“他有一次告訴我,他看不懂我這些年的詩。我也如此,除了他早年的詩外,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寫什么。”
詩歌和其他藝術一樣,既有自娛自樂、自我陶冶的功能,也有社會性。現在,自媒體發達,詩興相傳勃發,掀起了一股新的詩歌熱,時常爆發同題詩或同主題詩的一日之間的井噴景象,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壯觀。別人看不懂的詩,除了孤芳自賞之外,誰還有耐心去品讀?
現在有些快餐詩,為了應和的快速,寫成了大白話詩,缺乏嚴謹,缺失詩味。畢竟,詩貴含蓄,既不能沒有含蓄,也不要含蓄得高深晦澀。詩歌是一種空白藝術,是一種跳躍藝術。一首優秀的詩歌,會留有含蓄的空白,會出現含蓄的跳躍。即使是一首優秀的大白話詩,也少不了空白和跳躍,隱藏著應有的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