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特辛基苯酚干擾雌激素受體作用的分子基礎及其對ERβ亞型選擇性結合的理論研究

朱婧涵，薛嶠，張愛茜

中國科學院生態環境研究中心 環境化學與生態毒理學國家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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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特辛基苯酚干擾雌激素受體作用的分子基礎及其對ERβ亞型選擇性結合的理論研究

朱婧涵，薛嶠，張愛茜*

中國科學院生態環境研究中心 環境化學與生態毒理學國家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85

對特辛基苯酚(4-tert-octylphenol, PTOP)是一種環境內分泌干擾物。已有研究發現雖然其能夠直接與雌激素受體(estrogen receptor, ER)的兩種亞型(ERα, ERβ)結合并產生干擾效應，但其結合能力卻各不相同，PTOP對ERβ表現出更強的結合活性。為了探究PTOP與ER結合的分子機制及其對ER兩種亞型的選擇性機制，本文采用分子動力學模擬對PTOP-ER復合物進行了研究，并利用MM-GBSA方法計算了結合自由能。結果表明，范德華作用是維持PTOP與ER結合的主要驅動力；而極性相互作用的差異是導致PTOP對ERα和ERβ產生選擇性結合的重要因素，PTOP與ERα之間的極性溶劑化作用阻礙了兩者的結合。將PTOP與ER的天然底物雌二醇進行比較，發現PTOP與ER口袋之間缺乏氫鍵穩定二者結合，因此PTOP的結合活性較低。計算模擬亦指出了PTOP結合過程中發揮重要作用的關鍵氨基酸。以上計算結果將有助于我們進一步理解PTOP影響ER介導生理過程的干擾機制。

雌激素受體α；雌激素受體β；對特辛基苯酚(PTOP)；分子動力學；MM-GBSA

Received 30 November 2015 accepted 26 January 2016

雌激素受體(estrogen receptor, ER)包含兩種亞型，分別為ERα和ERβ，它們的三維結構較為相似，主要由DNA結合區(DNA binding domain, DBD)，鉸鏈區以及配體結合區(ligand binding domain, LBD)等幾部分構成。其中DBD主要與DNA結合并通過AF-1(Activation Function 1)區域進行DNA的調控表達。而LBD則主要與雌激素進行結合，同時，這一區域也是各種環境污染物的主要靶點。ERα與ERβ的DBD高度保守，氨基酸序列的同源性達到95%，而它們LBD區域的氨基酸序列的同源性也達到了59%[1-5]。不僅如此，兩者LBD部分的三維結構也基本相同，均包含了12個α螺旋(helix 1-12，簡稱H1-H12)及2個β片層(β1、β2)，其中H3、H6、H8、H11、H12及β1、β2組成了配體結合口袋[6]，如圖1所示。ERα和ERβ結合口袋區域非常保守，主要由疏水性殘基組成，但存在微小差異，即ERα中Leu384和Met421在ERβ中分別對應Met336和Ile373[7]。

對特辛基苯酚(4-tert-octylphenol, PTOP)又名辛基酚，是一種較為常見的環境內分泌干擾物，在工業生產中被廣泛用于制取油溶性酚醛樹脂、表面活性劑、染料、殺蟲劑等。PTOP因其疏水特性被大量吸附于土壤、懸浮固體和沉積底泥中[8]。在2001年，全世界每年PTOP的產量大約為50 000 t，其在底泥和水生環境中含量分別高達670 μg·kg-1和200 μg·L-1[8-9]，目前PTOP每年的產量在不斷上升；2013年歐盟PTOP每年的產量已高達23 000 t[10]。

PTOP結構與雌激素具有相似性，其結構如圖2所示；當其進入人體內，會表現出擬雌激素作用[11]，通過與ER結合，誘導ER介導信號的異常激活和雌激素應答基因的轉錄，干擾正常的雌激素代謝并能進一步影響雌激素受體所介導的生理過程，對胚胎發育、性行為和性差異產生不利的影響。目前已有研究表明PTOP會改變生物體性激素水平，抑制下丘腦-垂體發育，改變發情和繁殖周期，并影響新生兒的性發育，甚至增加致癌基因的表達[12-16]。

PTOP在烷基酚家族中具有代表性，其與ERα和ERβ的結合均表現出擬雌激素效應[17]，是烷基酚類化合物中雌激素效應最強的一類化合物。已有的研究證實PTOP可以直接與ERα和ERβ進行結合并產生干擾效應，其結合活性的強度比天然雌激素雌二醇(estrodiol, E2)低，大約是E2的1/1000[18]；另有研究結果表明ERβ對PTOP表現出較高的親和性[17,19]。PTOP的干擾機制及其對ERα和ERβ的選擇機制目前還不清楚，為了更深入地理解其結合基礎，并從原子層面解析PTOP選擇性結合的分子機制，本研究采用分子動力學(molecular dynamics, MD)模擬的方法，分別對ERα-PTOP、ERβ-PTOP、ERα-E2和ERβ-E2四個復合物進行了20 ns時長的模擬研究，并計算了各體系的結合自由能，通過與E2對比，探究了PTOP與ER兩種亞型結合的分子機制，并闡述了PTOP對ERβ選擇性結合的原因。

1 模擬方法(Methods)

1.1 理論模型的建立

本文研究中所構建的初始模型中，ERα、ERβ與E2的復合物結構來源于Protein Data Bank(PDB ID：1ERE，3OLS)，并利用Sybyl 1.2軟件對缺失殘基進行了修補。同時以2個晶體結構為基礎，采用Sybyl 1.2軟件中的surflex模塊對PTOP進行了分子對接，以打分最高的對接構象為基礎，經過分子力學的優化，構建了ERα、ERβ與PTOP復合物結構。對晶體結構與對接結果均進行了pKa計算來確定氨基酸的質子態，同時保留了結晶水。

1.2 分子動力學模擬

整個分子動力學模擬過程都是在AMBER12軟件下進行，在模擬過程中使用了最新的ff12SB分子力場。配體的靜電勢分布使用了AM1-BCC方法進行擬合。在模擬過程中采用了周期性邊界條件，溶劑模型為TIP3P水模型，從水盒子表面到蛋白質復合物的任意原子之間的距離至少保證在9.0 ?。并向ERα-E2、ERα-PTOP模型添加了相應的Na+離子保持整個體系的電中性。

圖1 ERα-E2 LBD (PDB ID：1ERE)與ERβ-E2 LBD (PDB ID：3OLS)晶體結構圖，藍色表示蛋白，結合口袋處黃色部分表示配體雌二醇(E2)Fig. 1 The crystal structure of ERα-E2 (PDB ID: 1ERE) LBD and ERβ-E2 (PDB ID: 3OLS) LBD (blue) with E2 (yellow) in the binding pocket

圖2 對特辛基苯酚(左)和雌二醇(右)的化學結構Fig. 2 The structure of 4-tert-octylphenol (PTOP) (left) and estradiol (E2) (right)

圖3 ERα-E2、ERα-PTOP、ERβ-E2、ERβ-PTOP復合物體系的主鏈原子隨時間變化的RMSD曲線Fig. 3 The backbone RMSD curves of ERα-E2, ERα-PTOP, ERβ-E2, and ERβ-PTOP

圖6 E2與ERα和ERβ之間形成的氫鍵，氫鍵以黃色虛線表示Fig. 6 Hydrogen bonds between E2-ERα and E2-ERβ, colored by yellow line

圖4 ERα-PTOP和ERβ-PTOP軌跡的聚類分析(粉紅色表示占有率最高的構象，黃色代表初始構象)Fig. 4 Cluster analysis of ERα-PTOP and ERβ-PTOP (Pink: the structure of the largest cluster, yellow: initial structure)

在模擬過程中，首先對整個體系進行了1000步的最陡下降法優化，之后進行了2000步的共軛梯度法來優化。優化之后的復合物結構采用Langevin動力學方法使體系在300 ps內由0 K升溫至310 K，碰撞頻率為1 ps-1。之后在正則系綜(NVT)條件下進行了500 ps時長的MD模擬對體系進行平衡。最后在等溫等壓(NPT)條件下，分別對4個復合物體系進行了20 ns的長程動力學模擬。在模擬中，所有H原子均使用SHAKE算法進行約束，步長設置為2 fs。采用PME方法計算長程靜電相互作用，整個體系的截斷半徑設為12 ?。氫鍵的判據設定為氫鍵供體與受體的距離小于3.5 ?，角度小于60°。

1.3 MM-GBSA計算

MM-GBSA(molecular mechanics-generalized Born surface area)利用分子力學結合連續溶劑模型分析結合自由能的方法。結合自由能的正負決定了蛋白質與配體是否能結合，其數值的大小決定了結合的穩定程度。實驗采用AMBER12軟件中的MM-PBSA.py模塊，使用MM-GBSA方法分別對4種復合物體系進行結合自由能△G的計算。實驗原理如下：

△G= EMM+ GSol-TS

EMM=Eint+Eele+Evdw

GSol=GGB+GSA

其中，EMM、GSol、TS分別代表了氣相的分子力學成分，溶劑化穩定能以及構象熵。EMM是內能(Eint)、靜電能(Eele)以及范德華相互作用(Evdw)的加和。溶劑化能GSol則可以被分解為靜電溶劑化自由能(GGB)和非極性溶劑化自由能(GSA)；GGB可以由GB方法計算得到[20]。GSA則與結合過程中的溶劑可及表面相關[21]。MM-GBSA還計算了每個殘基對于結合的貢獻，即分解能。

2 結果與討論(Results and discussion)

2.1 4種復合物的穩定性

本文分別對ERα-E2、ERβ-E2、ERα-PTOP、ERβ-PTOP復合物體系進行了時長為20 ns的MD模擬，并對結果進行了均方根偏差分析(root-mean-square deviation, RMSD)來表征整體蛋白結構的穩定性。如圖3所示，4個復合物體系均在5 ns之后基本達到平衡，同時其RMSD波動基本處于2.5 ?以下，這表明蛋白質在結合了E2或者PTOP之后，并沒有發生劇烈的構象變化。但需要指出的是，每個復合物的RMSD均有差異，其中，ERα-PTOP的RMSD波動較高，說明ERα在結合了PTOP之后，其結構穩定性最差；ERβ-PTOP復合物的RMSD比ERα-PTOP低，表明ERβ在結合PTOP后結構比ERα穩定。ERα和ERβ與E2結合后，RMSD均相對平穩。通過對比ERα-PTOP及ERα-E2，E2顯然比PTOP更能穩定蛋白的結構，這也從側面反映了E2的結合更好。

為了更明確地表征PTOP結合后蛋白整體結構的變化，我們對ERα-PTOP和ERβ-PTOP的復合物結構進行了聚類分析，如圖4所示。我們選取了軌跡中占有率最高的構象作為代表性構象，將其與初始構象進行對比，可以看到，不論ERα或是ERβ均沒有發生較大變化，二級結構與三級結構也基本保持穩定。但值得注意的是，在ERα-PTOP復合物中，PTOP的位置有一定偏移，而ERβ-PTOP中，PTOP基本保持在原位。這也反映出PTOP在ERα中的結合不如ERβ穩定。

2.2 結合自由能分析

為了減小誤差，在4個復合物軌跡中，均選取了最后15～20 ns的最穩定軌跡來進行MM-GBSA分析，每個軌跡均選取了250幀構象。由于使用Nmode模塊計算熵(△S)極為耗時[22]，因此我們在最后5 ns軌跡中平均的抽提出25幀構象進行熵的計算。除了熵之外，整體的結合自由能還被進一步分為4項：范德華能、靜電力能、極性溶劑化自由能與非極性溶劑化自由能。

表1 復合物ERα-E2、ERα-PTOP、ERβ-E2、ERβ-PTOP之間的結合自由能(單位：kcal·mol-1)

Note: ①△Gpol=△Eele+△GGB; ②△Gnonpol=△Evdw+△GSurf; ③△G=△Evdw+△Eele+ △GGB+ △GSurf; ④△△G=△G - T△S

表1列出了ERα-E2、ERβ-E2、ERα-PTOP、ERβ-PTOP的結合自由能，分別為-27.72 kcal·mol-1、-30.54 kcal·mol-1、-16.74 kcal·mol-1、-17.67 kcal·mol-1。可以看到，E2與ER的結合自由能顯著強于PTOP，這與實驗結果是相一致的。對于4個復合物體系，非極性相互作用(ΔGnonpol=ΔEvdw+ΔGSA)是結合自由能的最大來源，是維持結合穩定性的主要驅動力。而極性相互作用(ΔGpol=ΔEele+ΔGGB)對于結合的貢獻較小。通過對比可以看到，4個復合物的非極性相互作用差別不大；在極性相互作用中，ERα-E2、ERβ-E2兩個復合物的極性相互作用是有利于結合的(其能量分別為-3.47 kcal·mol-1、-5.64 kcal·mol-1)，而ERα-PTOP、ERβ-PTOP兩個體系的極性相互作用卻是非常不利于結合的(其能量分別為11.43 kcal·mol-1、3.50 kcal·mol-1)，這也是造成PTOP比E2結合活性低的主要原因。

相對于ERα，我們還發現PTOP與ERβ具有更高的結合活性，這也符合實驗上PTOP對ERβ結合具有選擇性的結論。通過將其結合自由能進一步分解，我們可以到看2個復合物的極性相互作用與非極性相互作用均有差異。PTOP與ERα的非極性相互作用更強，進一步的分析表明PTOP與ERα的范德華作用更強，這表明ERα的疏水環境更好。但極性相互作用則完全相反，PTOP與ERβ的極性相互作用較弱(3.50 kcal·mol-1)；而PTOP與ERα的極性相互作用則高達11.43 kcal·mol-1，對結合極為不利。進一步的分解表明這種不利的極性相互作用主要來源于極性溶劑化自由能。通過分析，我們發現極性相互作用的差異使得PTOP與ERβ的結合活性更高，這種差異是導致PTOP在ERα與ERβ之間對ERβ進行選擇性結合的主要原因。

圖5 單個氨基酸殘基的結合自由能Fig. 5 Binding free energy of individual amino acid residue

表2 主要殘基的氫鍵情況(占有率20%以上)

2.3 關鍵氨基酸殘基

我們將結合自由能分解到每個氨基酸殘基之上，以此來確定在結合過程中的關鍵殘基。圖5分別列出了ERα-E2、ERα-PTOP、ERβ-E2、ERβ-PTOP的重要氨基酸殘基(對結合自由能的貢獻均大于-1.00 kcal·mol-1)。其中，ERα的Leu346(ERβ中的相應殘基編號為Leu298)、Ala350 (302)、Leu387 (339)、Leu391 (343)、Phe404 (356)在4個復合物的結合過程中都具有顯著貢獻，說明這5個氨基酸對于結合活性較弱的化合物的識別與結合具有關鍵作用。

除此之外，還應該注意到ERα-E2、ERβ-E2、ERα-PTOP、ERβ-PTOP的重要氨基酸數目分別為11、10、8、7個，E2顯然與ER中更多的氨基酸有顯著相互作用，這表明E2與ER的結合口袋更兼容，結合的更加緊密。通過對實驗數據進行分析，在ERα-E2的11個重要殘基中，9個殘基的主要貢獻來源于非極性相互作用，2個殘基的主要貢獻來源于極性相互作用，即Glu353(-6.22 kcal·mol-1)與His524(-2.96 kcal·mol-1)；對于ERβ-E2復合物，9個殘基的貢獻來源于非極性相互作用，僅Glu305(-9.09 kcal·mol-1)的自由能貢獻主要來源于極性相互作用。而對于ERα-PTOP及ERβ-PTOP復合物，所有重要殘基的自由能貢獻均主要來源于非極性相互作用。通過以上結果，首先可以確定PTOP及E2的結合能均主要來源于疏水性殘基的非極性相互作用；其次，相對于E2，PTOP缺乏與極性氨基酸的分子間相互作用。

2.4 分子間相互作用

我們進一步分析了E2和PTOP分別與ERα和ERβ之間的氫鍵。在圖6中，ERα與E2結合后，E2的3-OH基團與ERα中Glu353、Arg394生成2個氫鍵，而E2的17-OH基團與位于H11的His524形成了一個氫鍵，但此氫鍵角度較大，結合較為不穩定；ERβ-E2中，E2的3-OH基團與Glu305形成了穩定的氫鍵，而其17-OH端則與His475形成氫鍵，但該氫鍵同樣角度偏大，并不穩定。這些結果與之前研究所表明的ERα-E2和ERβ-E2分子間相互作用的結果相一致[6,23]。通過分解能的計算，可知Glu353 (ERα)與Glu305 (ERβ)的靜電能非常顯著，分別為-6.22 kcal·mol-1及-9.09 kcal·mol-1；表2表示ERα-E2和ERβ-E2兩體系中主要殘基的氫鍵生成情況，其中ERα的His524以及ERβ中的His475所形成的氫鍵占有率很低，在模擬過程中不穩定容易斷裂，因此在表2中沒有統計，而Glu353與Arg394則與E2形成了較為穩定的氫鍵；ERβ的Glu305的OE1原子與E2形成了穩定的氫鍵，占有率達到74.9%；這反映出氫鍵對于穩定化合物與ER的結合是極為重要的。從表2中可以看出，而對于ERα-PTOP和ERβ-PTOP兩個復合物，PTOP并沒有與ER形成穩定的氫鍵，這導致了PTOP分子在ER的結合口袋中缺乏直接的穩定因素，也是造成PTOP與ER結合活性較低的主要原因。

綜上可知，通過對ERα-E2、ERβ-E2、ERα-PTOP、ERβ-PTOP四個復合物的MD模擬并結合MM-GBSA計算，我們研究了PTOP與ER結合的分子機制及其對ERβ具有選擇性的原因。計算結果表明，非極性相互作用是維持PTOP與ER結合的主要驅動力，而PTOP與ER之間缺乏氫鍵，這導致極性相互作用是不利于結合的，也是PTOP結合活性遠低于E2的主要原因。而PTOP與ERα及ERβ極性相互作用尤其是極性溶劑化自由能的差異，是導致該分子對ERβ選擇性結合的主要原因。分解能的結果還進一步錨定了結合過程中的重要氨基酸殘基。以上結果將有助于我們進一步理解PTOP對ER介導生理過程的干擾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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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uctural Basis and Molecular Mechanism for Selective Binding of 4-Tert-octylphenol to Estrogen Receptor

Zhu Jinghan, Xue Qiao, Zhang Aiqian*

State Key Laboratory of Environmental Chemistry and Ecotoxicology, Research Center for Eco-Environmental Sciences,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85, China

4-tert-octylphenol (PTOP) is a typical endocrine disrupting chemical, which can interfere with the transcriptional regulation of estrogen receptor (ER) via direct binding to its both subtypes. The structural basis for the fact that binding affinity of ERβ with PTOP is higher than that of ERα is still unclear. To investigate the ER binding mechanism and the subtype selectivity of PTOP, molecular dynamics combined with MM-GBSA was used to perform computational simulations for the PTOP-ER complex. 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the van der Waals interaction is the major driving force for the ER binding of PTOP, while the polar interaction, especially polar solvation, dominates the PTOP subtype selectivity. The more intensive the polar interaction becomes, the less stable the PTOP-ER complexes are. In addition, low ER affinity of PTOP, in comparison with estradiol, may be attributed to less hydrogen bonds formed in the PTOP-ER complex. Moreover, the key residues which play important roles in the binding process were revealed. This work provides further understanding of how PTOP induce the ER-mediated endocrine disrupting effect in a ligand-depent manner.

estrogen receptor α; estrogen receptor β; 4-tert-octylphenol (PTOP); molecular dynamics simulation; MM-GBSA

10.7524/AJE.1673-5897.20151130020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21507152, 21277164)；中國科學院戰略性先導科技專項課題(XDB14030500)；國家高技術研究發展計劃(863計劃)(2013AA065201)

朱婧涵(1992-)，女，研究生，研究方向為理論環境化學，E-mail: nanaqq7@hotmail.com

*通訊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 E-mail: aqzhang@rcees.ac.cn

2015-11-30 錄用日期：2016-01-26

1673-5897(2016)2-194-07

X171.5

A

簡介：張愛茜(1972-)，女，博士，研究員，主要研究方向理論環境化學。

朱婧涵, 薛嶠, 張愛茜. 對特辛基苯酚干擾雌激素受體作用的分子基礎及其對ERβ亞型選擇性結合的理論研究[J]. 生態毒理學報，2016, 11(2): 194-200

Zhu J H, Xue Q, Zhang A Q. Structural basis and molecular mechanism for selective binding of 4-tert-octylphenol to estrogen receptor [J]. Asian Journal of Ecotoxicology, 2016, 11(2): 194-200 (in Chine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