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 孔凡棟, 秦德清
(青島大學 紡織服裝學院,山東 青島 266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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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地區白族服飾的生態審美觀
趙玉,孔凡棟,秦德清*
(青島大學 紡織服裝學院,山東 青島 266071)
采用文獻查閱方法,結合生態美學要義對大理地區白族服飾的圖案元素、色彩、社會功能等方面進行分析,提出大理白族服飾蘊含著“平等”、“共生”、“和諧相處”的生態審美觀,主要體現在人與客觀自然環境的和諧、人與圖騰的和諧、人與人之間的和諧。認為大理白族服飾文化中所蘊含的生態智慧符合現代的生態美學和當前人類社會的發展要求,對今天生態文明社會的構建也將起到一定的建設性和指導性作用。
白族服飾;女性頭飾;生態審美觀
白族主要聚居在以蒼山、洱海為中心的云南大理白族自治州境內,這里景色秀麗、氣候宜人,并且擁有悠久的歷史和燦爛的文化,是中外游客極為向往的旅游勝地。在大理白族的文化系統中,服飾作為白族文化的重要載體,是白族特有的象征符號。
目前,有關大理地區白族服飾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點:① 對于服飾類型及其文化蘊意的研究;② 從符號學角度,對服飾的深度解析;③ 對服飾的演變過程進行深入分析;④ 對服飾美學要素的詳細闡釋。其中對于服飾大理地區白族服飾的美學要素研究主要是從色彩、工藝等方面展開,而結合生態美學要義對其解釋的較少。因此,文中從生態美學角度對大理地區白族服飾展開進一步的研究,提出白族服飾不但蘊含著豐富的文化內涵,而且在白族的世代發展中逐漸形成了一整套與自然界相處共存的思想體系,其中包括了以“平等”、“共生”、“和諧相處”為主導的生態審美觀。這種以和諧為核心的生態審美觀順應了時代的發展步伐,也是白族服飾綿延不息的重要內在力量。
對于生態審美觀的解釋,學術界有不同的闡述,徐恒醇在《生態美學》一書中提到:“生態審美觀正是以生態為價值取向而形成的審美意識,它體現了人對自然的依存和人與自然的生命的關聯。”[1]他又強調“在這里,審美不是主體情感的外化或投射,而是審美主體的心靈與審美對象生命價值的融合。”[1]曾繁仁在《生態文明時代的美學探索與對話》中對生態審美觀的含義作了進一步的概括,他認為生態審美觀有廣義和狹義的兩種解釋,“狹義的解釋就僅僅局限在人與自然的審美關系,人和自然要達到親和和諧;廣義的理解指建立人與自然生態的審美關系延伸到人與社會、人與人之間的審美關系。”[2]而這種站在“物我交融”的高度審視和反思當下的審美弊端、強調審美主體的參與性與主體對于所處的生態環境之間相互作用、相互依存關系的生態美學觀念正是對以往的主客二分、主客對立的傳統美學的反思和克服,并且在具有悠久歷史的白族文化中早已顯現,在服飾文化中尤為凸顯。大理地區白族服飾中的生態審美觀得益于人們賴以生存的居住環境,對具有宗教色彩的自然崇拜以及豐富的日常生活實踐。在其相互作用和影響下,達到了一種“自然——神——人”相通的境界,締造出了人與客觀環境、人與圖騰、人與人(包括人與自身)之間多維度的和諧關系。
2.1人與客觀自然環境的和諧
人的生存離不開客觀自然環境,因此,人與自然的和諧是人的審美活動的前提和基礎,它“既表現為人的受動性與能動性的統一,又表現為主體內在和諧與外在和諧的統一。”[1]換言之,人需要在受動性和能動性、主體內在和外在之間尋求一個平衡點,使之維持一種穩定的有秩序的狀態。
“人對于生態美的體驗,是在主體的參與和主體對生態環境的依存中取得的,它體現了人的內在和諧和外在和諧的統一。”[1]特殊的地理環境又孕育著特殊的生態審美觀。大理山川秀麗,四季如春,優美的自然環境賜予了白族人們豐富的創作靈感,客觀存在的物質現象和自然物種都成為了白族人生存依賴的活動客體。服飾的圖案元素大都截取生活中的常見事物,如蜜蜂、喜鵲、青蛙、山茶花,甚至將大理白族地區特有的自然景觀蝴蝶泉、三塔、蒼山等都一針一線地繡制于服飾中。再從頭飾上看,“風花雪月”是大理白族女性頭飾的標志性符號,它代表了大理獨有的“上關花、下關風、蒼山雪、洱海月”的優美景致,花代表著山頂的山茶、杜鵑,這些是大理白族人們最喜愛的花卉。頭巾一側垂吊著白色的纓穗,飄飄灑灑,象征著終年吹拂的下關風,在繡花頭帕上梳理著的那些白色的絨毛是蒼山頂上皚皚白雪的形象表現,而姑娘們那形如彎月的發辮置于花海之中,象征洱海上空升起的一輪明月。這件極具藝術價值和審美價值的“風花雪月”在表達白族人對自己家園熱愛的同時,也直觀地反映出他們與自然生存環境相融合。同樣,白族人也將自然界中的日、月、星、辰等通過一些相應符號“印烙”在服飾中。如利用色彩的明暗關系在背幼兒的裹背上表現“日月紋”,表達人們對于光明的追求,繡制“萬字符”則是刻畫白族人心中那周而復始、循環出現的太陽模樣等。白族女子選擇周圍的自然環境元素以藝術性的表現手法裝扮自己,將自己置身于美妙的服飾自然圖案和色彩之中,在自然界與自我之間尋求到了一種和諧共存的平衡狀態。人在此時既是一位客觀自然的欣賞者,熱愛、贊美著家園的美好景觀;同時,人又成為客觀自然環境的互動者,以一種“親自然”的參與者身份,促使自己融入自然景觀、適應自然景觀,顏色、圖案均與周圍客觀自然環境相協調。此刻的自然界對于白族人而言,不單純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審美的客體,更多的是一個與“我”可以相融的“主體”,人在自身與自然之間建立了一種和諧、融洽的關系。這種關系超越了實踐創造中人類的主體性,取消主、客體對立存在現象。
白族服飾通過圖案、顏色,以尊重自然、適應自然代替與自然對立、疏遠自然,體現了由服飾與自然的和諧達到人與所處自然環境之間“共生”的觀念。而這種以“和”的思想指導著人們看待自我與客觀環境的關系,也折射出白族人更多的生存智慧。
2.2人與圖騰的和諧
白族人相信萬物有靈。白族人認為,日、月、星、辰、云、水、火、山、石、晝、夜以及動植物都具有某種內在的神圣力量,它們都是有生命、有靈性的個體,而不是冷冰冰的毫無生氣的審美客體。人類可通過一些方式與之溝通、融合,并為自身帶來吉祥和安寧。因此,各種物種的形象在白族文化中躍升為崇拜的圖騰,成為服飾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蝴蝶是白族服飾中最具代表性的服飾圖案。蝴蝶擁有美麗的姿容,除了具有連年豐收、子孫滿堂以及美好愛情的符號語義外,白族還“把它視為母親的化身。”[3]認為它擁有與人類一樣的偉大母愛,這可能與白族文化中的“重母性”[4]特征有某些關聯。在白族女子的飄帶處常常繡制蝴蝶和山茶花,形似蝴蝶的尾翼,它寓意著蝴蝶母親護佑著兒女,穿上了這樣的衣服,自身便感覺有了母親的保護和關愛。蝴蝶在白族文化中被賦予靈性,成為可以與人心靈交流的對象,彼此間形成一種奇妙的親和關系。除了蝴蝶,大理白族人同樣也將狗視為安全衛士,這種信賴在白族兒童的“誕生禮”服飾中更加明顯。“在洱海地區白族人民心目中,誕生禮是守護生命的啟端,是人生四大禮儀之首。”[5]歷經戰亂的白族人對于傳宗接代、種族延續極為重視。在新生兒誕生后,長輩們會為嬰兒穿上儀式性服飾——“狗皮衣”,白族語言稱之為“kua bei”。它“通常為白色上衣,下身使用白布、藍布或者包被包起來。”[5]“上衣領部造型多為交領,也有對襟雞心領、斜襟等形式,一般用三根帶子系結,同時在領口及衣襟等處裝飾有紅色布條。”[5]若從形制上看,“狗皮衣”并非制作成狗的外觀,而把它與狗相聯系的重要原因在于這種服飾一般是在狗的身上象征性套一下,再將其穿在孩子身上。在白族人看來,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它不但勇敢,而且還具有旺盛的生命力。新生兒穿上了這種“狗皮衣”,狗身上的靈氣也會被吸納到孩子身上,消災鎮邪,幼兒便會茁壯成長。在他們觀念中,狗與人之間可以進行力量傳遞,狗為人們帶來了勇敢和膽識、健康和安全,人們對狗予以信任和愛護,這種和諧關系也正是白族人所追求的。除此之外,白族人認為樹是神靈的化身,它可以幫助人們消災解難。若將樹的形象和太陽紋結合在一起,生命便得以永生,“太陽紋和樹紋”由此便被繡制于服飾之中。白族人也視白虎為崇拜對象,認為它們擁有鎮宅驅邪、消災降福的神力。若給小孩穿上一些與虎有關的服飾就可以達到驅除邪氣的效果。于是,兇悍的虎形象便在孩子的鞋、帽等服飾中得以演繹。
白族人將對于萬物神靈的崇拜和敬意通過圖案的繡制得以體現,在內心則是以一種完全平等的態度看待這種神秘神靈。在白族人觀念中,這些神靈不是與“我”相疏遠之物,而是和“我”一樣的物,它們有生命有靈魂。人們主動參與到這種與圖騰所構建起的“我—你”關系中,在人神之間搭建了一座溝通和交流的橋梁,實現兩者的互動,崇拜的圖騰成為人的知己、朋友。借助神靈的實體形象,將美好的心愿繡制在服飾上可以為自己帶來祝福,滿足人們的心愿,給予人心靈上的慰藉。從宗教層面,白族人意識到自己與許多崇拜的圖騰多多少少都存在著某些特殊的親密關系,在生產實踐中對于這些神靈化身——自然物產生傷害就等同于傷害自己,而尊重它們也就意味著尊重自己。可見,服飾中的圖案寓意真實地表達了白族人與圖騰和諧的生態審美觀,體現了白族生態審美文化中所包含的濃重的自然崇拜和圖騰崇拜情結。
2.3人與人的和諧
服飾作為美的實現載體是一個民族精神文化的外在表現,也是著裝者之間交流的重要傳感器。俗話說“觀其服,知其人”,“服飾是自我表白的工具、載體。”[6]人們通過服飾中顏色、面料、款式無聲地將自身的性格、氣質傳達給對方,促進了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和互動。又因為“在人們的視覺感知、接收過程中,服飾上的色彩信息傳遞最快,情感表達最深,視覺感受的沖擊力最大,而且最具美感誘惑力。”[6]因此,作為服飾組成的重要元素之一的顏色常常被視為服飾美的靈魂。
李澤厚曾對“自然美”問題提出了一個著名的“人化的自然”觀點,他認為“自然對象只有成為‘人化的自然’,只有在自然對象上‘客觀地揭示了人的本質的豐富性’的時候,它才成為美。”[7]換言之,作為審美對象的自然界之物,它的美不在于自然屬性,而在于社會屬性。在白族人的觀念中,為人厚道和清白是特別重要的品質,“‘清白傳家’也作為他們傳以后世子孫的準則。”[8]在大理白族服飾色彩體系中,白色成為了一種與道德相關聯的詞匯,“‘白’是心肝白,意即白族人胸懷寬廣、清清白白、光明磊落。”[9]它被視為本民族的標志性色彩,具有符號性意義。而白族自古居住在湖泊周圍,人們世代以撈魚捕蝦為生,對于世代相依的洱海便產生了崇拜、熱愛之情。洱海的青色成為了白族服飾的青睞顏色,青包括毛藍、青藍,它代表著洱海那忠厚、樸實、寬廣的胸襟,人們將白、青色作為底色,再用對比強烈的凈色線,黑與白、青與白搭配繡制,代表著純潔、善良、高尚等吉祥寓意。顏色的搭配是白族人對于自身“真善美”本性的強調和追求,蘊含著特殊的社會屬性。白族人對于穿著這樣顏色服飾的人格外親切,人們攜手共同熱愛這片土地、這片海。白、青色彩自身的美好語義和內涵也為白族人和外界人之間的交流構建了平臺,看到白色,像是看到對方的光明磊落;看到青色,像是看到對方的淳樸和踏實。這樣既密切本族人之間的關系,同時也加深白族人與外族人的心靈溝通。在相互信任的心理基礎上,間接地促進人與人之間的和諧共處。
如果將“服飾顏色傳達真善美,進而促進人與人之間的和諧”作為“明顯示”的話,那么“服飾的形制、服飾的來源等在社會關系系統維護中所體現的促進人與人之間關系的和諧”便是一種“暗顯示”。這種“暗顯示”是一種隱性方式,但同樣體現了白族服飾所具有的社會價值。在大理白族服飾中,“風花雪月”頭飾不僅具有極高的藝術審美價值,并且還是辨別婚否的一種重要標志。未婚姑娘頭飾側邊垂下穗子,而已婚女性則沒有穗子,這樣,人們在戀愛時就可依頭飾外觀形制判斷婚否,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不必要的混亂現象,從而間接地促進人與人之間的和諧。此外,在洱海地區的新生兒誕生禮儀式上,嬰兒均會穿著來自外祖父家的女性以及父輩家族族人送來的服裝,這種穿著意味著“嬰兒作為父系、母系兩個家族聯系的紐帶,將要把兩個家族的理想傳承下來,從而為整個家族的未來發展提供新的生命力。”[5]力量的凝聚是整個家族的心愿,孩子成為這種心愿的延續,而傳遞這種心愿的載體——兩個家族的服裝則成為了親密關系以及美好期望的物化形式。此時的服飾被賦予更多象征性的語言,成為融合家族關系的有效媒介。家庭是組成社會的細胞,家族成員之間的和睦同樣也促進了社會的整體和諧。
人與人的和諧除了審美主體之間的關系外,也包括人與自身的和諧。這種自我之間的和諧是指“在與己相關的多重因素中尋找一種平衡關系,包括肉身與精神,勞作與休息,愛情、親情和友情,以及生離死別等。”[10]白族服飾淳樸的色彩和圖案是白族人的精神寫照,通過顏色的選擇、圖案的搭配,展現出一種民族“真善美”的美好品質,這種美好品質也正是白族人所追求和向往的精神境界,人們穿著這種服飾,在精神的理想世界中體會著生命的意義和價值,愉悅他人的同時也充實了自己內心,實現人與自身的和諧。
中國自古就推崇“天人合一”哲學思想,強調物我相融、人與自然和諧相處,從本質上是一種主體間性美學理論。隨著社會的發展,物質的豐盈,以人為主體的意識增強。最終,啟蒙運動以主體性哲學確立了人在自然界中的主宰地位,建立在主體性哲學上的審美觀念便是將人與自然相對立,形成二元對立的局面,由此產生的矛盾逐漸加深,并且已經深刻影響到了人類的生存。但生態美學建立了與主體性美學相反的審美觀念,“生態美學將和諧視為更高的審美形態,這種和諧核心是生命的存在與延續,是生命的網絡系統。”[11]
服飾是人類物質生活、精神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具有自然屬性的同時更具社會屬性。大理白族服飾作為白族文化的象征符號,通過顏色、圖案、服飾寓意等將人與客觀自然環境、人與圖騰、人與人之間的和諧體現的淋漓盡致。這種以和諧為主導核心的審美觀念不但符合現代的生態美學的要求,也適應了當前人類社會發展的需求。因此,大理白族服飾文化中所蘊含的生態智慧和生態美學將會對時下生態文明社會的構建起到一定的建設性和指導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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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邢寶妹)
Ecological Aesthetics of Costume of Bai People in Dali
ZHAO Yu,KONG Fandong,QIN Deqing*
(College of Textiles and Clothing,Qingdao University,Qingdao 266071,China)
Combining with ecological aesthetics, this paper analyzed the pattern element, color and social function of the Dali Bai people's costumes and proposed an ecological aesthetics between human and nature, the harmony between human and totem, and the harmony between different human beings. Ecology wisdom which is contained in Dali Bai costume culture conforms modern ecological aesthetics and social development of human being. Besides, it can play a constructive and instructional role in th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the Bai nationality costumes,female headdress,ecological aesthetics
2016-02-25;
2016-03-20。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藝術學項目(15CG161)。
趙玉(1991—),女,碩士研究生。
秦德清(1962—),女,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服裝設計及服飾文化。Email:ginaqing@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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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6-1928(2016)03-032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