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學軍(衡陽市食品藥品檢驗檢測中心 衡陽 421001)
附子炮制現狀和工藝研究進展
楊學軍(衡陽市食品藥品檢驗檢測中心衡陽421001)
對附子的炮制狀況和工藝研究進行梳理,以期為附子炮制研究提供參考。
附子 炮制 現狀 研究
附子最早見于《神農本草經》,具有回陽救逆之功效,受到中醫的高度重視,但其毒性也為臨床顧忌。王龍虎等總結了附子炮制歷史和現代含膽炮制[1];周林等研究發現附子產地加工方法在宋、明時期為醯醅腌制法,明末轉為使用鹽腌制附子,該法盛行于清代。清末民國時期政局動蕩,經濟蕭條,鹽腌制法演變為膽巴腌制法。最早記載附子用膽巴腌制的歷史資料為1941年的《四川省彰明縣概況》:“用膽腌足二十日”,分析認為,現行藥典以及各地方炮制規范中收載的附子用膽巴腌制的加工方法是清末民國時期才基本定型的[2]。
黑順片和白附片是附子常見的炮制品,根據《中國藥典》2015年版一部,主要的控制指標是單酯型生物堿和雙酯型生物堿的限度檢查,前者是有效成分,后者是毒性成分,通過炮制使毒性成分轉化,保證臨床用藥安全。謝曉芳研究發現附子醇提較水提毒性大,3個醇提物比較,泥附子毒性最大,黑順片和白附片醇提物毒性相對較小,3種炮制品的水提物毒性雖明顯低于醇提物,但仍有急性毒性[3]。在加工過程中,由于沒有對工藝進行量化要求,造成不法加工戶隨意改變炮制工序,結果必然是產品質量不佳,具體表現為:
2.1膽巴殘留:王詒純等開展商品白附片、黑順片的質量分析[4],發現50批樣品中膽巴的殘留量最低為0.64%,最高為23.45%,超過5%的有24批[1]。
2.2非法使用化學品:陳彥琳等發現在加工白附片的過程中,有人違背炮制傳統,使用化工產品去皮,使用硫磺熏蒸增白等,給此類附子帶來了化學品的毒性,故臨床使用危害極大[5]。
2.3炮制工藝不統一:黃慧蓮等對江油產地的黑順片、白附片和鹽附子的指紋圖譜進行研究[6],對不同批次、不同加工戶生產的炮制品進行指紋圖譜比對,發現差異較大,說明不同批次炮制品指紋圖譜之間的相似度與加工產地密切相關。
2.4炮制過度或不足:附子炮制的目的是水解轉化有毒生物堿,降低毒性,保存藥效。炮制不足導致用藥中毒,過度則難以保證臨床用藥的有效。王詒純等開展商品白附片、黑順片的質量分析[4],發現有效成分不足的有26.0%,最低僅為規定下限的40.0%;毒性成分超標的有24.0%,最高為規定上限的500.0%,可見炮制適中程度不易控制,炮制工藝不盡合理。
2.5水溶性成分流失:何成軍開展了HPLC法測定附子不同炮制品、川烏、參附注射液中腺苷的含量研究[7],腺苷為水溶性成分,具有強心作用。在附子的加工品白附片和黑順片中腺苷的含量極低,主要是在炮制過程中腺苷大量流失造成。
3.1蒸制:王昌利等發現:蒸制10h附子中總生物堿含量較高,酯型生物堿含量較低,故認為此工藝為優選工藝[8]。舒曉燕等研究也發現:蒸汽溫度和蒸制時間對附子烏頭堿含量有明顯影響,建議0.1MPa、121℃蒸制30min為好[9],既可降低毒性,又可減少有效成分的損失。
3.2微波加工:舒曉燕等發現附子經過微波加工后,毒性生物堿含量大幅下降,而水浸出物含量明顯增加[9],與去毒存性的炮制目標比較切合。
3.3無膽炮制:溫瑞卿等發現附子經無膽(膽巴)蒸制或炒制工藝與《中國藥典》規定的傳統工藝相比,毒性生物堿含量相當,但作為有效成分之一的單酯型生物堿增加5.3~8.7倍,提示無膽蒸制或炒制工藝的存性效果較好,流程簡單、不會引入無機雜質,建議推廣[10]。匡青芬等發現無膽附片的單酯型生物堿含量可達到《中國藥典》規定的7~9倍,而毒性生物堿含量則遠低于標準規定,既降了毒,又保留了藥效[11],說明這種炮制工藝比較理想。
由此可見,現行《中國藥典》規定的附子炮制工藝存在較大問題,不僅難以保存藥性,而且引入了無機雜質,因此建議:①完善現行質量標準,增加膽巴殘留限度檢查,對膽巴建立質量標準,明確使用要求;②組織開展附子標準炮制工藝的研究,細化工藝參數,避免炮制過度和不足;③開展無膽炮制研究,生產品質更好的附子炮制品;④開展對附子水溶性成分研究,為強心類新藥尋求新的方向。總之,附子在我國的應用已逾千年,有許多經典的案例,當前我們要振興中醫藥,就要更加珍惜中醫藥前輩傳下來的寶貴遺產,既要傳承,更要創新,把附子的炮制工藝與現代科技相結合,為臨床提供安全高效的附子,讓中醫藥更好地為廣大群眾健康服務。
[1]王龍虎,杜杰,周海燕,附子炮制研究進展[J].中國現代中藥,2007,9(8)∶28-29.
[2]周林,李飛,任玉珍,等.附子產地加工方法演變分析[J].中國現代中藥,2015,15(12)∶1074-1075.
[3]謝曉芳,彭成,易進海,等.附子不同炮制品提取物急性毒性的比較研究[J].中藥與臨床,2012,3(3):51.
[4]王詒純,黃勤挽,馬逾英,等.商品白附片、黑順片的質量分析[J].華西藥學雜志,2011,26(5):486-489.
[5]陳彥琳,杜杰,梁煥,等.道地藥材附子炮制加工規范化探討[J].中國現代中藥,2009,11(7):42.
[6]黃慧蓮,劉科蘭,邵峰,等.附子不同炮制品指紋圖譜研究[J].時珍國醫國藥,2012,23(2):413.
[7]何成軍,狄昭,周勤梅,等.HPLC法測定附子不同炮制品、川烏、參附注射液中腺苷的含量[J].中藥與臨床,2014,5(1):16.
[8]王昌利,雷建林,張軍武,等.炮制條件對附子總生物堿及酯型生物堿含量影響的動態研究[J].陜西中醫學院學報,2009,32(2):62.
[9]舒曉燕,趙祥升,侯大斌,等.兩種炮制方法對附子品質的影響[J].湖北農業科學,2009,48(3):706.
[10]溫瑞卿,李東輝,趙昕,等.基于化學分析的毒性中藥附子炮制方法的合理性研究[J],藥學學報,2013,48(2):286.
[11]匡青芬,侯大斌,孫鴻,等.附子無膽炮制品的生物堿與可溶性多糖含量檢定[J].時珍國醫國藥,2014,25(4):852.
R282.710.2
A
1672-8351(2016)08-010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