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 吳牡丹
摘 要:在媒介融合大背景下,微信當之無愧地成為了社交軟件中的佼佼者。從微觀社會學上看,微信作為一款老少皆宜的APP,在打動受眾的同時,在運用過程中也產生了許多問題,必須對這些問題提出應對方法。作為個體,應如何應對?本文選取了微觀社會學的理論——互動儀式鏈理論并結合新聞傳播理論來分析使用中出現的問題,并提出關于微信的人際傳播發展中所引發的問題的一些思考,最后進行些許的展望。
關鍵詞:互動儀式;微信;人際傳播;情感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122(2016)11-0012-02
微信(又稱WeChat)自2011年產生以來,從其產生以來就一度地被關注。在國內經歷了5年的在國內,成為社群媒體中的領跑者,被譽為“國民社交軟件”;在國際上,堅持“做全球通用的文化符號”,被贊為“在世界版圖上豎起中國標志”[1]。在新媒體環境下,微信作為社交軟件的領跑者,離不開“微信之父”張小龍所言的產品要具有黏住用戶的貪、嗔、癡的特質,并根據用戶的核心需求讓其“中毒”,而不為其“解毒”,使其越來越依賴于此,循環往復[2]。
一、簡析互動儀式鏈理論
在古典社會學家涂爾干和戈夫曼等人關于儀式理論的基礎上,美國著名社會學家蘭德爾·柯林斯2004年在《互動儀式鏈》中首次提出互動儀式鏈理論,認為“情感能量”可以聯系個人行動與社會團結,實現了微觀社會學與宏觀社會學的結合。該理論的核心觀點是:在互動儀式市場,人們行為的最終目標是追求情感能量的最大化[3]。
1.情景結構是微觀社會學的研究對象,人們的一切互動都發生在一定的情境之中,其中至少包括由兩個人組成的際遇(encounter)[4]。社會結構的基礎是“互動儀式鏈”,它在時間上經由具體情境中的個人之間不斷接觸而延伸,從而形成互動的結構;當人們越來越多的社會際遇過程,并使這些際遇發生的自然空間擴展之后,社會結構就變得更為宏觀了。
2.儀式本質上是一個身體經歷的過程、參與者親身在場是互動儀式的必要條件。互動儀式有四種主要的組成要素或起始條件: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人聚集在同一場所,對局外人設定了界限,人們將其注意力集中在共同的對象或活動上,并通過互相傳達該關注焦點,而彼此知道了關注的焦點人們分享共同的情緒或情感體驗[4]。
3.與婚姻市場和產品市場類似,在互動儀式市場中,互動儀式市場也具有市場所具有的競爭性、成本性和可選擇性。在互動儀式中,不僅物質付出和符號資本的付出是一種成本,情感能量本身也是一種成本[4]。人們會在市場上不斷尋找與自己的資源相匹配的另一方進行互動,以期得到最高的情感回報。
二、互動儀式鏈理論視角下,微信人際傳播要素分析
由于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才促使人類的信息交流活動逐步實現了社會化、全球化的格局,推動人類社會一步步走向信息時代[5]。新媒體時代,微信作為社群軟件的領跑者,不僅關注其中用戶間信息的傳播,更關注其用戶在互動中的用戶體驗。
1.互動儀式鏈視野下,微信打破了互動需“親身在場”[4]的常態
微信作為社交平臺,為其用戶提供涵蓋了文字、圖片、視頻、音樂、鏈接等可供使用的功能,滿足了用戶對信息傳播多元化的需求。如果用微信“對講”或“視頻”功能聊天,幾乎能夠實現傳播主體“在場”,這既打破社交時對時間限制的束縛,也實現了雙方在沒有“時間差”的情況下同步互動。
微信抓住了“人類情感能量的迸發”這一理念,使其在“多點”的空間中擴展了信息,每個“點”都可以是一個或多個獨立的用戶或群組,在互聯網的傳播過程中,微信使這些分散在全國、甚至全世界的“點”聯系起來。“點”與“點”之間的每一次互動,都具有對傳播內容進行再造和衍生的雙重意義。這使微信成為了“情感聯動”的載體,又能讓用戶在互動中產生更加強烈的認同感和依賴感。
2.互動儀式鏈視野下,用戶的角色“個性化”特征凸顯
隨著信息來源的多樣化,新媒體語境下的微信受眾從信息接收者到儀式參與者,不只是從消極受眾到積極受眾的轉型,而是成為信息的間接生產者。通過即時在線,用戶不僅接受信息,同時也會對所接收到的信息作出相應的反饋,成為兼具傳播者和反饋者的雙重角色,這也意味著用戶可以作為消費者創造媒體中的儀式參與者。
微信用戶以更加“個性化”的信息傳播方式,在自己的“朋友圈”中分享自己的情緒、體驗和情感,并能夠即時和通訊錄中的好友直接互動和交流,其中不乏最原始的傳播體驗;消息發布之后,“朋友圈”中朋友的“關注”和“評論”可以使自己和好友形成情感體驗的鏈接,進而引起情緒共鳴點,并將這種互動儀式持續下去。
3.互動儀式鏈視野下,微信所形成的“高度仿真”的互動儀式市場呈現
微信成為用戶之間進行互動的主要信息輸送方式。例如,在“朋友圈”中轉發或發送的分享及其鏈接,其實質就是符號資本和情感力量的傳遞,是信息傳播附帶的結果,有效地節約了時間成本和金錢成本。微信不僅成為人們情感交流的平臺,也傳達了更加多元化和社會化的情感需求,實現了符號資本產生的情感能量等級的平等化。
三、互動儀式鏈視角下,微信人際傳播鏈條中已顯露的問題
微信所倡導的“生活方式”,是一種為用戶打造及其接地氣的社交儀式和情感溝通的舒適環境。在此種環境中,聚集著形色各異的人群,充斥著諸多的矛盾和沖突。接下來將從互動儀式鏈角度循著互動的基本流程,從互動儀式、傳播者(即用戶)、社交情景方面微信人際傳播出現的問題。
1.互動儀式的改變對情感共振方式的變化。在群聊中,只要有紅包的地方,就會有人“冒泡”,但隨“搶”紅包熱潮的退去,又恢復了常態。在群聊中,整個過程總是如此往復,互動鏈條持續卻又中斷著,每個個體盯著手機在享受搶紅包帶來的短暫的樂趣,當儀式鏈中斷后,情感也隨著中斷,等待著再一次的被參與。起初,搶紅包是用來傳達祝福的手段,而當下,送祝福的味道變了,“祝福什么的都沒有紅包來得實在”,用戶久而久之便有意或無意的丟棄了人類情感傳播與共振的基本方式[6]。更甚者,與其說是,紅包祝福的味道變了,不如說是,祝福被“商業化”了。
2.用戶傳播不對稱現象持續存在。在微信多層次的好友格局中,擁有較多的符號資源和信息資源總是處于主導地位,總是存在著傳播的不平等現象,也使得每個用戶都在現實的人際關系基礎上,處于主導或者被動的地位,在互動儀式鏈中,或繼續主導,積極參加新一輪的社交活動;或被迫沉默,這類人群并沒有通過社群媒體獲得相應的感情回報。現實不對稱的社交情況在網絡社交中繼續延伸,部分被迫沉默的個體,漸漸地再次成為社交活動中的真空地帶。
延伸出超越身體局限的社交平臺給每個用戶一個平等的機會來尋找自己感興趣的圈子,碎片化和分散凌亂的圈子,易使得個人的精力分配和現實的生活變得越來越隔離,容易產生社交成癮癥[7]的現象。
3.較為私密的社交情景給謠言的滋生帶來了土壤。微信較高的私密性和安全性,正如一堵厚厚的圍墻,既能保護每個個人的隱私,同時,也使得獲取的消息渠道和消息內容具有密閉型,不易被證實和澄清。微信中封閉的情景給謠言的傳播提供了更為珍貴的土壤,也使得謠言滋生的有恃無恐。此外,微信人際傳播中,微信朋友圈,也使得微信缺乏謠言的自凈化的機制與功能,網絡謠言易擴散卻不易澄清,呈現出一種被謠言反噬的情況[8]。
四、互動儀式鏈視角下,對微信人際傳播鏈條中問題的對策
1.用戶應樹立合理的互動儀式觀念。新媒體時代,社交的互動儀式呈現出傳統社交儀式和網絡社交儀式共存的新態勢。新的社交儀式讓很多用戶對傳統的社交儀式感缺乏,產生了一系列社交障礙的癥狀,樹立合理互動儀式觀極其必要。
2.碎片化用戶的碎片化聚合。用戶有諸多碎片化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移動互聯網中,微信的用戶符號和資源所具有的不對稱,可以被不同愛好、文化價值觀的社交群體所接受。正如,在碎片化時代,要防止移動網絡是我們的學習變得碎片化和不完整化。微信的用戶利用碎片化的時間在微信上尋找需求的信息等,也要防止碎片化時代被碎片化的趨勢。適當的社交無可非議,但從長遠角度來看,如果一味地碎片化難免會過于極端,離開了聚合之后的碎片化社交對個體的社交活動弊大于利,聚合之中有碎片,才是正途。
3.不做謠言的“傳聲筒”。隨著移動互聯網社交軟件的風靡,微信也成為了一個謠言容易產生、擴散的新天地。據2016年1月2日的搜狐網報道《微信盤點2015年十大謠言,你被忽悠了么》,顯示了朋友圈年度謠言和年度十大健康類謠言,此類信息極具生活性和趣味性,極易在朋友圈中被用戶記憶、被傳播,卻不易被更正。作為個體用戶,在人際傳播中面對不良信息的侵擾只有舉報還是遠遠不夠的。更要提升自身的素質,做到不主動制造謠言、不隨意傳播謠言、不成為謠言的“傳聲筒”,人們有責任和義務為自己和他人共建一個“舒適”的社交生態,共享新媒體時代帶來的舒適。
五、總 結
在“地球村”來臨之時,“建構一個可持續、充滿意義、并可支配和容納人類行為的文化世界”[9]是非常有必要的。微信給每個用戶構建了一個超越身份界限的情景,使得人際傳播發揮了最大化的作用。個體實現了自我和情感的需求,同時也存在諸多隱憂。對此,除去政府管制和法律約束,作為個體的人們更應成為高素質的互聯網用戶,聚水成河,積土成山,共建和諧網絡社交環境。
參考文獻:
[1] 魄大苑.微信獲贊:在世界版圖上豎起中國標志[EB/OL].http:// it.21cn.com/prnews/a/2013/0108/15/20190147.shtml .
[2] 朱艷婷.丁當.微信來了[M].北京理工大學出版社,2014.
[3] 於流芳.全媒體視閾下微信互動傳播研究[J].理論探索,2015(6).
[4] (美)蘭德爾·柯林斯.林聚任,王鵬,宋麗君譯.互動儀式鏈[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9.
[5] 崔保國.信息社會的理論與模式[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
[6] 常益敏.活躍情境,訴諸情感,轉變互動傳播模式——對微信“搖紅包”現象的思考.東南傳播,2015 (9) .
[7] 蔣建國.微信成癮: 社交幻化與自我迷[J].南京社會科學,2014(11) .
[8] 特蕾莎.微信謠言反噬微信,蝴蝶效應放大社會危害[EB/OL].http://news.iresearch.cn/content/2016/01/257643.shtml.
[9] (美)詹姆斯·W·凱瑞.丁未譯.作為文化的傳播[EB/OL].北京:華夏出版社,2005(7).
[責任編輯:思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