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 晗,賈潤崧
(1.南開大學 經濟學院,天津 300071;2. 杜倫大學 經濟學院,英國 DH12HD;3.北京大學 博士后流動站 北京 100871;4.中國銀監會 博士后工作站,北京 10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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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業結構如何促進行業資源的有效配置
——基于異質性企業進入退出視角的分析
吳 晗1,2,賈潤崧3,4
(1.南開大學 經濟學院,天津 300071;2. 杜倫大學 經濟學院,英國 DH12HD;3.北京大學 博士后流動站 北京 100871;4.中國銀監會 博士后工作站,北京 100140)
本文利用我國制造業微觀企業數據,探討銀行業結構對行業資源配置的作用及其機制,研究發現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升可以改善企業間信貸資源的配置狀況,促進行業資源的有效配置。中小銀行的發展一方面有利于為潛在進入的中小企業提供資金支持,促進其進入市場,另一方面可以緩解在位中小企業面臨的融資約束,降低其退出市場風險。這將有利于擴大中小企業市場份額,進而優化行業資源配置。因此,銀行業結構的優化有利于企業自由進出市場,提升行業資源配置效率。
銀行業結構;中小銀行;融資依賴;企業進入;企業退出
企業進入和退出是影響行業資源配置的重要因素,在完全競爭市場中,高效率企業進入和低效率企業退出市場可以優化資源在企業間的配置[1]。當前我國企業在發展過程中的外源融資主要依賴于銀行貸款,然而很多中小企業和民營企業卻面臨嚴重的融資約束(包括規模歧視和所有權歧視)問題,導致企業無法自由進出市場,因此銀行體系的信貸配置效率會對行業資源配置產生重要影響。較低的銀行體系信貸配置效率一方面會導致部分較高效率的在位中小企業難以獲得銀行貸款,因面臨融資約束問題而被迫縮減生產規模,甚至退出市場,而一些低效率企業卻因獲得較低利率的銀行貸款繼續存活,占據部分市場資源;另一方面還會導致部分潛在進入企業因難以獲得充足銀行貸款無法進入市場,資源無法配置到生產水平有可能更高的潛在進入企業中去。
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進行了一系列的銀行業改革,銀行業結構發生了深刻變化,經歷了由單一到多元的變化歷程。中小型商業銀行在中國銀行業中的市場份額有所上升,截止到2015年6月份,我國五大商業銀行貸款占比已經下降到41.6%。①數據來源:中國人民銀行2015年統計數據。那么在中國非完全市場化的經濟體制下,中國銀行業結構的變化是否對行業資源配置產生了積極影響,又是基于怎樣的機制發揮作用的?本文將以銀行業改革為背景探討銀行業結構變化對中國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并從企業微觀視角深入探究其影響機制。
在近期研究中,金融體系與行業資源配置之間的關系成為學術界關注的重點,不過學者們對二者之間的關系存在不同的看法。多數研究認為不完善的金融市場會扭曲企業間的資本配置狀況[2-4],錯誤地將資金投入到一些效率較低的企業中去,導致部分高效率企業難以獲取生產所需資金,無法做出最優的經營決策[2]。也就是說,在金融市場不完善的情況下,部分高效率企業難以獲得足夠的信貸支持或面臨高昂的信貸成本,無法實現其最優生產規模,而部分低效率企業卻因可以獲得足夠的資金支持而生存下來。因此金融市場制度的扭曲阻礙了以產品市場競爭為基礎的行業資源配置,低效率企業并沒有因“優勝劣汰”的市場競爭機制而被淘汰,仍然占據部分市場資源,生產資源無法由低效率企業轉移至高效率企業中去,導致跨企業間的資源錯配。Ziebarth[5]利用美國大蕭條時期1929-1933年數據研究了此時期美國資源錯配的原因,認為大蕭條期間銀行系統運作的失常是造成資源錯配加劇的主要原因。但也有部分學者認為金融市場扭曲對資源錯配所造成的影響與企業是否可以通過自身行為克服金融約束有關[6],若企業通過儲蓄積累足夠的自有資本進行投資,其自籌資金可以抵消金融市場扭曲帶來的資本錯配,那么金融市場扭曲對企業間資源錯配的影響也就較小[7]。
具體到中國情形,馬光榮和李力行[8]利用1998-2009年中國工業企業數據,通過分析金融契約效率對不同生產率企業退出的影響,間接地說明地區金融契約制度對該地區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簡澤等[9]考察了我國銀行部門市場化對工業部門生產率增長和跨企業資源配置的影響,研究發現銀行部門市場化程度的提高有利于企業進入及高效率企業的擴張,激發了產業層面跨企業資源配置過程。然而以上兩篇文獻并沒有直接驗證金融市場不完善與行業內資源配置間的關系,而是通過驗證金融市場對行業內不同生產率企業退出市場或生產擴張行為的不同影響,間接地說明金融市場與行業內資源配置之間的關系。
按照最優金融結構理論的觀點,現階段中小企業是我國最優產業結構的主要企業類型,只有當銀行業結構可以滿足中小企業融資需求、適應中小企業發展時,銀行體系才會最有利于實體經濟的資源配置[10]。由于不同規模的銀行機構與不同規模企業之間存在不同的金融服務供求匹配關系,銀行業的規模結構應是審視銀行業結構與行業資源配置之間關系的一個重要方面[11]。與此相關的文獻是關于銀行業結構與實體經濟之間關系的研究,主要包括銀行業結構對經濟增長、行業增長以及行業內企業進入的相關研究。Lin et al.[12]利用1999-2007年我國地區行業數據考察了我國地區銀行業結構與行業增長之間的關系,研究發現中小銀行市場份額越高的地區,越有利于該地區勞動密集型產業和非國有企業份額較高的產業增長。吳晗和段文斌[13]利用2005-2009年我國地區行業數據考察了銀行業結構對行業內不同規模企業進入的影響,研究發現中小銀行的發展有利于中小企業進入市場,但對大規模企業進入無顯著影響。近年來,關于銀行業結構與實體經濟間關系的研究從宏觀層面進一步細化到微觀企業層面,主要集中于銀行業結構對企業信貸的影響。姚耀軍[14]系統考察了中小銀行對緩解中小企業融資約束的重要性,研究表明中小銀行的發展有利于中小企業獲取信貸支持。
盡管上述文獻從多個角度考察了銀行業結構對實體經濟的影響,但目前鮮有文獻關注銀行業結構對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及其影響機制。結合已有研究,本文認為銀行業結構可以通過以下兩個途徑影響行業資源配置:一方面,銀行業結構可以影響在位企業之間的信貸配置狀況。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高可以緩解中小企業面臨的融資約束[15],為其生產擴張提供信貸支持,有利于達到自身最優生產規模,降低其退出市場的風險;另一方面,銀行業結構影響在位企業與潛在進入企業間的信貸配置。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升有利于為中小企業進入提供信貸支持,促進中小企業進入市場[13,16]。因此,中小銀行的發展可以改善企業間信貸資源配置狀況,降低中小企業退出市場的風險并促進其進入市場,進而有利于擴大中小企業的市場份額。目前我國中小企業生產效率較高,其市場份額的擴張意味著行業資源由低效率企業向高效率企業流動,實體經濟的資源配置狀況得以改善。與此同時,中小企業份額的增加激發了市場競爭,降低低效率企業的市場份額甚至迫使其退出市場,有利于提高行業資源配置效率[17-18]。
本文利用我國1999-2007年制造業企業數據測算我國省級四分位制造業行業生產率的離散程度,研究地區銀行業結構對該地區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并進一步考察銀行業結構對異質性企業進出市場的不同影響,探究銀行業結構對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機制。本研究結果表明中小規模銀行的發展可以緩解企業融資制度的扭曲狀況,改善企業間信貸資源配置狀況,有利于提高外部融資依賴度較高行業的資源配置效率。進一步研究發現,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高能夠有效地降低中小企業退出市場的風險并促進中小企業進入,擴大中小企業的市場份額,進而優化行業資源配置。
本文的創新點在于:(1)本文拓展了我國行業資源配置影響因素的分析。傳統的產業組織SCP范式只研究了實體產業結構—產業行為—產業績效三者的關系,未能將金融因素考慮進來。本文從最優金融結構理論的視角出發,探討我國中小規模銀行的發展程度對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為理解行業資源配置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2)在理論分析部分,本文結合已有研究,具體分析了銀行業結構對行業資源配置影響的兩條途徑,從而更全面地了解銀行業結構對行業資源配置的作用機制。在實證研究部分,本文利用中國工業企業微觀數據,將總體樣本分為不同規模的子樣本,實證檢驗了銀行業結構對不同規模企業進入退出市場的異質性影響,揭示了銀行業結構主要通過影響何種類型企業進出市場從而有效地優化行業的資源配置。
本文結構安排如下:第二部分為理論機制的分析,并提出研究假說;第三部分介紹估計模型、變量選取與數據處理;第四部分報告計量結果,實證檢驗銀行業結構對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并探討其作用機制,考察銀行業結構對不同規模企業進入退出的異質性影響;最后是本文的結論與政策建議。
根據微觀經濟學理論可知,企業的最優生產規模取決于邊際收益和邊際成本之間的權衡,而資金成本是影響邊際成本的主要因素,也就是說,企業所面臨的資金成本是影響企業生產規模的重要影響因素。從我國具體情形來看,目前我國金融體系發展水平較低,企業的外源融資仍然主要依賴于銀行貸款,也就是說銀行貸款成本的差異是不同企業生產規模決策的重要因素。然而當前我國銀行業體系中存在嚴重的規模歧視和所有制歧視,大型企業與中小型企業之間的融資狀況差異較大。目前大型國有商業銀行在銀行業體系中占據主導地位,通常傾向于將銀行信貸更多地投向大型國有企業[19],導致中小企業和民營企業難以獲得貸款或為獲取銀行貸款而不得不付出高昂的融資成本。在這種情況下,中小企業和民營企業就會面臨較高的生產邊際成本,資本的邊際產出也就維持在較高水平上,進而降低了企業產出,導致企業在低于最優生產規模條件下進行生產;而部分大型企業面臨的生產邊際成本較低,資本邊際產出水平也就較低,使得該部分企業出現投資過度狀況。而且從現實情況來看,我國民營企業和中小企業的生產率通常要高于國有企業,這就表明在當前的銀行業結構狀況下,高效率的中小企業或民營企業因面臨較高的融資成本無法實現其最優生產規模;而部分低效率企業卻可能存在投資過度的狀況,生產規模超過其最優生產規模,占據大量優質市場資源。另外,一旦出現經濟形勢惡化,經濟需求降低,行業產能過剩的情況,部分低效率的大型企業無法有效退出市場,最終演變為“僵尸企業”,妨礙企業間資源配置的優化提高。
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升可以彌補現有銀行業結構條件下融資狀況的缺陷,改善企業間的信貸配置狀況。根據林毅夫等[11]提出的最優金融結構理論,銀行業中存在一種分工模式:大型銀行主要為規模較大的企業提供信貸支持,而中小銀行主要為中小企業提供貸款。其內在機制在于:第一,大銀行的資產規模較大,有能力為不同的大型企業提供貸款以分散資產風險,而中小銀行因其自身資產規模較小,只能通過為不同的中小企業提供貸款以分散資產風險[11]。第二,不同規模銀行的組織結構和不同類型企業的特征也決定了其分工模式。從銀行組織結構來看,大型銀行的組織架構較為復雜、信息處理鏈條較長,進而提高了其信息傳遞成本以及處理成本,而且較復雜的組織關系容易產生委托—代理問題,不適于收集客戶信息,處理企業家能力、項目未來發展潛力等“軟”信息;相對于大型銀行而言,中小銀行的組織架構較簡單,信息傳遞成本及處理成本較低。從企業特征來看,大企業的信息透明度較高,可以為銀行提供合格的財務信息和足夠的抵押品價值等“硬”信息;而中小企業或潛在進入企業的財務信息透明度較低,并且常常缺乏足夠的抵押品價值,主要依賴于“軟”信息獲取銀行貸款。因此,中小銀行適于為中小企業或潛在進入企業提供關系型貸款,大銀行更適合向信息透明度較高的大企業提供抵押型貸款。
此外,中小銀行的發展可以通過提高銀行業競爭度的途徑改善企業間的信貸配置。其影響機制主要有以下幾點:第一,銀行業競爭程度的提高可以降低銀行提供抵押型貸款時所要求的抵押品價值,有利于原先因受自身資產規模的限制而無法滿足銀行抵押品價值最低要求的中小企業,因抵押品價值的下降,提高了其銀行貸款的可獲性[13]。第二,由于新建立銀行的市場競爭力較弱,難以與在位大型銀行(或者說具有一定市場勢力銀行)爭奪客戶資源,而大型銀行通常與財務信息透明度較高、資產規模較大的企業建立客戶關系,為其提供貸款。因此新建立銀行為獲取市場份額,往往傾向于為信息透明度較低中小企業以及潛在進入企業提供關系型貸款[20]。第三,銀行業競爭程度的加大可以促進在位銀行采取新技術或者加大篩選審查動力,有效識別具有市場潛力的項目或企業,并非僅根據企業所提供的財務信息等[21],有利于促使大銀行為信息相對透明的中小企業或具有市場潛力的潛在進入企業提供信貸支持。
由上分析可以看出,一方面,對于在位中小企業來說,中小規模銀行的發展可以緩解在位中小企業面臨的融資約束,解決其因融資約束而無法達到自身最優生產規模的問題,從而降低在位中小企業退出市場的風險;另一方面,中小銀行的發展有利于為潛在進入企業提供關系型貸款,而且還可以通過增加銀行業競爭程度的途徑降低銀行提供抵押型貸款時所要求的抵押品價值,從而降低潛在進入者進入市場時所具有的初始規模,促進中小企業進入[13]。也就是說,中小規模銀行的發展有利于降低在位中小企業退出市場的風險并促進中小企業進入,擴大其市場份額。
從現階段來看,中小企業生產效率往往高于大規模企業[10],其市場份額的擴大意味著生產資源由低效率企業轉移至高效率企業,實體經濟的資源配置得到優化[5,18]。與此同時,中小企業的市場份額提升還可以提高行業的競爭程度,迫使低效率企業退出市場。中小企業通常具有較高的生產率,往往在市場競爭中占據優勢地位,使得生產率相對較低的企業在市場競爭中失去更多的市場份額,降低低效率在位企業的利潤率,增加其破產的可能性,進而降低了行業內企業生產率的離散程度,優化行業的資源配置狀況[8,22]。
由此我們提出本文的研究假說: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升可以彌補現有銀行業結構下融資制度的缺陷,優化行業資源配置。其內在機制是中小銀行的發展可以改善不同類型企業間信貸資源的配置狀況,促進中小企進入并降低在位中小企業退出市場的風險,擴大中小企業市場份額進而優化實體經濟的資源配置。
(一) 計量模型與變量選取
如理論分析中指出,本文認為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高可以彌補現有銀行業結構條件下融資狀況的缺陷,改善企業間信貸配置狀況,進而影響行業資源配置。由于各行業對外部資本的依賴程度不同,因此銀行業結構對不同融資依賴度的行業產生不同影響。如果一個行業對外部融資的依賴度越高,那么銀行業結構的變化對該行業企業間信貸資源配置的影響越大,對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也就越大。本文對行業資源配置的研究是把地區和行業特征結合在一起進行的,對應的模型是地區和行業特征交互作用的固定效應模型,Rajan和Zinglas[23]開創性地引入行業特征和地區特征的交互項,研究各國金融發展水平與不同行業增長之間的關系。本文借鑒Rajan和Zinglas[23]的思路,建立如下計量模型以考察銀行業結構對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
Dispi,j,t=αBankj,t*Efdi+δX+φDj+γDi+μDt+εi,j,t
(1)
其中,Dispi,j,t代表生產率分布,用考察時期內j地區i行業內企業TFP的四分位數差或標準差表示;Bankj,t*Efdi為地區銀行業結構與行業外部融資依賴度的交互項;X為控制變量;Di、Dj和Dt分別為行業、地區和年份固定效應,εi,j,t為殘差項。其中,Bankj,t*Efdi的估計系數α是本文主要考察的內容,若α顯著為負,則表示中小銀行份額的提高有利于外部融資依賴度較高行業的資源配置。
其中被解釋變量(Dispi,j,t)主要通過行業內企業生產率的離散程度來反映[24]。其中生產率的度量,本文分別采用索洛殘值法和LP方法對其進行衡量。對于離散程度的衡量,本文借鑒Hsieh and Klenow[25]的研究,選取行業內企業生產率的90-10分位數差、75-25分位數差和標準差作為離散程度的代理變量。核心解釋變量(Bankj,t*Efdi):其中Bankj,t為各地區銀行業市場結構,我們借鑒林毅夫等[10]的做法,利用中小銀行市場份額反應我國銀行業市場結構。銀行業市場份額指某個銀行業務量在銀行業全部業務量中所占的比重,可用各銀行的存款比率,貸款比率,總資產比率和凈利潤比率四個指標來表示。但由于我們無法得到1999-2007年完整的銀行業結構指標(2004年前我們只能得到銀行業各省市的貸款占比,而2004年之后卻無法獲得貸款占比,只能得到銀行業各省市資產份額占比)。本文利用樊綱[26]編制的歷年“各省市市場化指數”中的一項子指標“金融業市場化”指標代替,該指標為各省非國有金融機構吸收存款占全部金融機構吸收存款的比例反映,由于我國存款性金融機構主要指銀行業,因此本文利用該指標來衡量銀行業結構,并利用各省市中小銀行貸款占比和資產份額比值分時間段進行估計以進行穩健性檢驗。外部融資依賴度(Efdi),本文借鑒Bertrand et al.[27]的方法,利用企業資產負債率來衡量企業外源融資依賴度,并利用工業企業數據庫中相關指標加總得到我國行業外部融資依賴度。由于我國的金融體系以銀行為主,企業外部融資主要依賴銀行貸款,因而企業資產負債率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企業對銀行貸款的依賴程度[9,27]。
根據現有文獻,本文選用的控制變量具體包括行業內平均企業規模、行業平均經營年限、行業平均出口、行業平均研發投入、行業平均固定成本、行業競爭程度、行業內所有制分布。行業平均企業經營年限(age):企業的經營年限越長,企業經營情況越穩定。本文采用行業內企業經營年限對數值的平均值來度量。行業平均企業規模(scale):行業內企業的規模特征通常被視為影響行業內要素配置效率的重要因素。本文利用行業內企業雇傭員工年平均人數對數值的平均值表示。平均企業出口(export):對外開放程度越高的行業擁有較高的平均生產率水平,更易導致低效率企業退出市場,從而降低了行業生產率的離散程度,改善行業內市場的再配置效率。本文采用行業內企業出口交貨額占總銷售額比重的平均值來度量。行業研發投入水平(newsale):研發投入通常被視為企業生產率的重要影響因素,研發投入的增加或新技術的使用往往造成企業生產率水平的大幅提升,同時會提高行業進入門檻,不利于新企業的進入,在短期內會拉大行業生產率的離散程度[24]。本文采用行業內企業新產品銷售所占比重的平均值作為替代指標。行業平均固定成本(fc):行業平均固定成本的提高會降低企業的利潤水平,增加生產效率較低企業退出市場的風險,從而有利于企業間資源配置。本文采用省級小類行業內企業管理費用占增加值之比的平均值來反映企業的固定成本。行業競爭程度(HHI):行業競爭程度的加劇會將低效率企業擠出市場,本文采用行業的赫芬達爾指數控制行業的競爭程度。該指數與行業的競爭程度成反比,即該指標越大,行業的競爭程度越小。行業內所有制分布(soe):大量研究發現國有企業往往缺乏有效的治理機制,生產效率較低。國有資本份額越大,行業資源配置效率越低。本文利用行業內企業國有資本與集體資本占實收資本份額的平均值來表示。
根據以上理論分析,本文構建了以下計量模型檢驗銀行業市場結構對該地區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機制。首先本文構建模型檢驗銀行業市場結構對該地區不同規模企業進入及退出的影響;其次本文檢驗行業內中小企業份額對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
1. 行業內企業進入
Entryi,j,t=αBankj,t*Efdi+δX1+φDj+γDi+μDt+εi,j,t
(2)
其中,企業進入(Entryi,j,t)為被解釋變量,借鑒Brandt et al.[28]的方法,我們將自1999年以來第一次出現在工業企業數據庫中的企業視為進入企業,在此基礎上計算行業內企業進入數,并按企業規模將企業進入分為大型企業與中小型企業進入。Bankj,t*Efdi為地區銀行業市場結構與行業外部融資依賴度的交互項,變量含義均與前文相同。該項為本模型的核心解釋變量,其估計系數α是本文主要考察的內容,若α顯著為正,表示中小銀行份額的提高有利于該地區外部融資依賴度高的行業企業進入??刂谱兞考倪x取與模型(1)一致。
2. 行業內企業退出模型
企業退出與否被視為生存問題,可以利用持續時間模型對其進行估計。本文借鑒一些文獻的做法[29],采用Cox比例風險模型考察銀行業市場結構對企業退出的影響。以hi(t)表示在時點t上企業i退出的風險率,并構建以下計量模型:
hi(t)=ho(t)exp[Xiβ+ε]
(3)
其中ho(t)為基準風險率;表示企業退出風險的影響因素,包括企業生產率和其他重要控制變量,其中估計系數β為每個解釋變量對企業退出風險率的邊際影響;ε是隨機擾動項。
本文選取如下變量作為控制變量:(1)企業自身特征變量,包括企業規模(sale)采用企業銷售額的對數值進行衡量,并加入其平方項(sale2),以捕捉企業規模對退出的非線性影響;企業年齡(age)利用企業經營年限的對數值進行衡量;企業出口傾向(export)利用企業出口交貨額占總銷售額比重進行衡量;企業全要素生產率(tfp)利用LP方法計算而得;企業利潤率(pro)為企業稅前利潤與銷售額的比值。(2)政企關系及所有制變量,政企關系變量利用虛擬變量企業是否獲得補貼(sub)來衡量,若企業獲得補貼,該變量取值為1;企業國有資本占比(soe)利用企業國有資本占實收資本之比進行衡量;(3)行業地區變量,包括行業赫芬達爾指數(herf)利用該企業所處四分位小類行業的赫芬達爾指數表示;城市人均gdp(p_gdp)利用企業所處城市的人均GDP衡量。另外,我們還控制了行業、地區以及年份固定效應。
3. 中小企業份額與行業內資源配置
Dispi,j,t=αSMEi,j,t+δX2+φDj+γDi+μDt+εi,j,t
(4)
其中,Dispi,j,t為行業內資源配置;SMEi,j,t為行業內中小企業份額,利用行業內中小企業員工數占行業總員工數之比表示。該項為本模型的核心解釋變量,若估計系數α為負,表示中小企業市場份額的提升有利于該行業資源的有效配置。控制變量集選取與模型(1)相同,但為避免共線性,本模型中不包含模型(1)中的行業所有制分布(soe)控制變量。
(二) 數據來源及處理
本文樣本包括企業層面樣本與行業層面樣本,其中企業層面樣本來源于1999-2007年中國工業數據庫中制造業企業數據,產業層面樣本為我國30個省份制造業四分位行業樣本,行業特征變量是根據企業層面樣本測算得到的。
企業層面數據來源于1999-2007年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構建非平衡面板數據。由于企業在樣本期內會發生企業重組、兼并以及名稱變更等行為,致使同一企業擁有多個代碼。為提高識別準確性,我們按照Brandt et al.[28]處理方法,首先對企業按照標準法人代碼進行匹配,然后那些無法通過指標匹配的企業再根據企業名稱、企業地址、郵政編碼以及行業代碼等信息進行匹配。除此之外,我們按照聶輝華[30]的處理方法,對數據庫進行了以下處理:(1)剔除本文研究相關的變量中賦值明顯不合理或為負值的樣本觀測值,這些變量包括實收資本、固定資產凈值、職工人數、銷售額;(2)剔除了不滿足規模以上標準的觀測值,即固定資產凈值低于1000萬元,或者銷售額低于1000萬元,或者職工人數少于8人的觀測值;(3)剔除了一些明顯不符合會計原則的觀測值,包括總資產小于流動資產,總資產小于固定資產凈值,或者累計折舊小于當期折舊的觀測值,實收資本小于0或者等于0;(4)進行了縮尾處理,剔除了各個變量的極端值(前后各0.5%);(5)我們按照《中國統計年鑒》中各省工業品出廠價格指數,對企業銷售額、工業增加值等變量進行價格平減,按照各省固定資本價格指數對資本進行價格平減,由此得到以1999年為基期的實際值;(6)在處理生存分析數據時,本文通過剔除所有1999年以前成立的企業樣本來解決左刪失問題,即僅保留1999年以后成立的企業。
關于產業層面樣本,我們在以上企業樣本處理的基礎上,按照Brandt et al.[28]的方法統一了2003年前后四分位小類產業的統計口徑,構造1999-2007年30個省市(除西藏之外)各制造業四分位行業樣本。
(一)基準回歸結果
根據計量模型(1)我們分別利用90-10分位數差、75-25分位數差和標準差三個指標進行回歸分析,并在回歸中控制年份、地區及行業固定效應,回歸結果如表1所示。其中第(1)列—(3)列為利用索洛余值法計算生產率離散程度的回歸結果,第(4)列—(6)列是用LP生產率進行估計的結果。核心解釋變量Bank*Efd始終顯著為負,說明在中小銀行市場份額高的地區,外源性融資依賴更強的行業,其生產率離散程度越低。生產率離散程度的降低意味著低效率企業被逐漸擠出市場,生產資源由低效率企業向高效率企業轉移,行業內資源配置效率提高。交叉項符號顯著為負,即相比外部融資依賴度較低的行業,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高更大程度的促進了外部融資依賴度較高行業的資源配置過程。也就是說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升對不同融資依賴度的行業有不同影響,說明了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升通過改善企業融資狀況進一步改善行業的資源配置情況。
其他控制變量中,企業平均經營年限對生產率離散程度顯著為正,由于平均經營年限越長的行業更容易形成市場壟斷勢力,不利于新企業進入以及行業內的有效競爭,從而造成行業內資源誤置。企業平均出口傾向的系數顯著為負,說明行業內出口傾向越高,越有利于該行業內企業的競爭,促進低效率企業退出市場,從而有利于行業內資源配置,降低行業生產率分散程度。企業平均規模的系數顯著為正,說明行業平均規模越大,行業內生產率分散程度越高。企業平均規模越大,越容易形成壟斷勢力,從而不利于行業內資源有效配置。企業平均研發傾向的系數顯著為正,新技術的使用或新產品的發明反而會提高進入行業所需的最低生產率條件,不利于新企業進入,而且企業增加研發投入會使得部分低生產率企業通過較難替代的產品而存活,從而在短期內拉大了生產率離散程度[24]。行業赫芬達爾指數系數顯著為正,行業集中度越高,越不利于行業內資源的有效配置。企業平均固定成本系數為負,但并不十分顯著。行業內國有資本份額的系數顯著為正,說明國有資本份額越高,越不利于行業資源的有效配置。

表1 初步回歸結果
(二)穩健性檢驗
1. 分時間段回歸的穩健性分析
我國四大國有銀行自2004年開始實施股份制改革,逐步轉變為大型國有商業銀行,其經營模式與治理架構得到明顯改進,服務效率也得以全面提升。我們將全部樣本分為1999-2003年和2004-2007年兩個時間段進行估計。由表2第(1)、(2)列可以看出,在不同時間段,交互項Bank*Efd的系數仍然顯著為負,與之前的結論保持一致性。但2004-2007年交互項系數的絕對值明顯小于1999-2003年,說明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升對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降低,這主要由于2004年我國國有銀行實行股份制改革之后,大型國有商業銀行效率以及貸款甄別技術得以提升,逐漸傾向于為生產率較高的中小企業提供信貸。因此,國有銀行的股份制改革降低了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升對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其他控制變量系數的符號與顯著性也均與表1保持一致,說明表1中無論對核心解釋變量Bank*Efd還是其他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都是穩健的。

表2 穩健性回歸結果
2. 銀行業結構指標的再度量
銀行業市場份額指某個銀行業務量在銀行業全部業務量中所占的比重,可用各銀行的存款比率,貸款比率,總資產比率和凈利潤比率四個指標來表示。在前文的分析中,我們利用了樊綱[26]編制的歷年“各省市市場化指數”中的一項子指標“金融業市場化”指標衡量我國銀行業市場結構。在此,我們分別利用1999-2003年各省市中小銀行貸款占比以及2004-2007年各省市中小銀行資產份額進行穩健性檢驗,回歸結果如表2中(3)、(4)列所示。
由表2中(3)、(4)列回歸結果可知,核心解釋變量銀行業市場結構與行業外部融資依賴度的交互項(Bank1*Efd)的回歸系數仍然顯著為負,而且在2004-2007年的回歸系數明顯低于1999-2004年的回歸系數,與此表第(1)、(2)列分時間段的回歸結果保持一致。其他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也均與表1相一致,其相應的系數和顯著性均沒有發生顯著變化,驗證了上述結論的穩健性。
3. 刪除部分省市樣本的穩健性分析
對于本文研究來說,北京市、上海市以及廣東省較一般省份特殊,主要由于這三個省市的金融業發展迅速,企業融資渠道較一般省份更為完善,所面臨的融資約束較小。而且在貸款市場上,大型國有商業銀行面臨的市場競爭更加嚴峻,因此大型國有商業銀行的效率以及貸款甄別技術較高。鑒于此,本文在考察全部樣本(剔除西藏地區)之后,利用剔除北京、上海以及廣東省的樣本(同樣不含西藏)進行穩健性檢驗
按照計量方程(1)式,我們對模型進行了重新估計?;貧w結果如表2中第5列所示,所得結論與表2中基本一致。對于核心解釋變量銀行業市場結構與行業外部融資依賴度的交互項(Bank*Efd)而言,由列(5)的回歸結果可知,其回歸系數仍然顯著為負,且系數的絕對值明顯提高,說明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升對行業資源配置的作用在一般省份中更為明顯。主要是由于一般省份中大型國有商業銀行更傾向于將貸款提供給大型企業,而中小企業融資渠道較窄,主要依賴于銀行貸款。其他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也與表1相一致,其相應的系數和顯著性均沒有發生顯著變化。
(三)銀行業結構對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機制與影響路徑
上面的結果表明,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升有利于行業資源配置。根據前文的理論機制分析,其理論機制可能是,當中小銀行市場份額提高時,中小企業或潛在進入企業更容易獲得貸款,有利于中小企業進入市場以及在位中小企業的市場擴張,從而提高中小企業的進入率并降低其退出風險,增加行業內中小企業市場份額。在我國中小企業往往具有較高生產率,其市場份額的增加意味著生產資源更多地向高效率企業轉移,有利于行業內資源的有效配置。首先我們按照計量方程(2)、(3)式進行估計,以檢驗銀行業市場結構對企業進入退出的影響,并進一步按規模進行分組,驗證銀行業市場結構對異質性企業的不同影響;其次,我們按照計量方程(4)式對其進行估計,以檢驗中小企業市場份額對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
首先,我們按照計量方程(2)、(3)式分別檢驗銀行業市場結構對企業進入、退出的影響。表3匯報了銀行業結構與企業進入的影響,其中第(1)列的被解釋變量為企業進入率,第(2)、(3)、(4)列的被解釋變量分別為大中小型企業進入率。由第(1)列結果可知,其核心解釋變量銀行業結構與行業外部融資依賴度的交互項(Bank*Efd)的系數顯著為正,說明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增加有利于外部融資依賴度高的行業企業進入。由(2)(3)(4)列可以看出,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增加對中小企業進入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而對大型企業的進入并無顯著影響,該結論符合前文的理論分析。這一結論符合前文的理論假說,因為中小銀行比較傾向于向中小企業提供關系型貸款服務,對依賴關系型貸款、自身規模較小的中小企業影響明顯,而對本身易獲得抵押貸款、融資約束較少的大規模企業影響較小。

表3 銀行業結構與企業進入
根據計量方程(3)式,我們使用Cox比例風險模型來考察銀行業結構對企業退出的影響。表4匯報了銀行業結構對企業退出的影響,其中第(1)列為全部企業樣本的回歸結果,第(2)、(3)和(4)列分別為大型、中型和小型企業樣本的回歸結果。由表4第(1)列可以看出,銀行業結構的系數顯著為負,說明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高有利于降低企業退出風險。由第(2)列結果可以看出,銀行業結構的系數為負,但不顯著。也就是說,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增加對大型企業退出市場并無顯著影響。由第(3)、(4)列結果可以看出,銀行業結構的系數顯著為負,說明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增加顯著地降低了中小型企業的退出風險,而且對小型企業的影響較大。

表4 銀行業結構與企業退出——Cox比例風險模型
然后,我們還需要檢驗中小企業市場份額對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根據計量方程(4)式,我們分別利用90-10分位數差、75-25分位數差和標準差三個指標進行回歸分析,并在回歸中控制年份、地區及行業固定效應,回歸結果如表5所示。同表1,第(1)—(3)列為利用索洛余值法計算生產率以測算生產率離散程度的回歸結果,第(4)—(6)列是用LP生產率進行估計的結果。由表5可知,其核心解釋變量中小企業市場份額(SME)的系數均為負,且通過了1%統計水平的顯著性檢驗。說明中小企業市場份額的提升有利于降低行業生產率分散程度,提高行業資源的配置效率。其他控制變量系數的符號及顯著性均與表1一致。

表5 中小企業市場份額與行業資源配置
總結來看,表3與表4回歸結果可以看出,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升不僅明顯地提高了中小企業進入率,還顯著地降低了中小企業退出風險。表5回歸結果表明,中小企業市場份額的提升有利于提高行業資源配置。因此,綜合表3、表4和表5的回歸結果,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升可以通過影響行業內中小企業進入退出的渠道影響行業資源配置。
本文從最優金融結構視角出發,對銀行業結構對行業資源配置的作用進行了深入的思考,并進一步探討其作用機制。本文利用1999-2007年中國制造業企業數據,測算了我國1999-2007年省級四分位行業的生產率離散程度,驗證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升能夠緩解企業融資約束,有利于行業資源的有效配置。本文進一步地對其作用機制進行了驗證:在微觀層面上,銀行業結構對異質性企業產生不同影響。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擴大可以明顯地促進中小企業的進入,并降低中小企業退出市場的風險,然而對大企業的進入及退出并無顯著影響。而中小企業市場份額的擴大可以顯著地縮小行業生產率離散程度,進而有利于行業資源的有效配置。本文分時間段1999-2003年和2004-2007年的研究結果還可以看出,自2004年我國國有銀行實施股份制改革以來,銀行業信貸資源配置效率得以改善,中小銀行市場份額的提升對行業資源配置的影響有所降低。
本文的結論意味著,我國應注重銀行業與實體經濟之間的聯系,促進中小銀行的發展,有利于緩解中小企業融資約束,擴大其市場份額,從而降低市場的資源錯配程度。與此同時,我國政府還應注重逐步推進大型國有商業銀行體系改革,改善其經營理念和經營模式,不斷改善其治理結構,提高貸款甄別技術和服務效率,不斷完善服務于實體經濟的銀行體系,逐步建立與經濟結構相適應的銀行業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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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校對:李再揚
2016-05-05
本文得到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NKZXA1402)的資助和天津市教委社會科學重大項目(2012ZD)的資助,在此一并致謝。非常感謝Prof. Richard提出的寶貴意見,但文責自負。
吳 晗(1991-),女,山東省濱州市人,南開大學經濟學院博士生,研究方向:銀行業結構與企業行為;賈潤崧(1988-),河南省潢川縣人,經濟學博士,北京大學博士后流動站、中國銀監會博士后工作站聯合培養博士后,研究方向:企業與產業經濟。
A
1002-2848-2016(05)-007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