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從嚴治黨視角下的黨內民主研究

盛佩玲

[摘要]十八大以來，為加強自身建設和提升執政能力，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四個全面”。全面從嚴治黨的提出為黨內民主建設提供了新的保障，也為從嚴治黨視角下要如何加強實現黨內民主指明了方向。本文第一部分首先闡述了全面從嚴治黨的基本內涵及特征，第二部分敘述了黨內民主的基本內涵。第三部分從反“四風”、反腐工作、組織制度建設、思想建設幾個方面闡述了全面從嚴治黨如何為黨內民主建設提供前提和保障。第四部分則從五個方面論述了在從嚴治黨視角下要如何加強實現黨內民主。尊重黨員的主體地位，把黨內民主建設的重點放在黨內各項民主制度的貫徹落實上；在全面推進黨內民主建設的過程中將重點放在發展基層黨內民主上；積極提倡理論研究與創新，構建科學系統的黨內民主理論體系；抓住領導干部這個“關鍵少數”，著重從嚴管權、從嚴治吏。將以上五個方面相結合互相促進，以促進黨內民主的實現。

[關鍵詞]從嚴治黨；黨內民主；執政能力；建設

中國共產黨在中國政治過程中的領導地位及重要作用要求其必須始終保持自身活力，維護自身的團結和統一。黨內民主是保持黨的活力和團結統一的源泉，是黨的生命。中國共產黨黨內民主以及黨內民主建設思想自形成以來，在曲折中不斷向前發展，當前進入了以“全面從嚴治黨”為標志的新時期。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總結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全面從嚴治黨”。“全面從嚴治黨”包括以下幾個方面：落實從嚴治黨責任、堅持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緊密結合、嚴肅黨內政治生活、堅持從嚴管理干部、持續深入改進作風、嚴明黨的紀律、發揮人民監督作用、深入把握從嚴治黨規律[1]。這充分體現了以習近平總書記為首的黨中央對“黨要管黨、從嚴治黨”思想的繼承與創新。

一、全面從嚴治黨的內涵與特征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群眾教育實踐活動總結大會上的講話》中首次使用了“全面推進從嚴治黨”[2]的提法，并從落實從嚴治黨責任、堅持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緊密結合、嚴肅黨內政治生活、堅持從嚴管理干部、持續深入改進作風、嚴明黨的紀律、發揮人民監督作用、深入把握從嚴治黨規律這八個方面闡述了如何從嚴治黨。十八屆中央紀委六次全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再一次闡釋了全面從嚴治黨的新內涵，明確提出推進全面從嚴治是黨管黨治黨的新要求，為管好黨、治好黨指明了方向。[3]由此可見全面從嚴治黨的科學內涵表現為以下四個方面：

一是內容的全面性。要增強黨的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就必須從思想建設、組織建設、作風建設、反腐倡廉建設、制度建設這些方面著手。特別是根據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要求，在把思想建黨和制度建黨緊密結合的同時，加強黨員教育，進一步完善并嚴格執行各方面制度，使得管黨治黨越來越制度化和規范化。

二是對象的全體性。全面從嚴治黨就是要對全體黨員和各級黨組織嚴格加強管理，從每一名普通黨員到每一位黨的高級領導干部，從基層組織到黨的領導機關，沒有例外，都要按照從嚴治黨的要求，加強教育，嚴格管理，嚴格監督，做到管到位上、嚴到份上。特別是對于黨員領導干部，要以更嚴格的標準和更高的要求，加強教育和管理。

三是措施的長期性。全面從嚴治黨的“全面”還體現為長期性，就是從嚴治黨的各項措施不是雨過地皮濕、活動一陣風，而是要常抓不懈成為一種新常態。

四是推進的綜合性。依照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中提出的要求來做，全方位推進從嚴治黨，以使黨始終能夠自我進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具備領導中國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能力和執政能力。

二、黨內民主的內涵及特征

什么是黨內民主？簡而言之，黨內民主就是民主在黨組織內部的表現。因此黨內民主具有民主的一般共性。但與此同時，黨是有自己獨特目標的政治組織，所以，黨內民主又具其特性：黨內民主強調的平等、公開以是受黨的宗旨紀律等章程約束為前提的。如果說“民主意味著平等”[4]，民主的精神就是“平等的精神”[5]，那么，黨員的民主平等是在黨組織規范之下的平等。綜上所述，黨內民主就是指黨基于自身的性質、任務和宗旨，依據民主集中制原則，對黨的組織、體制和過程所做出的制度規定以及由此形成的黨內民主生活[6]。

理解黨內民主的內涵可以將以下四個方面作為切入點：一是黨內民主的實質。黨內民主的實質是保證黨員平等享有黨章所規定的直接或間接參與、決定和管理黨內事務的權利。作為民主的形態之一，黨內民主的目的是通過保證黨員能平等地進行黨內生活來發揚黨員的積極性與自覺性，提升責任心，以積極參加黨對人民事業的工作。二是黨內民主是一系列的制度安排。如果沒有具體的制度安排，黨內民主就無法實現。黨內民主制度有民主選舉制度、黨的代表大會制度、民主決策制度、集體領導制度、民主監督制度等表現形式。三是民主集中制是黨內民主的根本原則。民主集中制要求黨在制定和實施民主制度的過程中必須始終堅持“民主基礎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導下的民主”，在制定重大決策和實施時，要體現多數黨員的意志。四是黨內民主的具體體現就是滲透在處理以及管理黨內事務中的民主傳統、民主作風等。綜上所述，黨內民主與一般民主相比較，“黨內民主是一個政治組織內部的民主”[7]，“是黨的組織紀律、政綱和決議之下的具有黨組織特色的民主”，它“以黨的生存和發展所需要的整體活力為最高價值”[8]。

三、全面從嚴治黨對黨內民主的作用

1945年5月14日，劉少奇在中國共產黨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指出，“黨內民主的實質，就是要發揮黨員的自覺性與積極性，提高黨員對黨的事業的責任心，發動黨員或黨員代表在黨章規定的范圍內盡量發表意見，以積極參加黨對人民事業的領導工作，并以此來鞏固黨的紀律和統一。”[9]在新時期，全面從嚴治黨的提出則從這幾個方面為黨內民主提供了前提和保障。

第一，反“四風”推動作風建設有助于改進作風，為黨內民主提供良好的環境和氛圍。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的責任，就是同全黨同志一道，堅持黨要管黨、從嚴治黨，切實解決自身存在的突出問題，切實改進工作作風，密切聯系群眾。”[10]中央首先出臺“八項規定”來倡導改進作風。隨后開展的群眾路線實踐教育活動和“三嚴三實”專題教育活動，將作風建設落到實處。

第二，“打虎拍蠅”推進反腐工作有助于提高黨員對黨的事業的責任心，使黨內民主的實現有更大的可能性。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既要堅決查處領導干部違紀違法案件，又要切實解決發生在群眾身邊的不正之風和腐敗問題。”[11]。在十八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六次全體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再次強調要不斷取得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新成效。反腐工作是一項長期的工作，這樣才能時刻為領導干部敲響警鐘，讓他們時時刻刻銘記自己的責任，切實為人民服務。

第三，“從嚴治吏”強化組織和制度建設有助于鞏固黨的紀律和統一，為黨內民主提供衡量標尺。習近平指出：“黨章是黨的總章程，是黨的根本大法，是全黨必須遵循的總規矩。”[12]此外，十八大后中國共產黨還制定出臺了一系列黨內法規。例如：中國共產黨首部黨內“立法法”《中國共產黨黨內法規制定條例》，以及為進一步完善干部考評制度和考評體系頒發的《改進地方黨政領導班子和領導干部政績考核工作的通知》。都是從法律層面來加強黨內紀律，也有利于制度的完善。處理黨內事務時依照相關制度有序進行，進而實現黨內民主。

第四，加強思想建設，實現黨員干部的“精神補鈣”，為黨內民主的實現提供優秀的主力軍。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黨要管黨，首先是管好干部；從嚴治黨，關鍵是從嚴治吏。”[13]一方面，黨員干部要不斷提升自身黨性修養，時刻用黨章要求自己。另一方面，黨員干部要認真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以提升自己的理論水平。此外，黨員干部要結合實際、深入群眾，從而提高本領。黨員思想上覺悟高了，黨內民主則水到渠成。

四、“全面從嚴治黨”視角下該如何建設黨內民主

在十八屆中央紀委六次全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強化黨內監督，核心就是堅持民主集中制。沒有民主集中制的充分保障，就沒有健全的、制約有力的黨內監督。”[14]當前黨內民主存在著黨內集中不夠和民主不夠的問題。有的黨組織行為渙散、各行其是，使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無法落實到位；有的領導干部不遵守相關制度，將個人凌駕于組織之上，導致黨內民主無法得到充分保障。習近平總書記的論述以及現實存在的一些問題指明從嚴治黨視角下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建設黨內民主。

第一，要將黨員放在主體地位，保證黨員民主權利的順利實現。黨員民主權利的實現是黨內民主建設的邏輯起點[15]。黨員是構成黨組織的細胞，通過黨員是否享有民主權利就能判斷黨內民主是否健康發展。黨內民主建設的實質就是要切實保障黨員的參與權、選擇（投票）權、知情權以及直接或間接的決定黨內事務權等，這是由黨內民主發展的客觀要求和現實基礎決定的。雖然黨章和《黨員權利保障條例》明確規定了黨員享有各項民主權利，但在具體實踐過程中，黨員尤其是廣大普通黨員的民主權利并未得到有效的保障，影響到了黨員積極性和創造性的發揮。因此，今后的黨內民主建設應以保障黨員主體地位及實現其民主權利為重點。

第二，要把黨內民主建設的重點放在黨內各項民主制度的貫徹落實上。我國黨內民主制度自建立起來就不斷隨著世情國情的變化而不斷發展完善，現在到了精細建設階段，但是，在實踐中，許多的黨內民主制度實效欠佳，導致黨內民主制度權威性削弱。問題就在于我國黨內民主制度“存在實體民主與程序民主發展脫節的不足”[16]。因此，在“全面從嚴治黨”新常態下，黨內民主建設在進一步完善制度建設的同時，應著重完善程序建設：一是將已有的黨內民主制度進一步完善。二是在進一步創新黨內民主制度時，要關注制度的貫徹落實并以之為重點，注重制度的程序性和可操作性。三是加強黨內民主監督力度，遏制不執行黨內民主制度的行為，追究不執行制度的有關機構和領導人責任。

第三，在全面推進黨內民主建設的同時，以發展基層黨內民主為重點。黨內民主從層次結構上可分為上層民主與基層民主。上層民主即黨員對黨內重大事務具有全局性的影響力；基層民主則是執行上層決策及參與、管理和決策黨內日常事務以及基層事務。我國有8700多萬共產黨員，總體上來說民主意識、民主素質與能力還偏低。基層黨內民主直接關系到基層人民民主，直接起著帶動、示范的作用，執政黨的基層黨內民主能否實現不僅關系到整個黨內民主能否實現，還關系到人民民主能否實現。因此，今后黨內民主發展的重點必須放在全面推進各領域基層民主建設上。

第四，加強理論研究加大創新力度，構建科學有效的黨內民主理論體系。科學系統的理論體系是黨內民主持續、健康發展的有力支撐和保證。中國共產黨在其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九十余年實踐過程中，提出了一系列極具特色的黨內民主理論。進入新時期，面對日益復雜的國際國內環境，如何進一步為黨內民主建設提供有力的理論支持是黨內民主建設的重要議題。首先，要從我國黨內民主的發展過程中，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的歷程中總結經驗教訓；其次，要認真總結其他國家社會主義運動中黨內民主建設的經驗教訓；最后，還要吸取西方國家政治文明中的優秀部分，在此基礎上，結合中國實際構建黨內民主理論體系。

第五，抓住領導干部這個“關鍵少數”，著重從嚴管權、從嚴治吏。全面從嚴治黨，“基礎是‘全面，關鍵是‘從嚴”[17]。在當代中國，共產黨組織通過其在各級黨政部門占有人數多和擔任主要領導職務的優勢，事實上成為一種在結構和功能上超越一般政府機構的社會公共權力[18]，各級黨員干部從而成為中國公共權力的主要實施主體。因此，從嚴管權、從嚴治吏，關鍵就是從嚴管理黨內權力的配置與運行，從嚴治理黨的各級領導干部這個“關鍵少數”。為此，黨內民主建設要以從嚴管理干部為關鍵環節，從嚴制定和執行干部選拔任用、干部培養教育、干部監督評價、干部獎勵懲治等系統的管理制度和機制。

[注釋]

[1]習近平.強化反腐敗體制機制創新和制度保障深入推進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N].人民日報，2014-1-15.

[2]習近平.在黨的群眾教育實踐活動總結大會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4-10-9.

[3]把握全面從嚴治黨的新內涵新要求——四論學習貫徹習近平同志在十八屆中央紀委六次全會講話精神[N].人民日報，2016-1-17.

[4]列寧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5]劉少奇論黨的建設[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1.

[6]林尚立.黨內民主——中國共產黨的理論與實踐[M].上海：上海社會科學出版社，2002：4.

[7]孫應帥.中國共產黨黨內民主理論研究[M].合肥：合肥工業大學出版社，2007：61.

[8]林尚立.中國共產黨與國家建設[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9.

[9]劉少奇.劉少奇論黨的建設[M].中央文獻出版社，1991年：第466頁.

[10]習近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的奮斗目標[N].人民日報，2012-11-16.

[11]習近平.更加科學有效地防治腐敗堅定不移把反腐倡廉建設引向深入[N].人民日報，2013-1-23.

[12]習近平.認真學習黨章嚴格遵守黨章[N].人民日報，2012-11-2.

[13]習近平.建設一支宏大高素質干部隊伍確保黨始終成為堅強領導核心[N].人民日報，2013-6-30.

[14]五論學習貫徹習近平同志在十八屆中央紀委六次全會講話精神[N].人民日報，2016-01-19（02）.

[15]張榮臣.略論黨內民主[J].中共中央黨校學報，2004（1）.

[16]胡國喜.黨內民主60年：成就與展望[J].人大研究，2009（11）.

[17]桑學成.全面從嚴治黨的深刻內涵與實踐要求[N].新華日報（思想版），2015-05-05.

[18]胡偉.黨內民主與政治發展：開發中國民主化的體制內資源[J].復旦學報（社會科學版），199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