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農民專業合作社演進趨勢：發展抑或停滯

■李繼剛

（西藏民族大學財經學院，陜西咸陽712082）

我國農民專業合作社演進趨勢：發展抑或停滯

■李繼剛

（西藏民族大學財經學院，陜西咸陽712082）

圍繞農民專業合作社社員的三大角色，分析當前合作社面臨的困境，歸納合作社發展類型背后的原因，發現合作社有四大演變趨勢：合作社成員異質化將成為一種必然；合作社從互助走向互惠；合作社產權安排趨于股份化；合作社演變具有不穩定性。農業發展的關鍵時期，合作社應該發揮它的作用，政府政策是關鍵。

農民專業合作社；農戶；合作；農業現代化

一、引言

《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民專業合作社法》（以下簡稱《合作社法》）正式施行以來，我國農民專業合作社（以下簡稱“合作社”）得到快速發展，截止2015年11月，我國合作社達到133.74萬家，出資總額2.89萬億元。［1］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合作社的發展符合了我國新時期農業發展的需要，具有一定的發展優勢。同時，也要看到，合作社在帶動社區農民發展生產，組織營銷等方面的表現，與原有預期之間還有很大差距。楊光華等（2014）［2］調查發現，合作社與農民聯系松散，或者就沒有聯系，當涉及合作社問題時，農民一臉茫然。從合作社實際運行看，部分合作社表現為“空殼化”［3］、“冬眠狀態”、“名實分離”［4］等狀況。

合作社在成長中遇到了哪些困難，需要克服？合作社自身的資源稟賦制約了合作社的發展［5-6］，合作社在其不同的生命周期中都需要政府的支持與引導［7］。合作社發展需要骨干成員來克服集體行動困境［8］，合作社自身的向心力是其發展的內在動力［9］。發展中國家的合作社未能發展，是因為合作社的原則和價值觀與這些國家的體制框架不相符［10］。

為什么不同的合作社在績效方面存在巨大的差異？關鍵性的區別就是不同合作社在治理方面大不相同［11］，合作社本身的資源配置制度存在天然的績效缺陷［12］，合作社的剩余索取權不能在市場上交易，導致激勵功能下降［13］，可以通過劃片經營制度、事后獎勵機制等措施提高合作社的效率［14］，合作社的發展得益于在合作社成員彼此間的熟知和相互信任［15］，通過對合作社成員之間的非正式關系進行適當規范是合作社發展的一種手段［16］。

上述研究成果角度多樣，內容豐富，為研究合作社提供了基礎。本文圍繞合作社社員的三大角色，分析當前我國合作社面臨的困境，歸納合作社發展類型背后的原因，發現合作社演變的趨勢，以便規范合作社的運行，促進農業現代化。

二、合作社問題表現

農業具有弱質性，與工業相比具有天然的劣勢，而農民專業合作社又是以農業為依托成立的經濟組織，這為機會主義行為的發生提供了土壤，表現在：一是農業生產活動的分散性與集中監管之間的矛盾，合作社很難對農戶形成強硬約束；二是農產品品質、質量在生產中難以控制與鑒別難問題突出，給買賣雙方既帶來不便也容易引發雙方意見分歧；三是農戶往往由于生產規模小，違約機會成本低，在市場的沖擊下，很可能沖破道德底線，違反法律規定，違背道德良心［17］。

問題一：合作社領辦人利用政策優惠，獲取收益，侵害廣大農戶。合作社作為弱者的組織，政府一直予以大力支持，通過政府支持獲得利益成為部分合作社設立的一大原因。一些合作社發起人或合作社控制者，利用《合作社法》對設立合作社的“低門檻”，借用本村村民或朋友的名義，設立形式合法的合作社組織或獲取政府對合作社的各類支持項目、資金等［18］，更有甚者，通過非正常渠道獲得村民相關資料。為了謀取私利，部分合作社的領辦人往往有意設置彈性成員邊界，表現在一方面擴大合作社邊界，即在追求政府資助、尋求項目支持、應付各種考核時，有意擴展自己的社員邊界，這時幾乎與其有交易的農戶都“被社員化”；另一方面縮小合作社邊界，當涉及權益分配時，極力縮小社員范圍，減少利益外溢［3］。當合作社有一定的市場競爭力，能夠產生較為穩定的營利時，部分合作社就會有意設置一些“入社門檻”，采取歧視性規制，形成“結構性的排斥機制”。［19］違背《合作社法》精神，將政府給予合作社的資金支持歸為己有，而非持股社員由于喪失控制權，未能獲得屬于自己的一份合作社盈利和政策性收益。另外，合作社屬于法人性質，這就極有可能促使合作社領辦人通過虛增出資額，開展不相稱的市場業務，引發金融風險。

問題三：農戶的個人主義與合作社短視行為，增加了合作社運行成本。目前的形勢是，部分農村“村將不村”［20］，傳統的“熟人社會”走向“陌生人社會”，農戶越來越成為“原子化”單位，每個人都想得到好處，而逃避責任，合作社有限的營利空間被高昂的協調成本所耗費［21］。為了降低組織費用，節約成本，合作社不會積極主動依靠法律或正式制度手段約束違規的社員。合作社的這種消極不作為，進一步加重了社員對其的離心力。相反，如果合作社從設立之初就本著長期發展、合作共贏的發展理念，嚴格規范合作社行為，對違規社員加以嚴懲，那么對于追求個人利益最大化的社員而言，短視性投機行為就會大大減少，就能夠自覺遵守合作社規章制度，維護個人的聲譽［22］。

合作社在其經營過程中，往往不自覺的將自身發展作為目標，而忽視了服務于社員這一本質屬性，社員業務參與、資本參與、管理參與等角色淡化，社員成為“單向度的人”［18］，合作社大股東、經營者侵害社員的利益成為常態，后果之一就是，合作社成為領辦人獲取資源的一種手段，一種“門道”［4］，制度安排的異化使合作社喪失了其存在的本質理由、社員基礎和發展動力［23］。

三、合作社類型與發展趨勢

自世界上第一個合作社“羅虛代爾公平先鋒社”成立到現在，合作社發展經過了170多年的歷史，社會經濟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入社自愿、退社自由、民主管理、公平交易、二次返利”等全世界公認的合作社原則逐步發生著或多或少的改變。技術革命、信息革命改變了市場參與者的運行方式，合作社也不例外，集中表現在，由傳統合作社社員惠顧者身份突出，所有者角色從屬于惠顧者，管理者角色普遍而規范，轉向社員惠顧者角色、控制者角色分化，而所有者角色突出等特征。

合作社產生的初期階段，國際經濟聯系松散，各國內部地區之間雖有聯系但相對封閉，市場波動不大，分工和專業化程度不高，組織結構單一。合作社社員惠顧者、所有者、管理者身份合一，屬于經典農業合作社模式。也就是說，在傳統的經典合作社中，具有以下幾個重要特征：一是合作社社員一定是合作社的惠顧者，形成社員與合作社聯為一體，共榮共生；二是合作社社員也是合作社的投資者，確保了社員惠顧者的利益，確保了交易的公平性和利益的共享性；三是合作社社員能夠參與合作社管理，是合作社的控制者，從而保證了整個合作社的運行是為合作社全體社員服務，確保了合作社宗旨的實現。

20世紀80年代以來，世界經濟社會發生了革命性的變化，一方面，各國合作社要應對經濟全球化的壓力，受到國內國際市場的雙重沖擊，隨時都有被資本吞噬的可能。我國非農部門收入的提高，導致對農產品消費結構的轉化，綠色產品需求傾向異常明顯，對高品質食品要求增加。另一方面，科技進步影響到了整個第一、二、三產業，農產品從生產到消費者的整個生產、運輸、銷售、消費環節都被徹底改變。農業技術、農產品品種更新、物流配送等改變了傳統的經營方式。面對新的情況，合作社也在不斷調整和適應這些新的要求，新一代農業合作社應運而生。

新一代合作社通過對其社員數量的限制，穩定了合作社成員，強化了成員彼此之間的長期合作意愿，同時股份的可轉讓性，又進一步促進資源的合理配置，提高運作效率，減少“搭便車”行為的發生［24］。

《合作社法》對“合作社是什么”，“合作社如何運作”，“合作社權利如何分配”等進行了規范。其最大特征就是我國的農民專業合作社從一開始就是出資者和農產品生產者雙重導向，出資者參與了控制權和剩余索取權的分配。通過十多年的發展，我國合作社實際上成為農產品生產者與非生產者之間形成的“類市場契約關系”，秦愚（2013）［25］更是認為，農產品產業鏈下游環節中加工、營銷被非生產者控制時，合作社最多只是基于市場基礎的關系合約關系。

從實踐情況看，我國合作社類型涉及到的主體主要包括以下幾類：公司、合作社、基層政府、村干部、農村能人、普通農戶等。根據這些主體之間的關系，可以將合作社分為以下幾種類型：

在時間軸上，現在時就是話語空間的指示中心，過去時與將來時則處于時間軸的兩端。向前延伸指的是將來發生的事，向后則是過去發生的事，時間間隔越長，距離指示中心越遙遠。實際上，人們的注意力通常集中在現在發生的事件或存在的實體，而不是過去或將來，后兩者在心理空間中都處于遠距離位置。從語用詞匯層面來看，時間軸主要與話語中的時間狀語以及對歷史事件的追溯有關。《報告》使用了一些具體的時間狀語，例如：

類型一：公司領辦的合作社。這種類型的合作社，更多的是一種“公司”型合作社［26］。這種類型的特點表現在：公司具有一定的經濟實力，能夠為合作農戶提供資金、技術、服務等方面的支持。同時，合作社也要求合作農戶進行前期必要的投入，通過前期投資約束農戶投機行為，達到長期合作目的［27］。這也決定了合作社“依附”于公司，本質上是公司的原料基地，公司是合作社的實際控制者。而農戶在合作社要么是合作社的股東而非惠顧者，要么僅為合作社的打工者。公司作為領辦人的合作社，從一開始領辦人與農戶就因懸殊的經濟差距而不在一個對話平臺，農戶在資金、技術、能力等方面處于絕對的弱勢地位，自然在利益分配上缺乏話語權，往往成為利益的被剝奪者［28］。

類型二：基層黨組織及村干部領辦的合作社。杜贊奇將清末鄉村社會中的“國家經紀”區分為“營利型經紀”和“保護型經紀”，“保護型經紀”是鄉村社會利益的代表，能夠通過文化權威組織資源［29］。可以講，鄉村精英一直是影響鄉村社會的重要力量。潘勁等（2014）［30］調查顯示，2012年村干部領辦的合作社占近20％，有些地區達到34％。這類合作社的創辦具有天然的優勢條件，基層組織的代理人村干部，利用政治優勢，組織村民創辦合作社，易于形成社區認同感，節約交易費用，村干部既通過合作社發展，鞏固自己在村社中的政治地位，也能夠帶領農戶發家致富。部分農村形成了“支部+合作社”模式。但是，這種合作社也很難做到“所有者與惠顧者同一”這一合作社的本質要求。村干部一方面考慮政治利益，另一方面也有自身的經濟利益。他們往往是農業經營大戶，具有一定的領導才干，在合作社中擔任理事長和理事會成員，是合作社的實際控制人，普通社員基本沒有條件和機會參與合作社的具體決策，決定了社員在合作社中的剩余索取權水平因發起人的意愿和企業家的能力而定。

類型三：商人領辦的合作社。這類合作社與公司領辦的合作社有非常大的不同，這類合作社的領辦人主要是小微企業。商人之所以要領辦合作社，其目的就在于自身規模的有限，希望借助合作社來降低自己的經營業務成本，拓展自己的業務范圍和市場空間。同時，商人借助于合作社希望得到政府的補助、社會捐贈、稅收優惠、豁免待遇等，獲得更多的發展機會。這種模式中，農戶與合作社之間呈現一種市場交易關系，個體農戶缺少話語權，民主決策原則和交易額返還原則難以落實，很難說農戶是合作社的惠顧者、控制者和所有者。

類型四：鄉村能人領辦合作社。地方政府在推進合作社中，需要尋找扶持對象問題。農村能人或是由于經營較大面積的土地，或是擁有較為雄厚的資金實力，亦或是頭腦靈活，具有企業家的天賦，往往成為地方政府適宜的選擇對象。鄉村能人畢竟實力有限，地方政府的支持對他們而言，猶如雪中送碳，他們借助政府外力成為領辦合作社的第一人。同時，他們長期生活在農村，了解農民的發展訴求，諳熟當地的行事規則，對市場有較為準確的判斷，能人領辦合作社符合我國實際。這也是應對農村“空殼”化，解決“三留守”人員難以開展農業活動的需要。從實踐看，農村能人是推進合作社發展的重要力量。從國際經驗看，發達國家的農民專業合作社大多也是首先由農業生產大戶這樣的群體發起設立的。

通過上述具體分析，可以看出，合作社是在不同的時期，不同的歷史背景下，不斷演進的組織。從各國合作社實踐看，可以發現合作社有以下演變趨勢：

趨勢一：合作社成員異質化將成為一種必然。作為市場主體，生存與發展是關鍵，對于合作社而言，也是如此。大市場、小農戶，是一種客觀現實，單個農戶很難依靠單打獨斗在市場中生存，更難發展。小農經濟將在一個很長的時間內存在，正如Allen等（1998）［31］所言，農業生長規律的季節性、自然氣候條件對農業的不穩定性以及農業生產監督激勵問題，是農戶家庭生產優于工廠等團隊生產的天然優勢條件。處于生存的考慮，合作社成為小農一種可能的生存選擇。合作社依靠誰來組織，依靠誰來發展，就必須解決激勵不足問題，而合作社社員的異質化成為當前合作社能夠設立、發展的前提條件。

在合作社中，必然有骨干社員與普通社員之分。普通社員讓渡其在合作社中的治理權，而分享合作剩余。同時，骨干社員雖然擁有更多的話語權，但也要承擔與之相應的風險。所以，不同層次的社員，心中都有一個衡量公平與否的尺度，正是這種看似不公的背后隱藏的是一種實質性的公平。遵循經濟規律，擁有較高股權將會激勵骨干社員從合作社長期利益出發行事，避免短視行為發生，這也給普通社員以信心，當合作社出現任何波動時，全體社員都會全力以赴，甚至犧牲個人利益，共同合作來維護合作社利益。

趨勢二：合作社從互助走向互惠。合作社是弱者面對來自外部各方強大壓力下，特別是對資本的一種對抗，通過聯合實現自救而組織起來的經濟體。合作社是有著共同利益、共同信仰和共同追求的群體的聯合。從實踐看，我國合作社中農戶不僅基于自身利益，而且是根據與他人收益的比較來權衡自己的行動［21］，不是處于集體主義角度，更不是對處于個體弱勢群體共同利益的追求。

我國小規模家庭農業將會延續一個很長時期。農產品賣難問題突出，農戶關注的是如何按照一個合理的價格出售農產品，農戶與合作社合作的根本原因就是如何出售的問題。這也使得合作社的身份矛盾突出，表現出內在共同體屬性逐漸淡化，企業屬性愈發明顯，社員從“互助”走向“互惠”。社員缺乏理想信念，合作精神，而更多考慮的是自己的利益是否能夠保障，自己能不能得到回報問題。合作社從互助到互惠的轉變，就使得合作的天平出現傾斜，弱勢成員的利益就很難得到保障。

趨勢三：合作社產權安排趨于股份化。歐美國家出現的資本外聯型合作社和投資者股份合作社，已經完全突破了傳統合作社原則，逼近IOF（投資者導向企業）［32］。當前我國農業處于“半工半耕”過密型農業狀態，同時，農產品消費結構也由以糧食為主轉向“糧食—肉魚—蔬菜水果”型消費模式［33］。這一轉變要求更高的農業社會分工服務體系，而這是需要大量資本的。合作社是一種勞動支配資本，而不是資本支配勞動的經濟組織，“資本報酬有限”原則實際上限制了外部資本投資于合作社，成為制約合作社發展的一大因素，也使合作社“對內服務，對外營利”目標難以實現。

突破局限的方式就是如何融資，實踐中，社員入股除為資格入股外，更多的是作為投資股金。在治理結構中通過偏于大戶、企業或外部組織主導型股份化，通過剩余索取權和剩余控制權達到激勵目標。這將在未來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不會發生根本性改變。雖然，這種趨勢與合作社所信奉的原則存在一定的差異，但應該講，這一變化至少對合作社自身發展而言，是一種適應［11］，這種變異已經發生，成為合作社初級階段最突出的特征［27］。

趨勢四：合作社演進受到多種因素的交織影響，其發展結果具有不穩定性。合作社不是一個封閉的組織，而是一個嵌入在一定社會背景當中的組織，受到經濟、社會、文化、習俗等各種因素的綜合影響。《合作社法》的不規范，某種程度上放任了合作社的適應市場，自然生長。我國合作社的社會性、地方性特征非常明顯，相似的組織框架內化出不同的實踐模式，體現出“環境適應性的合作社”特點［9］。

合作社的不穩定性，也與其自身游離于“市場—科層”治理結構有關。隨著國際經濟一體化，市場日益復雜多變，合作社將會在共同體屬性與企業屬性之間搖擺，各種沖擊都可能改變合作社演變的方向。“適應性效能，而不是配置性效能是長期經濟增長的關鍵”［34］，對合作社的認識，也應該將其放到一個市場環境當中，從其內部有沒有效率角度思考，而不是一味的強調外部效率。

四、政策啟示

到底該如何看待我國當前合作社的發展，如何看待它的潛力與不足，都面臨一個客觀的現實就是中國的小農經濟在相當一段時期都不會徹底改變。這也就是說，政府政策將起到關鍵性作用。

合作社作為一種制度安排，是弱勢群體的一種互助組織，根據合作社的原則與宗旨，保護好農戶利益，促進農業現代化發展。合作社天然的外部經濟性，特別是對于規模弱小、資本缺乏的合作社而言，外部扶持績效顯著。創造一個規范的農產品市場環境，保持一個連貫性政策體系，讓農戶能夠形成一個穩定的市場預期，自覺自愿加入合作社。

“向農民投資”，向中國小農進行教育投資，加大農業政策和合作社法律法規的宣傳力度，提高小農的合作意識、議事能力、管理能力、對環境的反應速度。社員的合作精神、合作意識、合作知識和合作傳統對合作社而言至關重要［34］，不可忽視。

建立健全公平、公正、透明的項目評審機制、評估機制和獎罰機制。做到扶持合作社而不是投機商人，扶持農業而不是扶持資本，扶持廣大農戶而不是少數非農戶。特別是在我國家庭承包制基礎上，各類政策、項目、資金應向農戶傾斜，賦予農產品生產者話語權。創造條件，為農業生產大戶、專業農戶提供空間，尤其是要發揮農村中的“中農”階層參與合作社的積極性，這樣中國農業合作社才有希望和未來。

通過對法律法規宣傳教育、項目扶持、稅收優惠，強化合作社規范建設。努力保障合作社成員惠顧者、投資者、管理者三者的同一。對非社員身份的管理人員及職工參與經營，予以保障。同時，為了防止資本壟斷，應嚴格遵循資本報酬有限原則，將對社員返還后的分紅額度限制在較小范圍內［35］。

營造良好的社會文化環境，注重合作社軟環境建設。合作社是嵌入在一定的社會經濟當中，好的非正式制度為合作社的發展提供了“地利”與“人和”。一方面合作社應該不失時機的為當地社區提供發展的必要資源，贏得民心，達到農戶對合作社的認同和支持；另一方面，樹立標桿社員，讓標桿、榜樣成為合作社與普通農戶溝通的橋梁，更節約、更有效地開展合作社的各項業務活動。另外，通過發揮地方性文化的積極因素，鼓勵農戶合作，真正讓講誠信、講合作成為主流，聲譽、信譽深入人心，合作社就能夠發展起來。

［1］杜海濤.我國農民專業合作社超130萬戶、出資總額2.89萬億元［N］.人民日報，2015-11-17.

［2］楊光華，賀東航，朱春燕.群體規模與農民專業合作社發展［J］.農業經濟問題，2014（11）.

［3］潘勁.中國農民專業合作社：數據背后的解讀［J］.中國農村觀察，2011（1）.

［4］熊萬勝.合作社：作為制度化進程的意外后果［J］.社會學研究，2009（5）.

［5］韓俊，等.我國農民專業合作經濟組織發展的影響因素分析［J］.紅旗文稿，2006（15）.

［6］郭紅東，等.影響農民專業合作社成長的因素分析［J］.中國農村經濟，2009（8）.

［7］趙國杰，郭春麗.農民專業合作社成長周期分析與政府角色轉換初探［J］.農業經濟問題，2009（1）.

［8］任大鵬，郭海霞.多主體干預下的合作社發展態勢［J］.農村經營管理，2009（3）.

［9］任大鵬，李琳琳，張穎.有關農民專業合作社的凝聚力和離散力分析［J］.中國農村觀察，2012（5）.

［10］Attwood，D.W.and Baviskar，B.S.Who Shares？Cooperatives and Rural Development［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8.

［11］徐旭初，吳彬.治理機制對農民專業合作社績效的影響［J］.中國農村經濟，2010（5）.

［12］Borgen，S.O.Rethinking Incentives Problems in Cooperative Organizations［Z］.Norwegian Agricultural Economics Research Institute，Oslo，2003.

［13］Vitaliano，P.Cooperative Enterprise：An Alternative Conceptual Basis for Analyzing a Complex Institute［J］.Americ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1983，65（5）.

［14］王軍.中國農民專業合作社社員機會主義行為的約束機制分析［J］.中國農村觀察，2011（5）.

［15］Bonus，H.作為一個企業的合作聯合會：一份交易經濟學的研究［M］//新制度經濟學.上海：上海財經大學出版社，1998.

［16］劉同山，孔祥智.關系治理與合作社成長［J］.中國經濟問題，2013（3）.

［17］胡平波.農民專業合作社中農民合作行為激勵分析［J］.農業經濟問題，2013（10）.

［18］王勇.農民專業合作社面臨新境況分析［J］.中國農村觀察，2012（5）.

［19］趙曉峰，付少平.多元主體、庇護關系與合作社制度變遷［J］.中國農村觀察，2015（2）.

［20］黃宗智.中國鄉村研究（第五輯）［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7.

［21］賀雪峰.什么農村，什么問題［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8：115-153，130.

［22］Rhodes，V.J.The Large Agricultural Cooperative as Competitor［J］. American Journal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1983，65（5）：1090-1095.

［23］孫亞范.農民專業合作經濟組織利益機制及影響因素分析［J］.農業經濟問題，2008（9）.

［24］Nilsson，J.New Generation Farmer Co-ops［J］.Review of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Issue 90，1997.

［25］秦愚.中國農業合作社股份合作化發展道路的反思［J］.農業經濟問題，2013（6）.

［26］鄧衡山，王文燦.合作社的本質規定與現實檢視［J］.中國農村經濟，2014（7）.

［27］苑鵬.中國特色的農民合作社制度的變異現象研究［J］.中國農村觀察，2013（3）.

［28］張曉山.促進以農產品生產專業戶為主體的合作社發展［J］.中國農村經濟，2004（11）.

［29］杜贊奇.文化、權力與國家［M］.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10.

［30］潘勁.合作社與村兩委的關系探究［J］.中國農村觀察，2014（2）.

［31］Allen，Mouglas W.and Dean Liueck.The Nature of the Farm［J］. The Journal of Law and Economics，1998：41.

［32］吳彬，徐旭初.合作社治理結構：一個新的分析框架［J］.經濟學家，2013（10）.

［33］黃宗智.中國鄉村研究（第六輯）［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8：267-287.

［34］黃祖輝，扶玉枝.合作社效率評價：一個理論分析框架［J］.浙江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3（1）.

［35］夏冬泓，楊杰.合作社收益及其歸屬新探［J］.農業經濟問題，2010（4）.

Discussion on the Development Tendency of Farmer Specialized Cooperatives in China

Li Jigang
（School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Xizang Minzu University，Xianyang 712082，China）

The article analyzed the current dilemma of the farmers'cooperatives and summarized the backgrounds and causes of cooperatives development types，considering the three major roles of the members in farmers'cooperatives.Four evolution tendencies have been found as：the members'heterogeneity will be inevitable，the function of the cooperatives will shift from mutual assistance to reciprocity，the property rights arrangement of the cooperatives will be demutualized，and the evolution of the cooperatives will become unstable.At this critical period of agriculture industrial development，the cooperatives should play its roles，and the government policies are the keys.

farmers'specialized cooperatives；farm household；cooperation；agriculture modernization

F321.42

A

1673-0461（2016）10-0050-05

10.13253/j.cnki.ddjjgl.2016.10.008

（責任編輯：李萌）

2016-07-04

http：//www.cnki.net/kcms/detail/13.1356.F.20160929.1415.008.html

時間：2016-9-29 14：15：51

2016年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經濟新常態背景下西藏草場產權改革與畜牧業經營方式創新研究》（16BJY109）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李繼剛（1975-），男，陜西藍田人，陜西師范大學理論經濟學博士后流動站在站人員，西藏民族大學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農村經濟社會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