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年金信托產品發展研究

聞貢源

(同濟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上海 20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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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業年金信托產品發展研究

聞貢源

(同濟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上海 201804)

在我國，企業年金作為第二支柱，它是基本養老保險制度的補充。對企業而言，它在承擔養老功能的同時又是實現公司有效治理的工具。2015年企業年金規模超過9500億元，本文通過對企業年金信托產品的個別要點進行研究，希望得出一些新的發展思路。

企業年金；信托；集合計劃；捆綁式

21世紀以來，中國老齡化問題嚴重，養老金費用占財政支出的比重越來越大，舊的養老保障制度亟需轉型。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等機構提出的“三支柱”理論(1994)在世界范圍內被廣泛采用，且各國出于降低公共養老金的支出以減少財政負擔等考慮，均大力發展第二支柱。在我國，作為第二支柱的企業年金，由企業和職工共同繳費，資金計入個人賬戶并形成基金，通過信托制度交由受托人管理，以市場化的方式運作實現基金的保值增值。人社部最新公布的2015年全國企業年金基金業務數據報告顯示，2015年企業年金規模超過9500億元，全年加權平均收益率9.88%，現再提出一些產品發展的新思路供參考，期待16年規模突破萬億大關。

一、受托機構的確定

當下政府文件中關于企業年金投資信托產品過程中受托人的資質明文規定，或是需具有“企業年金基金管理機構資格”，或是大型企業集團內部進行合作，或是該金融集團旗下控股子公司之一具有相關資質。同時，設立信托計劃進行企業年金投資還需要向人社部進行備案。現在大部分信托公司均不具備“企業年金基金管理機構資格”，是過去一段時間內信托公司在企業年金市場上的參與度較小所致。企業若想實現企業年金投資于信托產品，就必須選擇具備相應資質的專業信托公司。

第二種可行方案是大型集團利用其搭建金融平臺的優勢，降低信托公司準入口檻，只需要向人社部進行備案即可，從而實現利用其旗下子公司的信托牌照為集團或其他子公司提供企業年金投資服務。

二、進一步取得政策保障

企業年金全流程各環節都收到政策法規的指導和監督，在構成諸多限制的同時，也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企業年金作為資金密集型福利可能出現的福利。故取得政策保障尤為重要。取得政策保障，首先要設計出合理合規的具體年金方案。所謂合理合規，是指內容緊貼政策要求，從公司實際經營情況出發，對職工加入計劃的條件、權利義務、繳費籌資和年金的實行條件、下級單位加入、組織管理和暫停條件等一系列有關年金工作的內容作出規定。其次，規范選擇企業年金合作方，通過諸如“3+1”捆綁等方式各盡其責，共同管理。再者，前往人社局備案。備案過程包括年金方案的備案和年金多方合同的備案，這也是人社局進行的一次政策把關，再一次降低企業進行年金業務的風險。

三、選擇合適的投資標的

(1)信托產品要素的設計

企業年金投資產品設計首先要遵循現行法律例如《新辦法》(2011)中對使用比例限制、可投資品種范圍等方面的規定。其次，要充分考慮計劃參與者的風險偏好，這其中體現了兩方面的矛盾：一方面，計劃參與者普遍年齡較小，可從事年金產品投資時間長，風險承受能力也較高；另一方面，當事人對年金產品具體運作管理過程不甚了解，風險厭惡水平高，在產品收益出現波動時存在無法接受的情況。第三，須充分考慮企業年金資金的特性：流動性、盈利性、安全性、多元化。最后，能夠識別和管理由于投資品種的剛性支付和現金流不匹配時出現的流動性風險和短缺風險，充分考慮資產負債的匹配程度。

(2)風險防范措施

首先是市場風險的控制。既可以利用投資品種之間收益率的相關性和風險的差異性，通過資產結構多樣化從而減少投資風險，也可以在表外建立風險暴露趨勢與所持有的相反的頭寸從而實現表內表外的業務對沖。另外還可以選擇一種資產組合平衡策略，使其盡可能地滿足其與負債現金流在類型、總量、期限和風險上的匹配，并在總量和結構上進行動態優化管理。其次是關聯風險的控制。潛在關聯方須嚴格遵守關聯交易的有關法規，謹慎履行職責，同時嚴格限制企業年金計劃發起人投資自有股票的比例，相關聯的企業一并實行限制。另外，信托公司對信托產品進行產品設計和包裝，實現信用增級。優秀的信用增級手段不僅不會給企業造成投融資負擔的增加，還能更好地保障受托資金的安全性。

四、推廣二次信托的概念

二次信托，即第二次信托關系下，委托人為第一次信托關系中的受托人，同時將托管人納入到共同受托人的范疇中來，托管人與外部法人受托機構構成共同受托人的關系。

當前企業年金信托的模式下受托人承擔全部信托責任。僅僅基于自身利益需要，靠非信托利益驅動，加之一旦信托捆綁而年金管理角色冗余，托管人將很難發揮其應有的作用。推廣二次信徒的概念，可以促進我國企業年金制度的發展，能夠防止企業在經營過程中一旦遭遇破產等不利情形，企業年金資產將不被債權人所追及，在保障年金資產安全的同時有效保障職工的利益，充分發揮信托的靈活性和優越性。

倘若僅依靠一次信托關系，受托人所受的約束有限。企業年金的實際操縱者變為企業管理層，年金資產容易被無端挪用，用于非法用途，為年金資產埋下安全隱患。一次信托關系最有可能的受害者即為企業職工本身。

五、選擇捆綁專營式信托公司

從世界各國的成功經歷來看，通過捆綁多個年金管理角色的方式，能有效的提高年金運行效率，降低年金運營成本、管理成本和溝通成本，提高各個環節的服務效率和準確性，以“一攬子”服務的方式和專業化的產品設計，提高中小企業進入市場的熱情和積極性，成為拉動企業年金市場發展的旗艦、綜合服務管理的核心平臺。我國目前的企業年金業務，受托人主要是商業銀行或者養老保險公司，通過“受托人賬戶管理人投資管理人托管人”的形式實現捆綁經營。商業銀行和養老保險公司在管理企業年金業務時所面臨的自身局限性，諸如高利率市場下傳統險種的利差損，一旦動用年金的收益去填補，則會影響經營年金的收益性。所以建立專業的養老金資產管理公司是大勢所趨，養老金資產管理公司將致力于成為企業年金綜合解決方案的主要提供商，將受托、賬戶管理和投資管理業務予以整合，為委托人提供便捷高效的“捆綁式”養老金融服務。

企業年金信托中受托人處于掌握、處理和管理信托財產的核心位置，但在我國市場中受托人存在“虛位”現狀，缺乏選擇更換賬戶管理人、托管人、投資管理人以及其他中介服務機構的決定權，缺乏企業年金基金投資策略的決定權，缺乏企業年金收費的定價權。再加之各個管理角色相聯系水平較低，知識和經驗匱乏，中樞監督機構缺乏的情況下企業年金將面臨更多的風險。由此可見，由養老資產管理公司擔任專業的受托人，繼而進行高度化的角色捆綁。盡可能選擇捆綁專營式信托公司，能有效避免過于分散的角色分劃導致的無序競爭和市場價格扭曲的現象，幫助非專業化受托人擺脫聽命于經濟效益較好的大型國企和集團公司的命運，克服僅從表面數據出發得出的膚淺判斷。目前我國有五家同時擁有受托人、賬戶管理人、投資管理人資格的養老資產管理公司(中國人壽、平安養老、長江養老、泰康養老和太平養老)，向專業化、集團化方向轉變的同時優先實現捆綁式運營，既能增強自身的業務水平，又將中國的企業年金管理模式打開了一個新的平臺。

六、發展企業年金集合計劃

根據《企業年金基金管理辦法》第六十四條規定，企業年金集合計劃是指同一受托人將多個委托人交付的企業年金基金，集中進行受托管理的企業年金計劃。從定義上看，企業年金集合計劃同普通單一計劃的區別在于委托人的家數，企業年金單一計劃只能由一家企業建立，而集合計劃可以有多家企業共同參與。專業的養老金資產管理公司接受多方委托，利用自身多牌照的優勢，捆綁經營，提供企業年金集合計劃，無論是在年金的運行效率、成本控制，還是服務的專業性和便捷性，都具備著很大的優勢。用經濟學的術語“規模經濟”來形容集合年金計劃恐怕再恰當不過。

據人社部公布的“2015年度全國企業年金業務數據摘要”顯示，共有7.5萬家企業建立了企業年金，而“十二五”全國企業發展分析報告顯示截至2015年全國實有企業總數共有2185.82萬戶，企業年金建立企業占比0.3%，超過99%的企業并未建立企業年金計劃。在我國，中小企業總體數量多、單個規模小、范圍分散廣、崗位提供多，創造我國超過半數的GDP和出口總額，提供了75%的就業機會，而集合年金計劃通過批量化操作，降低成本、簡化流程，獲取規模經濟的優勢，進而吸引中小企業建立自己的企業年金。

在規模經濟的效應下，集合計劃可以大幅削減管理和投資交易費用，提高運行效率和最終收益。運作流程的設計事先完成，減少重建計劃的時間成本，新流入的現金流能夠迅速投入運作。通過匯集同類投資產品，確定投資管理費用的同時提升受托人議價能力，降低費用提高凈收益。嚴格要求計劃管理機構，對其專業管理水平進行核準，開發多樣化的投資產品，使投資渠道和方式更具靈活性。

對于管理運營集合計劃的主體來說，它們也可以從規模經濟受益。倘若單獨管理運營一項企業年金計劃，無論是四方當事人中的哪一方，都需要投入大量的成本，規模過小的直接結果便是投入的成本無法收回，在集合計劃建立的情況下，運營機構將能實現效益和效率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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